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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人生会出现各种问题。吃米还是吃粟?这是喜剧;务工还是经商?这也是喜剧;选择这个女子还是那个女子?同样也是喜剧;使用色泽鲜艳的织锦还是素色条纹缎?这是喜剧;英语还是德语?这也是喜剧。以上这些都是喜剧。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生还是死?这是—个悲剧。 十年,三千六百个日日夜夜。一般人从早到晚苦思冥想的问题皆为喜剧,连续三千六百日都陶醉在喜剧里的人最终会忘却悲剧。他们为如何才能更好地诠释生存所烦恼,“死”字已然不复存在于意念之中。因为他们都忙于在这种活法和那种活法之间做出权衡,所以才会忽视生与死这个大问题。 作者简介 夏目漱石(1867.2.9-1916.12.9),1867年生于日本江户。东京帝国大学英文科毕业后,从事英文教职数年。1900年在政府安排下前往英国留学两年。回国后,曾在旧制第一高等学校(现纳入东京大学教养学部)、东京大学担任教职。 1905年发表小说《我是猫》获得广大好评。来年继续发表引人瞩目的作品,包括《少爷》与《草枕》。 1907年辞去东大教职,进入报社,专心从事小说创作,连续发表了《三四郎》《后来的事》《行人》以及《心》等在日本文学史上大放异彩的杰作。1916年在创作最后一部大作《明暗》的期间因胃溃疡恶化,不幸去世,享年四十九岁。 活跃于日本从近代迈入现代的关键时期,夏目漱石不仅发表多篇文学创作,也在报纸、杂志大量撰写文艺评论,奠定日本现代文学之基础。日本近代文学馆亦肯认夏目漱石对于日本文坛发展的深远影响,如芥川龙之介、有岛武郎等白桦派作家、津田青枫、岸田刘生。身处东亚文艺圈的鲁迅也深受夏目漱石的启发,足见其在世界文学史的重要地位。 目录 《虞美人草(精)》无目录 导语 《虞美人草》是日本国民大作家夏目漱石成为职业作家后执笔的首部作品,曾于日本著名报刊《朝日新闻》上进行连载,因其华丽优雅的文风,耐人寻味的人物性格,在当时饱受争议,是奠定了夏目漱石文坛地位的重要作品。 《虞美人草》曾三次被改编成电影、四次被改编成电视剧,女主角藤尾作为日本文学史上罕见的“恶女”吸引了很多读者。 上田仁志评论说,《虞美人草》既是夏目前期作品的集大成之作,又能看到后期代表作的萌芽。 精彩页 一 “真挺远啊。本来该从哪儿开始登呢?” 一个人停住脚步,一边用手巾擦着额头,一边说道。 “我也不知道该从哪儿登。从哪儿登还不都一样,山就在那儿嘛。” 一个长着四方大脸,矮小敦实的男子不以为然地回答道。 他戴着一顶茶色的礼帽,从向上卷起的帽檐下面,扬着卧蚕眉,向头顶上仰望。此时舂日迟懒,碧空如洗,在轻柔的云霞中,睿山巍然耸立,似乎在说“小子欲奈我何”。 “真是座难以撼动的山哪!”矮胖墩挺着宽厚的胸脯,拄着樱木手杖说道。可接着他却话锋一转,似乎根本不把睿山放到眼里,“看上去就在眼前,没什么不得了的。” “什么看上去就在眼前,今天早晨离开住处后一直都就在眼前。到京都看不到睿山就见鬼了。” “我说看上去也没错嘛。别说废话了,继续走自然就到山上了。” 瘦高个子没有回应,摘下帽子在胸前扇着。因为平日由帽檐遮挡,没有遭到染黄油菜花的春天阳光的暴晒,他那宽大的额头显得格外苍白。 “喂,现在可不能休息,快走吧!” 瘦高个子满脸汗水,一任春风吹拂,头上的黑发已黏在一起,他恨不得把它倒过来吹吹。