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赛宁是俄罗斯的天才田园诗人，在世界许多国家也有很高的声望，其诗以忧伤的调子歌唱大自然绚丽的景色。本诗集是将早先出版的一百首译诗略作校订，又补充了十余首，并配以诗人及其家人、友朋的照片，诗人手迹，诗人故乡的风景画意，诗情画意，相映成趣。

叶赛宁，这位农民之子，乡村歌手，沙龙王子，以忧伤的调子歌唱俄罗斯的农村与大自然。在他身上，追求崇高的气质、卓越的诗歌才华和不可救药的流氓品性浑然一体。诗人的一生短暂、灿烂而又动荡、郁悒。

俄罗斯大文豪高尔基认为叶赛宁的诗奔放洒脱，光彩夺目，真切感人，是个风格独具、才华出众、造诣极深的俄罗斯诗人。

叶赛宁的诗应该用心灵去感受。他对大自然，对乡村，对农民天国，对古老罗斯的依恋是天然的，真诚的，深情的。

书中并配以诗人及其家人、友朋的照片，诗人手迹，诗人故乡的风景画等五十余幅，诗情画意，相映成趣。

我的小传

“天已黄昏”

“在那朝阳以红水”

“冬天在歌唱——在哀号”

“拉起来吧，奏一曲吧，那手风琴”

“湖面上霞光织成的锦缎绯红”

“春汛”

“稠李似雪花纷纷飘洒”

“头戴野菊编的花环”

“夜色幽黑”

“塔妞莎长得真漂亮”

我的生命

月夜

繁星

夜

过去了的——永不再来

日出

“薄暮烟雾弥散”

诗人

桦树

新雪

乡村

复活节的钟声

早安

母亲的祈祷

车夫

“降灵节的早晨”

“我可爱的乡土啊!”

在农舍

“美哉，我亲爱的罗斯!”

“但我爱你呀，温柔的祖国!”

“你呀，我那被遗弃的乡土”

“汗水渗透了的黑油油的地角啊”

“一片沼泽、泥泞”

“月亮在烤谷房后”

稠李

童乞

母牛

狗之歌

“乌云在丛林里织就了花边”

“银光闪烁的铃儿啊”

“在崇山，在黄色的深谷后面”

“春天并不就像欢乐”

“小河对岸火光闪耀”

“眼睛里映现着绿色的沙粒”

“我又回到这儿，回到亲爱的家”

“在暗雾朦胧的林莽后”

“远方笼罩着一层薄雾”

“道路思量着红色的夜晚”

“再见，故乡的密林”

“望一望田野，望一望天空”

“花楸果红了”

“明天一早把我唤醒”

“湛蓝的苍穹，艳丽的彩虹”

“没有白白地下呀暴雨”

“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故乡的小屋”

“田亩收割了”

“我沿着初雪的小径彷徨”

“啊，我确信，我确信”

“绿色的秀发”

“我离开了我故乡的家”

“一簇簇金黄的树叶”

“哦月亮，月亮”

“风啊，风啊，带雪的风”

“心灵思慕着苍天”

“萧瑟之秋，猫头鹰的哀鸣”

“我是最后一个乡村诗人”

“我不悔恨，不呼唤，也不悲哀”

“一切生物都有独特的标志”

“我不再将自己欺诳”

“是啊!如今决心已下”

“这条街我熟悉”

“升腾了那蓝色的火焰”

“亲爱的，让我们并排坐下”

“黄昏皱起了黑色的眉毛”

给母亲的信

致普希金

“装有淡蓝色护窗板的矮屋”

“金色的丛林曾殷殷相劝”

波斯组曲

“我往日的创痛已经平复”

“我今天问银钱兑换商”

“莎格纳呀莎格纳，我的姑娘!”

“你曾经说，萨迪”

“我从未到过博斯普鲁斯海峡”

“番红花之国傍晚的霞光”

“空气蓝幽幽地清澈透明”

“金色的月亮流泻着寒光”

“霍拉桑有那样的门户”

“菲尔多西浅蓝色的祖邦”

“葱茏而又欢愉的国家”

“大海在轻声歌唱”

“做一个诗人——就该这样”

“情人的双手像一对天鹅”

“为什么月光如此暗淡”

“愚蠢的心，不要震颤!”

“来呀，吻我吧，吻吧”

“蔚蓝的五月。霞光的温煦”

“旷野茫茫，月色凄清”

“别了，巴库!”

