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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作为一名训练有素的临床心理学家,瓦妮莎的丈夫保罗在周日早上游泳时突然不幸去世。瓦妮莎得知消息后,几近崩溃。在痛失挚爱后,瓦妮莎尝试各种办法想从失去丈夫的巨大悲痛中走出,包括去看心理医生、结交新的朋友、寻找新伴侣……到处寻找救命稻草。不久后,她的妈妈又被确诊为肺癌离世,最信任的心理医生因私事离她而去,父亲也相继离世,悲痛一次次地向她汹涌袭来。在经历一系列的丧失后,她开始从新的角度重新审视自己和之前前来咨询病人的经历,学会从失去中成长,坦然面对周遭的事,完成了自我的重建。 瓦妮莎在书中用真诚而勇敢的叙述坦然承认了自己面对创伤时的脆弱、焦虑、不安和无力,通过专业的视角向我们揭示心理学家是如何直面自己的伤疤,从痛苦的泥淖中一点点走向疗愈之路的,本书不仅对经历过丧亲之痛的人来说具有重要的启迪和抚慰作用,也由衷地赞美了人类生存的韧性。 作者简介 凡妮莎·摩尔(Vanessa Moore),临床心理学家,致力于研究临床心理学问题,曾在医院和社区为儿童、成人、家庭和团体提供治疗,不仅指导过许多年轻的心理学家的职业生涯,还曾管理过一所大型临床心理服务机构。 目录 第一章 海啸 第二章 海啸之后 第三章 榴弹时刻 第四章 约会难题 第五章 感官线 第六章 继续向前 第七章 依赖与分离 第八章 悲欢起落 第九章 僵局 第十章 和解 后记 承受悲痛 补篇 未能成真的生活 注释 序言 这本书讲述了我生命中 一段痛彻心扉的经历,那时 的我仿佛被整个世界背叛了 。我是一个执业心理治疗专 家,可突然间,却成了需要 心理治疗的人;我是一个受 过相关训练的人,却在探索 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时成了研 究对象;我是一个经验丰富 的经理,却几乎无法安排好 自己生活中的事。可是,即 使在经历这一切创伤时,我 的来访者也一直都在,他们 站在不远处,提醒我面对创 伤和失去、寻找未来有很多 不同的方法。 很多来访者都像我一样 ,面对着他们不曾预料的人 生大事——生下的孩子有残 疾或者有限制生活能力的疾 病,突如其来的丧亲、离婚 、失败——他们也像我一样 不知所措,无法正常生活, 有时候感觉自己要崩溃了。 这本书讲述的就是我们共同 经历的常见的“精神健康问 题”。虽然受这些问题困扰 的时间通常是暂时的,但有 时候它们却像身体疾病一样 折磨人。 这个故事讲述了我如何 逃离黑暗的焦虑和抑郁,重 新站稳脚跟;讲述我如何从 工作和生活中、所见的人的 经历中汲取力量,找到前路 。 为了保护隐私,我改动 了一些与名字和身份信息相 关的细节。 导语 面对苦难,人的脆弱和坚韧,都远超自己的想象。 生活顿失所依,日常脱离正轨,身为心理医生的摩尔如何疗愈丧亲之痛,找到重新出发的勇气。 心理治疗确实很难。没有一个心理治疗师能用魔法词语让一切变得清晰、美好。 本书讲述了“我”如何逃离黑暗的焦虑和抑郁,重新站稳脚跟;讲述“我”如何从工作和生活中、所见的人的经历中汲取力量,找到前路。 后记 承受悲痛 几周之后,我订好了票 去沉默静修。静修被安排在 一个周末,我觉得停下忙碌 的生活,花一点时间来思考 应该不错。 