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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文心雕草(中国植物人文小史)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马俊江 |
出版社 | 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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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内容推荐 作者生长于北地,大学毕业后到了江南小城金华教书,江南生长的草木,在作者看来处处是生命的奇迹,从此开始认真观察草木,开始认真书写草木。这些草木不仅仅属于自然,是自然之物,它们生长在大地上,也生长在人类文化史里。漫长的岁月中,一棵草和人建立起了情感联系,一棵树也经历着人世变迁。作者在《诗经》、药典和农书里上下求索寻找资料,在日常生活中仔细观察,给读者讲述草木在人世的经历和故事。而这些故事不仅只是故事,故事里有的是我们祖先曾有的生活。那种生活和草木有关,也和一种美好的生命方式有关。 作者简介 马俊江,文学博士,学者。七十年代北方的乡下孩子,八十年代中等师范学校的文艺青年,九十年代的高中英语老师,二十一世纪北京大学博士毕业,人在江南,做大学老师,教中国文学。贫困乡村过多的亲人之爱、北方平原阔野的草木虫鱼、偶然得到的一小箱连环画,是童年记忆,也是生命根基,让他对天地万物与人类文化保有永恒的憧憬与热爱。人生轨迹不过是从乡村到城市,从北方到江南,但那点憧憬与热爱带来的是精神地理的变动不居:从英语到中文、从文学到草木虫鱼,从现代到古典……虽被认为是不务正业,但却笃信这是读书人本分。 目录 序:《文心雕草》题解及其他 第一辑 文与心 1.水流花在说水仙 2.野花二月蓝 3.采采卷耳:江南春草鹅肠菜 4.南有嘉木——精英与民间视野中的香樟树 5.清明的鼠麴草 6.野艳大桃花 7.《骆驼草》和骆驼刺 8.人间凌霄花及其是是非非 9.菱:水里的东西和水上的歌 10.黄昏的合欢是棵爱情树 11.马兰开花二十一 12.朝开暮落的木槿花 13《花镜》和木芙蓉故事 14.栾树的诗意及其知识考古学 15.苦是一颗草 16.茉莉花的故乡以及它和女人的事儿 17.紫茉莉的名字和故事 18.剪一枝枸骨插在冬天的瓶子 19.银杏树下的弦歌 20.有花有果有狗叫的枸杞 21.辟邪去垢的无患子 22.茅草时代的草和爱情 23.梅的食谱、花谱和清事 24.行走的蜡梅 25.杨柳依依 26.采薇采薇 27.可爱春在一槐树 第二辑 学与文 28.梧桐生矣 29.海金沙和蕨 30.栀子曾是解暑花 31.菁华原是韭菜花 32.萱草的别名和它的伴儿 33.篱笆处处碧牵牛 34.舜帝是棵打碗花 35.“恶木”构树 36.葵菜、葵花与葵果的变迁 37.青青水中蒲 38.异木枫香 39.“江枫渔火对愁眠”的“枫”和“江” 40.仙人掌古今谈(两则) 41.桂之树:从桂木到桂花 42.“莫”是一棵酸草 43.蓼:辛菜、蓼虫和蓼花 44.“龙”是水边红蓼花 45.兰若的“若”是香草 46.艾草的节日 47.荏苒的“荏”和苏醒的“苏” 48.稂莠、几棵草与几个字 49.“飞蓬”怎么飞 50.茨:蒺藜沙上看花 51.藜:”故乡“的野菜 52.姜和薑:从祖先的姓说到一块美味的草根 附录 《草木纪历》小引 四季之慕 参考书目 后记 序言 《文心雕草》题解及其 他 清代浙江人陈淏子写过 一本园艺学名作,叫《花镜 》,鲁迅喜欢这本草木书, 我也喜欢。