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判张妃銮驾失仪
王朝栋因母亲生病,家中拿不出银子买药,只好拿出邹琼玉送给他的金手镯,找到银匠饶贵,想换些银子。饶贵答应了,还没有付银子。恰巧梅旺经过饶贵的店铺,看到桌上的金手镯眼熟,便走进去询问,得知是王朝栋送来的,便对饶贵道:“既然是想换点银子,我把手镯带回去给老爷看看,一样给他银子。”梅旺把金手镯带回府中,请老爷、夫人来看。邹夫人一见,便道:“这是小姐的东西。”邹士龙叹道:“原来这小子已因贫困堕落到这地步。”当即派家人到衙门,状告邹士龙杀婢劫财!
包公接到状纸,派出赵胜、孙勇前去捉拿王朝栋。王朝栋到堂后,大呼冤枉,不肯承认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又将两家指腹为婚,及邹父想退亲等事一一道来。包公问道:“既然你没有杀丹桂,金手镯又从哪里来的?”王朝栋道:“是邹家小姐亲手送给我的。大人如不信,可请邹小姐前来对质。”包公沉吟半晌,问道:“你和邹琼玉可有私情?”王朝栋连连摇头:“小生不敢做这样的事。”说着,脸上露出一丝愧意。
包公见状,立即宣布退堂,带着王朝栋到了后面,让所有人都离开,对王朝栋说:“如果你和邹家小姐没有私情,她为何要给你东西?”王朝栋道:“今日无故被冤枉,小生只好直言相告。”说罢,便把自己与邹琼玉这两个多月的交往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包公。包公道:“明日上堂时,我必让邹琼玉上堂对质。如果你所言属实,本宫成全你们;如果所言为虚,你必得一命偿一命。”王朝栋叩头道:“望大人成全。”
次日,包公再次传唤诸人,开堂审理此案。邹士龙对包公道:“这孩子品行不良,还请大人秉公执法。”包公道:“执法首在‘理’字,如违反律法,又哪有人情可讲?”说罢,对王朝栋喝道:“你身为官宦子弟,竟然做出杀人劫财的事,怎么忍心如此辱没先人?”王朝栋道:“生员一向遵纪守法,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包公道:“既然你不是贼,金手镯又从何而来?”王朝栋便将与邹琼玉私会,以及为母抓药,不得不当镯子的事一一说来。邹士龙闻言大怒,道:“这都是他的一面之词,我家小女为人稳重,谨守礼仪,岂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包公道:“那就请令爱前来做证,自然一切都清楚了。”
邹士龙心中迷惑,心想,如果这件事是假的,那王朝栋为何会知道我和夫人之间说的话?如果这件事是真的,实在是丢人,所以心中犹豫不决。包公见状,故意说:“大人曾为朝廷命官,难道还不知道这件事不能细察?”邹士龙被激,一时答不上话来,只好让梅旺接小姐到堂。
包公问邹琼玉道:“王生说金手镯是你给他的,令尊却说是他入室抢来的,谁真谁假,你说句公道话来。”邹琼玉毕竟年幼,羞得无地自容,只是低头不语。王朝栋道:“你我既有私情,直说何妨,难道你忍心置我于死地吗?”邹琼玉仍不敢说话。包公用惊堂木连连敲打桌面,厉声骂道:“王生可恶,满口孔孟之道,行为却如同盗贼,竟用谎话欺瞒本官!”吩咐左右:“拉下去重打四十大板,再判个死罪!”王朝栋吓得伏地大哭不止,道:“小姐,既有今日,何必当初!那夜的盟约你转眼忘了?我死不足惜,可我死后,谁来照料我家中老母?”
邹琼玉见状,方才含泪道:“金手镯是小女子给的,杀丹桂的人也不是他。贼人进屋时,慌忙之中在灯影下也看不清楚。但那人年纪不小了,脸颊长满了胡子。”包公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饶了王生。”
王朝栋这才起身,跪坐在邹琼玉身旁。邹琼玉见王朝栋头发已经散了,便近前为王生挽发。邹士龙见了大怒,道:“这妮子吓得眼花了,一派胡言。”邹琼玉见父亲发怒,吓得什么话都不敢说了。包公道:“令爱既然吓得眼花,想来老先生是看清楚了。不如你直接判王生一个死罪,何需本官费尽口舌呢?何况,丹桂既是红娘,王生又怎么忍心杀她?”P1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