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本讲述欧洲别样风情的散文集。欧渊异域色彩的斑斓,人文情怀的多姿,无不体现出蕴藏在欧洲大陆深厚的文明积淀。探究这种文明的内在精髓,从另一种角度可能看得更清楚,理解得更透彻。作者长年旅居欧洲,游历四方,对欧洲的风土人情、历史掌故多有深刻的惑悟,其描述欧洲风情的散文,非走马观花者所能为;况其文章角度独特,见解精到,纵史论今,笔墨自如,往往能从自己亲历的故事中,生发出些许哲理,令人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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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欧洲的另一种色彩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余泽民 |
出版社 | 百花文艺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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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这是一本讲述欧洲别样风情的散文集。欧渊异域色彩的斑斓,人文情怀的多姿,无不体现出蕴藏在欧洲大陆深厚的文明积淀。探究这种文明的内在精髓,从另一种角度可能看得更清楚,理解得更透彻。作者长年旅居欧洲,游历四方,对欧洲的风土人情、历史掌故多有深刻的惑悟,其描述欧洲风情的散文,非走马观花者所能为;况其文章角度独特,见解精到,纵史论今,笔墨自如,往往能从自己亲历的故事中,生发出些许哲理,令人受益。 内容推荐 本书不是一般的游记,又不同于以文载道的所谓文化散文,也不是一个时期以来书店里甚嚣尘上的轻飘的“美文”,更非一个游历者的心情絮语。书中每一篇文章都是一次独具特色的文化呈现、知识重构,是一支催生阅读兴趣的兴奋剂。面对浅阅读的时代弊病,它在内容上的融会贯通,文字上的从容、清隽、流畅、真正的优雅,时隐时现的黑色幽默,又能使人读来神清气爽,魅力独具。 目录 序:一匙百味的余式欧洲大餐(王棵)/001 每个人都是少数者/001 初抵匈牙利时闹的笑话/004 画乳添乳/008 人人都有偷的瘾/012 诗样的老夫少妻/016 远离政府的首都/020 “差五分十二点”/025 趁酒之危/028 屎记/033 什么也没有发生/038 蛇的命运/041 暖暖的佛罗伦萨/044 狂欢彩虹/049 当了把名人/052 一个欧洲打工仔的王朝/056 巴黎的子宫/060 维也纳森林里的隐私/065 残疾也很美/070 聪明商人会销售文化/073 死了总比活着好/076 墓上红唇/080 绿手铐/084 巴尔扎克的古堡窗口/088 参加自己的葬礼/091 快乐消费的诀窍/096 龙爪与圣手/098 好瘸子坏瘸子/103 花神/105 第一个圣诞/110 我在罗马许了个愿/114 德国人的另一种占领/119 厕所恐惧症/124 骂人也是推动历史的动力/128 戛纳街头看热闹/132 香水城遇劫记/134 乘车癖/136 帝国咖啡的记忆/140 黄金牢/145 卡拉瓦乔的夜/149 老外的天堂/152 英国病人的隐私/155 莫扎特的微笑/160 浪漫的渔人堡/164 西班牙台阶/169 忠诚不等于不抱怨/174 维也纳有张沙发床/177 瘾君子/181 去见卡斯特罗!