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猪玛蒂尔德、母牛丽莎、小鸡艾尔韦拉、小狗弗里德和我——公猫拿破仑,我们都紧张得大气不敢出一口。之所以紧张,是因为我们的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了。节目的名字叫:老风车上倒挂金钩!丽莎打头:排第二的是玛蒂尔德,坐在她的两只牛角中间:接下来是弗里德;然后是我;最后是艾尔韦拉。老风车从城市上空高高地飞过。驾驶老风车的是马可斯,所有黑羊中最黑的一只。
“如果我的屁股在丽莎的两只牛角中滑来滑去,我们是不是会摔下去?”玛蒂尔德担心地问,又一次正了正挂在脖子上的收获节花环。
“你的屁股跟我们上次彩排风车上倒挂金钩时一样的宽,”弗里德安慰她说,“肯定正好卡在两只牛角之间!”
“但愿如此吧。”玛蒂尔德说。
“肯定是这样!”丽莎也安慰道,并且还晃了晃脑袋,仿佛是想再次向人显示一下,她能多么自如地使用她的两只大牛角。
“拿破仑,挂在你身上的时候,我能不能扇动翅膀?”艾尔韦拉问我,“如果能那样的话,一定会很好看。”
“那是,肯定要比你耷拉着翅膀好看,”我说,“不过你得小点儿心,不要让你的鸡爪子抓破我的皮!”
“那是当然!”艾尔韦拉说这话的时候,一会儿用左边的眼瞅我,一会儿用右边的眼瞅我。只有鸡看东西的时候才会这样,“不会让你在漂亮的贝拉面前丢面子的!”
“这跟我的漂亮贝拉有什么关系。”我说,“我们猫非常注重皮毛的干净整洁,这一点你慢慢应该清楚了!”
“我当然清楚这一点,我怎么会不记得这一点呢?我这只笨鸡!”艾尔韦拉开玩笑道。
笨鸡……
直到马可斯出事之前,我还真认为艾尔韦拉是一只笨鸡,整天就知道一惊一乍地在场院中乱跑,嘴里“咯咯嗒”地叫唤个不停。连农妇都经常讨厌她,因为她到处乱生蛋。就是不生在鸡窝里。据说是因为其他鸡嫉妒她生的蛋漂亮,有意要弄坏她生的蛋,所以她才这么做的。现在我知道,艾尔韦拉确实是一只了不起的鸡,而且还是一只非常聪明的鸡。
以前,我对母牛丽莎和小猪玛蒂尔德的印象也不大好。因为,丽莎不是像其他的母牛一样好好地吃草、产奶,而是喜欢驮着小猪娃和其他的小动物玩耍。让他们从她的背上滑到烂泥坑里去。对那些小动物们的母亲来说,这当然是件求之不得的事。玩得最欢的,要数玛蒂尔德。她一直玩到大得不能再玩的时候才打住,因为她的屁股已经长得肥嘟嘟了,卡在丽莎的两只大牛角中过不去了。此时她发现了一个花环,这是农庄主庆贺完收获节后扔到粪堆上去的。打那以后,她骄傲地把花环挂在脖子上,并且不再像其他猪那样,在烂泥里打滚,还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漂亮、最整洁的猪。
至于弗里德,现在我都不能想像,我们以前怎么会是冤家对头,甚至比为争夺同一只母猫而战的两只公猫还要不共戴天。原因在于他是一只受宠的狗,整天对着我“汪汪”地傻叫个不停,结果女主人受不了啦,就把我从客厅中赶走。打那以后,我就再也不能跳到松软漂亮的沙发上去了。
就还剩下老风车没有介绍了。要说被我最小瞧的,还就数他了。这是因为我们公猫是不轻易相信别人的,在我们亲眼目睹事实之前,至少是这样的。
“我们马上就开始?”弗里德问。他朝下面看去。其实他不会看到什么。狗的视力是很差的,不过,他们的嗅觉非常灵敏。他们还有其他一些本领,这里就不多说了。
“我认为,我们还应该从集市和火车站上面飞过。”艾尔韦拉提议道,“不管怎样,我们应该吸引更多人。全城的人都应该来观看我们的表演,如此一来,我们一定能成功!”
对,我们必须成功,被我们的表演所吸引的人越多越好。这样一来,他们就会帮我们去营救母牛阿达和许多其他被称作“黑羊”的动物了。据说这些动物很快就不会再有了,因为他们不可爱,会捣乱,最主要还是不听话。
就跟我们的马可斯那样。不过,马可斯倒是一头名副其实的黑羊。他全身的毛乌黑发亮,而且还会不断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例如,在篱笆边上的水洼里打滚(这是只有猪才干的事)。据说,这样会让黑毛更加油光发亮。过后主人要用水管给他冲洗,花很大力气才能把他弄干净。而他呢,他才不管这些呢。或者跑去跟鸡生活一阵子,睡到鸡棚里去。结果总是从鸡棚的窄木架上摔下来,在鸡棚里引起轩然大波,搞得女主人还以为是一群狐狸溜进鸡棚来偷鸡了呢。
由于马可斯不断做出一些惊人的举动,所以,当他又一次失踪的时候,大多数动物最初心里还挺高兴的。这下他们可以清静几天了。只有艾尔韦拉、玛蒂尔德和丽莎不这样想。她们为此心急如焚。
我还是把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从头说起。不然的话,也许有人会认为我,公猫拿破仑,只知道袖手旁观,不去想办法营救这头最黑的黑羊。实际情况却与此完全相反。不然的话,我们现在也不会同风车一道在城市上空飞行了。不对,飞,我们可是不会的……(P7-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