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推荐 莫泊桑带我们领略了19世纪后期法国的别样景观:战争的溃败、上流社会的喜庆游乐、资产者沙龙的聚会、官僚机构里的例行公事、小资产阶级家庭的日常生活、外省小镇上的风情、农民的劳动与生活、宗教仪式与典礼、酒馆妓院里的喧闹等等。人道主义精神、爱国主义思想与带有民主主义色彩的和平主义思想,是其创作中发散出来的炽热的精神火花。 莫泊桑的小说多摹写日常生活中的人情世态,但由于作者观察精细,善于开掘,深刻地反映出了生活的真实和社会的本质。篇幅虽短,蕴含极深。其短篇小说所达到的艺术水平,在法国乃至世界文坛上都是卓越超群的,具有某种典范的意义,被誉为“短篇小说之王”。 目录 译序 羊脂球 我的叔叔于勒 项链 珠宝 壁柜 修软垫椅的女人 勋章到手了 一个农庄女工的故事 一家人 烧伞记 骑马 一个儿子 莫兰这只公猪 绳子 戴奥菊尔·萨波的忏悔 小酒桶 两个朋友 瓦尔特·施那夫斯奇遇记 月光 西蒙的爸爸 一个诺曼底佬 小狗皮埃罗 幸福 在旅途上 港口 序言 莫泊桑是十九世纪后期自然主义文学潮流中仅次于左 拉的大作家。他继承了法国现实主义文学的传统,又接受 了左拉的影响,带有明显的自然主义倾向。他在相当短暂 的一生里,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文学成就。他既是一系列著 名长篇小说的作者,更是短篇小说创作的巨匠。他数量巨 大的短篇小说所达到的艺术水平,不仅在法国文学中,而 且在世界文坛上,都是卓越超群的,具有某种典范的意 义,所以人称“短篇小说之王”。 莫泊桑1850年8月5日诞生于诺曼底省,名为贵族后 裔,实际上其祖父只是复辟时期的一个税务官,父亲则是 一个游手好闲、没有固定职业的浪荡子。莫泊桑在诺曼底 的乡间与城镇度过了他的童年,1859年至1860年间随父母 到巴黎小住,就读于拿破仑中学,后因父亲无行、双亲离 异,随母又回到诺曼底。故乡的生活与优美的大自然给莫 泊桑的影响很深,成为他日后文学创作的一个重要源泉。 莫泊桑的母亲洛尔·勒·普阿特文具有深厚的文学修 养,莫泊桑从小就深受她的熏陶。洛尔的哥哥阿尔弗莱德 颇有文名,青年时期曾是福楼拜以及帕纳斯派诗人路易· 布耶的同窗。莫泊桑在鲁昂城高乃依中学念书时就结识了 舅舅的这两位老友,这时,他早已是一个喜爱文学并已开 始习作诗歌的青年。他从这两位前辈那里听到了“简明的 教诲”,获得了“对于技巧的深刻认识”与“不断尝试的 力量”,可惜的是,路易·布耶1869年就去世了。同年, 莫泊桑来到巴黎大学改修法律,不久普法战争爆发,莫泊 桑被征入伍,在军队里担任过文书与通讯工作。在这场灾 难中,他耳闻目睹了法军可耻的溃败、当权者与有产者的 卑劣,以及普通人民的爱国主义热情与英勇抗敌的事例, 感触很深,所有这些日后成为他文学创作的又一个重要源 泉。 战后退伍,由于家庭经济拮据,莫泊桑于1872年3月 开始在海军部任小职员,七年之后,又转入公共教育部, 直到1881年完全退职。在小职员空虚无聊的生活中,莫泊 桑不幸染上了恶习,私生活放荡,这种下了他过早身亡的 祸根。但另一方面,他勤奋写作,拜福楼拜为师,在他的 具体指导下刻苦磨砺,长期不怠。在此期间,他1876年结 识了阿莱克斯、瑟阿尔、厄尼克、于斯曼等青年作家,他 们都以左拉为崇拜对象,经常在巴黎郊区左拉的梅塘别墅 聚会,号称“梅塘集团”。1880年,“梅塘集团”六作家 以普法战争为题材的合集《梅塘之夜》问世,其中以莫泊 桑的《羊脂球》最为出色,这个短篇的辉煌成功,使莫泊 桑一夜之间蜚声巴黎文坛。 