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一部意义宏大、内容丰富而又逻辑严密的专著,一部兼具社会理论研究和党史价值与现当代史价值的专著。
于光远先生历时十年研究的这部专著,运用丰富的文献并结合自己的经历,清晰地梳理了“新民主主义社会论”产生、形成、演变到最终被放弃的历史脉络;还联系当代中国的历史,对放弃“新民主主义社会论”的原因做了具体分析,对“新民主主义社会论”和“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论”的内在必然联系做了分析研究。这使得他在上个世纪80年代提出的观点,得到了细密和扎实的论证,这些论证在进入二十一世纪后仍然葆有鲜活的本色和品格。
这是九旬老人于光远出版的第78本书,既有重大的理论意义、现实意义,又别开生面,能引起大家阅读的兴趣。
著名学者和宣传思想界、科学界、学术界领导人于光远(1915-)根据几十年的亲身经历和研究结果。创造性地提出新民主主义理论包括两个组成部分,即新民主主义革命论和新民主主义社会论,引起理论界和学术界的广泛关注和讨论。
本书以读史笔记形式对“新民主主义社会论”问题的提出,产生的历史过程和基本内容及其在建国前后的历史命运。以及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论同新民主主义论的关系,进行了深入的探索和阐发。笔记分五个部分,72则提要和索引,每则各有长短不一的说明和思考。
中共中央党校教授韩钢将于先生文稿用作讲授毛泽东新民主主义理论的参考,并将自己的研读心得、补充说明与书中提到的一些重要史实,以诠注形式插叙进去,进一步提升了本书的学术价值和文献价值。
编辑前记
第一部分 “新民主主义社会论”问题的提出及有关这一理论的一般性问题
第二部分 “新民族主义社会论”产生的历史过程和基本内容,以及其在建国前的历史命运
第三部分 从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到“过渡时期总路线”提出前,中国社会实践与“新民主主义社会论”的提出
第四部分 从“过渡时期总路线”到“文化大革命”结束前的中国社会实践,看“新民主义社会论”的终结
第五部分 “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论”同“新民主主义社会论”的关系
在毛泽东著作中,有一个在他以前的马克思主义者的著作中没有讲过的重要观点,那就是他在《新民主主义论》中提出的“新民主主义社会”的观点。这个观点可以说是崭新的。《新民主主义论》中的“新民主主义革命论”不能说是毛泽东创造的,而《新民主主义论》中的“新民主主义社会论”可以说是属于毛泽东的创造。
大家知道,马克思主义者根据生产方式的演变,把人类社会以往发展的历史概括为这样一个基本的序列,那就是:原始公社的——奴隶占有制度的——封建制度的——资本主义制度的社会。马克思、恩格斯创立的科学社会主义,还根据对资本主义社会的科学研究指出:在资本主义社会之后还有一个新的社会形态——社会主义制度的社会。不过,人类社会发展史中从资本主义社会到社会共产主义社会发展这个过程还没有实现。现存的社会主义社会还只是植基于资本主义社会向社会共产主义社会发展这个总的历史趋势上,由于具体的历史条件而在地球上一部分地区产生和支持下的与资本主义社会并存并与之处在竞争中的社会主义社会。在这里讲的五种社会经济形态,是人类社会发展史中的基本的社会经济形态。在每种社会经济形态之中还有比较小的发展阶段。比如在资本主义这种社会经济形态中我们就划出垄断前资本主义和垄断资本主义这样的阶段。此外,在前后两种基本的社会经济形态之间,还可以有“过渡性质”的社会经济形态。这样两类社会经济形态(即比较小的社会发展阶段和过渡性的社会发展阶段)都是非基本的社会经济形态。我们还可以看到,还有因为具体的历史条件在某个地区、某个民族聚居地形成的某几种基本社会形态的结合物。我们也应该把它们看作非基本的社会经济形态。中国殖民地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就属于这一类非基本的社会经济形态。总之,关于人类社会经济形态本身就是具有许多复杂情况的问题。当然,五种基本的社会经济形态的说法是很重要的,因为它可以为分析判断事实上存在着的、或者将要存在的许许多多社会经济形态,提供一个理论框架。但是我们决不能把对社会经济形态的看法简单化了。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中出现的社会经济形态总是具体的,对它需要做具体的研究。毛泽东在《新民主主义论》中大胆提出的“新民主主义社会”,就是人类历史上有可能出现的一种具体的社会经济形态。这种社会经济形态,根据毛泽东这部著作中所作的论述,就是在俄国十月革命取得了胜利、划分了整个世界历史时代之后,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的人民在无产阶级领导的反对帝国主义和外国反动势力的斗争中取得胜利后,可以建立起来、也应该努力使之建立起来的一种社会经济形态。这样一种见解应该承认是卓越的。
