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百年前,中国西北发生了一次里氏8.5级强烈地震,史称“海原大地震”,涉及灾民逾900万人,死难28.82万人,震中海原县死难者占全县总人口的59%。大震之后,大疫继之,官家几同虚设,百姓九死一生,痛定思痛,痛尤剧焉。
《地动》所述就是这桩百年往事。作为当年“海原大地震”蒙难者的后人,作家石舒清用饱含深情和无尽感慨的笔触,写出了灾难中各阶层人物的不同遭际和命运,再现了人类面对大灾时既无力无助,又不屈不挠的真实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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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地动(海原大地震一百周年祭)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石舒清 |
出版社 |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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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内容推荐 整整一百年前,中国西北发生了一次里氏8.5级强烈地震,史称“海原大地震”,涉及灾民逾900万人,死难28.82万人,震中海原县死难者占全县总人口的59%。大震之后,大疫继之,官家几同虚设,百姓九死一生,痛定思痛,痛尤剧焉。 《地动》所述就是这桩百年往事。作为当年“海原大地震”蒙难者的后人,作家石舒清用饱含深情和无尽感慨的笔触,写出了灾难中各阶层人物的不同遭际和命运,再现了人类面对大灾时既无力无助,又不屈不挠的真实境况。 作者简介 石舒清,原名田裕民,回族,1969年生于宁夏海原县,1989年毕业于宁夏固原师专英语系,当过中学教师,县委宣传部创作员等,现为宁夏文联专业作家,中国作协全委,宁夏文史馆馆员。写作以短篇小说为主,其短篇小说《清水里的刀子》获得第二届鲁迅文学奖,据该小说改编的同名电影获得第21届韩国釜山电影节最高奖。 目录 第一章 本地的事 狐皮帽子 麦彦 马海荣 郭凤菊 懒狗老爷 老井 金乐婷 讨火 卢襄老 蝴蝶 初七 回民巷 田平 靳守仁 乞丐 尕虎 关门山 养蜂人 舍木 牛蛋 芦子沟 太阳黑子 狼脸老汉 山走了 袁家窝窝 震前 震柳 石作梁 老太子 自救队 第二章 远处的事 昝学武 胡文举 舅太爷 神父罗布思 Dvanha号客轮 鲁迅先生 第三章 后来的事 废窑 震后 麻钱 震湖 柳叶哨 旧账 两块坟地 韩练成 石匾 小诊所 附录 关于海原大地震的资料 名词解释 数据一组 海原大地震当年中国大事摘录 海原大地震当年甘肃大事摘录 童谣三首 民间故事 家书 旅京甘肃震灾救济会哀告书(节选) 调查甘肃地震之报告(节选) 幸存者忆往 照片一组 1920年的中国,西方忽视了的灾难(节选) 后记 导语 人在难中,命同蝼蚁,只要不死,从头再来! 一场20世纪中国最强烈的地震,一个地区不可磨灭的集体记忆。 《地动(海原大地震一百周年祭)》——鲁迅文学奖获得者石舒清最新力作! 小说以文学挖掘灾难,塑造寻常人物群像。 后记 作为一个海原人,海原 大地震这样的巨大灾难和重 大事件,我是什么时候知道 的呢?说不清了。只记得小 时候放羊或铲草,去离村子 一里左右的一个深沟,那里 阳光照不到沟底,草木格外 茂盛,一些草,比如苦苦菜 、苦籽蔓等,在深沟里要比 别处大出很多。这也是我们 来沟里的原因。然而一个人 不大敢来。沟里湿重阴森, 即使炎炎六月,在沟底也似 乎有一种入骨的寒意。常常 在沟底沟壁间能看到残碗剩 碟,破帽烂鞋,会看到零散 的朽骨。有时候铲一大朵苦 籽蔓就会顺带出一段骨头来 ,用铲子拨向一边时,会是 很特别的感觉,看似不小的 一段骨头,竟然一点分量也 没有了。回家后,大人要知 道我们去那沟里,一定会变 脸变色地训我们一顿,好像 那里即使一根草有背篼大, 也是不可以去的。 