我从来没有参与过这样 的活动,挺好奇的,但也紧 张,担心接触到我不想要的 新事物。结果这次静修给了 我一个机会,让我能够反思 在这段丧亲后的旅程上所学 到的很多课程。 静修安排在一栋摇摇欲 坠的老房子里,房子坐落在 萨里山上。我们在一间起居 室里集合,房间里有一扇大 大的落地窗,外面就是超大 的花园和远处的树林。房间 的墙是厚重的木板墙,涂成 了一种让人恶心的绿色。地 上铺着一块大大的波斯地毯 ,老师在中间摆了一瓶精致 的鲜花:白色百合、菊花、 福禄考、粉紫色的雏菊。十 二把椅子围着花摆成整齐的 圆圈。墙边摆放着各类书籍 ,历史类、哲学类、宗教类 ,墙上还有不少照片,主要 是郊外和海景,中间夹杂着 一些佛教帷幔和我看不懂的 奇怪字符的剪纸。 周五的傍晚,我们这一 小群静修者走进这间平静的 房子中,几乎所有参与者都 是女人,只有一个男人来陪 他的妻子。我们简单介绍了 自己,听老师说了一些规则 ——然后就要一直沉默到周 日下午。 一开始,这种感觉很奇 怪、尴尬。我感到自己远离 了舒适区,在楼梯上遇到其 他人或者跟别人单独共处一 室的时候,有些不知所措。 沉默着吃饭是最大的挑战, 如果你够不到盐和胡椒,就 彻底拿不到了,没办法让别 人帮忙递。 第一天早上,我搞不清 楚烤面包机怎么用,于是只 能拿冷面包抹点蜂蜜吃。但 是慢慢地,情况开始改变了 ,一开始奇怪、尴尬的感觉 成了解放,不需要决定吃什 么、做什么,也不需要社交 、在吃饭时谈话,这些都是 解脱。没有谈话的纷扰,食 物反而更美昧了。 我们一小群人在周围的 乡间静默散步,沉默带给我 们一种奇异的陪伴感,陪伴 我们享受不断变换的日光和 风景,没有谈话让我们分心 。 第二天傍晚结束时,我 决定在走廊的共享浴室里泡 个澡。浴室里有着大大的垂 直推拉窗,铺着深色的油地 毡,浴缸旁边和洗手池下面 都挂着条状的旋涡图案地毯 。灯是有拉绳开关的,马桶 也是拉绳的。浴缸上架了一 个生了锈的金属托盘,上面 摆着一块黄色的香皂。我认 出它的形状和气昧,然后把 它翻过来,看到了红色和黑 色的卡森斯商标。浴缸边上 还摆着一块长方形海绵,一 面是软的,一面是糙的。海 绵旁边放着一盒强力清洁剂 ,圆柱形的盒子、穿孔的金 属盖,在这潮湿的卫生间里 摆几周之后肯定会生锈:纸 盒的边缘沾了水也会变软, 里面是灰色的粗糙粉末,这 些立刻将我带回童年。 就在这一刻,我感到某 种“对上了”的感觉,好像有 一件我早就知道的事,在这 一刻才被深刻地感受到。自 然。静默的时间里,我在想 保罗,但我突然清晰地意识 到,我与悲痛的故事并不是 从他去世时开始的,而是从 三岁时被母亲丢在医院里的 记忆开始的。这是我的故事 ,我的现实,也是我经历悲 痛旅程的开始。每个丧亲者 的悲痛之旅都会被他们的个 人经历所影响。每个人的故 事都不一样。 对我来说,丧亲、拒绝 和抛弃都是同样的。保罗的 死是一场灾难,同样也是最 可怕的拒绝和抛弃。他承诺 永远不会离开我,却还是以 最惊人的方式那么做了。待 在这间老式浴室里的这片刻 时间让我对早期影响的重要 性更加理解,我挥之不去的 悲痛与很久以前发生的事之 间有一条直线,它就是过去 对现在的影响。无数次的心 理咨询才让我认识到这一点 。 这一课加深了我对自己 身上发生的事的理解,但理 解能帮我在未来再次面临失 去时更好地控制局面吗? 静修的最后一个早晨, 我们可以去花园里散步。 那是一月,花园里没什 么可看的,但我很快注意到 路旁的一簇雪莲花。