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是中国寓言创作古今第一人，他的著作《庄子》更成为中国寓言文学的鼻祖。《庄子》是人们渴求的心灵良药。随着他的讲述，故事中出现一群真真假假形形色色的神人鬼怪、历史人物，有孔子老子，有吸风饮露的神人、七百岁的彭祖、千年龟、独脚怪兽“夔”、百足虫“蚿”以及猿猴，还有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我们在庄子把玩语言的辩证幻术之下，乘着寓言的翅膀，不知不觉地逛进他的逍遥世界，到达他的理想灵境。

庄子是中国寓言创作古今第一人。

随着他的讲述，故事中出现一群真真假假形形色色的神人鬼怪、历史人物，有孔子老子，有吸风饮露的神人、七百岁的彭祖、千年龟、独脚怪兽“夔”、百足虫“蚿”以及猿猴，还有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

这就是庄子大胆的寓言舞台，充满奇诡的情节，为先秦寓言开拓一片开阔的天地，更直接促进了浪漫主义文学的发展。在中国哲学界，道家与儒家、佛家鼎足而立，《庄子》是道家学派重要的著作，两千多年来深刻影响了中国人的思维习惯。

李白称誉《庄子》为“开浩荡之奇言”，黄震推崇其为“千万世诙谐小说之祖”，还有金圣叹的《十才子书》，在选出中国十大杰出文学名著时，就首列《庄子》。

有人说，《庄子》是人们渴求的心灵良药。

庄子的学说，庄子的寓言故事，能带给我们现代人什么样的生命启示?是浪漫，是幻想，还是自得的出世哲学?

只有对庄子的“无心”之论了然于胸，才能和庄子一起畅游逍遥的艺术境界。

前 言

谁来说故事——直击中国寓言史

看神秘大师搞什么神秘

内 篇

人间世

“心的斋戒”要怎么做?

猛喝冰水的忧心人

教你一套驯君术：把老虎养得像猫

我是一棵没用的树

不祥之物当不了祭品，这是大祥

难道畸形也是一种幸运

狂人高唱讽世之歌

齐物论

聆听无声天籁之法

谁是我真正的主宰?

是我糊涂，还是没人清醒?

这群猴子，早上非吃四升栗子不可

第一美女西施到底美不美?

留恋生命是一种迷惑?!

我说你在做梦，其实我也在做梦

影子没办法当自己的主人

庄子做梦变蝴蝶／蝴蝶做梦变庄子?!

养生主

我杀牛，牛还不知道自己死了

你为何只有一只脚

野鸡不要笼子里的春天

老子死了，秦失只哭了几声就走了

逍遥游

巨鹏翅膀下的巨风

蝉和斑鸠的小聪明

灵龟过一个春天，就是五百年

许由：我要天下做什么?

不会裂手的药到底值多少?

永不被砍的大樗树

德充符

孔子：我要拜独脚罪人为师

想不到你用残废衡量我

比脚趾头更珍贵的东西

高知名度，是上天给的脚镣手铐

丑得吓死人，魅力无法挡

无情——不让好恶之情伤害本性

大宗师

真人呼吸直至脚跟

安于时机而顺应变化

对着朋友的尸体唱歌，这合礼吗?

鱼儿过日子，要得水才自在啊!

君子·小人·畸形人

听任安排，顺应变化

无为而逍遥

颜回坐忘之功

到底什么使我贫困?

应帝王

君王理国应在感化

私心泯灭天下自然太平

别用一技之长绑住自己

真正的修养基于平实的生活

别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他人

外篇

骈拇

无尽的欲望是无谓的负累

大道的第六根手指头——邪门歪道

帮野鸭接上一双长腿——违背本性

牧羊人掉了羊——注重本业

不能让自己真的快乐，就是有怪癖

马蹄

落到伯乐训练班的手里

谁说玉不琢不成器

马会变坏，是伯乐教的

肤箧

小偷还怕你的防盗术不够好呢!

头号大盗拿圣人法制当护身符

偷盗也有道

仁义被偷走，错在创造仁义的人

智慧让天下大乱

在宥

天下不是拿来管的

黄帝上山求道记

云将求道——万物不违本源为道

天地

玄珠失落，只有“无心”能找回来

治国不要螳臂当车

种菜老人拒绝汲引的机械

圣人·德人·神人

天下大乱，圣人才来治理吗?

天道

孔子敲锣打鼓寻找仁义

你喊我是牛，我便称为牛

大道靠个人修养而悟

天运

虎狼父子相亲相爱，也是仁

猿猴穿上周公的衣服

黑的本质出于自然

虫鸟“风诱”受孕法

刻意

如果是你，会选择哪一种人生?