我记得

“树叶飘落，树叶飘落”

“窗上挂着月。窗外吹着风”

“我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美人”

“哎哟，世上小猫何其多”

“听——奔跑着雪橇”

“青色的短衫。蓝色的眼睛”

“迷茫的暴风雪急速地旋转”

“在那蓝幽幽的傍晚”

“别撇嘴讪笑”

“像吉卜赛提琴，暴风雪在哭泣”

“白雪的原野，苍白的月亮”

“花儿低低地垂下头”

“你啊，我凋零的枫树”

“你对我并不爱恋，也不怜悯”

“再见吧，我的朋友”

译后记

译后又记

我于1895年9月21日①诞生在梁赞省梁赞县库兹明乡康斯坦丁诺沃村。

从两岁起我就被寄养在相当殷实的外祖父家，他有三个都已成年，可尚未娶亲的儿子，我和他们一起度过了几乎我的整个童年。我的几个舅舅都是顽皮胡闹和胆大妄为的小伙子。还在我三岁半时，他们就把我放到没有鞍子的马背上，并且立刻放马奔驰。我记得，我那时吓傻了，只是紧紧地抓住马的鬣毛。后来他们教我游泳。一个舅舅(萨沙舅舅)把我抱到小船上，划离河岸，然后剥去我的衣服，像扔一只小狗似的把我扔进水里。我笨拙地、惊慌失措地两手乱扑腾，直到我呛得喘不过气来，他一个劲地喊着：“哎，小坏蛋!嗬，你怎么不中用啦?”“小坏蛋”在他嘴里是个亲昵的字眼。后来，在八岁左右，我常常给另一个舅舅当猎狗用，在湖中游来游去捡拾一只只射伤的野鸭子。我爬树爬得很好。在孩子们中间我总是个小头头和打架能手，身上经常带着伤痕。只有外祖母一个人训斥我调皮捣蛋，外祖父有时还亲自怂恿我动拳头，还常常对外祖母说：“你这个傻瓜，不要管他，这样他会长得更结实!”外祖母尽一切可能地爱我，她的温情是无止境的。每星期六都要给我洗澡，剪指甲，并且用灯油使我的头发起波纹，因为什么梳子也梳不通我的那一头鬈发。不过就是抹上点油也不大管用。我总是拼命地大喊大叫，至今我对星期六还有某种不愉快的感觉。

我的童年就是这样度过的。当我长大了些的时候，家里很想让我当一名乡村教师，因此我被送进了一所教会师范学校，毕业后我就会进入莫斯科师范学院。幸好，这没有实现。

我很早，大约在九岁，就开始写诗了，但自觉地创作则是十六七岁的事了。这些年的有些诗作收入诗集《扫墓日》①。

十八岁时，我把自己的诗分寄给各家杂志，令我吃惊的是都没有刊登，于是我到彼得堡去。在那儿我受到了极为热情的接待。我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勃洛克②，第二个人——是戈罗杰茨基③。当我瞧着勃洛克的时候，我脸上汗珠直淌，因为我还是头一次看见一位活生生的诗人。戈罗杰茨基介绍我认识了从未听说过的克柳耶夫④。我和克柳耶夫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尽管我们之间有着种种内在分歧。

在这段时期，我进过沙尼亚夫斯基大学⑤，在那儿总共呆了一年半，便又回到农村去了。

当代诗人中我最喜欢的是勃洛克、别雷⑥和克柳耶夫。别雷在形式方面给了我许多帮助，而勃洛克和克柳耶夫教会了我如何抒情。

1919年我和一些同行发表了意象主义宣言。意象主义是我们当时想要确立的一种形式上的流派。但是这个流派自身缺乏基础而自行消失了，只把有机形象的真实感留了下来。  放弃我的许多带宗教色彩的短诗和长诗我倒是心甘情愿的，不过，这些诗歌作为一个诗人革命前走过的道路还是有很大意义的。

从八岁起，外婆就领着我到各个修道院去。由于她的缘故，我们家总是寄居着形形色色的善男信女，他们高声诵唱各式各样的圣诗。外公则相反，很能喝酒，常常主持一些不按教会仪式的婚礼。

在我离开农村之后，我曾不得不久久地对自己的生活方式进行分析。

在革命的年代，我全身心地站在十月革命一边，但我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带着农民的倾向来接受一切的。