他一只手握着手巾,一会儿额头、一会儿脸、一会儿颈窝地来回擦着。对同伴的催促,他并不在意,悠然地问道:“你是说那山难以撼动吧。” “嗯,你看那架势简直是岿然不动。就是这样……”矮胖墩挺起粗厚的肩膀,把空着的手攥成海螺样,摆出一副自己也岿然不动的架势。 “岿然不动是说明明可以动而不动的吧。”瘦高个子斜着细长的眼睛向下望着伙伴。 “没错啊。” “那山会动吗?” “哈哈哈哈,你又来了。看来你是为了饶舌才来到世上的。快走吧!”他嗖的一下把粗大的樱木手杖放到肩上,走了起来。瘦高个子也把手巾放进袖子里,迈开脚步。 “今天在山下的平八茶屋玩一天就好了。现在往上登,也只能是半途而废。到山顶到底有几里呀?” “到山顶有一里半。” “从哪儿开始算?” “谁知道从哪儿算呀?不过是京都的一座山呗。” 瘦高个子没再应声,只是默默一笑,而矮胖墩却起劲儿地继续说道: “和你这样只做计划、不去实施的人一起旅游,肯定到哪都会错失风景。当你的旅伴算是最倒霉的了。” “碰到你这种东一头、西一头瞎闯的人那才倒霉昵。首先,带人家出来竟然连从哪儿开始登、要看什么地方、从哪里下去都不知道。” “说什么呢?这点儿事还用什么计划啊,不就是座山吗?” “那就说这座山,你知道它有几千尺高吗?” “这种无聊的事我怎会知道?……那你知道吗?” “我也不知道。” “这不就得了嘛。” “你不要那么自以为是,其实你是一无所知。虽说山高我俩都不知道,但在山上看什么,大概要几个小时,总要差不多搞清楚,否则是无法按预定日程进行的。” “不能进行就重来嘛。有你那样考虑没用的事的时间,重来几遍都没问题。”矮胖墩仍然快步向前,瘦高个子则默默地落在后边。 春色满京城 大街小巷物万种 皆可入诗中 横贯七条至一条的巷陌,柳烟轻荡,温暖的河水漂洗的白练布满高野川河滩。一路绵绵蜿蜒向北,沿此行约二里余,但见山从左右逼来,脚下清溪潺湲,每至蜿蜒处,水声前后左右不断。入得山中,只见春意已酣,但仍有残雪示寒。一条阴暗的小径穿过山麓,崎岖升攀,坡路上走来大原女,走来老牛。京城的春天宛如老牛绵绵的尿水,悠长宁静。 “喂……”落后的瘦高个子停住脚步,招呼走在前面的伙伴。春风裹着“喂……”的声音,悠闲地飘过闪着白色光芒的小路,撞到对面只长有茅草的山壁上。这时,晃动在百余米前的矮胖墩的影子一下子停了下来。瘦高个子向上伸出长胳膊,向伙伴两次做出让他返回的手势。这时,在温暖的阳光照射下,矮胖墩肩上的樱木手杖闪出一道耀眼的光,还没等瘦高个子缓过神来,他已经走了回来。 “怎么啦?” “不怎么啦。得从这上山。” “从这上山?可真怪了。走这种独木桥,那可怪透了。” “像你那样继续乱走,要走到若狭地界的啊。” “走到若狭也没关系,难道你熟悉地理呀?” “刚才向大原女打听过。过这个桥后,再沿那条小路走上一里就到了。” “你说的‘到了’是到哪啊?” “当然是睿山上啦。” “睿山上的什么地方啊?” “那可不知道。不上去怎么能知道呢。” “哈哈,连你这么喜欢做计划的人也没问出个究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吧?那好,俺要不就悉听君命,过这个桥。那我们就往上爬了。你怎么样,走得动吗?” “走不动也得走。” “不愧是位哲学家,头脑再好使些,就更不得了了。” “你说什么都行,你在前面走吧。” “那你可跟在后面啊。” “好啊。走吧!走吧!” “你愿意跟在后面我就走。” P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