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女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发表过的唯一一部小说就是《飘》。小说自1936年问世以来,一直畅销不衰,不仅在美国,而且在全世界都受到广大读者的喜爱。现已公认是以美国南北战争为背景的爱情小说中的经典之作。
小说以亚特兰大以及附近的一个种植园为故事场景,描绘了内战前后美国南方人的生活。作品刻画了那个时代的许多南方人的形象,占中心位置的人物斯佳丽、瑞特、阿希礼、玫兰妮等人是其中的典型代表。他们的习俗礼仪、言行举止、精神观念、政治态度,以至于衣着打扮等,在小说里都叙述得十分详尽。可以说小说成功再现了那个时代美国南方地区的社会生活。
《飘》是美国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创作的长篇小说,该作1937年获得普利策文学奖。小说以亚特兰大以及附近的一个种植园为故事场景,描绘了内战前后美国南方人的生活。一方面,小说从主人公斯佳丽命运的变迁、情感的经历反映出人生命运的变化无常,塑造了一个坚强独立的女性形象,并通过一系列意象表达了小说的文学主旨,具有独特的艺术魅力和审美价值。另一方面,《飘》镜像式地呈现了两种重农主义之间的斗争以及内战后重农主义的全线崩溃。女主角斯佳丽战后为重振田园所付出巨大代价,隐喻了重农主义在南方终将没落的命运。斯佳丽执着的不是虚幻的爱情,而是情人阿希礼所代表的南方重农主义文化。作为重农主义神话的悲壮挽歌,《飘》也反映了大萧条时期美国人对过度重商主义的普遍质疑以及对社会过快转型的不适和怀旧。
美国女作家玛格丽特·米
切尔发表过的唯一一部小说
就是《飘》。小说自1936
年问世以来,一直畅销不衰
,不仅在美国,而且在全世
界都受到广大读者的喜爱。
现已公认是以美国南北战争
为背景的爱情小说中的经典
之作。
小说以亚特兰大以及附
近的一个种植园为故事场景
,描绘了内战前后美国南方
人的生活。作品刻画了那个
时代的许多南方人的形象,
占中心位置的人物斯佳丽、
瑞特、阿希礼、玫兰妮等人
是其中的典型代表。他们的
习俗礼仪、言行举止、精神
观念、政治态度,以至于衣
着打扮等,在小说里都叙述
得十分详尽。可以说小说成
功再现了那个时代美国南方
地区的社会生活。
小说最吸引人的地方是
斯佳丽的个性以及她的爱情
故事。她的爱情不是充满诗
意和浪漫情调的那一种,而
是现实的和功利的。为了达
到目的,她甚至不惜使用为
人所不齿的狡诈伎俩。那么
她的爱情故事为什么还那么
引人人胜呢?原因很简单,
这就是真实,是小说所设置
的情景下完全可能发生的真
实情况。真实的东西可能并
不崇高,但更接近人们的生
活,因而也更受读者喜爱。
斯佳丽的爱情故事里包
含了许多复杂的因素。如果
说阿希礼和玫兰妮的爱情代
表着一种为人称道的正统爱
情观念的话,斯佳丽对阿希
礼的爱就是一种对正统的叛
逆。为了她人生第一次,也
是唯一的一次纯情的爱,她
不顾一切,勇往直前。在阿
希礼和玫兰妮结婚后,仍不
放弃,甚至越来越强烈。其
行为与当时在传统观念教育
下的其他女性形成强烈的反
差。这正是她在爱情上表现
出来的最可爱的地方。至于
她后来的数次婚姻,则纯粹
是出于功利,表现了她性格
中的残忍狡诈。但是在当时
战乱的背景下,为了生存,
为了一家人有饭吃,为了保
住她视为生命的土地,这种
行为也是合理而真实的。她
在战争中表现出的勇敢,独
