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前世五百年的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
今生,你深情的一瞥是否应证了——再爱你一眼的传说。
再爱你一眼,就是把一生的倾诉都凝固在了这两眸相对的瞬间;
再爱你一眼,就是把一万英里的距离都浓缩在了这目光碰撞的咫尺。
可是,亲爱的永远究竟有多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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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再爱你一眼/解剖教室系列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小泷 |
出版社 | 中国电影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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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佛说:“前世五百年的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 今生,你深情的一瞥是否应证了——再爱你一眼的传说。 再爱你一眼,就是把一生的倾诉都凝固在了这两眸相对的瞬间; 再爱你一眼,就是把一万英里的距离都浓缩在了这目光碰撞的咫尺。 可是,亲爱的永远究竟有多远呢? 内容推荐 本书是惊悚悬疑小说作家小泷首创的医学惊险题材(Medical Thriller)“解剖教室系列”第二部。更是被网友誉为“最值得一口气读完的极品力作”。 医科大学大一学生李元斌因患眼部绝症而身陷困境,在初识附属医院眼科教授任鹏飞后卷入一项神秘的科学实验……至此宁静的大学生活不复存在,身边诡异凶险的事件接连发生。夜半的恐怖人脸、太平间丢失的人体眼球、传说中游荡的鬼魂——令这个18岁的少年绝望而迷茫。 初逢少女千叶为李元斌枯燥住院生活带来了一抹亮色,使而复明后的欣悦重新鼓荡起他对生活的信心。但附院里曾担任治疗工作的医生们却在此后接二连三地恐怖死去,与他接触过的四位少年亦发生了骇人的眼球自溶现象,而千叶也曾在解剖教室和神秘密室间奇怪地出没…… 在危机与挫折中成长起来的李元斌追查真凶,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为下一个猎物。他身陷巨大的危机尚不自知——因为这里面的阴谋远远超乎他的想象!生命危在旦夕的他又能否解开这种种谜团? 小说以真实的医学实践和大学校园生活为背景,情节变幻莫测、扣人心弦、悬念迭出,最终的真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故事的结尾更是意犹未尽,耐人寻味…… 惊悚,悬疑与唯美、浪漫在小说中得到了完美结合。亲情、友情、爱情在现实中的冲撞更加催人泪下。小泷作品一贯对人性深度的刻画和对严谨医学科学、当代校园生活的准确摹写,令这本小说一在网上连载,即获得追捧无数。更有读者指认“解剖教室”为今生必追必读必藏之文! 解剖教室——并不仅仅只是恐怖!……现在就请即刻进入! 目录 楔子 鬼眼/4 第一章 落樱/10 第二章 绝地/17 第三章 暗战/23 第四章 视杯/32 第五章 鬼路/40 第六章 白脸/46 第七章 夜探/52 第八章 密谋/61 第九章 密信/66 第十章 倾心/72 第十一章 恨海/77 第十二章 偷天/85 第十三章 暗塔/91 第十四章 重围/95 第十五章 回生/100 第十六章 异形/104 第十七章 绿光/110 第十八章 风波/115 第十九章 凶兆/122 第二十章 幽魂/129 第二十一章 血案/136 第二十二章 谜踪/140 第二十三章 漩涡/146 第二十四章 疑云/153 第二十五章 夜奔/158 第二十六章 暗算/162 第二十七章 对峙/166 第二十八章 终局/171 第二十九章 霹雳/177 第三十章 骇变/185 第三十一章 梦魇/189 第三十二章 哀鸣/195 第三十三章 迷雾/200 第三十四章 断翅/207 第三十五章 惊鸿/214 第三十六章 离恨/219 第三十七章 破阵/224 第三十八章 赎爱/229 第三十九章 光明/232 第四十章 别梦/235 后记 遣失的美好/241 试读章节 落樱缤纷。