陈淏子不仅文章 写得好,其人生态度和生活 方式也让后世的读书人追怀 。《花镜·自序》开篇第一 句写道:“余生无所好,惟 嗜书与花。”读书养花,别 无他求,也真称得上被今人 说滥却依旧遥不可及的“诗 意栖居”。 八年前,我从北方来到 金华这座江南小城教书。教 书的人爱书没什么可说的, 书中日月也没有南北差异。 但江南草木,却真让我这北 人感到震撼。来到小城的第 一年,正逢江南多年不见的 大雪。北方的雪曾震撼了金 华的诗人艾青,才有了名作 《北方》和《雪落在中国的 土地上》;而江南大雪中, 茶花盛开,白雪红花,真真 让我这北人像是刘姥姥进了 大观园,兴奋不已。南人习 以为常的草木,在北人看来 ,却处处是生命奇迹。古人 讲“原本山川,极命草木”, 我这校园里的教书匠难以来 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去探 究山川本源,但辨识草木尚 有可为。于是背上相机,流 连大地草木,低头看草抬头 看树;回到书房,浸淫古今 先贤草木书:从陆玑的《毛 诗草木鸟兽虫鱼疏》、李时 珍的《本草纲目》,读到周 作人的《雨天的书》、汪曾 祺的《人间草木》。书桌上 下,药书、农书、园艺书、 草木典、群芳谱、桐谱梅谱 、笔记杂录、大书小书皆草 木葱茏,草木光阴,生命温 润而热情,一晃就是八年。 2017年,将一些零碎的 草木文字结集,出了本日历 小书,名叫《草木纪历》。 “纪历”两个字取自诗人卞之 琳的诗集《雕虫纪历》,诗 人用诗歌纪念生命所历,我 则用草木纪念自己经历的生 命种种。虽然白话文的祖师 爷胡适先生反对用典,但我 还是喜欢用这种方式向文化 先贤致敬。也因此,《金华 日报》的章果果女史约我写 点草木文字的时候,我说古 人“文心雕龙”,我且“文心 雕草”。名目源自古人,但 我自有我的说法。 “雕龙”为大道,“雕虫”是 小技,我不问大和小,也不 问龙与虫,只管“雕草”。我 说的“草”不是“现代科学”分 类中草本植物的草,而是中 国“传统文化”中的草:前者 的“草”只指草本植物,后者 的“草”可以指一切植物。古 人说本草,今人说草药,都 不是单单指草。鲁迅的“百 草园”里不仅有草,还有“高 大的皂荚树”。可巧,写这 篇开场白的时候,收到四川 朋友寄来的竹叶青茶。茶当 然采自南方的茶树,但茶字 是个“草字头”。这样带“草 字头”的树还有不少,因为 在造字的古人那里,天下植 物,可以一言蔽之曰“草”。 至于沿用“雕”,是因为雕龙 也好,雕虫也罢,都是一个 精雕细琢,其精神是认真。 我说雕草,也是希望能学习 先贤,认真面对一棵草,认 真去写一棵树。 草木世界大,进入方式 也有诸多不同:医家看药用 ,美食家看食用,装修居室 的人买几盆做装饰之用,也 关心是否有吸甲醛之用。有 用无用,我无所用心,只欣 赏草木之美。一个“美”字说 来写来都简单,但真要落到 实处也实在不易。五六十年 代周作人谈及改革北大的蔡 元培时还说,“他的大主张 是‘美育代宗教’,但这没有 多大成功。”现代中国一百 年,现代教育一百年,美育 这个“大主张”至今依然不被 重视,还是不成功,这也是 造就现在那么多丑人丑事被 捧成网红、明星,供人娱乐 审丑的原因吧。当然,也不 是没有教育家做美育这件事 。民国时候,安徽二师校长 胡晋接先生要求学生假期采 集本地植物,并辨识其名。 先生跟学生解释说,其目的 不在“识乎物名”,而是期待 “美感端赖养成”。我能做也 愿意做的,也就是追随这些 先贤,说说草木之美。也因 此,每有读者说我在微博所 写草木文字很美的时候,我 都回答:我只是想在世间多 栽几棵美丽的草美丽的树而 已。 养花栽草写文章都须用 心,否则,花草养不好,文 章写不好。