几天的 静默让我习惯了细品每一种 味道、气味、声音、画面, 我跪在地上,仔细查看每一 朵小花:完美的白色花瓣、 鲜活的绿叶和花秆,还有深 埋土中的小小的黄色雄蕊心 。我从未注意过雪莲花有雄 蕊心。回想起我试图塞进保 罗冻僵的手里的那束雪莲花 ,我意识到那花本来就不该 在他手中。那些雪莲花也是 被切了下来,慢慢死亡,就 像保罗,它们永远都不可能 再活过来了。但花园里这些 美丽的雪莲花是活着的,我 也是活着的,深处的心脏在 跳动。 我明白了,这就是悲痛 之旅的第二堂重要课程:我 ,只有我,手握我未来幸福 的钥匙。我想玛格丽特一直 在试图告诉我这一点,她不 停地讲我需要注意自己的需 求,可她从未找到合适的、 能让我共鸣的话语,所以我 也一直没能明白。 苏给了我建立适应力的 工具,我把这些工具用了起 来,而且依然在用——羽毛 是我得到安慰的源泉。但最 重要的是,我的来访者们教 会我,只有我才能找到向前 的路。一次又一次,他们帮 我反思了自己正在经历的事 ,以不同的角度看当下。他 们的挣扎与我的互相映射: 他们的失去与我的互相映射 :他们的勇气帮我找到了向 前走所需要的力量。 书评(媒体评论) 摩尔医生1000多日的丧 亲经历生动而真实地描述了 失去亲人给她带来的精神创 伤,为我们提供了专家视角 和个人叙事的非凡结合。 ——皮特·弗拉基(Peter Fonagy) 伦敦大学学院当 代精神分析学教授,心理与 语言科学部主任 这是一本文笔凄美、引 人入胜的回忆录。它将向那 些失去亲人、需要安慰的人 伸出援手,让他们知道自己 并非独自承受痛苦。 ——路易莎·斯托帕 (Luisa Stopa) 南安普顿 大学临床心理学教授 精彩页 这一周很难。这周大部分时间保罗都在出差,他累坏了。而我则在家一如既往地进行“消防工作”,要购物、做饭、遛狗,还要兼顾我作为一家大型儿童临床心理学机构总监的全职工作。 为了保持体形,我们不得不放弃周末睡懒觉的机会。在周日的早晨,闹钟于六点三十五分准时响起。我们拥抱彼此,喝一杯茶,不到一小时,保罗和我就在泳池里一圈一圈地游泳了。我跟其他蛙泳者一起在中/慢速泳道,保罗则跟游泳健将们一起在快速泳道。过去的近二十年里,我每周日都坚持游泳,一开始是为了在照顾尚在襁褓中、突发急性腹痛的女儿的间隙寻求片刻安宁,同时也是为了减肥(或者说,是为了保持体形,这取决于我那个周日的感觉)。保罗是后来加入的,但自从我们十一年前在一起后,他一直坚持跟我一起游泳。高中时他也是个运动健将,他承认现在的生活中久坐问题严重,需要这样的运动量。 阳光已经透过游泳池的玻璃和金属屋顶照了进来,温暖的光预示着春天脚步的临近。花园里,雪莲花已经开了,距离水仙花开的时节也不远了。这家游泳馆的常客都在泳池里了。保罗和我给他们每个人都取了名字,现在回想着这些名字,也算是对付游泳时数圈的无聊。“灰发”一家显然是一对退休夫妇,他们会气喘吁吁地游完整整二十圈,不多也不少,我们也被迫放缓速度;“肌肉男”是更加有吸引力的存在,他肩膀的肌肉厚实,棕色眼睛非常深邃,我们有时擦肩而过,他还会跟我对视;比起游泳,“仰卧起坐”似乎更注重保持头发的干爽,她游泳时脖子一直挺着,双眼盯着前方某处,我一看到她靠近我的泳道,就不禁在心里叹一口气。保罗告诉我,快速泳道那边有位“搁浅鲸”占着泳道正中央,从来不在意其他人的接近,还把水拍得到处都是。我透过泳镜看了看自己的右边,立马注意到保罗宽大的旧泳裤和结实的双腿,他正迅速游向泳池的另一头,他的泳道里并没有“鲸”。也许“鲸”去睡懒觉了。 