《羊脂球》写于1879年,是莫泊桑经过长期写作锻炼 之后达到完全成熟的标志,紧接着这个短篇的,是如喷泉 一样涌出的一大批中短篇小说。从1880年到1891年因病停 笔,十余年间,他共创作发表了三百余篇中短篇小说,几 乎每年都有数量可观的精彩之作问世,特别是在前三四 年,佳品更是以极大的密集程度出现,1881年有《一家 人》《戴丽叶春楼》,1882年有《一个儿子》《修软垫椅 的女人》《小狗皮埃罗》《一个诺曼底佬》《月光》, 1883年有《骑马》《两个朋友》《珠宝》《我的叔叔于 勒》《勋章到手了》《绳子》,1884年有《烧伞记》《项 链》《壁柜》等。1885年后,莫泊桑短篇小说创作中名篇 的数量有所下降,但仍不乏出色之作,如《珍珠小姐》 (1886)、《流浪汉》(1887)、《港口》(1889)、 《橄榄园》(1890)等。 早在以短篇小说成名之前,莫泊桑就开始了长篇小说 的创作,他的第一个长篇《一生》经过几年的耕耘,于 1881年完成,1883年问世。自此,他逐渐由短篇转向长 篇,在几年之内相继发表与出版了几部著名的作品,如 1885年《漂亮朋友》,1886年《温泉》,1888年《皮埃尔 与让》,1889年《如死一般强》,1890年《我们的心》。 莫泊桑早就有神经痛的征兆,他长期与病魔斗争,坚 持写作。巨大的劳动强度与未曾收敛的放荡生活,使他逐 渐病入膏肓,到1891年,他已不能再进行写作,在遭受疾 病残酷的折磨之后,最终于1893年7月6日去世,享年仅四 十三岁。 莫泊桑是法国文学史上短篇小说创作数量最大、成就 最高的作家,三百余篇短篇小说的巨大创作量在十九世纪 文学中是绝无仅有的;他的短篇所描绘的生活面极为广 泛,实际上构成了十九世纪下半叶法国社会一幅全面的风 俗画;更重要的是:他把现实主义短篇小说的艺术提高到 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水平,他在文学史上的重要地位主要就 是由他短篇小说的成就所奠定的。 莫泊桑短篇小说的题材是丰富多彩的,在他的作品 里,形形色色的社会生活,如战争的溃败、上流社会的喜 庆游乐、资产者沙龙里的聚会、官僚机构里的例行公事、 小资产阶级家庭的日常生活、外省小镇上的情景、农民的 劳动与生活、宗教仪式与典礼、酒馆妓院里的喧闹等等, 都有形象的描绘;社会各阶级各阶层的人物,从上层的贵 族、官僚、企业家到中间阶层的公务员、自由职业者、小 业主,到下层的工人、农民、流浪汉以至乞丐、妓女,都 得到了鲜明的勾画;法国广阔天地 导语 19世纪末法国文坛卓越的天才,法国文学翻译泰斗柳鸣九经典译本。 附柳鸣九长文导读,深度理解莫泊桑的文学世界。 教育部向全国中小学生推荐阅读书目(2020新版)。 “世界短篇小说之王”莫泊桑短篇代表作。 收录《羊脂球》《项链》《月光》等25篇必读名作,篇篇经典。 护封+内封+书签,装帧简静大气,典雅雍容。 精彩页 羊脂球 一连数日,败军残部乱哄哄地从城里穿过。这哪里还像军队,简直就是一群零乱不堪的散兵游勇。一个个胡子拉碴,脏乎乎的,军服破破烂烂,既无军旗,又无番号,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前走。他们都显得垂头丧气,精疲力竭,而且脑子也麻木了,不能思维,没有主意,仅凭简单的惯性,机械地移动脚步,只要一停下来,就会因为太累而倒在地上。看起来,这些被征入伍的,大多数本来都是生性平和、与世无争、安分度日的年金领取者,而今一个个被枪支压得腰弯背驼;另外还有一些年轻力壮的国民别动队队员,他们容易激昂慷慨,也容易惊慌失措,随时准备冲锋陷阵,也随时准备仓皇逃命;行列中还零星夹杂着穿红色军裤的士兵,他们是不久前在一次大战役中被击垮的某师团的残余;也有一些穿深色军装的炮兵,同形形色色的步兵并列往前走;偶尔,还有个把头戴闪亮军盔的龙骑兵,拖着沉重的步子,跟着负荷较轻、走路较为轻快的步兵,显得格外吃力。 