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大连”系列丛书以“记一城一市之概貌，溯一城一市之源流，述一城一市之风物”为主旨，全方位、多角度地展现大连的人文历史、社会生活、时代风貌，着力弘扬城市文化精神，充实城市文化内涵。
《故园寻迹(大连古城)(精)/品读大连》为“品读大连”系列丛书之一，以人对于本源的追索情怀，寻找大连地区的众多古城踪迹，如牧羊城、营城子、卑沙石城、巍霸山城、龙潭山城、城山山城、金州古城、复州古城等，对其历史、文化、人物、故事等进行了系统的梳理，是一本全面解读大连人故园母土来龙去脉的精致文本。

引子 关山岁月沧海流年
辽东郡的沓氏城
披荆斩棘先人足迹
遥远的青丘与青铜剑
燕秦的开拓与大汉沓氏
沓氏一定在辽南
海上丝绸之路的节点
沓津沓渚黄渤岸边
徐福东渡与牧羊城
小窑湾畔的董家沟城
大岭屯汉城与三宅俊成
沓氏与汶县的猜想
双子星座南北对峙
马蹄金与张店汉城
从沓氏到东沓和新沓
营城子的谜底在哪里
陈屯汉城和汶县说
辽南的四大“金刚
垒石筑城高夷布防
高句丽时代的辽东
黑山逶迤卑沙城
沧桑吴姑巍霸山城
龙潭虎穴得利寺山城
两姊妹城山山城
隋唐军的山城之战
楼船如云传说如风
猛将来护儿含恨而归
程名振夜袭卑沙城
唐王传说与遗迹
长烟落日孤城闭
金州古城的兴废盛衰
铁马冰河龙争虎斗
金宣宗命名金州的缘由
明将马云、叶旺与韦富
辽东第一卫—金州卫
甲午金州城保卫战
甲辰日俄南山阻击战
千年的文脉与灵魂
人杰地灵乡士厚重
修修补补与不理智的拆城
神圣的庙宇和天后宫
副都统衙门、火车站、博物馆
阎福升和他的老宅
关向应在广场注视着我们
王永江——古城民国第一人
复州城的兴起没落
背影模糊渐行渐远
复州城的千年兴衰
土城、石城与砖城
复州古城何时消失
永丰塔下的风景
苦难热血流风遗韵
老八景之“永丰夕照”
永丰塔下石磊就义
横山书院、龙爪槐和皮影戏
吟咏辽南古城的诗词
从望海场到羊官堡
古成卫国烽火斥喉
望海娲城与抗倭大捷
万马奔腾的永宁监城
现存最完整的羊官堡石城
一道残墙映落日：牧城驿
参考文献
附录
后记

现在就应该出发，去寻找大连地区的古城。
寻找古城，就是寻找我们的母城，就是要找回城市的原
点，找回发展的契机，找回我们的自信，找回我们热爱这座城
市的理由，甚至是找回我们自己。
往事如烟，岁月无痕。
我们今天所在的大连，是一个时尚、现代的浪漫之都，一
个东北亚经济圈最活跃的开放中心。我的目光所及，看到的都
是鳞次栉比的城区楼房、绿地广场，都是车水马龙、脚步匆
匆，行走如风。也许读者会疑惑：这座现代化的城市和遥远的
古城有什么关联呢？为什么你这本书的名字是《大连古城》？
近年来，我一直执着于我的寻找大连地区的古城之旅、文
化遗迹之旅。从金州到甘井子、旅顺，从普兰店、瓦房店再到
庄河；从最南端的老铁山到最北的步云山，从渤海岸线到黄海
岸线……这种执着既是这座城市对我的呼唤，也是深藏于我骨
子里的，即人对本源的一种本能的追寻求索。
去寻找那久远的已经被湮灭的古城，其实并不是非要找到
一段残破斑驳的古城墙，或者是非要挖出一柄青铜短剑及几个
陶片那么简单，而是钩沉辽南，找回那一段遥远的记忆和自
信。
这些年我们走得太快了，急匆匆地去追赶GDP、去追赶潮
流时尚和各种标签、头衔，似乎只有这样，我们才有自信；然
而历史文化的断层又让我们变得浮躁不安、盲目自大、左右摇
摆。
一座座古城遗址、文化遗址就是这座城市最早携带有遗传
信息的DNA序列，或者说是DNA链条上的密码。破解了这些密
码，也就了解了我们这座城市的前世今生，也就了解了这块土