这天早晨,我并不怎么精神,所以游完四十圈后,可以回去冲澡的时候我很开心。一个年轻妈妈和她的儿子们正在冲澡,后面的人排起了队。我跟其他人一起排队等待,我们都感觉在两个小男孩面前脱泳衣不太自在。我感觉有点饿,保罗肯定已经在等我了,这样开始新的一天可真烦人。 故事讲到这里,好像还是平淡无奇的一天:周日早晨的例行活动,唯一生动的是我们为一同游泳的人起的绰号。接下来的故事我讲了一遍又一遍,梳理了上千次。四个月后,我准备给一个陌生女人讲这个故事。她住在距离我四十分钟车程的地方,路边的风景很美,如果我有心情欣赏的话,那里是开阔的乡间田野。不过以我目前的状态,我并没有注意到风景,而是沉浸在回忆中,回顾二月的那个周日的早晨。我不需要排练即将对这个女人说的话,即使我想把那些话从脑海中剔除,它们也会以惊人的清晰度挤回来。我想起工作中遇到的那些患有自闭症的孩子,他们执着于一遍又一遍地观看录像中的某一段。这就好像我自己的录像在一遍又一遍地播放,即使我并没有按下播放键。它毫无预兆地自己播放,没有询问我的意见,不管我是否想看。 录像的开头是我从泳池的更衣室出来,走进停车场。我上了保罗的车,本以为他会因为我换衣服用了这么长时间而烦躁,可他并不在车里。我有些惊讶,因为他一般会比我先出来,除了有时候他需要刮胡子,他可能在刮胡子吧。清冷的晨光中空气微凉,于是我回到了休闲中心的门厅里等他。这里一会儿要举行铁人三项比赛,所以人们穿着莱卡服在这里聚成了一团,他们聊着天、喝着功能性饮料。五分钟后保罗还是没有出现,这下我真的担心了,这实在不正常。也许他还在刮胡子,或者在好好冲澡,还是说更衣室里出了什么事呢?我想走进更衣室查看情况。我穿过女更衣室进入家庭空间,再往男更衣室走去。我犹豫了,因为我不想走进男性专用空间。更衣室和淋浴间之间有不少男性来来回回地走,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于是我松了一口气。我回到门厅,让前台接待员帮我找个男休闲助理去看看,以防万一。我告诉她,我的丈夫换衣服时间太久,这不像他的做事风格,所以我想确认一下他一切都好。她态度很好,正要用扩音器叫休闲助理来,却见一个女人急匆匆地冲过来,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她个子很高,留着长长的前拉斐尔派卷发。她对前台接待员喊道:“快打999叫救护车,有人在更衣室里晕倒了。” 不,哦,不。不是他,对吧?我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前台接待员慌忙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她很年轻,可能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 卷发女人急躁地大声重复了一遍指令:“打999,赶快叫救护车!” 我走到她面前,问道:“晕倒的是个男人吗?” 她警惕地答道:“是,怎么了?” “我觉得他可能是我的丈夫。” 她的警惕性不减反增,语气里甚至多了些指责:“你怎么知道是你丈夫?” “因为我等了他好一会儿了,他换衣服通常不需要这么久。” “那他刚刚穿的什么衣服?”她问道。 我心想,这问题可真够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