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以小说集的形式讲述了中国金融人的铁骨柔情和赤诚奉献。书中以中国金融人的“三铁精神——铁账本、铁算盘、铁规章”为核心主线，深入刻画了以兰若、老憨等为代表的一大批苦练基本功，认真工作，为人民服务的金融人形象。这些基层金融人所经历的百态人生是作者数十年金融工作经验的真实折射，也是作者长期深耕文学、观察工作和生活的艺术升华。

冯衍华，1963年10月生于山东淄博，中国金融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柳泉诗词协会理事。文学写作以散文、诗歌、小说为主。作品散见于《山东文学》《时代文学》《当代散文》《新文学》《东方散文》《柳泉诗词》等。著有散文集《春天的梦》和《古窑韵事》两部、长篇小说《涅槃》一部，其中《涅槃》获“2011年聚焦工行全国金融文学大赛金奖”“第二届中国金融文学奖”。散文多次在全国、省级获奖。现供职于中国工商银行山东省分行。

序 文字也能抓“铁”有痕
短篇小说
铁算盘
男女工主任
老憨的幸福
凌寒独自开
为你把眼泪擦干
耿脖子
道德街
乡村拜年纪事
中篇小说
兰若
老师儿
后记

文字也能抓“铁”有痕
阎雪君
2021年底，我在北京参
加中国作协第十届全国代表
大会，有幸聆听了习总书记
的重要讲话。因为会议要求
，手机不能带进人民大会堂
。中午会议结束，出门刚拿
到手机，就看到了冯衍华发
来的语音微信，大概意思就
是他又要出版一部新作，要
我继续作序。听了他新作的
主要内容，我觉得很有意义
，就说你新作的主题新颖独
特，弘扬了正能量，你是贯
彻落实中国作协十代会精神
最及时的一个。他很高兴地
说，是吗？还真是巧了。我
说，这不是巧，巧合和机会
都是给有准备的人，你是准
备好了的。
我熟悉冯衍华。他的长
篇小说《涅槃》荣获中国金
融文学最高奖项“中国金融
文学奖”。我曾为他的长篇
小说《工会主席》作序，他
还出版了两部散文集，是一
个笔耕不辍、创作成绩显著
的作家。近几年，他潜心中
短篇小说创作，这是他的第
五本文学作品集。苏格拉底
说：“世界上最快乐的事，
莫过于为理想而奋斗。”为
了文学梦而奋斗，他是一个
快乐的人。
许多人都知道，对于写
字，有“力透纸背”的称赞。
这里，冯衍华让文字有了抓
铁有痕的能力，因为他的新
作书名就叫《铁算盘》。熟
悉金融业务的人们都听说过
，“铁算盘”是金融业务技术
过硬的代名词。《铁算盘》
是冯衍华最新的一部中短篇
小说集，收录了他近两年以
金融基层员工为核心人物创
作的两个中篇和八个短篇。
其中短篇小说《铁算盘》描
绘塑造了北海银行一位老银
行人、优秀共产党员朱老师
，在解放战争年代为保护国
家银行资产，机智勇敢地与
匪徒搏斗的光辉形象。朱老
师最后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他的徒弟龚浩继承先烈的遗
志，练就了一身“铁算盘”功
夫，用北海银行的“铁算盘”
事迹教育后代银行人。这既
是对金融文化的传承，更是
赓续红色血脉，传承红色信
仰。在这个伟大的时代，这
些让人备受振奋的红色故事
，不仅是我们情感的依附和
寄托，也是我们继续前行的
动力。这篇小说在《当代小
说》上发表，在工商银行总
行行报上连载，并荣获行报
年度副刊最高奖。
通读了这部小说集，我
感觉到，新作通篇确确实实
贯穿了一个“铁”字。
冯衍华描写的金融人是
一支能征善战的“铁骑”。衍
华的新作突出了金融文学的
行业特色，坚守了为金融职
工书写的立场，做到了深入
生活，扎根金融职工，创作
和反映了金融系统基层的广
大劳动者的先进事迹和感人
精神，歌颂真善美、针砭假
恶丑，弘扬行风艺德，创作
出了丰富多彩的金融故事、
塑造出了生动感人的金融形
象。他立足于金融土壤，积