地上的风雨沧桑；了解历史，我们才能站得更稳更高，我们才
能拥抱未来。
我相信，如同扎根于沃土的植物才能欣欣向荣，只有厚重
的历史文化才能滋养出更灿烂的文明。而我们所在的这座年轻
而美丽的现代化都市，正是在这块热土中扎根了两千年的老树
上，抽发出的新枝。
寻找古城的意义就在这里。
1898年3月，沙俄强迫清政府签订了《旅大租地条约》；
5月，又签订了《续订旅大租地条约》之后，俄国人就准备在
这里兴建一座国际性的大商港了。因其远离俄国，尼古拉二世
所以赐名“达里尼”，即远方之意。
1899年8月11日，踌躇满志的俄国沙皇尼古拉二世，拿起
鹅毛笔写下了《关于兴建达里尼市和赋予这个城市自由港权
利》的敕令：“大连湾港位于伟大的西伯利亚铁路末端的一个
站点，日益繁华的黄海中心，具备所有的优势，在最短的时间
内成为全世界重要的贸易中心。为追求财富而在它周边着手兴
建城市设施，并将其称为达里尼。”
由此，拉开了俄国人在大连开埠的序幕。
日俄战争爆发后，建设中的达里尼即将落入日军手中，大
连历史上第一任市长萨哈洛夫接到沙俄驻守旅顺的俄关东军防
区司令斯特塞尔中将的命令，把达里尼海港一带的码头、工
厂、发电所以及军事上的重要设施全部炸掉。萨哈洛夫当时回
答说，即使把现在所有的炸药都用上，恐怕连码头都炸不掉。
他基本没有执行这道命令，按照现在有些人的推理，萨哈
洛夫实在不想炸掉他亲手建设起来的城市设施。
也许，萨哈洛夫还期待着能再次回到达里尼，继续他的城
市规划建设。可惜，最后他也不得不撤退到旅顺去了，怀着未
完成的宏图大志和无限遗憾，最后在炮火声中孤独地病死在旅
顺的俄军战地医院病床上。
萨哈洛夫的故事会让人联想到二战时期的一则往事：
1944年8月，希特勒在得知盟军即将攻占巴黎的时候，曾
经砸着桌子大声吼叫“巴黎烧了么，巴黎烧了么？”但是，负
责执行命令的德军驻巴黎司令官肖尔铁茨，虽一贯对希特勒忠
心耿耿，却没有执行这道毁城的命令，这样艺术之都巴黎城终
于保留了下来。
在客观地评价萨哈洛夫这一段历史时，我们还是不要忘
记，俄国人包括萨哈洛夫在内，是以侵略者的身份来到这里
的，他们把我们的“青泥洼”硬是改成了“达里尼”。
我们还是不要忘记，俄国东清铁路公司强行收买了东、西
青泥洼等12个村落的3300公顷土地，每公顷地价仅为105卢
布。
而青泥洼这个小渔村，当时毫无疑问是归属于清政府的金
州厅和金州副都统衙门管辖。
金州厅和金州副都统衙门坐落在明清时代的金州古城东街
……
明清时代的金州古城是在辽金时代的土城基础上修筑的…
辽金时代的土城又承袭了隋唐时代的遗风…
隋唐时代又承袭了秦汉时代和更久远的燕国时代的郡县建
制……
这是一条通往时光隧道的小路，曲曲折折地走过漫长的黑
暗之后，我们久违的母城，就像清晨一缕穿透云层的曦光，就
像白发苍苍的母亲一样，站在隧道的尽头望眼欲穿地在等待着
我们的回访。
我听说过这样一个段子：
一位大连人去西安旅游。西安天热，汗流浃背时他怀念大
连的海风凉爽，于是向西安人炫耀，大连建市百年的时候举行
了隆重的庆祝活动，来了多少名人云云，然后问西安的导游：
“你们建市一百周年有什么庆祝活动没有？”西安的导游一
愣，想了一会儿说：“我记得西安建

如同扎根于沃土的植物才能欣欣向荣，只有厚重的历史文化才能滋养出更灿烂的文明。而对我们所在的这座年轻都市的追根溯源，就是一棵大树对根的追寻，就是一座火山对岩浆的追寻，更是当今对过去和未来的追寻。本书以人对本源的一种追索情怀，对大连地区古城的历史、文化、人物、故事等进行了系统的梳理，是一本全面解读故园母土来龙去脉的精致文本。