韩诠注:马克思对人类社会发展历史的研究,得出了前后相继的五种社会形态划分的结论。实际上,不同民族、不同国家的历史发展,并不是严格按照这样五种社会形态演变的,相反,常常呈现出特有的轨迹。因此,对马克思关于人类社会发展五种形态划分的理论,不应该做教条式的理解。正如于光远所说:“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中出现的社会经济形态总是具体的,对它需要作具体的研究。”马克思本人对十九世纪俄国“可以不通过资本主义制度的卡夫丁峡谷,而把资本主义制度的一切肯定的成就用到公社中来”的设想,就证明了这一点。(《马克思给维·伊·查苏利奇的复信草稿》,《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十九卷,人民出版社1963年版,第435~436页)“新民主主义社会”,是毛泽东对中国革命之后社会形态的设想,马克思主义的“词典”里没有这个概念。这种形态,可以看作人类历史发展某种普遍形态的变种,也就是于光远所说的“具体的社会经济形态”。事实上,毛泽东曾经说过,“新民主主义社会”是“新资本主义”。1944年3月22日,他在中共中央宣传委员会召开的宣传工作会议上说:“现在我们建立新民主主义社会,性质是资本主义的,但又是人民大众的,不是社会主义,也不是老资本主义,而是新资本主义,或者说是新民主主义。”(《毛泽东文集》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第110页)1 945年5月31日,毛在中共七大的结论里也说过意思相近的话:“我们提倡的是新民主主义的资本主义,这种资本主义有它的生命力,还有革命性。”(《毛泽东文集》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第384页)在毛泽东看来,“新民主主义社会”的设想,并不违背马克思主义,而是“马克思主义的天经地义”(《毛泽东选集》下册,中共晋冀鲁豫中央局1948年编印,第1001页)当然,毛泽东后来批评了“新资本主义”的说法。这是后话。P.32-34
“新民主主义社会论”是于光远先生在上个世纪80年代后期,对新民主主义理论作出的一个新概括。以往,理论界、学术界从未注意到这个问题,而只把新民主主义理论理解为革命论。1988年1月,在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和中共湖南省委在长沙联合召开的“刘少奇研究学术讨论会”上,光远先生第一次提出:新民主主义理论包括两个组成部分,除了“革命论”外,还有一个“社会论”。这个观点一经提出,立即引起了理论界和学术界的广泛关注和认同,成为探讨和研究的热点。
从那时起,光远先生一直在不断地充实这一课题的研究。2004年7月初,在他的89岁华诞茶话会上,我向他索稿时,他说有一部关于“新民主主义社会论的历史命运”的读吏笔记在韩钢手上。
光远先生这部读吏笔记按“新民主主义社会论”问题的提出,产生的历史过程和基本内容及其在建国前后几个时期的历史命运,以及“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论”同“新民主主义社会论”的关系,分为五个部分,72则提要和导引,每则之下有或长或短的阐发和说明。作者把它作为一篇文章一气呵成,但内蕴和深度远远超出一般的文章,应该说是一部意义宏大、内容丰富而又逻辑严密的专著,一部兼具社会理论研究和党史价值与现当代史价值的专著。
笔记起稿于1988年。那一年,光远先生在湖南人民出版社组织出版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探索丛书》中撰写了一本《再认识·时代的课题》(这部著作的第二作者为光远先生的高足刘世定先生)。