/185 有些兽行只见于人类/189 在荷兰偷车不算罪/191 太俗的卡布奇诺/194 流浪欧洲的大篷车/198 圣母院/200 咖啡馆婚姻/205 “小弟”留下的中国梦/210 欧洲警察也出租/212 傻子过海关/215 没有了也等于有/219 品特的味道/222 圣诞老人也变性/225 欧洲人不认星巴克/227 堂吉诃德的孩子们/231 欧洲烟民日子难过/233 我的波提切利/236 国王制造者/239 欧洲福利面面观/243 男装女人姐弟恋/246 咖啡与性力/250 手包的精神分析/254 后记:我数着那电线杆流浪/257 试读章节 画乳添乳 近几年回国,我越来越惊叹于京城的变迁。胡同越来越少,马路越来越宽,与童年记忆相伴的大门道、上马石、影壁、门墩儿都逐渐绝迹,满眼的摩天巨兽突兀崛起,步行在其中,好像蚂蚁仰望大象:梦幻般美妙的奥林匹克主会场“鸟巢”,浮在水中的国家大剧院,挑起建筑界争议的、结构奇特的电视塔,有些失去了王府井味道的王府井大街,如迷宫般的北京西客站,还有我家门口那座拆了建、建了拆、仍令人哭笑不得的立交桥……北京在以令世人瞠目的速度发展,兴奋中带着遗憾,憧憬下也有忧虑。 当然,我们可以借用历史聊以自慰:从雅典到罗马,从香港到维也纳,世界上的哪座城池不是带着遗感建造起的辉煌?虽然我也惋惜北京老城的没能完整地保护下来,抱怨城市建设缺乏总体规划,抱怨好大喜功的官员们异想天开,抱怨中国的建筑师们趋炎附势,但当我每次从欧洲回来,一出机场,还是振奋于这座城市所焕发出的旺盛生命力。 如果说,我上面的哕唆话是想说明自己对变迁抱着积极的心态;那么下面“但是”,则是几根如鲠在喉的细小鱼刺。 不知从哪年起,北京兴起了照葫芦画瓢的仿欧建筑。先是在某家貌似罗马风格的餐馆外墙看到一对粗糙不堪、形如大象的小天使浮雕;后在某家洗浴中心的门口看到一尊形神都不似的“土维纳斯”;接着被朋友拖到号称“北京红磨房”的“大铁塔”里受了两小时刺激;搭出租车时,我又在动物园隔壁看到一座欧洲人已百年不建了的、气势宏伟的皇宫式建筑。出于好奇,我急叫停车,走近细看:竟是国家的铸币大厦!不禁哑然。 要知道,建筑也是有生命的,建筑的生命不在于它简单的客观存在,而在于其风格、功能与时空的统一。任何一种建筑风格的诞生,都与它承载的功能和时空背景息息相关,如果孤立地模仿风格,就等于建造一座风格的坟墓。 没有人怀疑,古希腊人很早发现了建筑的美,庄重的形体,对称的结构,高大的殿堂,饰柱的门廊,气派的石阶,重复的比例……不仅古罗马重复了这种风格,就在经历了千年断层之后的文艺复兴建筑,也不过是对古典风格的再发现。在西方世界,古典建筑可以说遍地开花,从布拉格到华盛顿,从布鲁塞尔到圣·彼得堡,甚至解放前飘落到上海、哈尔滨的外国租界。门窗的尺寸,柱子的装饰,铁艺的造型,甚至壁画的主题,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被定下了法则,印成了标准图纸四下散发,从而将欧洲大陆的每个城市的每条街巷,都串联成一个风格的整体。假如你到欧洲某个城市旅游,在老城区确实也常会看到一些用了新材料、新技术的摩登建筑,但你只要稍稍定睛就会发现:欧洲的不少新建筑,充其量不过是借尸还魂。 