下自成蹊。 这所省重点医科大学被普通市民熟知的并非它的科研与师资。相反,恰是学校里延续了十余年的樱花节。就在偌大的校园里,在毫无建筑美感的老式电教楼后面——靠近医科大西门的地方,种植有一片樱树林。学生们把这儿叫“樱园”——每逢花期,这里樱花的品种之繁多,花色之绚烂早已闻名于整座城市! 平时这里少有人来,但一到三月底四月初的樱花绽放之日,学校就会择期举办盛大的樱花节。届时树下香鬓如云,游人若织。校内校外的人全都扎堆赶趟,来欣赏那白如雪的寒绯樱、粉若肌肤的山樱、浓墨艳紫的霞樱、欲放还羞的枝垂樱、满树烂漫的吉野樱……若是有风吹过,便有无数娇嫩的樱花缤纷而落。朵朵花瓣晶莹剔透、薄似蝉翼、嫩若肌肤……它们在空中轻盈地飞扬,曼妙地回旋,形成最最浪漫的樱花雨。 可惜今天的风不大,李元斌与任雪菲伸长脖子等了好久,也没见着一星半点的樱花雨。 李元斌是广东人。去年见着下雪激动,今年见着樱花更激动。任雪菲这个四川姑娘要老成得多,一路都在责怪他:“你就不能庄重点嘛,逢着芝麻点的事儿也能兴奋得过头——怎么老长不大啊!”李元斌瞪起他特有的大眼睛说:“我系高兴啊,人家高兴还不允许表现出来啊。压抑太多会变态的嘛……”正说着呢,一阵轻风荡过。真的是花枝乱颤,千朵万朵樱花徐徐在风中起舞,又款款而落。李元斌不管不顾地大拍手掌,嗷嗷直叫,搞得周围一帮人不看樱花,全看他这个帅哥去了。 众人目光的热力下,连站他身边的任雪菲都觉得不好意思了。自从上学期认识这个“大男孩”后,可是没让她少操心。他太外向了,太张扬了,心里也太藏不住事儿了。看看他们宿舍其余那三个吧——只要他能有人家严浩三分的腼腆和沈子寒两分的精明,还有廖广志一分的憨厚——李元斌他就算完美了! 每每想到这里任雪菲都有会些遗憾。 她正想着严浩他们呢,严浩还真来了。不过他是一个人,双手抄在裤兜里,低着头在林子里转悠。李元斌眼尖叫了一声“浩子!”严浩抬头朝他们笑笑,然后走过来。 “母老鼠呢浩子?春天正好发情哦……”李元斌这话搞得任雪菲满面通红,恨不得狠狠踹他一脚。严浩倒是若无其事地说:“哪儿像你们浪漫啊……我和她还悬着呢……”任雪菲接过话说:“又是你欺负人家吧?” 李元斌瞪了她一眼。“从来都系母,母……哦,系黄小惠欺负他嘛。”严浩低头笑笑说:“不提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去年有点小误会。”严浩说完摆摆手,道了声再见就转身匆匆走开了。 “都是你!明明看人家心情不好,还叫人家过来!”任雪菲白了李元斌一眼。 “对景伤情哦,可怜的浩子!”李元斌眯着眼睛自顾自地感叹起来。 又是一阵飘飘洒洒的樱花雨,激起了众人的一片欢呼。到处是游人——几乎每棵树下都有附庸风雅合影留念的,或是席地而坐聚餐打牌的。李元斌手中也拿了一个借来的320万像素的数码相机,让任雪菲在树下摆着各种POSE,咔嚓咔嚓一口气照了十几张。 “头偏一点嘛!对的啦……笑一笑……再拉拉嘴角,不对……三,二,”任雪菲的表情还僵在脸上呢,李元斌的眼睛倒是离开了取景器,头慢慢地抬起来——向远处莫名地眺望着。 任雪菲气坏了。“李元斌!”她大叫起来,刚才还灿若春色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你看什么嘛,我还等着呢。”任雪菲跺跺脚表示抗议。 李元斌回过神来。朝远处指指说:“别急,你看那儿。那儿——有个女孩子,看见了吗?”任雪菲扭过头,顺着他的手势望过去。“到处都是女孩子,究竟哪个嘛?色狼!”任雪菲气咻咻地说。 “就是那儿,那个,穿白色套裙的。哎呀……真笨!她手上还拿了本书。” 这次任雪菲算是看清楚了。不远的一棵樱花树下,站着一个穿白色套裙的姑娘,年龄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白皙皮肤,小巧身材,乌发垂肩,刘海齐额。她一手抱着本厚厚的书,另一只手正扶在樱花树的树干上。脸上满是浅浅的微笑和陶醉的表情。 任雪菲皱皱眉头。“看见了,怎么啦?你又看上人家了?那你找她去吧,我走了。”任雪菲努努嘴,抬脚就要走。ww李元斌冲上前一把拽住她胳膊。“不是啦……菲菲,你看那女孩子的表情好奇怪哦。不像,不太像正常人……” 任雪菲终于忍无可忍。她使劲甩开李元斌的手,“去你的吧!你才不正常呢!神经病!我回去休息了……累了。”任雪菲一转身就挤进了人堆。 李元斌半张嘴着呆站着。挠挠头悻悻地合上了相机的镜头盖。当他再抬头,那个树下的白衣女孩已不见了。 “奇怪!跑哪儿去了?”李元斌边想边踮起脚尖在人群里搜索。 樱园里似乎没有。李元斌下意识地转过身,倒吓得差点把心给蹦了出来。原来,在他和任雪菲拌嘴的空当,白衣女孩儿已经转到了自己身后——正朝樱园外面走呢。