这本书开篇第一段写道:“从科学认识论的角度来香,所谓再认识,就是对已经认识过的对象重新作一番考察,根据考察的结果来重新审视以前对这个对象的认识,并且作出判断:哪些终被证实,从而继续予以肯定;哪些被证伪,从而予以否定;哪些在当前既不能证实也不能证伪,需进一步观察以待今后作出结论,这常常就会出现某种修正、某种补充。还有这样一种情况,对某个原先认识过的对象的有些侧面甚至有些本质的东西,现在注意到了、重视了、发现了,并且作出相应的判断。这也是在对这个对象的再认识过程中常常发生的现象。”接着.光远先生论证了“对社会主义的再认识”已经成为时代的课题。
在当年,“对社会主义的再认识”是围绕着拓展和深化中共十三大提出并推动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的研究展开的。光远先生有关“新民主主义社会论”研究的背景正是始于对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历史根源、社会根源、国情根源的探究,始于对中国共产党从1940年到1987年关于新民主主义和社会主义的认识脉络的探究。因此,这本读史笔记原名《从“新民主主义社会论”到“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论”》。
这次编辑本书时,我禁不住重读《再认识·时代的课题》,重温1988年在光远先生的精心指导下奔波于北京、上海、武汉、广州等地,发动和组织《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探索丛书》稿源的那段经历,再一次感受到“时代课题”的分量。
光远先生历时十年研究的这部专著,运用丰富的文献并结合自己的经历,清晰地梳理了“新民主主义社会论”产生、形成、演变到最终被放弃的历史脉络;还联系当代中国的历史,对放弃“新民主主义社会论”的原因做了具体分析,对“新民主主义社会论”和“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论”的内在必然联系做了分析研究。这使得他在上个世纪80年代提出的观点,得到了细密和扎实的论证,这些论证在进入二十一世纪后仍然葆有鲜活的本色和品格。
“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论”是中国共产党关于中国社会主义发展问题理论研究的一个总结性成果。关于“新民主主义社会论”的历史命运的研究,对于坚持和发展“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论”具有重大理论意义,对于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诚如光远先生在书中提出:“我们现在不是对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论很感兴趣吗?那么.为什么不去研究作为它的一个重要来源的新民主主义社会论呢?我们不是正在考虑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论的未来发展吗?那么,又为什么不去研究有关新民主主义社会论的历史经验和教训呢?”这既是光远先生提出并研究“新民主主义社会论”的价值,也是本书的出版价值。
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光远先生以相当大的精力投入党史研究,撰写了大量对于党史研究极有价值的回忆和研究文章。这段时间,韩钢先生因对党史的研究与光远先生结成了忘年交。
光远先生这部读史笔记搁笔于1998年。韩钢先生因在中共中央党校讲授“毛泽东新民主主义理论”的专题课而借用它作参考。他寄给我书稿已是2004年末了。
在编辑这本书时,由于深感书稿的分量不轻,是一本为今人更是为后人写的“读史笔记”,经光远先生首肯,特邀韩钢先生将他讲授毛泽东“新民主主义理论”专题的一些想法,以及他对光远先生书中一些观点的心得,以诠释的方式插述进去;还请他对书中提到的一些历史事实,以文献佐证说明的方式充实进去。这些,韩先生都出色地做到了。他给光远先生的72则笔记做出了50则补充性说明。他的“加盟”,无疑进一步提升了本书的学术价值和文献价值。相信读者会十分感谢他。
经韩先生推荐和联系,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杨青同志对书中引用的文献做了仔细核对和订正:史义军先生为本书配摄了照片。在此一并致谢。
本书出版之际,适逢于光远先生90华诞,衷心祝愿先生健康、快乐!
陈敬
2005年5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