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概念全国作文大赛获奖者倾力打造,《萌芽》作者群最新力作。本书是《锦瑟年华》丛书中的一册,《锦瑟年华》丛书共分三本,分别是《锦瑟年华》清陨卷(男版小说),《锦瑟年华》华筝卷(青春散文),《锦瑟年华》瑶琴卷(女版小说)。丛书《锦瑟年华》由小作家联盟站长兼总编辑陈平主编,收有李傻傻、李海洋、刘卫东、金瑞锋、白雪、麻宁等80后实力作家最新作品,基本上是独家首发的作品。丛书云集80年后文坛各路高手,作品几乎全部是首发稿,独家首发,先睹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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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卫北城已然是阳光和煦。
老皮使劲地伸了一个懒腰,却依然抵挡不住浓烈的困意。这也难怪,昨晚从齐洲客商手中换来的粟酒的确和北方的“火烧天”有着不同的味道。尽管那整整用去老皮珍藏已久的半张雪貂皮,可他依旧觉得值得。一张完整的雪貂皮能在南方的皮货黑市上卖出一个天价。可惜老皮的此生,恐怕要老死在这卫北城中了。岁月真不是个好玩意儿啊!转眼之间,就已是华发苍颜。老皮轻叹一口气,想起西城的张寡妇来。也许,只有她是不会嫌弃他老的。十几年前,张寡妇的丈夫死在与衡国的兵祸中。若没有老皮的暗中周济,恐怕早就已经饿死了。在这样的时代,一个女人能找一个可以踏实依靠的男人,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啊。可是张寡妇有时候还是会不住地唠叨老皮:你呀,就一辈子是个当门卒的命。老皮会低下头来,不发一言。人生的际遇,谁能说得准啊。想来很多年前,老皮还当过百夫长呢!可就在一次战役中,老皮手下的兄弟没有一个能活下来。他亲眼看见自己表哥的头像萝卜一样被人砍了下来,沾着灰尘滚了好几个来回。勉强捡回性命的他却瘸了一条腿。从此什么豪气冲云的梦想,便只剩下了在这小小的边城中了此残生的勇气。
那真是一场噩梦呀!就是在很多年以后的今天,仍然让人觉得不堪回首。
几个胡子还没有长齐的愣头小兵,站在城门的下面,七嘴八舌地说起今天巡城的骑兵是多么的威风,铠甲是多么的漂亮。他们的眼中闪烁着热切的光芒,不住地幻想起甲胄加身的模样。呸!老皮暗自想:你们上过战场吗?
可是老皮又如何能够了解,年轻的血液是多么沸腾地燃烧。
知足常乐吧!当个门卒有什么不好呢?这也是一个能捞到油水的美差呀!尤其是像卫北这样的边城。不论是尧国的豪商还是南方的大贾,有谁人不认识老皮的?上次兕洲的一个豪客,出手就是一件绸缎的锦衣,那样光滑,只怕是处女的肌肤也难比的吧。张寡妇拿到那件衣服的时候,美得不得了。能满足自己心爱的女人,岂非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老皮,你看那是什么?”守城的一个士兵疑惑地用手指向远方说。
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在浓重的灰尘下,一字排开的黑潮正向这边蔓延。“叫什么叫,没见过世面,除了我们尧国的骑兵谁还有这样的气势?”老皮大喝着在那年轻人面前耍起了威风,“胡秃子也是,回个城还把排场搞这么大!”
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再次向远方张望。事实上没有人不为那气势所惊讶。黑潮带动的烟尘如海啸般,轰轰的马蹄声,就是远在一里外的老皮也能感受到震动。就在这时候黑潮突然变了一个阵形,像风一般让人难以捕捉。老皮眯起眼睛,瞳孔紧紧地收缩,想看清楚那旌旗上到底写的是什么字。却突然看见一骑乍然突出,手里一柄长刀悠然一闪,在阳光下折射出迫人的寒意。不明白为什么,老皮打了一个寒战。
“快拉起吊桥,关城门!”老皮这才想起来,胡秃子用的是轩辕巨斧,而这个提刀的绝对不是胡秃子。那他又是谁呢?城中的门卒开始忙碌起来,拼命地转动牵引吊桥的绞车。“快!”老皮说。他感到事情不妙了。P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