不过此时她的身边多了一个女人——两人手挽手显得非常亲密。 李元斌几步冲上去,从便道绕到了她们前面。 那姑娘真的很奇怪。奇怪的是她的眼睛——过于明亮清澈的眼睛,还有一种恍若梦中的眼神——李元斌颇感好奇。去年严浩碰到的诸多怪事(请参见《解剖教室系列:心尘》)还让他心有余悸——这不会是个解剖教室里跑出的女鬼吧?怎么从没在学校里见过她啊? 李元斌猛跑几步,站到了离她们稍远的地方。然后举起了相机,“但愿可以冲洗出人相来。千万别到时候空空如也啊……” 闪光灯闪过,那两人已经走近了李元斌。她们似乎没有注意到李元斌偷拍的小动作,或是注意到了也不便吱声吧。跟在白衣女孩儿身边的女人——年龄三十开外,嘴角有颗紫褐色的美人痣——她倒显得普通平常,也远远算不上美人。和白衣女孩儿走在一起时——这一老一小的对比简直太鲜明绝妙了。 李元斌一直瞪着他的大眼睛,看她们俩慢慢从自己身边走过去。在擦肩而过的一瞬,女孩儿蓦然回了一下头——还是淡淡地笑着。如在梦中,如在雾中,如在风中。还有那眼神儿——说不出是可怜还是可爱。 李元斌想,她不是女鬼就是天使——“任雪菲和她比一比,简直就是人间一大俗物嘛。哼!脾气还不小。”李元斌想到这里就再也没有赏花踏青的心思。而任雪菲满以为李元斌会迁就她追上来——哪知回头一看,这“外星仔”比她消失得还快。她一跺脚一咬牙干脆扭身出了园子。 李元斌就那么呆呆地看着她们一老一小两人渐行渐远。白衣女孩儿的齐肩短发上还落有一两枚樱花的花瓣。粉涩新鲜的花瓣宛若息翅的蝴蝶栖息在她的头顶,给她平添了几分仙风神韵。她的脚步轻盈得不像在走路,更像在飘……在飞。 李元斌一步三回头,没走多远差点一头撞到了樱花树上——倒是惹得旁边几个女生捂着嘴偷笑起来。 刚刚开学一个月,李元斌和任雪菲就因为上次在樱园闹别扭互不说话了。 那些樱园里的照片被李元斌加急冲洗了出来。刚拿到手上,他就一通快速地翻看,然后小心地抽出在便道上抢拍的那张——还好!白衣女孩儿和她身边的“美人痣”都一清二楚、稳稳当当地呆在照片上呢。当李元斌的眼睛又一次接触到照片中女孩儿的目光,他的心里还是不由得颤动了一下。 那是一双太美的眼睛。还有太清纯也太迷离的眼神。简直,简直就不像是人间所能找到的尤物。 拿到照片的那个下午,李元斌恰好一个人在宿舍里。他把任雪菲的大特写和白衣女孩的照片排放在一起对比欣赏。嘴里不住地念叨着:“俗物,天使……女人,女鬼……” 最后他判断,他还是爱天使和女鬼更多一些。他想大概这是每一个世间男人的想法吧。得不到的才永远是最好的。想像中的永远比存在中的完美。 “难怪任雪菲有时候说自己是个花心大少!”李元斌想到这里偷笑了一下。其实他自己的外号也不属于人类——“外星仔”嘛。那是上学期刚和严浩他们分到一个宿舍时,因为大家听不懂他的广东话才给取的——“雪菜包子喜欢的不就是我这外星人的味道吗?彼此彼此了。”——李元斌干脆自我阿Q了一把。 收起那些照片前,李元斌又拿起沈子寒的放大镜移向白衣女孩的眼睛——“究竟有什么不同呢?可是,看着就是和正常人不一样。” “外星仔!你小子在意淫啊!”沈子寒大喝一声,不知什么时候他竟站到了自己背后。李元斌吓了一跳,丢掉放大镜就想藏相片。沈子寒眼尖手快,一把抢过来说:“我看看,是不是任大美女勾走了你的魂儿……好啊……你小子移情别恋,这是哪个学校的美眉啊……我靠,倨粒蚁瘸⑾省鄙蜃雍咚当甙炎齑障蛘掌室狻鞍蛇蟆薄ⅰ鞍蛇蟆鼻赘雒煌辍? “大傻……奶奶的快还我,”李元斌急了,两手掐住沈子寒的脖子就抢。两人床上床下扭成一团。 室内亮亮的阳光中,只见白衣女孩儿的照片在沈子寒的手中上下飞舞…… 新学期的《系统解剖学》课程仍在继续。 解剖学教研室主任兰天明教授在新学期开学一个月后,又出现在了2002级临床医学系的同学面前。他的精神和派头一如往昔。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黑发里面夹杂着不少的白发,系着一条真丝碎花领带,外面是烫得笔挺的西服。风度翩翩地往讲台一站——看看就知道不愧是“海龟派”的。不像医科大的某些中青年老师——总是衣冠不整,面露菜色。更有的满嘴方言,令外地学生不知所云。兰教授就不一样了——他的普通话虽然带点四川口音,但声音倍儿有磁性。还不时夹着些鼻音浓厚的专业英语词汇。这一切都恰到好处地彰显了他的声望与学识,当然——还有格调与涵养。 上学期讲完系统解剖学的概论后,他就从李元斌、严浩他们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当然——相传人家是博导,给本科生上课也就是象征性的。新学期的这次课算是和他们的第二回照面了。 兰教授刚走进教室,趁着教室里一阵骚动,沈子寒开始低声感叹:“余音犹绕梁,今日又重逢啊。”坐旁边的李元斌窃笑说:“这马屁拍得有盛唐气象。不错!