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90年代的一个春天,受人尊敬的罗诺德·阿德尔先生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死于自己的住所,这件事情引起整个伦敦的注意,上流社会的人们更是对此感到异常惊慌。虽然普通大众已经从警方的侦查结果报告中得知了这个案子的详细案情,但是在当时仍然有许多内容是隐而不宣的,那是因为这个案子的起诉理由十分充足,因此没有必要把全部的事实都公布出来。但是直到现在,十年后的今天,我才被允许将整个事件的一些重要细节说出来。案子本身是非常匪夷所思的,但对我而言,比起那后来发生的更让人意想不到的结局,这实在算不上什么。我一生经历了很多奇异的冒险事件,但是从没有这样一个案子会让我如此震惊。即使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我现在一想起这件事情,还会感到震颤不已,也再一次使我由心底涌起欢快、惊叹和难以置信之感,进而完全淹没了我的理智。那些偶尔对我提到对一位十分卓越的人物的思想及行动感兴趣的人们,我想说,请你们不要责怪我不与你们分享我所知道的一切,因为如果不是这个人绝对禁止我说出来,我会把公布这些事情视为我的第一要务,这项禁令一直到上个月的三号才被撤销。所以我现在有义务把真相说出来,让大众了解此案的重要细节。
可以想到的是我和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密切关系,使我对刑事犯罪很感兴趣。在他失踪以后,我从没有遗漏一个公开发布的疑案,总是仔细阅读,而且不止一次,我为了满足自己的侦探情结,尝试着去推理解决这些案子,但都不是很成功。然而,从没有一件案子比罗诺德·阿德尔的被杀案更能引起我的注意。当我阅读这个案子审讯的证据,从而断定这是对某个或某些不知名人士的蓄意谋杀时,使我更清楚地认识到福尔摩斯的死对社会是个多么重大的损失。这件奇怪的事情之中有许多疑点,我相信这一定会引起他的兴趣,而且有这样一位全欧洲第一流的刑事侦探,凭借着他训练有素的观察力及敏锐的头脑,肯定能够帮助警方解开这个谜团,甚至可能超前一步。整整一天,在出诊的路上,我心中都在想着这个案子,找不到一个在我看来称得上是合理的解释。虽然大众已知道了调查的结果,但我在这里还是要重复叙述一下各项事实的概要。
罗纳德·阿德尔是梅鲁斯伯爵的次子,伯爵当时是澳洲某殖民地的总督。阿德尔的母亲因为要做白内障手术,所以从澳洲回来,她和儿子阿德尔、女儿希尔达一起住在公园路四二七号。这个年轻人加入了上流的社交圈——截至目前为止,据调查,他没有仇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良嗜好。他曾经与卡斯特尔斯的伊迪丝·伍德利小姐订过婚,但数月前,经双方协议将婚约解除,后来也没有留下什么了不得的影响。他生活的圈子局限于狭窄而保守的范围之内,因为他天性冷漠,对任何事都不关心,每天习惯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慵懒的年轻贵族,在一八九四年三月三十日晚上十点至十一点二十分,以十分奇特且始料未及的死亡震惊了伦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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