事实上,“借尸还魂”恰恰是欧洲建筑师们有意而为之,因为他们的宗旨就是“躯壳万遍,不失其魂”——这个魂,是城市的魂。所以,巴黎入再喜欢安德鲁的设计,也只可能会把他的“鸭蛋”类建筑放在拉德方斯新城,不可能摆在卢浮宫对面。至于建到北京的天安门广场与故宫对垒,对巴黎人来说恐怕是噩梦。如果路易十四能够看到北京动物园旁的铸币大厦的话,不得心梗,怕也会得癫痫。 建筑的确有生命力,但是它的生命力依赖于历史、地理、文化和人种为血脉。如果血脉里有魂,作为肌肤的建筑就是活的,否则就是一张死皮。我们难以想象,崇拜中国文化的美国人在曼哈顿仿盖一座祈年殿当股票市场,如果真有这等疯狂的美国人,那么恐怕看到它的中国人也会发疯的。将心比心,一个在欧洲文化中长大的欧洲人,来中国看到如此仿造的欧式建筑,是该惊喜?还是哭笑不得?就算我们麻木不仁,可以抛开欧洲人的感受不计,那么“现代”的概念又是什么?如果说,只要建自己没建过的风格就算“现代”,那么是不是也可以把上下两院格局的英国议会大厦也搬到我们这里做区政府呢? 一位名叫杰夫瑞(Jeffrey L.soule)的美国规划师,在游览过北京后震惊地说:“这是一件令人悲伤的事情,一个有着伟大城市设计遗产的国家,竟如此有系统地否定自己的过去。当欧洲人还在和猪分享着他们阴暗的陋室时,古长安就已成为世界上最恢弘的城市了。神奇的元大都,古老的北京城,曾以其‘震撼效应’激发了马可·波罗心中的敬畏……北京不需要洋建筑和洋建筑师来确定自己的身份,仅凭自己悠久的历史就足以激发起它对自己身份的信心。”我真希望北京人都能听到这个“看到别人便秘自己急得攥拳头”的美国人的肺腑忠言。 不久前,我陪一位搞电影的英国朋友逛北京。走着走着,他突然雕塑似的定在了那里,大惊失色地用右手托住自己的下巴,生怕下颌脱了臼。我以为他刚才走急了,或吃得不舒服了,所以也随着他收住脚步,关切地问他怎么了? 过了好一阵,他才慢慢地缓过来,突然“哈哈哈”地大笑不止。原来,他看到街对面一大片高层塔楼——不用说,又是所谓“欧式的”,不过至少有三十层高。建筑师生怕“欧味儿”不浓,居然密密麻麻地在楼顶上建了十几个四柱高挑的眺望塔!要知道,欧式建筑上的眺望塔,大多设计在城市街角,或在宫殿、教堂、别墅的最高处,一般位于主体建筑之上,顶多可见对称的一对儿。而中国的设计师却多多益善,多得让人以为自己眼花,密得横一根拖把就能爬过去。 朋友的笑声,搞得我两腮羞红,心中喷火,但是有气无处发泄。真不明白这些建筑师是怎么想的?即便退一万步说,如果真有心将北京建成旧上海的租界,也应该掌握一些分寸。如果仿效欧洲的古典,那么就要遵循古典建筑美的比例原则,想来自从文艺复兴时代,所有古典美的式样、比例和数据都明明白白地写在了书里;如果仿效欧洲的现代,那么则要像荷兰的鹿特丹港城或巴黎的拉德方斯新城一样,能够让每位别出心裁、标新立异的反传统建筑师的狂想都变成现实。 我并不想用“画蛇添足”来形容那位英国朋友看到的那栋滑稽巨厦,因为根据《圣经》的《创世记》描述,蛇在遭受上帝惩罚之前本来是有足的,因此“画蛇添足”不过是如实还原了蛇的本貌。因此,我能接受在吃透欧洲建筑精神基础上的“画蛇添足”,但不能忍受在对人家美学一知半解的情况下“画乳添乳”。 女性的乳房固然很美,但是并不等于说:在一位美女身上多长几对乳房,肯定会使她变得更美。P8-P11 序言 一匙百味的余式欧洲大餐 王棵 有一次,我需要一篇印象记。