你可以做老兰的干儿子咯。” 兰教授举起双手,手心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说:“新学期,对大家的期望只有一句话:To do the best that you can do。翻译成中文就是八个字——尽你所能,做到最好,”然后兰教授的手往空中一挥,“好了……开始上课。” “精彩!”沈子寒低头向李元斌挤挤眼,“但愿老处女这学期能出去旅游结婚干点儿正经事,别给咱们心里添堵。”沈子寒上学期的生理学考试考了58分,气得他来学校后在基础医学部大楼下面转悠了三天——只想砸了二楼生理学教研室的窗玻璃。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兰天明授课的形象性与生动性在医科大首屈一指。这会儿他边说边在大黑板上写着:Visual organ。然后回过头来接着说:“这节课的内容,第十四章,视器,也就是eye。” “眼球的功能是接受光刺激,将感受的光波刺激转变为神经冲动,经视觉传导通路至大脑视觉中枢,产生视觉,分辨外界的物体……眼球壁的外层由角膜与巩膜构成,中层是葡萄膜,分别由虹膜、睫状体与脉络膜构成,里层才是视网膜,下面我们分别详细讲述……” 兰天明教授本已洪亮的声音再通过一台便携式扩音机——在两百多人的阶梯大教室里显得格外清晰、震耳。教室里鸦雀无声,唯有李元斌在听到“eye”的时候,脑海里又浮现出了樱园里见到的那个女孩儿。 的确呵,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有着那么一双眼睛的女孩儿,又会有怎样的一个心灵世界呢?至少,和任雪菲的世界应该有所不同吧——想到这里,李元斌向任雪菲的座位瞅了一眼。自从两人闹别扭之后,任雪菲上大课就故意不和他坐一起了。这会儿她坐在李元斌的左前方,还隔着三排座位——李元斌最多只能瞥见她的后脑勺。 心下想着,李元斌的手就不自觉地摸向了夹克衫衬里的口袋——那张偷拍的照片一直被他小心地带在身上——上次被沈子寒抢跑后,他可是用了两杯珍珠奶茶才换回来的。 李元斌把取出的照片放在摊开的《系统解剖学》课本上。上面是眼球的水平切面图,下面就是照片中白衣女孩儿的眼睛。此时他已听不见兰天明教授的声音,满脑子都在琢磨她是否就是解剖教室里那个传说中的女鬼——李元斌还不知道严浩身上所发生的一切。而严浩在新学期开学后,也一直没有告诉李元斌他们解剖教室闹鬼的真相。(请参见《解剖教室系列:心尘》) 突然,李元斌的后背被人捅了捅。他转过头——原来是班上的文娱委员马越。 “妈的帅哥你在看什么呐,给我瞧瞧!” 李元斌和马越都是广东人,平时关系不错。马越老家在汕头农村,算是班里唯一能和李元斌用粤语对话的人。 李元斌把照片给他递过去。 “真漂亮啊。特别是眼睛。”马越悄声地说,“和你小子那对儿牛眼有一拼!”李元斌得意地暗笑了一下——英雄所见略同嘛! 但李元斌没想到马越随手又把照片拿给了邻近座位的同学展示。一个传一个,男生们纷纷交头接耳起来——李元斌急了,忙扭头让马越快点把照片拿回来。 站在讲台上的兰天明显然看到了教室后面的小骚动。他的话没停,脚步已在快速向着李元斌他们移动。 “拿来!”兰天明的声音不大,却甚是威严!手捏着照片的一个男生根本不知兰天明何时站到了他身旁,只得乖乖地把照片递了过去。 兰天明看了两眼照片。“Whose(谁的)?”他手举着照片,眼睛向着李元斌的方向望去。 李元斌心里又急又怕。战战兢兢地低头举起右手。 兰天明深深地凝望了李元斌两眼,却没对他说什么。然后把照片揣进口袋。 “Les"s go on(让我们继续)!”兰天明大声说了一句。他很快走下台阶,重新步上讲台。 李元斌沮丧极了。心里乱作一团。 他太喜欢这张照片了,说不出任何原因。也许,只是那双眼睛让他着迷吧——清澈透明得不含一点杂质的眼睛。当你和这样的眼睛对视,整个心灵都会安宁下来并干净起来——哪怕,哪怕这样的安宁与干净只是一小会儿的自我陶醉呢?! 课间休息时,李元斌想去给兰教授认个错,再要回照片。但下课铃一响,兰天明就急匆匆径直出了教室——脸色是从未有过的沉重与冷峻。李元斌只得悻悻作罢。 好歹熬到了第二节课结束,李元斌冲下座位,来到正在收拾教案的兰天明旁边。 “兰教授,我,我错了。请您原谅!” 兰天明抬起头,看了李元斌一眼。皱眉点点头说:“年青人,大好的时光是用来学习的,不是让你用来不务正业的。” “系,系我错了。我一定改正!”李元斌知道,这会儿再怎么着也得装孙子。 “好吧。能改正就好。就这样吧。”兰教授挟起教案就要走。 “兰教授!能,能把照片还给我吗?”李元斌有点急了。他直愣愣地看着兰天明。 “照片?噢……是刚才那张小画片吗?我已经撕了!”兰天明淡淡地说。 “撕了?那是我的私人物品啊!”