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武汉作家文丛”中的一册,“武汉作家文丛”共10册,另有刘醒龙的《凤凰琴》、邓一光的《她是他们的妻子》、陈应松的《狂犬事件》、林白的《红艳见闻录》等。本书为方方中短篇小说选集,精选方方中篇小说数部,以其斑斓的色彩,新奇的感觉,丰厚而独特的意象,从不同的角度对当代人的生活,爱情、家庭等作了描述,构思精巧,语言流畅,非常值得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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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闭上眼睛就是天黑/武汉作家文丛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方方 |
出版社 | 武汉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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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本书是“武汉作家文丛”中的一册,“武汉作家文丛”共10册,另有刘醒龙的《凤凰琴》、邓一光的《她是他们的妻子》、陈应松的《狂犬事件》、林白的《红艳见闻录》等。本书为方方中短篇小说选集,精选方方中篇小说数部,以其斑斓的色彩,新奇的感觉,丰厚而独特的意象,从不同的角度对当代人的生活,爱情、家庭等作了描述,构思精巧,语言流畅,非常值得一读。 内容推荐 方方的作品,被视为中国当代文坛上一道不事张扬却韵味悠长的独特“风景”,时而冷峻,时而轻松,无论是描绘无法割舍的武汉,还是展现更广阔的大干世界,以“新写实”笔法著称的方方始终保持着她对文学的真诚。本书精选了这一路走来的代表之作,能让不同的读者都从中解读出自己喜爱的方方。 目录 水随天去 过程 埋伏 定数 状态 闭上眼睛就是天黑 后记 试读章节 少年水下骑着自行车在江堤上疯一样地往前冲。 太阳火辣辣地照在水下的头顶。水下的头皮滚烫滚烫的,脸也因了这烫变得赤红。水下身上的红背心已经湿透,原本白白的皮肤被暴晒成铜色。水下退学以后,连续几个月出体力,他的胳膊已经隆出肌肉。水下的脸上没有笑容,酷酷的样子。他的两条腿急剧地蹬车,像电动操纵似的,节奏均匀快捷。 水下一路带风地从修堤的人们眼边晃过。 有人喊着,水下,这么急吼吼的,去赶死呀!也有人叫道,水下,莫忙得那么狠,过来跟你讲几句话。少年水下谁也不睬。水下的耳边只有自己卷带而起的风声。叫喊声夹在风里,没有入耳,便被刮到了脑后。 洪水已经涨到了堤边。水面阔大得像海。水浪扑着堤角,仿佛随时都可以漫到堤外。护堤的树几乎全被淹没,从洪水中伸出一点树尖尖,像是水田里的青苗。上游簰洲湾的堤破了,死了好多人。沿江村垸的劳动力就都上了堤,日里夜里轮流守望。水下的爹病了,手足无力。水下就顶了他爹的名额。水下在堤上已经守了一个多月。 堤路有些坑洼不平。水下的自行车很破,哗啦啦地一路带响。水下的身子被堤路颠簸着,不由自主地弹跳。因了这种颠簸,使得风一样从堤上驶过的水下浑身都放射出一种兴奋。 少年水下真的是在兴奋着。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兴奋由何而来。中午,水下的妹子水红送饭到堤上。水红告诉水下,二舅妈帮水下在镇上收购站找了一份工作,让水下赶紧回家一趟,水红上堤来替他。水下不想工作。水下觉得一旦工作就得天天守在一个地方,哪儿都去不了,憋得死人。水下觉得当农民就好,自由自在。水下一口就拒绝了。水红说,你下午如果不去,收购站就会找别人的。水下说,他爱找哪个就找哪个,关我屁事。水下不在乎镇上的什么收购站。水下想,我真想要赚钱,我还犯得着在这个破镇上?我当然走得远远的。我去南方打工,钱赚得不比你这多?水下就是这么想着,所以水下对镇上的收购站丝毫不屑。 水下是个有自己主意的人。水下话不多,话都是想好了才说出来。水红无奈。水红说,你自己的事,我懒得管。水下心想,我的事什么时候让你管过?水下闷头吃着饭。水红无事,跟送饭的一个婆娘一说一答着。婆娘问,那个收购站是不是鱼头垸周三霸家的?水红说是呀。婆娘说,三霸是你家的亲戚吧?水红说,是我二舅妈的妹丈哩。婆娘说,听说三霸在城里包了小老婆,你二舅妈晓得不?水红说,莫瞎说。婆娘又说,你二舅妈的妹子是叫天美吧?她真是苦呀,苦得有口难言。水红叫了起来,叫你莫瞎说,听到没有! 水下没有听她们说话,可是话声却自动钻进了他的耳朵。水下心里惊了惊,问水红,收购站就是天美姨在的那个?水红说,是呀。 水下立即跳了起来。水下望着黄水浩浩的江面,恍然中,一个红衣女人的影子在上面晃动。女人的脸红红的,身上散发着小小的水下从来也没有闻到过的香气。水下想,哦哦,原来是天美姨呀。水下三两下便扒净了碗里的饭,嘴都没揩,便蹬着自行车风一样地奔在江堤上。 少年水下想,天美姨的事,我当然是要帮的。 阳光明晃晃地照着,铺天盖地。这种明亮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字来形容。