隐隐约约听到,村子原 来就在深沟那里,大地震后 不得不挪移到现在的位置。 这样的深沟,在我们那 里有许多。记得我们还翻过 梁后的深沟去邻村看电影, 夜里回来时丢掉了一个伙伴 ,第二天才在沟里找到他, 但是嘴里被塞了一些土,慢 慢好过来后也是病病殃殃的 了。 这样遍布各处相貌凶险 的深沟,对我们的成长一定 是有影响的。 奇怪的是,从小学到初 中到高中,从来没有哪个老 师在课堂上给我们讲过大地 震。这其实是很应该讲讲的 。一次我们被组织去电影院 看电影,电影好像叫《长空 雄鹰》,动静很大,等我们 明白过来时,才知道动静不 只来自电影,而是地震了。 大家弃了电影慌慌跑出影院 ,发现极其结实的影院已经 裂开大口子了。即使这样的 好机会,也没有听到谁顺势 给我们讲讲海原大地震。 可以说,我们这些地震 幸存者的后裔,在地震方面 所受的教育几乎没有。 20世纪90年代初,那时 候我已经是一个写作者了, 时任宁夏宣传部副部长的张 怀武先生,就多次提到海原 大地震,认为作为宁夏的一 个写作者,尤其是西海固的 一个写作者,置海原大地震 这样的素材于不顾,不但可 惜,也是失职。大家听了蠢 蠢欲动,《固原报》还特辟 了一个专栏,征集关于海原 大地震的旧闻逸事;宁夏电 视台拍了一部七集专题片, 叫《在山走动的地方》,制 作人是我的大学老师牛中奇 先生。这个片子拍得很好, 是关于大地震的一个相匹配 的作品。也止于此而已。就 我自己来说,一直惦记着这 个事,但从来没有想过要写 它。也许我一直写短篇小说 的原因,觉得这样的重大事 件,自己力有未逮,不是自 己能啃得了的骨头吧。 私下见过张怀武先生, 记得他又和我谈到海原大地 震,他于我一直是很温善的 ,不记得怎么糊弄过去了。 就到了去年,2019年。 2020年是海原大地震一 百周年,家乡都想为这个节 点做一点什么。这些年,海 原地震博物馆建起来了;知 名散文家梁衡先生还专程来 到我的老家,实地观览,写 了一篇在当地影响不小的文 章。但纪念的气氛似乎还需 要更隆重一些。忽然一天, 躺在沙发上睡觉的我就接到 海原地震局局长刘刚的电话 ,刘刚的爷爷和我爷爷是结 拜弟兄,所以我们之间兄弟 相称。刘说,大地震一百年 了,想好好纪念纪念,想拍 一部电影,导演都找好了, 是在宁夏拍过电影的杨亚洲 先生,至于剧本,想让我来 写。我一下子就从沙发上坐 起来。但后来我还是考虑到 身体原因,没敢接这个活。 忽然就觉得海原大地震一百 年真是越来越近了,脚步声 都听得清晰。 2019年年底,在北京有 一个宁夏文学创作方面的会 议。会议期间,《十月》杂 志发了我的一篇小说,我有 几年没写小说了,就着这个 信息,不知怎么又说起了海 原大地震,说起了即将到来 的一百周年,说如果有一篇 关于海原大地震的文学作品 ,发表在类似《十月》这样 的刊物上,该是多么合适的 一个纪念。我有些心动。诗 人杨梓说,写,名字就叫《 地动》。我神往地说,能写 个三万字的中篇就好了,杨 梓说,写八万字。至于写什 么如何写,我心里一点谱也 没有。 回来不久,就收到了一 包资料,是家乡青年诗人田 玉珍给我的。玉珍得悉我要 写海原大地震,就把她能收 集到的大地震的资料都给我 了。要知道,她可是在海原 地震局工作的,自己又写作 ,知道哪些资料用得着。 玉珍把资料送到我小区 的门房,通知我便中一取, 等我下去,她已经不见踪影 。直到今天,我们两个姓田 的海原人也未曾见得一面。 还有什么可讲,写吧。 就有了今天这个结果。 要谢谢《十月》.谢谢 我鲁院的同学谷禾兄,他给 了我及时而有力的鼓励;谢 谢陈东捷先生、宗永平先生 ,谢谢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的韩敬群先生,谢谢青年诗 人江汀,正是他们的青眼相 看,使我有了一次向我的家 乡表情达意的机会。老实说 ,写作这么多年,没有一次 发表我会如此看重和珍惜。 我还要说,虽然写出来 了,但我并非十分满意,我 的感觉是,好像得到一块糖 ,还没有来得及品尝就吃下 去了。刘刚兄说,他手头还 有一些口述资料,这使我看 到将来的某 精彩页 狐皮帽子 就从刘刚说起吧。刘刚现任海原县地震局局长。刘任县地震局局长几十年了,看来他会在这个位置上一直干到退休。