事已至此,李元斌头脑一热就什么也不顾了。 兰天明缓缓转过身,正对着李元斌。“私人物品?你倒说说,照片上的人和你什么关系?!” 李元斌对兰天明教授的印象一下子恶劣到了极点。“我……反正是……对我很重要,”李元斌小声地,但又是极倔强地回答。 “年青人,只有学习对你很重要。你是未来的白衣战士!父母花线是让你学知识,不是让你来泡妞的!人长得帅,还要有内在的东西才行嘛!”兰天明的声音也大起来,口气不再那么悦耳动听了。旁边几个围观看热闹的同学听着兰天明的话不禁偷偷乐起来。 任雪菲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李元斌身边,却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故意白了他一眼,又重重地“哼”了一声后……拂袖扬长而去。 兰天明带着一丝不屑和怜悯的神情望着这个帅气的男生——他的大眼睛和梭角分明的长相都是完美的。可惜他站错了地方——大学不是娱乐圈不是演艺场——他兰天明当年是靠着自己背玉米糁和咸菜到学校读完大学的! 李元斌倒是气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从小到大,他可是没受过这样的批评——帅又怎么样?帅难道也是过错吗?帅男人就一定是花瓶吗? “哼,现在的小孩儿!除了恋爱游戏蹦的,还知道什么?!”兰天明不再看那双饱含委屈与不满的眼睛。掸掸教案上的粉笔灰,他大跨步地走出了教室。(P10-16) 序言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晚霞燃红了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半边天空。从遥远的地平线起望,是南疆瑰丽雄奇而又无限高远的天空,它与粗犷神秘的沙漠难舍难分彼此依偎。 八月的塔克拉玛干沙漠,即使在这样的黄昏——地表温度也还维持在四十度以上。而在凌晨时分,又会骤降至零度以下。生命在这里显得无比脆弱。尤其,是人的生命! 的确——连沙漠中常见的胡杨、仙人掌,还有沙狐、沙鼠这些小动物此刻也了无踪迹。 所以,当他放下手中的尼康N5000相机,准备重新上路时,会喃喃地自语:"美丽而残酷的地方……my god……"福特翼虎的Duratec V6 发动机再次低声轰鸣,源源不断输出雄浑澎湃的动力。OUTDO专用运动眼镜下,他的嘴角抽搐着并牵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冷笑,"可……我会在今晚征服你。塔克拉玛干……还有……你的子民。" 时速180公里。输出功率135千瓦。这辆全身漆黑的福特翼虎不屑地在身后甩下股股烟尘。没有所谓的公路,但车内早已装载了全球卫星定位系统和海事卫星电话,所以他神色泰然。 八声道的环绕音响几乎开到了最大音量。在约翰·丹佛《take me home country roads》(《乡村路带我回家》)的吉它扫弦声中,他打开自动导航系统,液晶屏上移动的红点代表他此时所在的位置。 直线距离只有45公里。而他走的正是直线,绝对!他手中的方向盘几乎没怎么动过。看上去,他像在发呆——但事实上任何狂喜的表情都是多余的——在这样的沙漠腹地,他的激动与不安只能独自享用。 很快。难道不是吗?再有几个小时,他就可以轻松地踏上胜利的回程之旅。他凝望了一眼左手食指关节下硕大的戒指——托架上镶嵌的那粒黑色的猫眼宝石。"亲爱的……等我的好消息吧……"他的嘴唇微微抖动,念念有词。 最后一缕烟霞也被夜色吞噬了。四周起伏的沙丘像一头头蹲伏的怪兽。这里是车尔臣河以南的克孜古斯地区。他的心仪之地。他的福祉。 不远处是一片过度沙化的古堡建筑群。高高低低的城垛、雕塑在夜空下宛如怪兽的锯齿。四处野草丛生,沙砾满地。原本的富丽与繁华早已消逝殆尽,只剩孤月照城头,寒霜凄万木。更有阵阵晚风穿过城洞——发出呜呜咽咽的鬼哭狼嚎之声!令闻者无不毛骨悚然! 魔鬼城!德尔鲁克古都!一片早已在地图上消失得不见踪影的史前文明发祥地。 他把车停在了离城墙不远的地方。现在,他需要的只是时间!更准确地说,需要一个合适的温湿环境! 车内的冷气还是足量地开放着。音乐也换成了马里奥·兰沙的《上帝的祈祷者》——他最喜欢的一首圣咏。天呐!多么漂亮的男高音!足以代表人类最美好的祈求!他在胸前匆匆划了一个十字——就要开干了!马上……光明……就在前面! 车内的荧光液晶温度计显示:室外温度15℃,相对湿度8%——很好的数字。一切,都早已准备就绪。 关掉音响与冷气,熄掉大灯,他一步就跨出了驾驶座。由Hyvent DT超轻弹性面料制成的黑色连体衣在一弯清月的映照下闪耀着点点银光。 