极投身金融改革和发展的实
践，用手中的笔及时、准确
地记录金融人和金融事，讲
出了新时代精彩的中国金融
故事。
冯衍华反映的金融人具
有乐于奉献的铮铮“铁骨”。
衍华的新作真实记录了金融
人在服务和普惠经济实体、
防范金融风险，促进乡村振
兴、助推绿色金融发展等方
面的文学形象，作品有筋骨
、有道德、有温度，引领了
金融行业的正气新风。行华
是一位现实主义金融作家，
在《山东省女职工劳动保护
办法》刚刚修订印发执行不
久，他创作了短篇小说《男
女工主任》，描写的是一位
基层银行男性女工主任黄剑
明维护女员工权益的故事。
既有强烈的时代气息，又有
浓厚的生活气息，向人们展
示着他独特的深刻思考。小
说一经发表便赢得业内人士
和广大读者的高度好评，特
别是得到了基层员工的广泛
认可，在《齐鲁晚报》的官
方网站齐鲁壹点发布后，点
击量达340多万人次。2020
年，新冠肺炎疫情突如其来
，疯狂肆虐。这段时间，他
的女儿在银行网点任副职，
遇到自助机器故障，即使是
深夜，也要及时去排除。春
节期间，他曾经三次在夜里
陪女儿去网点，看到了一线
员工工作的辛苦。于是在隔
离期间，他以强烈的人生责
任感和对那些基层员工的浓
厚感情，写了短篇小说《凌
寒独自开》，描述了一名银
行网点负责人面对疫情勇敢
逆行、为客户服务的感人故
事，塑造了一个特殊时期的
特殊典型。小说在《金融文
坛》上发表，并在工商银行
总行行报上连载。他总是能
够在平凡的生活中，把握感
动，解读平凡生命的人生意
义。
冯衍华反映的金融人具
有大公无私的“铁面”。当今
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
局，社会正处在一个大转型
时期。衍华在他的作品集中
，为我们集中展现了当下金
融人的高尚品德，没有曲折
离奇的故事和大事件，就是
对最基层的金融人物一心为
公的赞颂。比如他的中篇小
说《兰若》，表现了二十世
纪八十年代，一位银行储蓄
所女主任，在面对歹徒抢劫
银行时，大义凛然，用年轻
的生命保卫国家财产，给我
们勾画了一位性格鲜明、让
人敬佩的共产党员形象。他
的叙事人称用的是第一人称
，读来亲切，叙事精致细腻
，达到了较高的艺术水准。
还有描写银行网点主任的短
篇小说《老憨的幸福》《为
你把眼泪擦干》，中篇小说
《老师儿》等，刻画了一系
列服务民众、清正廉洁的基
层金融人形象。每篇小说都
有时代

这部小说集通篇都贯穿了一个“铁”字。作者描写的金融人是一支能征善战的“铁骑”，突出了金融文学的行业特色，坚守了为金融职工书写的立场，做到了深入生活，扎根金融职工，创作和反映了金融系统基层的广大劳动者的先进事迹和感人精神，歌颂真善美、针砭假恶丑，弘扬行风艺德，创作出了丰富多彩的金融故事、塑造出了生动感人的金融形象。作者立足于金融土壤，积极投身金融改革和发展的实践，用手中的笔及时、准确地记录金融人和金融事，讲出了新时代精彩的中国金融故事。

在我少年时心中便埋下
了文学的种子，少年时代的
印象对于一个人的成长总有
着不可磨灭的作用。记得读
小学时，那时候家里没有电
视，放学后也没有太多的作
业和游戏，一家老小吃过晚
饭，我们兄弟几人围坐在一
起，听爷爷讲《聊斋志异》
《说岳全传》《西游记》《
林海雪原》等书里的故事，
爷爷还把他听来的八路军抗
日的故事讲给我们听。爷爷
的讲述生动形象，扣人心弦
。特别是在夏日的夜晚，乡
村的夜晚宁静而空旷，我们
听了《聊斋志异》的故事，
谁都不敢一个人外出，尽管
心中充满恐惧，却又听得如
痴如醉。爷爷说过，《聊斋
志异》是我们的一个老乡叫
蒲松龄的秀才写的，他是把
听来的故事编写成书的。爷
爷还说：“将来你们有了文
化也能写故事。”小学五年
级时，每当体育课遇上雨天
，我们的体育老师就在教室
里给我们读小说，第一次读
的是《闪闪的红星》。体育