对于辽南这块热土来说，无论是最早的带弓箭的夷人，还
是燕秦汉移民到辽东郡杏氏的先民，抑或后来彪悍勇武的高句
丽人、契丹人、女真人、蒙古人，也包括外来的侵略者俄国
人、日本人………都已随风逝去了；无论这里发生过多少次残
酷的战争，或者是苦难屈辱、悲伤如河，所有的一切都已湮灭
在历史风尘之中了。
现在是楼房林立、车水马龙，现在是暮云春树、海阔天长
………只有金州、复州、旅顺、卑沙城、牧羊城、张店汉城、
陈屯汉城等等这些名字留了下来。
尽管我们生活在忙忙碌碌的今天，生活在琐碎的、烦恼的
各种纠结中，但每个人内心深处都会有一种历史寻根情结。今
天，我们虽然生活在信息爆炸的时代，但这些令人眼花缭乱的
碎片并不能代表真正的历史。真正的历史，需要把我们笨拙的
笔来当作洛阳铲，一点一点地往下深挖。所谓古城就是历史的
堆积或积淀，古城不仅是物质的，也是文化的，是有生命的，
通过对大连古城的盘点，或许可以更了解我们这座城市。
《大连古城》一书这次做了很大的一个修订，在《大连古
城》第一稿完成过程中，摄影家汤亚辉和编辑郭朝晖两人当司
机兼摄影。我们专程去瓦房店复州城、吴姑城、普兰店巍霸山
城、旅顺牧羊城和营城子汉墓等处采风。在这一次修订过程
中，范志民又为我当司机去庄河城山山城和花园口，然后我自
己又去了大岭屯汉城、羊官堡、牧城驿、永宁监城等处考察采
风，后来因为拍摄大型人文历史纪录片《望海塌》的机缘，又
去了七处古烽火台遗址……
书中所记述的大连地区古城，我都去过了，有的还不止一
次两次。身体力行，才知道田野调查是非常有意思、有意义的
一件事情，不身临其境不知其乐其趣。
本书采用的图片较多，除了我自己采风所摄，本书的摄影
作者还有金州古城的摄影家薛家玺、郭德昌，大连老作家韩悦
行、大连日报记者间承骏、辽师教授刘俊勇等人，还有张仁军
和一些尚联系不上作者的摄影作品。由于时间久远，有些个别
老图片已经不知出处，非常抱歉，如果有疏漏之处敬请谅解。
本书引用的史实典故多，难免有讹脱疏漏之处，非常感谢
大连地方史老专家孙玉先生曾经为之勘正校对。
走过这些古城遗址后我有一个深刻的体会就是，我们大连
这座城市，不是缺乏历史底蕴与文化传统，而是缺乏关注与思
考，缺乏挖掘与研究，缺乏保护与开发，或者说缺乏视野与情
怀。尤其是相当多的一些人对大连历史产生了一个错觉，就是
将大连建市百年史看作是全部的大连史，这是一个很大的误
区。
建议真正热爱大连的人，在喧嚣都市的忙碌中，找一个机
会以自驾游的方式，带上你的相机和眼光，相约几个志同道合
的伙伴，从半岛最东边最古老的牧羊城作为起点，然后走营城
子、牧城驿，过哈斯罕关、大嘴子青铜遗址再到金州古城，然
后上大黑山卑沙城；再到大李家大岭屯汉城、普兰店张店汉
城，过城子坦到达复州古城；从复州城后到得利寺山城、巍霸
山城和庄河的城山山城，再往西北到陈屯汉城、羊官堡城…这
一段旅程当然不会是纯风景之旅，却是寻根之旅和心灵之旅，
走过这条路线之后就会明白，大连，是一座历史十分厚重的城
市。
犹如黑山的巍峨庄重，恰似双海的奔涌激情，大连的厚重
历史也有许多节点和亮点。一座座古城或遗址就是它的空间节
点，一段段历史人物演绎的故事或传奇就是时间亮点。那古城
遗址或悲恰，或峥嵘，或静默，或独语，都在记忆着辽南、记
忆着大连的光荣与梦想、不屈与抗争。我们爱大连，既爱她的
时尚浪漫，美丽繁荣的当下；也爱她忧患与苦难煎熬，热血与
山花绚烂的历史，包括那些残存的古城、古墙、青铜短剑和秦
砖汉瓦、石斧青岩。
这一次的重新修订编校，又增加了8万多字，衷心感谢汤
