本书具体而生动地描写了以宋江为首的农民起义发生、发展直至失败的整个过程;揭露了封建社会的黑暗、腐朽和统治阶级的种种罪恶;热情歌颂了起义英雄的反抗精神和正义行动;塑造了一大批采山好汉的光辉形象。小说形象地揭示了封建社会“官逼民反”的客观真理和农民起义失败的内在原因。为适合小读者阅读和欣赏这一祖国文化的瑰宝,编者在忠实于原著的基础上,进行了慎重的改写,既保留了原著中精彩的故事情节和语言风格,又回避了一些带有迷信色彩的情节描写,全文加注了规范的汉语拼音,并配有大量精美而生动的插图,大大增强了可读性和趣味性。
《水浒传》是我国第一部以农民起义为题材的长篇章回小说,是我国文学史上一座巍然屹立的丰碑,也是世界文学宝库中一颗光彩夺目的明泰。数百年来,它一直深受我国人民的喜爱,并被译为多种文字,成为我国流传最为广泛的古典长篇小说之一。作者施耐庵是明朝的作家,他根据民间流传的的水浒故事重新进行加工创作,写出了这部不朽的杰作。
鲁提辖拳打镇关西
史进在少华山住了几天,觉得占山为王也不是长久之计,便想去延安府投奔师父王进。史进走了半个多月,来到了渭州。他听说这里也有一个经略相公府,便想去打听一下。史进来到一个十字街口的小茶坊,找了个安静座位坐下,与茶馆伙计攀谈起来。茶馆伙计说,这里确实有一个经略相公府,但那里的教头太多了,有三四个姓王,不知道哪一位是王进。两人正说话的时候,一个面圆耳大、留着络腮胡须的大汉走了进来。只见这个人身高八尺,一副武官打扮,找了个位置就“扑通”一声坐下。茶馆伙计忙对史进说:“您要找王教头,问这个提辖就可以,那里的教头他都认识。”
史进忙到大汉面前施礼,问道:“请问大人高姓大名?”那大汉还礼道:“俺是经略相公府里的提辖,姓鲁,叫鲁达,你是什么人?”史进忙说:“我是华阴县人,叫史进,我有个师父叫王进,不知道现在是否在经略相公府里做事。”鲁达听了,高声问道:“你不会就是史家村的九纹龙史进吧?”史进连忙答应。鲁达高兴地说:“我旱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了,你的师父王进在延安府的老种经略相公府里做事。俺这里是小种经略相公府,他并不在这里。既然你是那个讲义气的史大郎,俺愿意跟你交个朋友,走,跟俺上街喝酒去!”说着,鲁达便拉着史进往街上走去。
两个人走在街上,忽然看见前面围着一群人,就到前面去看热闹。原来是史进的第一个师父打虎将李忠在舞弄枪棒卖膏药,他们就又拽着李忠到这里有名的潘家酒楼上喝酒。三个人喝了几杯酒,正谈得兴起,忽然听到隔壁的阁子里有人哽哽咽咽地哭。鲁达便烦躁起来,把碟碗摔了一地,对店小二大喊:“俺来你硒店里喝酒,你却让一个哭哭啼啼的妇人来坏俺的心情?你看怎么办才好!”店小二慌忙上前赔罪,说:“提辖大人,千万息怒,这哭泣的人是这里卖唱的,他们不知道官人在这里喝酒。”鲁达一听,说:“这倒有些奇怪,快把他们叫来,俺倒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大工夫,一个六十来岁的老汉和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便来到鲁达面前。鲁达问:“你是哪里人?为什么在这里啼哭?”姑娘带着泪痕回答说:“我是东京人,叫金翠莲。我跟父母来这里投奔亲戚,可亲戚却去了南京,母亲病死在客店里,留下我们父女二人在这里受苦。这城里状元桥下有个杀猪的屠户,叫做‘镇关西’郑大官人,他看我有几分容貌,就派来媒人,强要我给他作妾。文书上虽然写了三千贯钱,却是虚钱实契,一文钱都没给过我。我到郑官人家,受尽了他家大娘子的打骂,不到三个月,就被赶了出来。郑大官人非但不管我们父女二人,还反要我们还那从未给过的三千贯的典身钱。他是财主,财大气粗,我这父女二人身单势孤,哪敢跟他争执?就只好到酒楼上卖唱挣钱给他。这两天没有几个来喝酒的,我就没挣着钱,眼看郑大官人就来讨钱了,可我……”说着,那妇人又嘤嘤地哭了起来。
鲁达听到这里,血气上涌,怒发冲冠,“啪”地一拍桌子,就要去找那个郑大官人算账。幸好史进二人拦住,鲁达才消了消气。鲁达给了金家父女一些盘缠,让他们先回老家,然后再找郑大官人算账。
第二天,鲁达径向状元桥走来,来找郑屠。这时候郑屠正在柜台内坐着,看着那十来个刀手卖肉。鲁达走到郑屠面前,大叫一声:“郑屠!俺奉小种经略相公的命令,来买十斤瘦肉,不许带一丁点肥的,要细细地切成肉末,还得你亲手切!”