他转到车后掀起后盖,取出一只银白色的手提工具箱,右手还握上了小巧精致的路克LED营地灯。 深深地吸一口气,他默默伫立了一小会儿。然后朝着二十米开外——福特翼虎正对着的几十个残破不堪的台阶走去。他灵活地攀援而上,间或使用一下腰间悬挂的小镐与藏刀——远望去,他就像一只壁虎紧紧贴在高耸的赭红色崖壁上。 匍匐着钻过一道早已塌陷了一半多的拱形城门后,他的视野豁然开朗。前面的空地上,一所不起眼的平房兀自独立。 平房没有窗户,只有一道紧闭的银灰铁门。铁门边有块锈迹斑斑的铜牌,歪歪倒倒地悬在墙上。上面沙尘密布。他看了一眼。 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新疆德尔鲁克人墓地 然后,他伸出两根手指,对着那几个加粗的宋体字做了个飞吻的动作。几乎一刻也没耽误——他熟练地戴上白手套,不费吹灰之力就用一把万能钥匙打开了那把大号普通挂锁。 成功了一小步!但这是一个美妙的开始! 他暗暗庆幸这种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管理上的涣散——连最起码的安全预警装置都没有。当然,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茫茫沙漠,报警又有何用?!哪里会有人知道这个墓地的真正价值呢?!他很明白,如果这个世界上还能有第二个人知道真相,他的得手绝不会如此容易! 缓缓推开那扇铁门时,他顺便摁亮了营地灯。室内不大,约有八十平米的空间——这里即是铜牌上所标示的德尔鲁克人墓地。 室内的地面没有浇灌水泥沙浆,还是维持着起伏不平的沙漠地质原貌。里面看上去空荡荡的。仅在中央的地面上匍匐着一个大大的玻璃钢拱形罩。罩下面,是一个约有三米深的大坑。 那正是他想要见到的——德尔鲁克人二十四号家族墓地! 他数了一下,坑里面的尸体共有十三具。从婴儿到老人。都是干尸——它们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高温低湿环境下自然脱水、风干而成——尸体的毛发、皮肤都保存得相当完好。 "棚架葬!"他低声嘀咕了一句。 室内的腐朽之气还是若有若无地飘浮着。那些干尸在营地灯灯光的映射下,面容显得狰狞丑陋,似乎恼怒于他的悍然闯入。 他缓缓蹲下身。屈起两指当当敲了几下玻璃钢罩——感觉相当结实!厚度不会少于两公分。 打开工具箱,他取出一把德国产的枪式手持激光切割机——多么好的东西!再戴上一幅特制的墨镜——无声无息中,一道锐利的蓝光就在玻璃钢面罩上做了个半圆形的切开——足够他的身体钻进去了。 Dounkerley牌子的软挂悬梯早已准备好,一头用抓钩牢牢固定住。他不慌不忙地把营地灯别在腰间,提着工具箱轻快地溜了下去。 "德尔鲁克……神秘的小人儿……"他站在墓坑里,低头俯视着这十三具大小不一的干尸。 他们的身材都很瘦小。他记得《nature》杂志上Steven博士早已论述过这些人生前也不会高到哪儿去——他们比正常人类平均要矮上八到十公分。 营地灯的光束和他的视线落在其中一具干尸的眼睛上。那眼睛是闭合的。但看得出微微凸起的眼眶明显大于正常人类。 他的眼神激动不安,连握着营地灯的手也有些颤抖。 这些干尸已在沙漠中躺了三千多年,推算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中国的春秋战国时代。而几乎没人知道这些德尔鲁克人从何而来。有人说他们属于地中海欧罗巴人种的分支,但那只是一厢情愿的臆测而已!事实上他们早已灭绝,三千年前就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和恐龙一样。至今仍不知道是什么神秘的力量——病毒?陨石?洪水?——杀死了他们! 全世界仅剩的十三具德尔鲁克人干尸都在这里了——一整个家族的丛葬墓地! 这些尸体的埋葬方式与众不同。根据有限的史料记载,德尔鲁克人会先挖好一个深坑,再把死去的亲人依次排放在坑中。他们不在尸体上填埋沙土,而是在坑外利用圆木、毡布做为坑口的支撑物。每死一人,这个坑就会打开一次。年复一年,直到整个家族的人全部死去。 在这个略呈长方形的坑底——他从一侧走到另一侧。营地灯惨白的光束扫过了每一具干尸枯黄的脸庞。灯光下,这些千年干尸全部被摆放成了一种姿态——仰身、曲肢、双臂环抱胸前。 他在寻找他需要的那具——传说中德尔鲁克家族里面——具有最强大最神秘能量的祭司!当然,没用多长时间,他从那些干尸身上附着的衣物特征上——轻松地就把它分辨出来了。 那具看不出年龄的男性干尸身盖素卷衾,头枕"鸡鸣枕",身穿黄绢内衣,外着红底黄色对人、对兽纹饰的长衣——这是祭司才能穿着的服装!他心里很清楚考古学杂志上专家们所说的话。 