由于我在交际方面的孤僻,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文友来帮这个忙。迫于无奈,不得不去找远在布达佩斯的泽民。让泽民来写这篇东西,客观地说,那简直是在刁难他。那时我跟泽民的交往,无非是某个作品研讨会上一个来小时的相临而坐,以及当日午后在一个人数众多的餐桌上的遥遥面对。论及我们言语上的交流,几近于零。印象记是个形象而具体的东西,在两个人几乎没有说过话、只匆匆见过两面的前提下,如何为对方来操刀这样一篇命题作文? 阿基米德说,给我一根杠杆,我就能撬起地球。一个人当然是无法撬起地球的,给他十根杠杆都不能,他这话只是在阐述一个抽象的道理。把这个道理用到泽民身上,就是:只需一丁点的线索,他就可以完成几乎无法完成的任务。几天后,泽民如期发来一篇洋洋近万字的印象记,随我的小说在杂志上发出。这篇印象记引起广泛赞誉,普遍的评价是:写得准确而生动。我身边的朋友总是问我:这个叫余泽民的人,跟你很熟吧? 准确而生动。生动,对一个熟练的写作者来说,也许并不难做到;而在如前所述的那种前提下,泽民做到了准确,那可称得上是神奇了。 也许可以这样解释这桩奇事:泽民学过心理学。作为国内至今仍屈指可数的曾经的艺术心理学硕士,泽民有着一双锐利的眼睛,能快速、深入地进入他人、世象的内部,捕获真知灼见。 但这种解释似乎并不够。一种能力的产生其实依赖于一个人的综合素养。我觉得,是泽民丰富的人生经历、他的博学、善于静思的性格,铸成了他的睿智、机敏,甚至还有一点点的灵异。毕业于北京医科大学医学系,曾是中国音乐学院音乐系艺术心理学硕士,二十世纪90年代初即赴匈牙利工作,之后当过医生、大学讲师、插图画家、翻译、果农、家教、编剧、演员、编辑、小说家……这样一份长长的经历条目,是普通人几辈子都换不来的,把生命活得如此丰沛,他又是那样的热爱读书,不睿智都不行。 在这部由一篇篇隽永、精干的小文组成的杂文集中,泽民作为一个近二十年来在欧洲游走、经历丰沛、博览群书、通晓心理学的、性情特别的人的存在,得以极好地体现。从某种角度说,这本书是独一无二的。它显然不是一般的游记,又不同于以文载道的所谓文化散文,也不是一个时期以来书店里甚嚣尘上的轻漂的“美文”,更非一个游历者的心情絮语。因为作者本人的独特性,其中每一篇文章都是一次独具特色的文化呈现、知识重构,是一支催生阅读兴趣的兴奋剂。在知识经济的时代.它可以给予人们一定的知识给养。面对浅阅读的时代弊病,它在内容上的融会贯通,文字上的从容、清隽、流畅、真正的优雅,时隐时现的黑色幽默,又能使人读来神清气爽,魅力独具。 我欣喜于阅读这部作品时所获得的,与那些曾经影响和启迪一代代人的文学、音乐、绘画、建筑等等大师跨越时空相逢时的高远心境,与那些来自异国的教堂、咖啡馆、广场、河畔、墓地、俊男美女、风俗、生活习惯没有距离感的真切感知。它让我想到,在这个世界上,在人生的长河里,热闹、悲喜、轮回总在上演,内心顿然产生超脱俗世的镇定、宁静和超然。我所熟知或有些陌生的那些过去的名士:纪德、裴多菲、希茜公主、卡夫卡、弗洛伊德、艾萨、卡拉瓦乔、唯美英雄王尔德、可能死于“咖啡中毒”的巴尔扎克、1820年初秋身受肺结核折磨的济慈、三十五岁在饥寒交迫中死去的天才莫扎特、被抓进纳粹集中营前写下《安妮日记》的那位十三岁少女、绰号“小弟”的普斯卡什、去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哈罗德·品特、胸有成竹地登上比萨斜塔的伽利略