近年来关于海原大地震,多有深度研究和种种举措,无一不和刘刚有关。这也是职责所在,没什么好说的。 刘家近百年来一直是城里的大户望族,不知他们是靠什么达到这一点的,即使在农业社生产队的时候,他家也是根基深牢,威风不倒,比如大队支书和队里的队长、会计等,都是由他家的人担任的。总的来讲,刘氏一门给人一种宽仁而又能担当的感觉。这一种底蕴和气度,没有一百年也是养育不出来。 好比刘刚,不过是县地震局的一个局长而已,但你若初次相见,看他言谈举止,往往就会错认了,会觉得这个个头不高的人,力道真是不弱啊,给人一种感觉,这人是能文能武的。 闲话说到这里。 民国九年(1920年)海原大地震,刘刚一家,震殁四人,算是灾难不轻不重的,但这亡于大震的四个人,都是家里的顶梁柱,曾祖父殁了,大爷、二爷殁了,可以当儿子娃来使的大姑奶奶也殁了。好在曾祖奶奶还在,她在大难到临的一刻,抱着小儿子,也就是刘刚的爷爷,用一双麻雀大的小脚跑出门去。曾祖奶奶的存在保证家里还有一根支撑不倒的大柱子。 因为大家各有营生,除去大姑奶奶殁于家里外,其他几人都是亡在了别处。刘刚主要讲了大爷的事情。 大爷是亡在了海原县树台乡。 大爷是很善于做买卖的人,他像公子哥一样做买卖,看似不很着力,一股子银水往家里流。他又好讲三国,仗义疏财。大震当日,大爷赶着几头驮得沉甸甸的骡子,从甘肃白银一带过来,看看天色向晚,就住进老连手(老朋友之意)马胡子的店里。一同随行的还有两个生意人。吃了喝了,把骡马饮了喂了,就到了昏礼时间,几个人正在店家的热炕上做礼拜时,地震了,都打在了店里头。马胡子为婆姨所使,到街上打点灯油,正好侥幸躲过。把刘刚的大爷等从废墟里刨出来,马胡子看大爷并没有伤着面目,也算是一个欣慰。在不像个样子的街上走来走去,像真主的安排一样,竟然碰到了石塘岭的谢阿訇,马胡子哭着说,阿訇啊,你要给我帮个忙,一个老连手殁在我店里了,你帮忙给站个者那则(殡礼之意),我得下这个人的好处没数数。谢阿訇就跟着来到店里。大爷头上戴着个狐皮帽子,人虽然亡了一看也是个厉害人。谢阿訇从狐皮帽子上认出来了,原来大爷也是谢阿訇一家的恩人。 是这么个事。 谢阿訇的父亲在靖远县一家古董店里闲逛,没小心把店家的一个瓷壶碰落了,碎了一地,当然是走不脱,又赔不起,就给堵在店里打得不成个样子,这时候就有一个戴狐皮帽子的生意人从看热闹的人里面走出来,显出一副要管这事的样子,结果是他赔了店家三十个银圆,又给了谢阿訇的父亲三个银圆,让他把伤治治。谢阿訇的父亲赶着问帮忙人的尊姓大名,不说,手摆着走掉了。知道的人说,这生意人是海原人。就知道这么一点信息。还有就是狐皮帽子。那时候戴狐皮帽子的人不多,就是戴上也不是那么回事。谢阿訇一家就记住了海原人、狐皮帽子等等。马胡子说,他只是开他的店,客人的情况从不胡乱打听,所以看起来熟得很,但说生嘛也生着呢。就知道狐皮帽子是个有钱人,是个好人。 站过者那则,谢阿訇和马胡子要去了那顶狐皮帽子,谢阿訇说你就把这帽子当乜贴(有宗教意味的钱物之意)散给我吧,我戴上好去找他的家人。马胡子说,你找着了给我说上一声,他的东西都还在我这里呢。 谢阿訇就戴着狐皮帽子上了县城。一县的人大半死掉了,剩下来的人还得活,还跟集,在集市上互道苦情互通有无,集市上怪啦啦的,就像坟墓打开,人们从土里出来放风,日头得了痨病似的在灰塌塌的天上一动也不动,人们都像耳聋了一样,看见对方在说话,嘴一张一张,但是声音好像慢着半拍,好半天才弱弱地到耳里来。人集中起来倒是不少,但却给人一种荒败破落感,好像无论怎么看也看得出,这些人不过是零头余数而已。人们好像都失重了,给人一种浮飘的感觉。 谢阿訇戴着狐皮帽子在人群里走来走去,希望着被发现被看见。 到第三个集上,终于有一个年轻人盯上了谢阿訇,他在多个方向暗暗观察了谢阿訇,然后谢阿訇刚在一个断墙的墙根里解完手起来,就被几个人团团围住,问他头上的狐皮帽子怎么回事。原来其中有一个人就是大爷的堂侄,看到狐皮帽子认了出来。 谢阿訇仔细问了一下,就落下泪来,说哎呀可把你们找到了,树台的马胡子托我找你们呢。 不敢细说,一细说,就都又哭起来。 2019.8.18 P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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