所以,刘勰以《 文心雕龙》命名自己的著作 ,将“文心”诠释为“为文之 用心”。我的“文心雕草”固 然也含有这种意思,但我借 来“文心”却也“别有用心”, 更愿意将其分开解释:文是 文化,心是情感。情感容易 解释,没有深情,鲁迅写不 出百草园里动人的草和感人 的树。再美的草木花开,如 果无视地走过,没有打动过 我们的心,它就和我们的生 命无关。 情感并非自然生成,而 是由文化来滋养。如果鲁迅 叫不出一棵草一棵树的名字 ,怎么会有生动的百草园? 俄罗斯作家巴乌斯托夫斯基 说,每一个知识都是充满诗 意的。这句话可以反过来说 ,诗意也少不了知识。我们 总是嘲笑孔乙己热衷于茴香 豆的茴字有四种写法,殊不 知,没有这些看似迂腐的知 识,何来文化? 草也好木也罢,它们不 仅仅属于自然,是自然之物 ,它们生长在大地上,也生 长在人类文化史里。漫长的 岁月中,一棵草和人建立起 了情感联系,一棵树也经历 着人世变迁。进入人类视野 的草木,会生出意义,成为 “文化符号”。用闻一多先生 《匡斋尺牍》里的话说来就 是:“一种植物,也是 导语 草也好木也罢,它们生长在大地上,也生长在人类文化史里。漫长的岁月中,一棵草和人建立起了情感联系,一棵树也经历着人世变迁。走过田边的庄稼,走过野外的树林,谁的生命记忆里会没有草木生长呢? 作者用渊博的知识和温润细腻之笔为读者描述了我们生活中常见的草木和它们的故事。草木不仅仅是草木,我们生命之所以丰润多姿,从来就和这些草木相关。 后记 给中国植物写一个传 2017年春天,开始在日 报写专栏,到现在,整整三 年。三年间所写草木文字, 大部分都在这里。结集成书 时,做了大大小小的修改, 有几篇近乎重写。以前,最 不愿意改文章,现在,却是 看一遍改一遍。改的是文章 ,其实,改变了的,更是写 文章的人。 我说,我是以朝圣的态 度工作着,教育也好,写作 也好,都是如此。这样工作 的人,终会被工作改变:做 老师,被学生改变;写文章 ,被写作改变。实际人生的 改变,即便沧海桑田,也不 必谈,谈起来难免堕入顾影 自怜之途。所以,单说文章 。专栏两周一篇,没有停顿 ,只是越写越长。编书时, 基本按写作和发表顺序排列 ,但分成了两辑,是想呈现 前后文章的差异。第一辑名 “文与心”,是因为最初写这 些草木文字时,不过想写点 有文化有情感的散文。但写 下去,越来越学术,所以, 第二辑名“学与文”。“文”始 终是文化,跟它搭配的,已 是另一角色。 虽然前后有异,但也不 至于判若两人所写。再变, 也有不变。虽然学术考辨越 来越多,但也没有写成纯粹 的考据文章。自己是天生热 情的人,无论如何做不到零 度写作。虽然渴慕周作人所 说的平淡,但总达不到那样 的境地。对所写草木及其历 史以及草木世界里的人,总 是有太多情感。而且,也做 不到把情感压在纸背,于是 喜怒哀乐,都在字里行间。 人之患好为人师,做老师时 间久了,写作也像上课,总 有太多草木之外的话要说。 周作人讲,“我希望在自己 的趣味之文里也还有叛徒活 着”,我倒是希望自己能在 象牙塔里,专心致志写有趣 的草木故事,可偏偏心里住 着隐士也住着叛徒,而且, 还都要跳出来说东道西。因 此,最后写出的文章,情感 、思想和学术掺杂在了一起 。就文体而言,像散文,像 论文,也像杂文,又可能什 么都不像。最后写出来的, 就是这个样子,也只能说这 就是我。 说到这里,要向我的读 者道歉。追求无一字无来处 ,所以引文太多;本来直接 写考辨的结论就好了,我却 要写整个考辨过程;我倒是 希望写植物就好了,却总是 在历史里看见光辉,于是忍 不住借古人草木的酒杯浇自 己之块垒,批判流俗。这些 毛病,凭空给读者增添了不 少麻烦。 文章好坏是一回事,我 有一点自信:第一,对得起 自己的学者身份。没有人云 亦云,以讹传讹。