、喜穿男装的女作家乔治·桑、为自己举行为期一周葬礼的先锋戏剧家哈拉斯·皮特,当然还有作者本人敬仰的匈牙利国宝凯尔泰斯……他们,越过生死、地域的界限,走到我眼前,微笑或叹息;我陌生的、有所耳闻或闻所未闻的异域生活场景:布达佩斯的“岛上艺术节”、萨特和波伏娃在那里拥有一张靠窗的桌子的巴黎花神咖啡馆、戛纳旁边的莫琴城、“香水城”格拉斯、卡夫卡曾经蜷于其间的布拉格城堡高墙下的小屋、对同性恋和卖淫熟视无睹并自行车林立的荷兰街市、布达佩斯的卡斯特罗酒吧、罗马城中那个游客云集的西班牙广场……这些,同样穿过地域的界限,跳至我眼前,活色生香,让我目不暇接。所有的这些,以融会的方式,与我共处阅读的每一个刹那,都使我有限的人生突然生辉和盈,漾,这令我受益并激动。 在个别章节里,我会遇到内心的小小震动。譬如那个为自己举办葬礼的哈拉斯。皮特,他用这种方式完成一生最后的先锋,而在自我筹划的葬礼不久,他死于绝症——是的,他不可能参加自己真正的葬礼。再比如,泽民在《黄金牢》中说到他第一次去布拉格。那是2001年,他偶遇在地铁车厢里静读诗集的捷克小伙,一下就爱上了这座城市。“在2001年布拉格拥挤的地铁里居然遇到一个相貌精致的年轻人读诗集——这纯粹雪莱、拜伦时代的情调给我带来的兴奋与感动,让我至今无力用文字复述。就是这瞬间的浪漫,让我爱上了这座城市。”他如此剖析一种爱的诞生,令我感念丛生。 也有令我忍俊不禁的时候。这是匈牙利离奇的租赁警察制度。说是在眼下的匈牙利,只要向当地警察局递交申请,任何公民都可以出钱雇佣警察。于是出现了这样的笑料:一群女友在家聚会,女主人打电话招了一位舞郎上门助兴。门铃响了,一个警察装束的俊男跨进门厅,没等开口,已被大呼小叫的女人扒掉了制服。直到他亮出警徽,女人们才弄清:俊男是隔壁邻居叫来制止她们扰民的真警察。 诚如上面所提到的因一次偶遇而爱上布拉格,在这部作品中,也有一些篇章专注于一个游历者对异域生活的感思,或者暴露出作者对社会生活干预的野心。在这些篇章里,更多的是泽民本人与读者的真诚交流和互动。我喜欢这些充满真实感受的文字间所流露出的作者的性情,机智、幽默,妙趣横生,令人玩味。 杂文集里的个别文章,我在泽民的天涯专栏里看过。在天涯网络论坛,泽民的专栏拥有广泛的读者,我是其中之一。他在专栏里发的杂文并不多,故而每每看完一篇都不能尽兴。但当泽民把这本书的电子版,一应近七十篇的文章一起发给我时,我忽然对接下来的阅读感到了畏惧——这是一种不可避免的心理反应,我们总是这样的:再好的东西,吃一两个,会喜不自胜,当它是一大堆,就难免会把它当成负累。 大约是这种肤浅的心理习惯,加上事情很多,我过了一个多月才鼓足勇气打开这部书稿。接下来发生了与我的预想截然相反的情形。负累感从来不曾出现,全部都是享受。毋庸置疑,我喜欢这部作品里的每一篇文章。我花了整整一个下午,读完了书稿的一半,然后我舍不得读了。我珍视这种可遇不可求的阅读兴奋,想让这种享受持续的时间长一些。于是我停下来,在第二天,同样心怀激动地读完了另一半。 后记 我数着那电线杆流浪 我出生的时候,是二十世纪60年代,那时人们对世界的无知,简直到了怪诞的程度。记得上小学时,爷爷定期从上海给我寄表哥看过的《红小兵画报》,由于当时书刊的贫瘠,那些远途邮来、充满斗争味道的十几页薄纸,足以满足我跟大杂院里小伙伴们炫耀的虚荣心了。在每期封三的下部,都会连载几格题为“海虹”的卡通画,海虹是个梳小辫儿的红小兵,不是发现磨刀霍霍的资本家,就是逮住暗藏变天账的地主婆。