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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当理查德·福特打开门,北风让缅因州树上的冰凌叮当作响,大海在暴风雨中呼啸。 在桑塔莫妮卡工作室的墙上,丹尼斯·勒翰用图钉钉好了他正在进行的三个剧本、两部长篇小说的写作计划。 一群一岁的纯种马驹在托马斯·麦葛尼的农场上奔跑。 在罗素·班克斯位于高高的阿第伦达克山岗上的小木屋里,当他沉浸在回忆中的时候,有柔和的风吹过。 小说家波丽娜·盖纳和丈夫摄影师吉尧姆·比内及他们的四个孩子开着露营车出发旅行了整整一年,去探访二十六位北美的大作家,探寻那些地方的灵魂,从地理意识上追寻“一本小说如何根植于一片土地”。 这次由加拿大穿越大半个美国的旅行,不仅让她领略了城市的喧嚣、繁华或衰败,大自然的静谧、丰盛或毁坏,更从二十六位北美作家的谈话中亲身体验了他们的创作历程和心境,感受了他们作品中和现实中的北美以及他们所理解的这个谜一般的世界。 作者简介 波丽娜·盖纳,法国作家,曾在出版社、文学社和杂志社工作过,著有三部长篇小说——《河流》《帕诺尼卡》《遗忘何其多》。北美访谈大作家的旅行对她而言既是朝圣和学习,也是一家人一次美好的冒险。 目录 引言 克雷格·戴维森 多伦多,安大略 马丁·温克勒 蒙特利尔,魁北克 吉尔·阿尔尚博 蒙特利尔,魁北克 劳拉·卡塞斯克 切尔西,密歇根州 罗素·班克斯 基恩,纽约州 理查德·福特 东布斯贝,缅因州 玛格丽特·阿特伍德 多伦多,安大略 乔安娜·斯科特 罗彻斯特,纽约州 威廉·肯尼迪 奥尔巴尼,纽约州 迪奈·门格斯图 哈莱姆区,纽约州 西瑞·阿斯维特 布鲁克林,纽约州 约翰·埃德加·怀德曼 下东区,纽约州 珍妮弗·伊根 布鲁克林,纽约州 詹姆斯·弗雷 达里恩,康涅狄格州 乔治·佩勒卡诺斯 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 罗恩·拉什 卡罗维,北卡罗来纳州 约瑟夫·波登 新奥尔良,路易斯安那州 约翰·毕盖奈 新奥尔良,路易斯安那州 厄内斯特·盖恩斯 奥斯卡,路易斯安那州 丹尼斯·勒翰 桑塔莫妮卡,加利福尼亚州 T.C.波义耳 圣巴巴拉,加利福尼亚州 简·斯迈利 卡梅尔谷,加利福尼亚州 大卫·范恩 旧金山,加利福尼亚州 帕特里克·德威特 波特兰,俄勒冈州 詹姆斯·李·伯克 密苏拉,蒙大拿州 托马斯·麦葛尼 麦克劳德,蒙大拿州 结语 致谢 序言 从小我就爱看美国小说 :《在路上》(Sar la route)、《宠儿》 (Beloved)、《金发女郎 》(Blonde)、《喧哗与骚 动》(De bruitet de fureur )、《白牙》(Croc blanc )、《黑孩子》(Black Boy)、《愤怒的葡萄》 (Les Raisins de la colere )、《麦田里的守望者》( L'Attrape-coeurs)……偶然 间读到的书,每一本都有一 个爱情故事,让我回想起我 的青春。它们给了我去看世 界、去写作的热望,比如《 夜色温柔》(Tendre est la nuit)、《金色眼睛的映像 》(Reflet dans un oeil d'or)、《盖普眼中的世界 》(Le Monde selonGarp) 、《瓶中美人》(La Cloche de détresse)。我 和它们一起长大,我曾经爱 过、失意过,它们是我一生 的陪伴,如《乱世佳人》( Autant en emporte le vent )、《宠物坟场》 (Simetierre)、《美国牧 歌》(Pastorale américaine )、《沙崔》(Sutree)… …我无法一一罗列,甚至我 所列举的这几部不见得是美 国小说最优秀的作品,只不 过它们就像被离心力甩到外 面的石头,不管出于什么原 因,不论它们自身价值孰重 孰轻。 多年以后,我萌发了做 一次长途旅行的念头,打算 和我那位也没少在外面游荡 的摄影师爱人一起去闯荡, 把美国文学——《亲爱的》 (American Darling)、《 战前酒》(Un dernier verre avant la Guerre)、 《锡顶爆裂》(La Nuit la plus longue)、《唯有蓝 天》(Rien que du ciel bleu)——等揣在我们的背 包里。