老师的声音极富感染力，他
能模仿各种角色的声音，深
深地吸引着我们班的每一个
同学。每到体育课，我们都
盼着下雨。一个个故事深深
地埋在了我的心里，我想，
自己若能写故事该多好啊。
然而，那只是少年的梦，真
正爱上文学并开启我的圆梦
之旅，还得从“三个一”说起
。
一箱书籍，叩开了我文
学梦想的心扉。
1979年冬天，二哥走出
校门去了莱阳当兵。凭他中
学的文化基础，他的文字水
平很快获得了团首长的认可
，三个月的新兵连生活还没
结束，便调任团部《解放军
报》和《前卫报》的特约通
讯员。这使他有机会接触有
着高深文字水平的编辑和记
者，他更加如饥似渴地读书
、学习、写作，不断有通讯
和消息见诸全国各大军报。
1983年秋天，二哥复员回
乡，那时我已在银行工作。
记得去车站接他时，除简单
的行李外，还有一个沉重的
木箱，我不知道里面装了什
么，猜想或许是莱阳梨吧。
那时，我和二哥都未成家，
同住在老家那座古老四合院
的一间平房里。陋室里，除
了两张木板床，一张桌子和
两把椅子，那个木箱格外引
人注目。夜深了，探望他的
亲人朋友都已散去，二哥从
包里取出一把挂了红穗头的
精致钥匙，开锁后我惊呆了
，木箱里全是书籍。我惊喜
地扑过去，里面有古今中外
的文学名著、各种文集，还
有全套的山东师范大学中文
系教材和黑龙江大学中文系
函授教材。那个晚上，我读
书到天亮。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光里
，我认真阅读了中文系的全
部教材，读了《红楼梦》《
三国演义》《安娜·卡列尼
娜》《红与黑》《百年孤独
》等中外名著，一下子叩开
了我文学梦想的心扉。工作
之余，我和二哥在一起，畅
谈事业，憧憬未来，更多的
是对读书和文学梦想的探讨
，我由此踏上了文学写作之
路。
当时，二哥在博山陶瓷
厂负责宣传工作，依靠他扎
实的文学基础，《淄博日报
》《大众日报》《工人日报
》《人民日报》等大报纸上
不断地出现他的名字。在二
哥的影响下，我除了读书，
也提起笔写稿件。1984年
春天，行里团总支组织了一
次活动，领导让我写个消息
。领导的信任令我欣喜，完
成初稿，自己感到还算满意
。给二哥看，二哥说：“文
字还通顺，但观点欠提炼，
再改。”之后，三易其稿，
又经二哥润色，消息在《山
东青年报》头版刊发，我清
楚地记得，见报182个字。
那是我的第一篇变成铅字的
稿子，拿到报纸，我高兴了
好几天。一篇小文给了我极
大的鼓舞，有新闻线索我就
动笔写，有了二哥的指导，
稿件也频频见报。每当稿件
被采用，二哥都为我高兴并
祝贺。虽都是新闻稿件，但
开始就是希望。一条青石小
路，启迪我走上文学之路。
我家门前有条小路，是兄弟
们跟爷爷用石头一块一块地
铺就而成的，也叫作青石小
路。冯家在村里是大户，父
辈那代兄弟三个，到了我们
这代，兄弟九个，姊妹四个
。说起来，兄弟姊妹十几个
都是从这条青石小路走上社
会的。那是条有温暖和美好
记忆的小路，我也是沿着那
条青石小路，历经岁月沧桑
和洗礼一步步走来的。小时
候，我家住在一个有十几户
人家的大杂院里，门前是一
条坑坑洼洼的土路，那条路
不知惹过多少是非。夏季，
遇上连月不开的阴雨天，便
成了一片泥潭。大伙儿走过
，一边骂老天，一边埋怨住
在这样一个倒霉的鬼地方。
冬天的麻烦事更多，李家在
路上泼下水，结成冰，将张
家胖伢子的手脖子给跌断了
，于是乎，两家大吵大闹，
邻里之间十几户人家都不得
安宁。爷爷每次劝完架，总
是痛心不已。于是，就带着
我们去山上挑来石头开始修
路。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那条麻烦路变成了一条整洁
而平坦的青石小路。就这样
，大杂院不杂了，爷爷也赢
得了大家的尊重。青石小路
深深地镌刻在了我幼小的心
灵上。
……
《工会主席》出版后，