在形式发展方面，现在我越来越倾向于普希金。

至于我生平的其他情况，——就全在我的诗歌里了。

谢尔盖·叶赛宁

1925年10月P1-6

谢尔盖·亚历山德罗维奇·叶赛宁(1895～1925)，天才的俄罗斯抒情诗人，俄罗斯田园风光的歌手，俄苏诗歌的奠基者之一。

叶赛宁于1895年10月3日(公历；俄历9月21日)诞生在梁赞省康斯坦丁诺沃村(现名叶赛宁诺村)的一个农民家庭，少年早慧，五岁开始学习，九岁开始写诗，十七岁时当了店铺小伙计，后来又当过印刷所校对员。叶赛宁的创作是从十五岁(1910年)开始的，十九岁(1914年)起在报刊上发表作品，二十一岁(1916年)出版第一部诗集《扫墓日》，其中有优美的风景诗，也有带神秘主义色彩的宗教诗。这本处女集使诗人博得了极大的声誉，成为俄国诗坛一颗光耀夺目的新星。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叶赛宁，这位诗坛王子，常常穿着绸衬衫，以“来自民间的勇士”的身份出现在彼得堡的沙龙中，朗诵和表现自己的诗章，有时还唱着民间小调。叶赛宁在彼得堡看到的第一个诗人是勃洛克，并受到他象征主义的影响。十月革命胜利后，叶赛宁欢迎工农政权，“按照自己的愿望——带着农民的倾向接受一切”。1919年叶赛宁和一些同行发表了关于意象主义的宣言，不久，他渐渐脱离了象征派。1922年，他同比他大十七岁的美国著名舞蹈家邓肯的结婚，更使他遐迩闻名，而且有了一次远至美国和西欧旅行的机会，对他诗歌创作的思想艺术发展起了重要的作用。

叶赛宁的死是一个悲剧。1925年12月27日诗人在精神抑郁、感情极度矛盾中猝死于列宁格勒的一家旅馆中，时年仅三十岁。诗人的早逝使自己的才华未能焕发到完美的境地。

叶赛宁的诗作歌颂了俄罗斯农民的风习、乡村的和平生活和大自然秀丽的景色，歌颂了美丽和爱情，表现了人生的欢乐和忧愁，人类灵魂细致的波动和深刻的感触。诗人抒情诗的特点是新颖奇特的意象比喻和联想，音乐性强，富民歌风味，有优美的韵律和节奏，有神奇的声、色和运动感，语言质朴，构思新奇，形象鲜明，意境隽永，充满着真诚、深挚、细腻和丰富的感情，具有强烈和醉人的艺术魅力。他始终是一个独创性的抒情诗人。

叶赛宁短暂的一生写了大量热爱祖国、热爱乡土、热爱人民的诗篇，但也写了一些主题朦胧、感情晦涩的颓废诗作。谈到诗人复杂而又矛盾的性格时，高尔基写道：“与其说叶赛宁是一个人，不如说是一架风琴，是为了诗歌，为了倾吐绵绵不绝的‘田园的忧伤’，对世上一切生物的爱，和对人们具有的仁慈，被大自然所特别创造的一架风琴。”他还说：“谢尔盖·叶赛宁不会从我们的现实中被勾销和隐匿……在他的诗歌中具有新与旧不可调和的分裂的鲜明的和戏剧性的标志。”他的诗是不会衰老的，他的诗的新颖和魅力是永久的，在他诗歌的血管里永远流动着永葆青春的新鲜血液。诗人一生共留下了近四百首抒情诗，十几首叙事诗，两部诗剧，还有一些论文、散文、游记、杂记等，他的名作有《狗之歌》、《我沿着初雪的小径彷徨》、《我不悔恨，不呼唤，也不悲哀》、《四旬祭》、《给母亲的信》、《苏维埃俄罗斯》、《我的道路》以及组诗《莫斯科酒馆之音》、《一个无赖汉的爱》、《波斯组曲》，诗剧《普加乔夫》，长诗《安娜·斯涅金娜》等。他的许多佳作被谱成歌曲广为流传。

叶赛宁的诗在俄罗斯家喻户晓，在世界许多国家也有很高的声望，已译成三十多种文字，有的出版了全集，在我国，虽早在三十年代就曾有人热心地转译介绍，但此后或长期停滞，或进展缓慢，至今仍然还没有出过一本选集。本诗集的一百首译诗选自莫斯科1955年版《叶赛宁选集》和莫斯科1958年版《叶赛宁诗文集》，并加了一些注释，始译于五十年代中期我在北京俄院毕业之前，几经校改，尽管我的译文拙劣，但从中也可以对叶赛宁的艺术风格和思想面貌有一个概括的了解，使我们看到诗人对祖国、对人民、对革命、对宗教、对爱情、对艺术的态度的一斑。

黎华

1981年2月于桂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