我想访谈它们的作者 ,怯生生地发了几封邮件后 ,收到一些回音,有热情的 邀约,有礼貌的拒绝,也有 一些建议,我发现了一些新 作家。他们的作品包括《姐 妹兄弟》(Les Freres Sisters)、《简·皮特曼小 姐自传》(Autobiographie de Miss Jane Pittman)、 《兄弟与看护人》(Suis-je le gardien de mon frere? )、《恶棍来访》 (Qu'avons-nous fait de nos reves?)、《野性生 活》(Une saison ardente )。路线已经规划好,可能 并没有充分考虑到季节的因 素,我们满脑子想的最多的 还是那些书。因此,在缅因 州的极地旋风中,我们开着 一辆老掉牙的露营车,载着 超重的行李——“你们在这 只行李箱里装了什么?”“一 堆书……”——四个孩子和他 们远程教育的习题本。 因为我们热爱阅读。 导语 本书以二十六篇与作家的对谈为主体内容,将作者自己的北美旅行见闻、对文学创作的探讨,以及作家的人生感悟融为一体。 在所有采访中,被提到最多的词是:工作、严谨、规律。再试一次,坚持。这个秘诀的美丽在于它适用于所有学科。许多作家都称呼他们的艺术为:苦役。 后记 我们是带着一种地理意 识开始这本书的。什么样的 国家就会诞生什么样的伟大 人物。英语中,最适用于这 次探索的解释是:a sense of place。总的来说,也就 是地理意识。一个想象、一 本小说是如何根植于一片土 地的呢?很明显,这个问题 对于那些把他们的城市或者 地区当成写作中心的作家们 (肯尼迪、盖恩斯、勒翰) 来说是很有意义的。但它同 样也适用于其他作家:地点 是怎样融入作品中去的呢? 阿第伦达克山脉在班克斯书 中投下的倒影,伯克书中受 到毒害的路易斯安那州,阿 斯维特书中的纽约和大城市 ……我们开启了一趟穿梭在 真实与想象之间的旅行,透 过那些刻板印象去认识一个 国家。四季变换,天空辽阔 ,我们走过的路跨越了无尽 的风景,它们是无数小说的 背景。我们在活动房公园歇 脚,那里的居民像永远被卡 在那里似的——我们相信认 识了他们就读懂了班克斯— —我们在从书中看到的汽车 旅馆里躲避坏天气;去过从 早上五点起就人满为患的健 身房;穿过莽莽的原始森林 ,那里也许就住着波登或者 拉什的主人公。我们在七十 个服务站停留过,想着《洗 礼》中朝着大峡谷前进的叙 事者,还有那不切实际的美 事:买一张电话卡,每次都 带着一瓶啤酒出发……北美 的卑微与伟大、它不可抗拒 的美、它的广阔无垠是难以 一言以蔽之的。 我们又想起福特的话:“ 我们努力适应。”我们见过 的作家一起努力适应着他们 的国家,并从国家获得给养 ,因为他们都已经竭尽所能 。他们写作,因为那是他们 的事业。就像波义耳说过的 :“尽管读者持续减少这件 事带来的黑暗仍在一旁窥伺 ,但作家们仍将像饥饿的绝 食艺术家一样继续写作。” 我们两个人一起开启这 场旅行,或者说六个人。我 们在野营车的方向盘上或者 一只手还放在童车上拍照片 。我们在无尽的喧嚣中长时 间地研究路线,时不时被打 断。我们去的更多的是儿童 博物馆和游乐场,而非酒吧 。这是这场旅行的局限,也 是它的力量所在。同时它也 是一场伟大的私人或者家庭 冒险。 得益于这些访谈,我们 学到了重要的一课,那就是 创作过程中必不可少的诚实 与写作时的全情投入,我们 需要投入全部甚至更多。在 所有这些采访中,被提到最 多的词是:工作、严谨、规 律。再试一次,坚持。这个 秘诀的美丽在于它适用于所 有学科。许多作家都称呼他 们的艺术为:苦役。 最后借鉴怀德曼引用的 海姆斯的比喻:拳击手打拳 ,作家写作,摄影师摄影。 概莫能外。 精彩页 出租车把我带到离一幢小楼几米远的地方,这是在多伦多这座庞大城市的一个居民区里。在那一小块将楼房和马路隔开的草坪上,克雷格·戴维森(Craig Davidson)正全神贯注地推着一辆手动修草机来回地走着。我到得有些早了,他仍沉浸在思绪中。就在我犹豫要不要在街区兜一圈再回来的时候,他的妻子正从纱门前经过,并对我招手示意。我们坐在面朝后花园的阳台上,被空调的轰鸣声包围。我总觉得在低矮草丛的另一边,应该有一片森林,但当我看过多伦多的地图后,马上就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 您能跟我聊聊见证了您成长的加拿大吗? 