随后,一批批游击队员也穿城而过,每队都有一个英勇神武的称号,诸如“报仇雪耻军”“公民掘墓团”“英烈敢死队”等,但他们的神情作态却像是土匪。 这些游击队的长官,过去都是布商、粮商、油脂商、肥皂商之类的生意人,时势造英雄,凭着有钱或蓄了长长的唇髭,就被任命为军官。且看他们全身披着法兰绒军装,佩戴军衔,说起话来声音洪亮。老见他们在讨论作战方案,出言不凡,自称法兰西的胜败存亡全系于他们的肩上。但他们对自己手下的士兵却心存畏惧,这些兵痞本来就是偷鸡摸狗之徒,勇起来命都可豁出去,抢掠奸淫,无所不为。 有传闻说,普鲁士军队很快就要占领鲁昂城了。 两个月以来,本地的国民自卫军一直在城郊附近的树林里,小心翼翼地侦察敌人的动静,有时还神经过敏地误击自己的哨兵,有时荆棘丛里有一只小兔稍动一下,他们就准备浴血奋战。可是普军即将攻占的消息一传来,他们就纷纷逃回家了。他们的军服、枪械、装备,所有这些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行头,原来还用来吓唬方圆三法里之内的路碑,现在都不翼而飞了。 最后一批法国正规军总算渡过了塞纳河,准备从圣塞威尔与阿夏尔镇方向退守奥德梅桥。殿后的是一位将军,他由两名副将陪伴左右,也是徒步行走。他神情沮丧,率领着这支残兵,实在无力回天,一个善于征战、攻无不克的民族,竟然惨遭大败,全线崩溃,他本人身陷其中,岂能不沮丧懊恼。 法军既撤,随后城中便是一片沉寂,在静悄悄而又惶惶不安的气氛中,人们在等着将要降临的事。许多大腹便便的生意人,早已在商场上磨尽了男子汉的气概,正惴惴不安地等候占领者的来到,但一想到普鲁士人也许会把店里的烤肉铁钎与切菜刀误认为是武器,便胆战心惊了。 生活似乎停顿了。商店都关门停业,街上寂无人声。偶尔,有个把居民上街,也被这种沉寂吓了一跳,旋即沿墙根匆匆离去。 等待所引起的焦虑不安,反而使人盼望敌军早日进驻。 就在法军撤离后的第二天下午,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几个普鲁士轻骑兵,疾速穿城而过。没过多久,从圣卡特琳山坡上来了黑压压的一大片人马,与此同时,在通往达尔内塔尔与布瓦纪约姆的两条大道上,另有两大股侵略军潮水般地涌现出来。这三支大军的先头部队,恰好同时在市政府广场上会合。随后,德军大部队就开到,从周围的大街小巷里鱼贯而出,一营营排列整齐,迈着沉重而有节奏的步伐,踏得石板路面嘎嘎作响。 一种陌生而喉音很重的口令声,沿着那些看似空荡而死寂的房舍升起。其实,此时在那些紧闭着的百叶窗后,正有无数双眼睛紧盯着进驻的胜利者:他们成了这座城市的主人,可以根据“战时法”任意处置全城人的生命财产。居民们躲在自家昏暗的房间里,惶恐不安,胆战心惊,如同遇到了洪水泛滥与强烈地震,任凭有什么智慧与能耐,都无能为力。诚然,每逢事物的秩序被打乱,安全不复存在,人类的法律与自然的法则所保护的一切,遭到某种疯狂凶残力量的摆布时,人们都会产生这种惶恐感、战栗感。大地震将一个地方所有的人都压死在倒塌的房屋之下,泛滥的洪水冲走了被淹死的农民与耕牛以及房屋的梁木;同样,打了胜仗的军队就要屠杀继续自卫的人,要押走俘虏,要以战刀的名义进行掠夺,要用大炮的轰鸣向上苍表示感恩。所有这些可怕的灾难埋葬了我们对永恒正义的信念,使我们不再像有人教导的那样,去信赖上天的保佑与人类的理性。(P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