有一期画的是个长睫毛、卷头发、戴像章的洋女孩在给海虹讲述自己的悲凉:有一天,她打开笼子将小乌放飞.乌儿刚飞出窗,就一头栽进黑烟滚滚的烟囱里……当然,现在想来,那控诉的不过是空气污染;可在当时,则被灌输为西方的罪恶。受到那种教育,我不可能有出国梦。 稍稍长大几岁,我意外地偷食了一些“毒草”。当时在中学当图书馆管理员的表姐,常把库存的禁书揣回家读,于是我跟着她囫囵吞枣地读了一堆诸如《铁木儿和他的伙伴》、《青年近卫军》、《夏伯阳的故事》等苏俄小说,甚至连蒙带猜地看了《红与黑》、《高老头》、《上尉的女儿》等西洋名著。在表姐的影响下,我还从读书痴迷到抄书,她花了一年时间抄完《牛虻》,我则一笔一画地用繁体字抄下了《安徒生童话选》。每晚临睡前,表姐都会躺在对面床上给我念一段书,当她讲到牛虻抛弃他的吉卜赛情妇时,我居然蒙着被子哭得泪流满面……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因为文学而感动,尽管那只是小说里无关紧要的一个情节,意大利也因此成了第一个进入我记忆的欧洲国家,书里描写的教堂、广场、马车、窄巷,搭构成幻想的神秘异邦。 七十年代末,国内再版的第一部外国文学,正是《牛虻》。我跑到王府井书店排了几个小时的队抢购了一本,那是我这辈子买的第一本书。封面是一幅套色版画,一个男子脸上有一条疤痕。半年内我连读三遍,每次都有新的感动,比如牛虻的跛足和被枪杀时对刽子手的嘲讽,还有尾声的那首童谣……我头一次查世界地图,就为想知道意大利在哪儿,所以我先知道的是意大利,然后才是欧洲。 上高中后,我迷上歌德的《少年维特的烦恼》,于是在地图上圈出了德国。青春期的我还迷恋过诗歌,不羁的雪莱与跛足的拜伦,又让英国成了我的憧憬地。有一回,我在同学家看到一本拜伦诗集,随手一翻,便有一首小诗刀刻般地留在我的脑海里,至今不忘: 我总想把琴弦弹唱得欢乐, 可忧伤强做的笑颜, 就像墓碑上的紫罗兰垂着露。 虽然我有许多爱我的伙伴, 可是我的心哟,依旧孤独。 琴弦,忧伤,笑颜,墓碑,紫罗兰,爱,孤独……且不说诗的内容,单说这一连串词汇的奇妙组合,就足以美得令我晕眩。后来,我又在法国作家莫洛亚的《拜伦传》中读到一段铭心的话:“唯有拜伦,曾是拜伦的诱惑者;唯有拜伦,会严惩拜伦身上的拜伦;唯有拜伦的摧毁者,将是未来世界的拜伦。”就是这句话,成了我生命中反叛的启蒙.我对生活的态度和对自我的认知,就是在一系列貌似懒散、内核激烈的自觉反叛中形成的。可以这么说,我对欧洲的最初向往,源于欧洲文学对我的诱惑。 “我数着那电线杆流浪,到处都有我的床。”80年代初,我最爱哼这首刘文正的歌,幻想自己在挂历中的风景中游历,在银幕上的国度里走失,在远离家乡的地方遭遇爱情,“我是注定了要独自去流浪,流浪呀流浪。” 大学时代,痴读外国名著,尤其是有张守义先生插图的版本,我是每见必买。在他的黑白小画里,洋溢着浓烈的欧洲气息。二十年过去,当我拿到自己出版的中篇小说集《匈牙利舞曲》,封面上那寥寥几笔的教堂、街灯,一眼辨出了张守义的笔迹。这是我阅读与写作的陈仓暗渡,也是我与欧洲注定的缘分。要知道,这时我已在匈牙利生活了十几年。 总有人问,我当初为什么去匈牙利?我的回答十分简单,当时去那里不需要签证。当时凭的不是理智,而是不知畏惧的青春本钱。如果说,我刚接到朋友从匈牙利发来的邀请信时还有些犹豫的话,那么,当我在地图上的欧洲版块里找到这个小国之后,便如出征的将士义无反顾。对欧洲,我实在向住了太久太久。 