我有两年多的时间没有写小
说。直到2020年新冠肺炎
疫情突如其来，中国金融作
协和我所在的单位为宣传抗
击疫情工作中的先进人物，
征集讲述一线员工事迹的文
学作品，我又开始了小说写
作。不过，这次转为写作中
短篇小说。其间，多次聆听
了

铁算盘
一
吃罢早饭，龚浩和老伴开始整理那些老物件。
“小梦他爷，一会儿去了银行，见到梦儿可别凶他啊！孩子还小，谁还不出个错？”老伴絮叨着，轻轻地抱起铁算盘，像抱着个新生娃。
“嗯。”龚浩一面应着，一面将泛黄的北海银行余额表和北海币叠好，装进一个大信封里。
老伴拿出一条崭新的纯棉毛巾，仔细地擦拭着铁算盘。擦到边角处的凹痕时，脸抽搐了一下，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她叹了一口气，转身去衣橱取了块红绒布，将铁算盘包裹起来，又拿过一个蜡染花布把它包好，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放进龚浩的黑皮包里。
“照片单独放。”老伴把一个旧镜框递给龚浩。
此时龚浩的心里很矛盾，他接过镜框，冲着镜框里的人说：“朱老，不留您了！一会儿就把您送进钱融的行史馆里去。”
他用衣襟揩拭着镜框上的灰尘：“要不是我那徒弟钱融三番五次来找我，再加上我那儿子不争气，我无论如何不会把它交出去的。这都是过命的感情啊！”说着，眼晴湿润了。
龚浩把一切收拾妥当，便拖着残腿出了门。
秋日的泰城，阳光明亮清澈。再过一周就是国庆节了，钱融说过行史馆会在国庆节前正式开馆，就等着他的镇馆之宝了。路两旁的电线杆上挂上了国旗，“奋进七十年，点赞新中国”的巨大宣传牌下，花匠正在摆放鲜花和绿植。人行道旁，一圈醒目的黄色框子里，一辆辆全新的摩拜单车整齐排列。眼前这喜气洋洋的街景，又勾起了龚浩藏在心底的沉重往事，他仿佛又听到了那遥远的枪声。
他按了按背包里的铁算盘，眼里流下泪来。
此时，他的思绪像天空中卷舒的白云，纷繁杂乱。前面就是支行了，突然，一辆电动车飞驰而来。骑车的年轻人右手扶把，左手握着手机不停地讲着话，车子直直地向他冲过来，骑车人却全然不知。
龚浩大吼一声：“快停！”那个“车”字尚未说出口，他已被撞翻在地，肩上的包裹也飞进了路旁的绿化带。龚浩一骨碌爬起来，全然忘了那条残腿，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进绿化带，捡起包裹，见铁算盘没有损伤，才松了口气。
这时，支行的保安跑上前来，扶起他问道：“老师傅，没伤着吧？”
龚浩没有答话，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的铁算盘，再次确认铁算盘安然无恙，然后一层层地把它重新包裹好，才拍打拍打身上的灰土，说了一句：“这是俺的命啊！”
钱融从办公楼里急匆匆赶来，看见此景，愧疚地说：“老师，您来也不说一声，我去接您。”
龚浩斜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这一条废腿还能走。”
钱融接过他的包裹，搀扶着他向银行里走去。
走进营业厅时，龚浩看到新添了五台崭新的智能银行机。有的客户在大堂经理的指导下办业务，有的客户完全是自助办理，不仅不用算盘，似乎连人工也不用了。龚浩的眉头拧成了个疙瘩，心里犯了嘀咕：现如今，难不成都不用算盘了？这“铁家伙”真该进博物馆了？
到了办公室，钱融叫秘书找来一瓶“爱尔碘”消毒液和一把棉签，给龚浩处理了腿上的几处伤口。
龚浩见窗台上摆放着几个金色的奖杯，说：“又拿奖了。”
“去年的事了。”钱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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