活着似无心，死时像休息

宝剑不出匣，才是养神之道

缮性

隐居不一定要躲起来

你是本末倒置的人吗?

秋水

河伯与海神的七问七答

夔羡慕蚿，虫玄羡慕蛇，蛇羡慕风

孔子落难记

公孙龙舌头翘得放不下来

我选择当污泥中的龟

惠施对庄子下全国追捕令

你又不是鱼，怎么知道鱼快乐?

至乐

得不到就忧虑，真是笨

最大的快乐，就是没有快乐

老婆死了，庄子敲盆唱歌

生命也是一种寄托

庄子把骷髅头当枕头

海鸟又没说它爱听音乐

达 生

脚踩在火上，为什么不会灼伤?

黏蝉老人眼中只有蝉翼

要学游泳，先忘记水的可怕!

别作落后的羊

你变成光彩的祭品，可愿意死?

齐桓公遇见鬼了

木鸡所向无敌

我只是个木匠，哪有什么技术!

心志是最根本的

山 木

感悟无用之用的妙处

你美丽的皮毛惹来杀身之祸

物极必反是最根本的法则

感叹世事多变

我这是贫穷，不是狼狈

我只顾捕蝉，忘了背后的黄鹊

美女不美，丑女不丑

田子方

老师，为何您从不称赞您的老师呢?

不懂儒术却穿上儒服的人，处死

百里奚养牛肥肥壮壮

老人天天拿着钓竿，不是在钓鱼

严要求，高修养

凡国不曾灭亡

知北游

目的会取代自然本性

道还没说完，啮缺就睡着了

我可以拥有道吗?

道，在屎尿中

求道贵在坚持

杂篇

庚桑楚

别把我当神供奉，我会不安的

把天下当鸟笼

徐无鬼

徐无鬼的相狗相马经

惠施死后，庄子失去了对手

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则 阳

蜗牛角上爆发两国战争

卫灵公为什么谥号灵公?

外 物

小鱼：你不如到干鱼铺找我好了

儒生为了学术跑去盗墓

白龟托梦——要靠自己而非依他人

寓 言

无牵无挂的人哪有哀伤呢?

颜成子游九年的修道历程

杨朱从无药可救到大受欢迎

让王

别找我，我没时间治天下

王子搜不肯当国君而大逃亡

我只想待在屠宰场

孔子：颜回啊!你那么穷，为何不去当官?

盗跖

孔子上泰山教训强盗

说剑

有请剑客庄子出马

庄子的三把剑

渔父

孔子在黑林遇到老渔父

老渔父直指人有八种毛病

有的人害怕自己的影子

列御寇

列子大出风头

难道你去舔秦王的痔疮?

无功不受禄

我死后，就用天地做棺椁

教你一套驯君术：把老虎养得像猫

爱之过足以害之，纵容溺爱的结果，就是使对方变得任性狂妄。教育的困难，正在于如何在关爱与管教之间，寻求平衡。顺着本性施教，才能发挥作用，达到矫正与引导的功效。

颜阖被请去做卫灵公太子的师傅，为了此事，他去请教卫国大夫蘧伯玉：“这里有一个人，他天性残暴，顺着他做无道的事而毫无原则，则会危害我的国家；如果坚持自己的原则，则会危害到我自身。这个人的聪明只够知道别人的过错，却不知道自己也有过错。像这样，我该怎么办?”

“你问得好!小心谨慎啊!首先要端正你自身的形象!”蘧伯玉回道：“表面上不如去亲近他，内心不如与他妥协。虽然如此，但这两种方法都有不妥当的地方：亲近迁就他，但不能太过分；和顺妥协他，但不能太明显。如果表现太过迁就，连你自己都会被同化，因而导致毁灭堕落；如果妥协得太过明显，他会以为你是为了名声，而视你为妖孽。如果他像婴儿那样任性，你就随他像婴儿一样任性；如果他的行为毫无规范，你也随他为所欲为；如果他荒唐得不受限制，你也随他放荡不羁。假如你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就无可挑剔了。”

以螳臂当车为例，蘧伯玉说：“你没有看过那螳螂吗?奋力举起双臂来抵挡车轮，却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是无法抵挡的。螳螂的前臂可以说是它身上最强的部分了，所以你要小心谨慎，如果你夸耀自己的才能而冒犯了他，下场就跟想挡住车子的螳螂差不多了。”