郑屠一看是鲁提辖,哪敢怠慢,慌忙走出柜台,殷勤地答对。郑屠亲自操刀,整整切了半个时辰。切完
用荷叶包好了,问鲁达:“提辖,小的叫人送去吧?”鲁达说:“送什么?!再要十斤,都是肥的,不要见一点儿瘦的在上面,也要切成肉末。”郑屠虽然心里犯嘀咕,但也切了,切完也用荷叶包好。这二十斤肉末整整切了一早晨。鲁达又说:“再要十斤寸金软骨,也要细细地切成末,不要见一点儿肉在上面。”这次,郑屠觉出了不对,笑着说:“提辖不是故意来捉弄我的吧?”鲁达听了,腾地跳起来,喊道:“俺就是故意来捉弄你的!”说着就把两包肉末劈头盖脸地向郑屠砸去。郑屠再也受不了鲁达的捉弄,从肉案上抢了一把剔骨尖刀,忽地跳了过来。他右手拿刀,左手过来揪鲁达。鲁提辖就势按住了他的左手,往小腹上只一脚,就把郑屠踢倒在街上。鲁达又上前一步,踩住他的胸脯,提起醋钵儿大小的拳头,对着郑屠说:“你一个卖肉的屠户,竟然敢强抢民女,今天俺就要让你知道什么才是镇关西!”说着,便“噗”地一拳,打在了郑屠的鼻子上。郑屠脸上顿时鲜血进流,鼻子歪在了一边。郑屠挣不起来,把尖刀丢在一边,嘴里却喊道:“打得好!”鲁达大骂:“你这个畜生,还敢还口!”提起拳头来,又朝眉梢打去,打得郑屠眼角裂开,眼珠进出。郑屠疼得嚎嚎直叫,只得向鲁达求饶。鲁达喝道:“你这个屠夫,你要跟俺硬到底,倒有可能饶了你,你讨饶,俺就偏不饶你!”说着就势又一拳,正打在郑屠太阳穴上,打得郑屠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一动不动。
此时,店小二和围观的百姓都吓呆了,谁也不敢劝阻。鲁达酿看郑屠的脸色由紫变青,由青变黑,心里琢磨:“我只想痛打这家伙一顿,好好教训教训他,不会真的把他打死了吧?俺为了他吃管司,又没人给俺送饭,不如一走了之。”想到这里,鲁达就指着郑。屠的尸体说:“你这个畜生,还敢跟俺装死,等俺慢慢儿跟你算帐。”二边骂,一边大踏步走了。
鲁提辖知道事态不妙,回到住处,急忙卷了些衣服、银两,提了一条齐眉短棒,出南门一溜烟儿地跑了。
郑屠的家人救了半天,也没把郑屠救活,就到州衙告状。府尹接了状子便派公人到鲁达住处抓捕。可到那一看,鲁达早已逃走,便下了告示,四处张贴,缉拿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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