每天上穷 碧落下黄泉,东翻西翻找材 料,自认为澄清了一些《诗 经》名物注疏、《本草纲目 》等旧籍里流传的错误,甚 至理清了一些古人也没说清 的糊涂账;第二,对得起所 写草与木。要写植物人文史 也难,因为一草一木都和人 的方方面面相关。大到政治 经济、时代风尚、历史变迁 ,小到人的饮食起居、岁时 民俗、农业园艺、香道插花 ……而中国又历史悠久、地 大物博。说历史,先秦、两 汉和唐宋看植物各有各的眼 光;说地理,中原和江南、 岭南和巴蜀,不同地区有不 同的植物生长,也各有各的 植物文化。民谚云:人挪活 ,树挪死。似乎生为植物, 就应该安分守己,在自己扎 根的土地上待着。可实际上 ,这些有根的家伙却一直不 安分,在大地上行走,尤其 是人总在参与它们的生活史 :张骞通西域、哥伦布发现 美洲大陆……都让植物们四 海为家。内容庞杂,自己又 学识浅薄,无法为中国的植 物写一部厚重的人文史,但 聊以告慰的是,自己还算认 真。几年的时间,一头扎在 古书旧籍里,写出了一点草 木在中国文化史里的变迁脉 络和它们的文化形象,算是 给它们写了一个小传。如果 能抛砖引玉,有人来写大传 ,那是它们的幸,也是我的 幸。 本来就是写写人间草木 ,何以扯到学术的事,只能 说是因为自己终究读过五年 博士,受过一点学术训练的 缘故。当年考博面试时,温 儒敏师问我做学问有什么特 长。我答,俊江才智平庸, 可还有一点好:人说做学问 要耐得住寂寞,要坐冷板凳 ,我却觉得做学问是美好的 事,学问的板凳温暖得很。 博士毕业已多年,一无所成 ,对不起老师。但有一点算 是对得起老师和燕园五年的 学术训练吧:对学术的敬畏 之心还在。我在大学工作, 大学要搞科研,搞科研有名 有利。我劳心劳力,写这些 花花草草,算不上科研,有 点不务正业的味道。但有时 会想起鲁迅在《魏晋风度及 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里讲 嵇康和阮籍:人们都说嵇阮 毁坏礼教,可先生却说他们 是老实人,太相信礼教,把 礼教当宝贝。理由是,那个 时代,表面上崇奉礼教的, 实在是毁坏礼教,不信礼教 。不过是利用礼教而已。于 是,老实人以为那些人亵渎 了礼教,不平之极,不与之 为伍,看起来反倒像是不信 礼教了。 面对这些文字,和为这 些文字逝去的时光,感慨太 多,也许又溢出了《后记》 的范畴。抄一段鲁迅给《坟 》写的后记做结尾吧,因为 每次读来,都觉着里面有自 己想说的话:“这不过是我 的生活中的一点陈迹。如果 我的过往,也可以算作生活 ,那么,也就可以说,我也 曾工作过了。”“我也曾工作 过了”,这点工作在文化史 里实在微 精彩页 第一辑 文与心 1.水流花在说水仙 我住的地方离花市不远,没事儿就去那里看看。但临近新年时候,即便经过,除非是黄昏,也很少进去。因为白日里车水马龙,花市热闹得一如门庭若市的“市”。虽不进去,但我也不走开,就站在门口看,看看出来的人们怀里抱的什么花,手里提的什么草。带几盆花回家装饰春节厅堂是旧俗,古称岁朝清供(岁朝就是一年之始的大年初一)。汪曾祺写过这个题目,说:“‘岁朝清供’是中国画家爱画的画题。明清以后画这个题目的尤其多。任伯年就画过不少幅。画里画的、实际生活里供的,无非是这几样:天竹果、蜡梅花、水仙。有时为了填补空白,画里加两个香橼。”我居住的这个江南小城,冬天结串串红果的南天竹、香气四溢的蜡梅花都是常见的植物,香橼的变种佛手更是小城特产。只有水仙,多来自福建。 俗语说“人挪活树挪死”,死活姑且不论,但草木和人一样,确实都在历史中“挪”着,迁徙不定:祖籍固定,家乡在变。关于故乡,周作人说得很达观:“我的故乡不止一个,凡我住过的地方都是故乡。”这样的说法在很多人看来实在是不近人情,因为中国人的故乡观念实在是重,重到离谱的地步—别说人的故乡,就是一棵草一棵树的故乡也不能等闲视之,会争论不休。