蘧伯玉再举养老虎之道来说明：“你没看过养老虎的人吗?不敢拿活的动物喂养它，怕扑杀生物时激怒起它的本性；不敢拿整只动物喂养它，怕撕裂动物时会引起它残杀天性。使它饥饱适时，不让它有引起怒气的机会。老虎与人虽不同类，但却会向喂养自己的人献媚，这是因为养虎人懂得顺着老虎的习性，所以老虎伤人，多半是人们违背了老虎的本性。”

接着，再提爱马人的下场：“再说那爱马的人，特意用别致的竹筐来接马粪，用珍贵的水器去盛马尿。偶而有蚊虫叮咬爱马，那人就出其不意地帮马扑打。结果，马惊吓得咬断口勒、毁坏笼头、撕碎肚带。爱马人的本意是好的，但溺爱过度却反而造成损失，由此看来，行事不谨慎行吗?”

螳臂当车

螳螂立于车道中，举起双臂，妄想要阻挡车子前进，比喻不自量力。语出《庄子·人间世》：“汝不知夫螳螂乎?怒其臂以当车辙，不知其不胜任也。”根据《韩诗外传·卷八》：齐庄公出猎，有螳螂举足将搏其轮。问其御日：“此何虫也?”御日：“此是螳螂也。其为虫知进而不知退，不量力而轻就敌。”庄公曰：“以为人，必为天下勇士矣。”于是回车避之，而勇士归之。

我是一棵没用的树

物尽其材，是由人的立场来看物，将自然万物视为财产。但也因此，我们几乎竭尽了地球上能用的资源，造成生态环境的失衡。如果能尊重其他生物存在的价值，追求一个共存、平等的世界，或许才能体会宇宙造物的奥妙。

有个名叫石的木匠要到齐国去，途中经过曲辕，见到一棵被供奉为土地神的栎树。这棵树的树荫，大到可以蔽荫数千头牛，树干量起来有百人环抱那么粗，树身高达山头，七八十尺以后才开始分枝，可以用来造船的旁枝就有几十根。特地来参观的群众多得像赶集一样。但是，木匠却不屑一顾，头也不回地赶路。

他的徒弟在饱看了一番之后，赶上木匠，对他说：“从我垒起斧头跟随师傅您学习木工以来，从没见过这么好的木材。可是，师傅您连看都不看一眼，不停地赶路，这是为什么呢?”

木匠石说：“够了，别再说了。那不过是没有用处的木材，用来造船就进水沉船，用来做棺木很快就会腐烂，用来做器具马上就会毁坏，用来做门窗会流出油脂，用来做屋柱马上就会长蛀虫。这是一棵没有用处的树，一无所用，也就是因为这样，它才能长得这么长寿巨大。”

木匠石回家以后，夜里梦见栎树跟他说：“你要用什么东西跟我比?你要把我跟那些有用处的树木相比吗?像山楂、梨树、橘树、柚树，或那些可以结出果实一类的树，等到果实成熟，就遭到采摘，一采摘就要受摧残。结果不是大枝被拗断，就是小枝被拉扯。这都是因为它们有用，反而苦了自己一生，所以不能享尽天年就中途天折了，这其实也是自己招致的祸患。万物都是这样的。而我追求能做到一无所用的地步已经很久了，几度濒临死亡，直到如今才达到目的，对我来说这正是我的大用处。假使我也是那些有用的木材，能长得这么高大吗?再说，你与我都是自然界的一物罢了，你凭什么把我当成物来轻蔑地论断我呢?你这短命将死的无用之人，又怎么知道我是一棵没用的树?”

木匠石梦醒后，将梦境告诉徒弟，徒弟问说：“栎树既然追求无用的境界，那么，它为什么又要充当土地神的神树呢?”

木匠石说：“住口，你不要再说了!它也不过是寄身于神树罢了。被不了解的人所羞辱议论，如果不寄身于神树，差不多已经遭到砍伐的命运了!况且它保全自身的方法与众不同，你只用世俗的标准来理解它，不是相差太远了吗?”