1991年深秋,经过长达十天险象环生的列车颠簸,我形影相吊地来到欧洲。在这块匈奴人发现的新大陆,我成了名副其实的流浪者。只要一有机会,我就在欧洲诸国肆意穿行,只要稍有空闲,就坐在街头的咖啡座,看墙壁斑驳的老屋,看肤色各异的行人,看别出心裁的广告,看金发碧眼的脸和摇头摆尾的狗,尤其在最落魄的日子里更是如此。由于搞心理出身,我是个走在大街上都会琢磨自己琢磨别人的人,每天穿行在喧嚣的欧洲城市,眼睛扫着各个角落,心里做着各种演绎,我试图从现代人无聊的喧嚣和渺小的存在中看到人性的本质,找到一个可以让情感自由呼吸的洞穴。 在肉体与灵魂完全健康的地方,不会存在精神生活。恰恰是这种卡夫卡式的领悟,使我习惯于以充沛的激情从周围世界的琐事中发现什么,感恬什么,告白什么。我的文字首先是自己跟自己的对话,日常的题材不过是思想的引子,以表达自己对生活的理解和对社会的认知。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隐秘的情感,而这种隐秘的情感才是真正的生活;对于一个虔诚的写作者来说,即使标点符号,也是对隐秘的述说。 行走,是我这些年来一贯的生存方式;观察,使我在行走中乐此不疲。有时,我会突然从失神中醒来,发现几双陌生的眼睛在盯着自己。那一刻我会感到瞬间的尴尬,仿佛笼里的猩猩突然意识到:自己窥视的笼外人群,实际上是在围观自己。这种角色的突然置换,提醒我不要忘记自己永远是个来自外乡的流浪者。无论在这里生活多久,我看到的欧洲,永远通过中国人的眼睛。只不过,我的角色不是戏水者,而是潜水者。本书收进的近七十篇文字,用不同的故事从不同的角度,讲述了一个彩色的欧洲。 这些文章,少量贴在我的天涯博客(http://yuzemin.tianya.cn),还有一部分散登于多家报刊,它们的诞生。应该感谢周晓枫、方希、李倩、陈溶冰、黄昊鹂等几位女士的“连环贩卖”,感谢一贯给予我支持的魏翔、黄晨风夫妇以及充当我后盾的家人朋友,特别感谢好友王棵为我作序,还有摄影家班库提·本茨(Bankuti Bence)为我提供了部分图片。 我会在欧洲流浪下去,我的书会继续写下去。所有的读者,都是我同行的旅伴,即便无缘谋面,文字也在传递着隐秘的爱。 2007年11月30日,作者于布达佩斯。 书评(媒体评论) 从某种角度说,这本书是独一无二的。它显然不是一般的游记,又不同于以文载道的所谓文化散文,也不是一个时期以来书店里甚嚣尘上的轻飘的“美文”,更非一个游历者的心情絮语。 因为作者本人的独特性,其中每一篇文章都是一次独具特色的文化呈现、知识重构,是一支催生阅读兴趣的兴奋剂。面对浅阅读的时代弊病,它在内容上的融会贯通,文字上的从容、清隽、流畅、真正的优雅,时隐时现的黑色幽默,又能使人读来神清气爽,魅力独具。 我欣喜于阅读这部作品时所获得的,与那些曾经影响和启迪一代代人的文学、音乐、绘画、建筑等等大师跨越时空相逢时的高远心境,与那些来自异国的教堂、咖啡馆、广场、河畔、墓地、俊男美女、风俗、生活习惯没有距离感的真切感知。它让我想到,在这个世界上,在人生的长河里,热闹、悲喜、轮回总在上演,内心顿然产生超脱俗世的镇定、宁静和超然。 ——序:一匙百味的余式欧洲大餐(王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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