比如,水仙的故乡到底在哪里。 古时的《漳浦县志》记载:“水仙土产者亦能着花,然自江南来者特盛。”也就是说,现在的水仙之乡在福建,但福建的水仙却是自江南迁来。明代的《群芳谱》曾说过:“水仙花,江南处处有之。”事实也是,无论宋元,还是明清,诗歌里的水仙都在江南开花,散溢清香。 当然,江南并非就是水仙唯一的家乡。宋代的《南阳诗注》说,“水仙本生武当山谷间”。这里又牵涉到了水仙的国籍之争,有人以此为据,说水仙的祖国就是中国。漳州文联编过一本《水仙花志》,关于水仙产地,说得有点火气:“中国水仙,绝非原产西洋。”坚持认为中国水仙本是“洋花”的,也有证据:中国最早记录水仙的文献是唐代的《酉阳杂俎》,书中说“祗出拂林国”。李时珍据其描述,一锤定音,说祗应该就是水仙。美国学者劳费尔在《中国伊朗编》里又给出了语言学上的证据:祗是古波斯语nargi的音译,nargi即水仙。拂林国是中国对东罗马帝国的旧称,而东罗马帝国曾五次派人出使大唐。有人猜测,水仙就是那时被带到长安的。而唐代的另一本书《北户录》第一次出现水仙花的名字时,正是一位老外把它递到了国人手里:晚唐诗人孙光宪在荆州做官时,有波斯人送他几棵水仙花! 武当山谷间的水仙也好,漂洋过海而来的水仙也好,水仙就是水仙。花朵在大地上盛开,并走进人世,我们欣赏它的美就是了。它的家在哪里,东方也好,西方也好,有什么关系呢?与其为此大动肝火,争论不休,还不如好好看看花开,听听花朵背后或有趣或动人的故事。 唐代以前的中国历史没有水仙的芳踪,也没有水仙故事,它被人欣赏是宋以后才有的事。文化史里的第一朵水仙花开在希腊神话里:在西方,水仙的名字是神话里一个英俊的少年—纳西索斯(Narcissus)。纳西索斯爱上了自己在水里的倒影,也死在了水边草地上。他的姐妹们悲痛不已,但“她们没有找着尸首,却找到了一朵花,花心是黄的,周围有白色的花瓣”。古罗马诗人奥维德《变形记》中这样写,写得真好。 古希腊神话的水仙故事让我想起了中国水仙的得名。钱锺书有句名言:“东海西海,心理攸同。”东方与西方,给一棵草命名,有时也有着“攸同”的文化心理吧。在西方,水仙花的名字得自死在水里的少年;中国的水仙花,其实也和水里死去的人有关。包括李时珍在内,中国的草木先贤们解释水仙的名字时都只说了一半—水仙喜水。至于为何是“仙”,皆避而不谈。宋人黄庭坚的水仙诗则将民间水仙信仰和水仙花拉到了一起:“钱塘昔闻水仙庙,荆州今见水仙花。”(《刘邦直送早梅水仙花》)水仙庙里供的当然是水中神仙,但水仙是谁?答:屈原、洛神、湘君和湘夫人、伍子胥、李白……这些水里死去的先贤和美人,都是民间信仰的水仙。过去也有人讲,水仙初名水鲜,因为它得水才生新叶,开鲜花。因民间生出“水仙信仰”,于是“水鲜”变为“水仙”。于是诗人只要歌咏水仙花就少不了联系到屈原、洛神、湘君和湘夫人这些“水仙”。 一千多年过去,奥维德写的白花黄心的单瓣水仙被叫作了中国水仙。而且中国人在它的花心上看见了一只酒杯,于是给它取了一个俗名:金盏银台。另一种重瓣无黄心的水仙,则被叫作了玉玲珑。现在花市上常见的黄花黄心、黄花红心和白花红心的,则名之为洋水仙。宋代杨万里写水仙花的诗,头一句就是“生来体弱不禁风”(《三花斛三首右水仙》)。比起高大健壮的洋水仙,中国水仙确实有点纤弱。我养的一棵洋水仙,花季过后,随便扔在角落里,但每年秋冬又会冒出叶、开出花来,从一棵变成了一丛。而中国水仙,一个种球孕育三年,只为一季花期。而一季花期也就是它的一世—花谢后,水仙就被弃若敝屣了。“质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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