干尸的下身穿着毛绣长裤,足蹬绢面贴金毡靴。在其绢质腰带上,还配有串珠、香囊、玉符等饰件,左臂有刺绣的护膊——一点没错!他开始得意地微笑。 他一大步跨到"祭司"身边,急不可耐地想看到他的真面目。做为家族中的上层人物与精神领袖,"祭司"的面部蒙着麻质贴金面具——很漂亮的东西!但他对这个没兴趣!尽管它可能价值连城! 他小心翼翼地取下了面具。那张干瘦风干的脸上——还有两枚青色的玉石片遮盖着"祭司"的眼睛。他停下来端详了一会儿那张安详的脸庞,似乎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伸出手把两枚玉石片同时取了下来。 多么漂亮的眼睛——在取下玉石片的一瞬,他在心里狠狠地感叹了一下! 事实上他还未看到真正意义上的"祭司"的眼睛。但他确信他会见到——在那紧闭的眼睑后面,德尔鲁克人身上的标志性器官和来自传说中的神秘之源就会展现在他的面前——而且,不是将来,正是现在! 工具箱被"啪"地一声打开,里面露出整套的锃亮的眼科手术器械。 他换上一双乳胶手套,却只能半跪在地上。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在技术操作上的熟练! 开睑器缓缓撑开了"祭司"的眼睑。 "my god!"他轻声惊叹了一声。三千年了——这个人的眼球不但没有液化,反而固化成了眼化石般的东西——而这仅仅验证了他的推断是正确的。他确信更美妙的时刻还在后面。 他从无菌包里取出不锈钢的Wescott剪,对"祭司"的眼睛进行360度角膜缘球结膜的环形切开——简直就和普通活人的眼科手术一样。同时向下分离眼球外的筋膜囊,这样就彻底暴露出了灰白色的巩膜。他用一根指头按了按那只眼球——除了感觉不到湿润外,竟还有些许弹性。 很快,他在眼球的内直肌后放置了一个肌肉拉钩,钩住了内直肌。再从肌肉对侧进入第二个肌肉拉钩。 他还用上了一根带有双针的5-0 Vicryl缝线,在肌肉的两侧做了一次套环缝合。接着用Wescott剪果断地将肌腱与眼球横断。 几乎是用相似的方法,他分离了剩余的三条直肌,熟练地用5-0 Vicryl缝线绑扎,并与眼球离断。他的动作娴熟而精准,令人眼花缭乱。 他抬起衣袖,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因为玻璃钢罩内实在是太热!接着他又迅速分离出主要控制眼球内旋的上斜肌的肌腱,还是用Wescott剪横断。再分离出控制眼球外旋的下斜肌的肌键…… 在剪断所有的眼外肌后,他对这个暴露完全,孤立无依的眼球进行了一次小心的检查或者说是欣赏。 外观上它明显地大于正常人类的眼球。前后径估计至少要超过正常人四毫米——他想准确的测量会在二十八毫米以上! 下面的事情很简单,他只需要用"眼球摘除勒除器"横断视神经就可以取出它。 勒除器的套环套住了"祭司"的整个眼球,拉紧线环——好使它稍大于视神经的直径。他手中的勒除器沿着视神经向后滑动——因为他需要五毫米以上的视神经断端。 他准备下点力气了——握紧勒除器,然后利索地断掉视神经。但他的手刚一使劲,那只眼球,那只硕大眼球的眼底部突然闪烁出一束绿色的荧光!它穿出瞳孔,在营地灯的映射下显得极其阴森恐怖! "鬼眼!"他猛地松开了手中的勒除器,发出了一声惊呼!"鬼眼……真的是鬼眼……我找到了,真的找到了!"他跪在地上,仰头向上,全身剧烈地颤动着。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后,他低头拾起勒除器。而那束绿光已经消失,硕大的眼球兀自紧盯着他! 他快速地再次套住那只眼球……向后滑动……拉紧线环……在勒除器又一次钳紧视神经时,阴森的绿光猛地喷发出来。这次把半边坑底都给照亮了。他松开勒除器,绿光再次消失。 "活的,它还是活的……"他喃喃自语。"只要足够的刺激,它……它就会苏醒……"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捏紧了勒除器。这次他果断地把力气使了下去。在最后一道绿光划过暗夜后,他终于钳断了直径不过两个毫米的视神经。 圆滑的眼球被他取了出来,还有后面附连着的五毫米左右长度的灰褐色的视神经残端。他快速地从工具箱抓出一只小药瓶——那是昂贵的钛合金无菌组织培养皿——眼球被小心地装了进去。 剩下的就是善后工作。一只特制的硅酮球被他利落地塞入"祭司"空洞的眼眶。 早被断开的眼外肌被他直接缝在硅酮球上。然后,将筋膜囊和结膜盖在上面。接着他使用5-0 Vicryl缝线——熟练的"埋藏间断双层缝合法"顺利地关闭了筋膜囊,再关闭结膜。最后,用一个6-0的铬线做了睑缘缝合。 很漂亮的无痛眼科手术——他有些得意。"祭司"的"眼睛"重新"闭合"上了,至少从外观上什么也看不出来。 