落在身上的阳光,便如成片成片细密的刺,扎得哪儿都疼。身边的一切都发烫着。一盆水泼下,光见一阵白汽冒过,没见土湿,立马就干掉了。前些日子下多了雨,从镇上通往乡下的土路烂成一片泥浆。现在又被太阳晒得硬硬邦邦,锉刀一样。早上过来送废品的人们发牢骚说,这路还能走么?卖废品的钱还不够补胎哩。 天美说,我还管得了你这? 天美将早上送来的废品一一理顺。天美戴着草帽,手上笼了双破手套,身上的汗衫已经烂了衣边,一条发黄的毛巾搭在她的肩上。天美不停地擦汗,可擦了也是白擦。汗水早就湿透了她的汗衫,内衣的轮廓透过紧贴的衣服显现了出来。 收购站外便是通往乡下的路。路两边长着青苗,碧绿着,一直延向天边。土黄色的路,如一条布带,仿佛不经意间,被甩得老远老远,远得一直看不到头在何处。 一个红色的小点在布带的尽头出现。在铺天的绿色相夹之下,它好是醒目。天美搭起眼罩,眺望着。小红点越来越大,一直朝着天美冲来。天美看清了,这是一个穿红色背心的少年。少年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车子发出哗啦啦的声音,链条似乎随时都可以脱落下来。天美就站在那里了,看着,像是在等待链条脱落。 红背心的少年水下一直冲到了天美跟前,才来了一个紧急刹车。辣辣的阳光把他的脸照得通红。他的汗水在脸上淌成了河。他的眼睛光彩四溢。他的嘴角上挂着笑意。他俊美漂亮,而且满脸快乐。 天美说,你是哪家的孩子?怎么有点面熟?少年水下叫了起来,天美姨,是我呀,我是水下。天美惊异地说,水下?哪个水下?水下说,我二舅妈天香是你姐哩,以前我见过你。P1-3 后记 有时候,我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武汉人。原因是一则我并非这里土生土长,父母搬到这里来时,举目无亲;二则我没有居住在真正的武汉市井里分之中。我的武汉话讲得不很地道,我对武汉的道路不很熟悉,我对武汉的风俗不很习惯,我对武汉的饮食也只一知半解。这些都致使我对武汉一切的理解和认识,显得肤浅表面和书本化。 但是我还是愿意写它。纵是不了解,纵是不熟悉,纵是不地道,可是与我对其他城市的认识相比,它毕竟又是我最了解最熟悉最地道的了。这是件没有办法的事,只因为它是我生长的地方。 像我这样的人注定没有家园。我们随着父母工作的变动而迁徙,没有故乡,没有根底。在一个无亲无友的城市居住下来,偏又居住在几乎全都是外地人的宿舍里。那种客居的感觉,那种与周边人的生活不相同的感觉,那种语言表达上的差异,永远都存在。参加了工作,走上了社会,却依然生活在诸多说外乡话的人群中间,那是一些比我在这里生活过的年头更短的人。 有一天,我回到我居住过二十多年的宿舍去看朋友。记忆里曾经深刻的一切,全部消失一尽。十几年的光阴,便将我生活过的所有痕迹都灭掉了,使得人想要凭吊往事都没了个去处。城市改造,把住熟了的城市又一点点变得陌生,变成有如他乡的地方,心里真是有说不出的失落。忍不住与一些朋友说起这种感受。唏嘘感叹之间,突然发现其实大家差不多也都是这样。 这样定心细想,在这样一座巨大的城市里,像我这样的人又该有多少? 其实不要去想我与武汉的亲疏关系,不要想我是不是地道的本地人,或者我是不是真正理解这座城市,我有没有与它融为一体。时光和我们的青春一起流逝,住着住着,年头长了,我们便从客人住成了主人,从外地人住成了本地人。我们把自己带来的外乡人的文化溶入本土,更把本土的文化吸纳进内心。然后我们便成了这里的土著,而武汉这个地方也就成为了我们的故乡。如我自1957年随父母迁来武汉,此后四十多年中,我离开这里最长的时间也没有超过一个月,走到哪里,魂牵梦绕的,除了武汉,再无别处。所以我跟朋友说,是不是真正的武汉人,不在于他武汉话说得好不好,不在于他是否了解武汉的里分,不在于他是否爱吃武汉的热干面,要看他出门后乡愁指向哪里,做梦时梦到什么地方,最想回到哪里去,到哪里他心里才有熟悉感和安全感。武汉于我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朋友便说,如果这样,你若说你不是一个地道的武汉人,武汉都不同意。 这是我愿意听到的话。 事至于此,便好办了。我知道,我的状态便是诸多人的状态,我对这座城市的感受便是诸多人的感受,我看到的城市便是他们看到的城市,我所拥有的情怀便是他们所拥有的情怀。我描述的内容表达的情感便也是他们想要描述的内容他们想要表达的情感。如此想过后,我的心便踏实了许多。 这样,我就努力地用自己的作品表达自己。虽然它只是一个人的表达,但它的背后却站着一群人。有些东西,看上去并非与武汉相关,与武汉相关的只是写作者我这个人。这就够了,因为我就是吃武汉的粮喝武汉的水呼吸武汉的空气汲取武汉的营养长大的,无论我写什么,我都会带着武汉的气味,这种味道或许就是汉味。 汉味并非就是显示在作品的表面的东西,它是深入在作品的骨头缝里的。举止间,笑谈间,心想间,使坏间,装傻间,风流间,可怜间,摆谱问,作秀问,痛苦间,闲玩间,诸如之类,不必经意,自然便泄露底细。不知者只当庸常看,知者一看便必作会心一笑:呀,汉味好足呀。 所以,是不是这回事,你自己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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