P8-10

谁来说故事——直击中国寓言史

中国、印度、希腊是世界三大寓言发源地，中国寓言是中国文明的一部分，和中国文明一样有着悠久的传统和特色。顾建华《寓言——哲理的诗篇》(P．82～123)与李富轩、李燕《中国古代寓言史》(P．1～10)里，对中国寓言的发展情形有相当完整的叙述：

先秦与两汉：中国寓言大流行的年代

中国寓言文学的第一个高峰是在战国中后期，其实寓言的起始应该还要更早一点。有人指出，甲骨文里就有寓言的萌芽；或者说，《周易》中的某些爻卦辞即具有寓言色彩，《诗经》和《山海经》也都收有寓言雏型的篇章；又根据我国第一部史书《左传》记载，一些大夫在向国君进言时引用故事作譬喻，事实上，这些故事就是早期寓言出现的形式。

战国时代，七国争雄，学术思想上出现了“百家争鸣”的局面。诸子百家为实现理想，纷纷游说诸侯，著书立说。他们经常引用民间传说或历史故事，甚至自己虚构杜撰，就是为了表达和证明自己的观点。于是，战国时期变成寓言文学大大繁荣的时代。这些早期寓言，呈现出当时时代背景的特点：

1．作者很多。有名学者、谋略人士几乎都创作或运用过寓言，我们现在常看到的，有《墨子》、《孟子》、《庄子》、《荀子》、《韩非子》等。

2．数量庞大。战国时期诸子的寓言有千篇以上，光是《庄子》、《列子》、《韩非子》、《吕氏春秋》等四部书里，就有将近九百则寓言。

3．政治味浓。那个时期的思想家、政治家、外交家，为了阐释自己的学说或主张，用了一些说话的技巧，使得当时的寓言带有浓厚的政治色彩。读完这些寓言，除了获得哲理上的启示，也可了解当时的政治状况与思想派别。

4．人物为主。中国历来重人事，寓言里的主角也是人物，除了个别的特例之外，几乎很少出现动物、植物或者无生命的物体，偶尔出现，也是为了当主角人物的陪衬。

先秦时代，寓言故事从哪些书籍里在中国文学史上露面登场呢?

在战国初期，首先出现的是《墨子》。《墨子》是墨翟本人和他的弟子，以及后学所作。其中寓言还不是很多，以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去解释某件事背后的道理，情节大都很简单，叙述也比较简略。

接下来就是《庄子》了，《庄子》的寓言融进了大量的掌故、人物与学说：

1．用一些虚构或真实的人、事、物，来暗示自己的看法。包括楚人南冠、藏舟于壑、枯鱼之肆、螳臂当车、画蛇添足、朝三暮四、螳螂捕蝉等等数十则寓言，生动妙趣，含义深远。

2．掌故：详细介绍各种生活文物或风土民俗起源与演变。

3．人物：庄子所处的时代，许多传诵千古的大师、政治家和思想家，如孙膑、惠施、庞涓、李耳、孔子、孟轲、吴起、苏秦、张仪、孟尝君，都有很精彩的演出。

4．学说：深入浅出地介绍《道德经》、《孙子兵法》、《易经》、《列子》、《鬼谷子》等各家学术思想的精华。

到了战国晚期，韩非所撰的《韩非子》里，就出现三百多则寓言。他的寓言具有强烈的现实性，并且讲话很直接，讽刺人丝毫不留情面，而其题材以历史故事为主，其余多为生活上的故事。虽然在题材的广泛性、手法的多样性上都不如《庄子》，但韩非的寓言故事中人物个性鲜明，比如《买椟还珠》，使人读了觉得颇富趣味。《吕氏春秋》也是战国末期很有特色的寓言，此书是吕不韦的门客所编集而成，因而寓言具有明显的杂家色彩，各门各派学说在《吕氏春秋》里都可以看得到。  在先秦的文学作品中，《战国策》的寓言虽然没有什么精妙的哲理。但是内容却更具现实性，更讲究实际效果。

两汉时期由于国家统一，君主的威权日渐增加，而汉武帝又“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思想上不再像先秦时那样百家争鸣，因此寓言数量不及战国，也很少创新，缺乏深度。为了适应天下统一的时代需要，着重在假借历史故事，总结经验、教训，劝人们要遵守伦理规范，因此出现了修养寓言，成为两汉的特色。最能表现汉代寓言成就的，是刘向所编的《说苑》和《新序》。

魏晋南北朝、唐宋：诙谐讽刺与印度佛教

魏晋南北朝是个动荡的社会，战争频繁、王朝更替，在思想上，儒家独尊的局面被打破，原先被压抑的法、道各家又重新活跃起来，佛教也在这时流传开来。这个时期，文学成就最高的是诗歌，志怪和志人小说创作也达到第一个高峰，至于寓言呢，比不上先秦，也无法跟两汉比，不过还是有两个特色，为唐宋寓言的发展打下基础。

第一个特色是诙谐讽刺寓言的出现。

这种寓言常以呆子傻瓜为主角，借他们愚昧可笑的言行来比喻或讽刺，让人在笑声之余也得到教训。其实，先秦时已经有这类寓言，到了南北朝时期，由于社会变动、怪人奇事常发生，人性也逐渐暴露出虚伪卑劣的一面，所以形成爱好嘲讽的社会风气。