亚辉、郭朝晖、范志民、徐建华、铭鸿、郑雅文等人给与的帮
助。
最后想说的是，退休之后，我能够一直坚持完成这本书修
订的最大动力，就是热爱；完成之余，欣慰地抚摸着书稿的心
情，就是感恩这些支持我的人。
作者

遥远的青丘与青铜剑
那时辽南叫“青丘”，青丘有着威严沉重的石棚和光芒夺目的曲刃青铜短剑文化。而大嘴子遗址还有三道半环形石围墙，三道石围墙把村落围在里面。
石墙距今约有三千五百年的历史。这算不算最古老的“城”墙呢？
一万七千年前，在瓦房店古龙山的一个山洞里，升起了辽东半岛南部的第一缕炊烟。
据说，生活在这个山洞里的古龙山人，属于夏至冬走的游猎部落，考古学家们说，他们是一群勇敢的猎马人。
为什么说他们是猎马人呢？
因为在他们居住过的一个小山的洞穴里，挖掘出很多马骨，至少有200匹野马的马骨，这种野马被命名为“大连马”。可以想象，夏天，古龙山人回到这个山洞里来狩猎（主要猎食大连马）；冬天，他们则背上石斧、棍棒，扶老携幼迁移到温暖湿润的南方。
那时，渤海还是一个内陆湖。这块土地属于胶辽古陆，与山东半岛甚至日本列岛都是相连通的，先人们可以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自由地行走。当然，那时的辽南依然处于茹毛饮血的时代。
在古龙山人之前这块热土上还有谁呢？
从古人类的角度考证，一是南下的庙后山人（本溪旧石器时代，距今50万年一40万年）和金牛山人（营口旧石器时代，距今约28万年）；二是北上的山东半岛古人类。他们都和这块土地有着密切的联系。
他们肯定都在辽南这片土地上留下过脚印，可惜，现在除了古龙山山洞的兽骨外，还没找到其他任何人类活动的痕迹。目前，大连地区发现的最早有古人类生存遗迹的是长海县广鹿岛的小珠山文化，距今约七千年。
旅顺、甘井子、金州、瓦房店等地后来也都陆续发现了古人类的足迹。
在老铁山下、大连湾畔、长兴岛上、牧羊城里……先民们捕鱼养畜、耕织采颛，炊烟袅袅，生生不息。他们用石英岩打磨出锐利的石矛、石斧来狩猎，他们在储藏粮食的陶罐上刻上祈求幸福的花纹，他们用贝壳为女人打磨出一串串美丽的项链……
那时的先民们喜欢在距海边、河边不远的山丘南麓建造半地穴式的房子，这样的地方可以捕鱼、打猎，而且暖和又避风。
这个时期，辽南已经跨入了刀耕火种的时代。
不管是庙后山人、金牛山人，还是古龙山人，历代的史书典籍都没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语，他们像风一样地来了，又像风一样地走了。
铜铁炉中翻火焰，为问何时猜得？不过几千寒热。
古龙山人之后，人类已进入新石器时代。与中原地区相比，辽东半岛还是尚未开化的蛮夷之地。连号称“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周王朝对这片土地也知之甚少。
现能查到最早记载大连地区及其相关情况的，是汉代以后出土的周代逸书。周代逸书《竹书纪年》记载，夏、商、周时期，中原王朝一直把居住于我国东部沿海一带，南起淮河，北至山东半岛、辽东半岛和朝鲜半岛的居民统称为“夷人”，并把夷人分为九种：把居住于淮河一带的称“淮夷”，居住于江苏北部的称“徐夷”，居住于山东半岛的称“莱夷”，居住于辽西和辽东一带的称“东北夷”，居住于朝鲜半岛的称“高夷”……所以，当时的大连地区在夷人生存的范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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