他举起那只小药瓶,把它放在了自己的唇边,轻吻着它。他的喉间突然滚出了一阵笑声。这低沉而沙哑的笑声在玻璃钢罩内回荡冲撞着,然后,慢慢转成了压抑着的抽泣…… 他一手撑膝想要站起来……但突然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整个墓室底部轰地一声迅速下沉……玻璃钢罩内顿时烟尘滚滚、大地轰鸣震动。在房屋吱吱呀呀的剧烈摇晃中,他与那些干尸一起被无数的泥沙包裹翻滚着,瞬间消失得不见踪影。 几乎是在同时,四周不知从哪儿涌来无数的流沙——开始填满整个墓坑。缓缓隆起的沙子直到与地面齐平的地方才慢慢静止下来。 室内重新陷入黑暗与死寂,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如果不看那个已被填满的墓坑…… 凄凉的一钩弯月已经悬在了那辆福特翼虎斜上方的靛蓝色天空。就在被月光模糊照亮的大地,四处散落着人与动物的骨架。那些或长或短的骨头早已风化,唯有磷火闪烁不息,像是绵延不断的暗示与倾诉…… 后记 凌晨四点。为小说划上了最后的一个省略号。 没有选择句号,是情节的需要。也像一个暗示,暗示字里行间的生活还在坚持和继续…… 终于可以喝完一杯冷掉的咖啡。即使在这样的深夜,北京西四环的立交桥上还有车辆呼啸而过时发出的巨大声响。窗外有一宿未眠的灯火陪我,陪那些被生活所惊悚、所感动、所伤害的文字。 生活总是平淡真实。而我只愿讲述平淡中被遗失的故事……所以读者的来信会说,你的文字够现实。够亲切。而我说,因为遗失,所以虚幻。因为平淡,所以美好。于是写作总在虚构与纪实中小心游走,在美好与惊悚中度量平衡。 写作,旷日持久的写作。只是为了找到那些遗失的,和正在遗失的所有……人。一些事。更多的未发现的细节。传说。心灵一瞬的出窍与灵光。 用一个故事把这些拣起的点点滴滴穿连起来。从不讳言“类型小说”的写作要学会“讲故事”。为了一根长长的可供串起的线,我会在智慧与技巧的迷宫中翻拣人物,设置性格,搭配结构,突显风格。但还是一厢情愿地要去凸显那些我预备穿连起的点点滴滴。那根长长的线上零落的珍藏。 这样是否太矫情?也曾问过自己。甚至害怕受到过度自恋的指责。但向来学不会零度写作的状态。所以还是会把炙烈的绚烂的柔弱的神秘的情感设定为永恒的主题。 于是,才诞生了这样怪异的风格。惊悚而欲讲究唯美;悬疑而要崇尚迷情。宁可被指为“通俗”,却绝不会为讲故事而讲故事。 好的小说都是在找那些遗失的美好。自己找。帮读者找。找到了也许会流泪,也许会有一丝安慰。就像凌晨四点的夜色。在浓稠的黑暗中,从天际透来一线曙光。 写作就这样在快感中行进。当文字与语境开始饱含张力,当专业性的讲述变得深入浅出。我就深感幸福。写作是业余的。精神却是专业的。这样挺好。 写作中的回忆会灵动起来。思维会加倍敏锐。自己也会不知不觉变成不折不扣的怀旧一派。长吁短叹的时候,大抵是因为翻出了什么可以入题的陈年旧事。落笔如水的时候,大抵是逢着了与自己经历相仿的某段对话情节的描写。 更多的时候,还是在和读者的智慧较量。幻想小说也好,悬疑小说也好,尊重读者的阅读快感是要放在第一位的,而恍然大悟最好给他们留在最后。因为如此,那些美好事物的出场与幻灭才会更强烈地刺激与震撼心灵的内在吧。 生活的河流中,我们都是漂浮的小孩。有人顺流而下,有人逆水行舟,有人迷路,有人漠视。于是世界才有一些’晾奇。一些期待。但生活的本质是平淡的,我们一路走一路丢……我拣起了一些。然后让故事本身告诉自己——其实在行走中还是可以记住点什么的。 譬如《解剖教室系列:再爱你一眼》,设尽了种种机关,玩够了种种技巧,汇融了种种风格,可都不是我在意的。我在意的是读者读完最后一个省略号时,他拣起了什么?他会否转身、叹息、惘然、流泪,然后把生活再继续下去…… 惊悚与悬疑,恐怖与幻想,都是叙述的技巧。而生活的后花园里只是自由。平静。幸福。 我愿意用那些技巧开拓一条通往后花园的小路……永远安住于神秘的福祉。 天终于亮了。最后要记得感恩与感谢很多人。因为你们让写作不再成为一个人的战役。感谢我的母亲与小妹。感谢小弟颖斌、胡纠纠、陈林、李初初、陈冰。感谢北京辰星图书工作室的编辑能让本书顺利面世。感谢两位优秀的武警战士陈义、安艳阔为我提供了擒敌格斗方面的战术指导。更要特别感谢我的坛子里的、群里的所有的网友与粉丝。我不能在此——道出你们的名字,但真的非常感激你们每天的跟贴、回贴、争论与支持。 感恩生活的给予。我终于完成了。南无阿弥陀佛。 小泷 2005年6月28日于北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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