我的父亲曾是一名银行家,这就意味着我们要经常搬家。他频繁地在各个分行间调动。我出生于多伦多,之后搬去了卡尔加里的西边,接着又先后在首都渥太华、圣凯瑟琳和汉密尔顿生活过。所以说我是在不同的地方长大的,但主要还是在安大略省的南部地区。这之后,我又去了北方,去了新不伦瑞克省的特伦特大学,在那儿邂逅了我的妻子。我们当时修了同一门英文课,这之后,我又去美国的爱荷华大学攻读了艺术硕士学位。 您当初为什么会决定匿名发表您的第一部小说? 这是本恐怖小说。我开始创作它是在上大学期间,然后暑假回到家继续写。我有位魅力十足却有些爱管闲事的母亲。一天,她发现我在写这本小说,就读了一部分,结果把她给吓坏了。她对我说:“你将会败坏我们家族的名誉!如果你想发表它,就匿名发表。”我觉得这很可笑,因为戴维森是个极其普遍而又没有任何特殊荣耀的名字,她没有任何理由担心她的名誉会遭到破坏……但她却不这么认为,我只得妥协。所以,我早期的几本小说都是恐怖小说,并且都是匿名发表的。 它们真的都很血腥吗? (他笑。)噢,是的!若依照大众的看法,所有后来这些以我的本名发表的书都可以被看作血腥小说。但它们都不是恐怖小说,书里没有怪物,仅仅出现了一些暴力场景。而我之前写的那些却是实实在在的恐怖小说。现在看来,匿名发表总的来说还是正确的。我得向您透露一件事儿,尽管我的经纪人可能要因此不高兴了:我又开始匿名写恐怖小说了。但是我换了个笔名……我过去总觉得将来要写恐怖小说,因为我爱读这些,像斯蒂芬·金(Stephen King)、克里夫·巴克(Clive Barker)、迪恩·孔茨(Dean Koontz)的这一类作品。他们在不同程度上都可以算是我的导师。从学习他们开始入门,我陆陆续续接触另一些作家的作品,比如恰克·帕拉尼克(Chuck Palahniuk)、布莱特·伊斯顿·埃利斯(Bret Easton Ellis),以及汤姆·琼斯(Tom Jones),我爱极了后者那些精彩的短篇小说。于是我开始想自己是不是也能写一些不仅仅有恐怖的恐怖小说。在我攻读英语硕士学位期间,我开始动笔了,那时写恐怖小说是被禁止的,在学术上也不被承认。我不得不尝试写一些文学性更强的故事,这些故事之后大部分都被收进了我的第一本文集中。 您能给我讲讲文学创作课是怎样的吗? 就是一些不同体裁的创作班,在北美很常见。法国也有这样的创作班吧? 基本没有,很少见。 啊,是吗?大家对这个没兴趣吗?那作家们是怎么学习写作的呢?您看,在这儿,这样的创作班就是提高写作能力的一种方式。我们去到这些创作班,这里有各类经纪人,他们随时跟进各门课程,以便能发掘有潜力的新人。年轻作家们需要花费几年的时间来完成他们的第一本短篇小说集或是第一部长篇小说。而这些处女作很多都是通过这些课程创作出来的。所以在法国,作家们平时有自己的工作,有时间了再去写书? 怎么说呢……是的,差不多是这样吧。 其实这是很合理的,或许也更应该是这样。 事实上,在法国,主流观念一直是:写作是无法被教授的,艺术家是天生的。我们认为写剧本或许是可以学习的,我们也有专门为此开设的学校,却不认为写小说也可以。 在某种程度上我是认同这个观点的。我上了两门这样的课程,但可能一门就足够了。我本应该像我之后做的那样找一份工作,然后在工作之余写作的。但总会有些奇怪的信念……比如,约翰·欧文(John Irving)在学生时期经常来爱荷华大学,之后又在这儿教书,我们会因此产生这样一种信念,或者说期望:如果我们也能在爱荷华大学学习的话,我们就能学到他的才气,成为另一个约翰·欧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我们只能是他的学生。他能给我们一些建议,却无法将他的天赋也传给我们。他的天赋,是上天赐予他的。 但当我再回过头去看,我觉得自己当初应该会很乐意上这样一门课。 您知道,即使您常去上创作课,在遇到一些能给您提供帮助的人的同时,也必然会遇到,特别是在爱荷华大学……我想说的是,作家们可能会比较……怎么说呢,我记得应该是戈尔·维达尔(Gore Vidal)说过这样一句话:“每次当我的一位朋友获得了成功时,我体内的一小部分就死去了。”有时,对作家来说,是很难发自内心地为同行的成功而高兴的。这是我在那儿学到的。有时,我们在课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