(魏)邯郸淳的《笑林》，是中国第一部笑话的专著，其中有大量具有讽刺意味的精彩寓言，借愚笨庸俗之人令人喷饭的行为，嘲讽当时社会的各种弊病。

第二个特色是印度佛教寓言传入中国。

佛教自西汉时传入中国，在魏晋南北朝广为流行，佛经的翻译也很盛行。其中很多经书里都含有寓言故事，特别是《百喻经》，而汉译的佛经把佛经给汉化了；另一方面，经书的流传使中国寓言故事增添了印度异国风采。

唐代的文学成就，主要在诗歌方面。安史之乱以后，唐朝由盛转衰，藩镇、官宦交相为乱，人们要求政治改革，文学上也掀起了改革骈体文的风潮，寓言也开始了新的发展。

柳宗元是唐代寓言发展的重要人物。他用寓言表达理想、针砭时弊，具有重大的社会意义。他的寓言数量不多，只有二十几篇，。但成就很高，是我国寓言发展史上由政治哲理寓言转向社会讽刺寓言的里程碑。

唐末五代时，政局混乱，文风又浮艳，由韩愈所领导的古文运动至此沉寂。北宋初期优秀的诗文并不多，寓言也是；直至北宋中期，著名文人都有寓言作品问世，但是为宋代寓言树立标杆的，是具有多方才华的苏轼。

苏轼广泛吸取各家思想，特别是庄子、佛教、柳宗元寓言的影响，使他的寓言具有集大成的性质。他的寓言主要有三类：

1．穿插性的寓言。在论述辩论中穿插一些寓言来加强说服力，原本是先秦寓言的传统，苏轼为了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在他的策论、杂文、书信和其他散文中，穿插一些故事、传说作为例证或讽喻。

2．独立成篇的寓言。这在苏轼的寓言里占的比例也很大。用故事、传说来点名含义的写法，使苏轼觉得很能表达自己的思想，因此写作时大量采用。

3．有相关的寓言专集。《艾子杂说》基本上是一部政治讽刺寓言集，对北宋中后期朝廷弊政和腐败的文武大臣大加嘲笑。主角艾子贯穿全书，他足智多谋、滑稽可爱，全书共四十则寓言，用一个人物贯穿始终，前所未有。

元明清时期：与笑话合流的趋势

元明清时期的民间文学越来越发达，寓言文学在这个阶段也出现两次高峰：  第一个高峰是在元末明初。当时政治腐败，民间起义不断，政府也无力再控制汉人和知识分子，于是出现以刘基、宋濂为代表的寓言创作，成为元末社会的缩影。

刘基是明朝的开国功臣，他的寓言大多集中在《郁离子》一书，此外还有散文体的《卖柑者言》等；宋濂被称为明代的“开国文臣之首”，他创作的寓言有一百多则，主要也都是他隐居时的著作《龙门子凝道记》和《燕说》，其思想内容和艺术风格跟刘基很相近，唯深度较为不足。

第二个高峰是明代中后期。当时昏君当政、宦官专权，维护封建伦理的理学受到猛烈冲击，在文坛上除了戏曲、小说的发达，寓言作家和作品都比明初要增加不少，不仅数量激增，而且发展出跟笑话合流的趋势，更加幽默诙谐。这些诙谐寓言以调侃的幽默手法，对黑暗的社会和荒谬的人事进行批判，戏剧性的效果常令人喷饭。

明代诙谐寓言对清代也有很大的影响，虽然总体成就不如明代，但也有很多优秀作品，以《笑得好》和《俏皮话》为上乘。《笑得好》在大多数故事后都有评语，让读者了解故事背后的含义；《俏皮话》是晚清吴沃尧的作品，以动物寓言为主，表达反封建的思想，他除了继承明代诙谐幽默的传统外，还吸收《伊索寓言》的手法，开拓出中国寓言故事的新局面。

清代除了诙谐寓言，文集中也有一些寓言，以唐甄的《潜书》和龚自珍的《龚自珍全集》中的寓言最佳。唐甄的寓言格式模仿先秦时代，但内容充满对封建社会的批判精神，具有比较强的政治伦理色彩；龚自珍是有名的儒者，但他的寓言有些过于含蓄曲折，且用语较深，不容易理解。

整体来说，清代寓言没有突出的发展，成就比小说、戏剧差一点。鸦片战争之后，中国社会发生急速变化，西方思想和科技逐渐传入中国，西方寓言也渐有人翻译介绍进来，使中国寓言产生前所未有的变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