自承担起养活包括自己情人
和情敌在内的一大家人的重
担所体现的责任感,以及在
危险面前挺身而出、无所畏
惧、疾恶如仇的精神,都使
人产生敬意,减轻了人们对
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厌恶
感。
斯佳丽和瑞特马拉松式
的恋情,是故事发展的主线
。瑞特是个复杂而有趣的人
物,他行为不端、名声不好
,是个发战争财的投机商、
冒险家,但他身上也不乏绅
士气度,还颇有些侠肝义胆
,常常救助朋友于危难之间
。斯佳丽和瑞特这样一个在
当时为人所不齿的人物产生
瓜葛,这本身就很引人注目
,更不用说后来又有曲折离
奇的发展。在两人的关系中
,斯佳丽每一个狡猾动作都
被瑞特一针见血地点破。对
于斯佳丽的所有心思,包括
为了三百美元想嫁给他的功
利动机,瑞特都知道得清清
楚楚。但瑞特还是喜欢斯佳
丽,可以说为了得到她的爱
,一切都在所不惜。这正是
小说其中的一个动人之处。
1940年我国翻译家傅东
华首次将这部小说译成中文
介绍给中国读者。译作一出
版就受到读者的欢迎,译本
风行中国长达半个世纪。随
着时代向前推进,翻译界在
肯定傅译本价值的同时,也
意识到译本中过分归化的倾
向和删减现象应当在今后的
实践中从翻译原则上加以修
正。最近十几年来陆续出版
的一些译本,在翻译方法上
体现了当代的文学翻译原则
。这些译本对原文进行的必
要阐释都各有不同,但有些
地方可以说并没有理解透甚
至是曲解了原文的意思。比
如原文第一章第三自然段中
两个孪生兄弟与斯佳丽在塔
拉门廊上聊天,一边看着太
阳的情景,几乎所有的译本
都译成“隔着长窗看太阳”,
而实际上门廊上并没有窗。
准确的意思是举着手里的玻
璃杯对着太阳看。英语中玻
璃一词既可以指窗玻璃,也
可以指玻璃杯,因而需要译
者有准确的判断力,而这只
是翻译这部作品的大量难点
中最简单的一例。
现在,我们将自己的译
作呈现给读者,其中体现了
我们对这部作品的意义和风
格的双重理解,同时也体现
了我们为避免误译所做出的
最大努力。
第一章
斯佳丽·奥哈拉其实长得不美,却魅力十足,男人一旦像塔尔顿家那一对孪生兄弟一样迷上她,就难得留意她美不美了。在她显著的容貌特征中,既有母亲那种沿海地区法国贵族后裔的风雅,又有肤色红润的父亲那种爱尔兰人的粗犷。无论如何这张面孔都是十分动人的:尖尖的下巴,方方的腮帮子,两只淡绿色的眼珠连一丝淡褐色都不掺杂,眼眶周围的睫毛乌黑浓密,两个眼角稍稍翘起。眼睛上面是两道浓密的吊梢剑眉,醒目地刻画在木兰花般的洁白皮肤上。南方女子十分珍视自己的这种肤色,她们随时都戴着帽子,遮上面纱,戴好手套,小心翼翼保护皮肤免受佐治亚烈日的灼晒。
那是1861年4月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她陪斯图尔特和布伦特·塔尔顿坐在父亲的塔拉庄园门廊的阴凉里,她那模样就像一幅美妙的图画。她身穿一条绿色新花布裙,十二码布料做成的波浪形裙裾散在裙衬上,跟父亲最近从亚特兰大为她买来的平跟绿色摩洛哥便鞋恰好相配。在这条裙子的完美衬托下,她十七英寸的腰身显得越发纤细了,方圆三个县的姑娘当中,就数她的腰身最细。她年方十六,可紧身胸衣却让她的胸脯显得发育相当成熟。但是,尽管散开的裙裾使她看上去优雅得体,顺溜的头发绾成发髻显得风度端庄,一双白皙的纤手交叠在膝上,看上去娴雅文静,可她天生的本性却是掩饰不住的。在她故作娇态的脸蛋上,那对绿眼睛并不安分,既任性又生气勃勃,跟她的端庄举止明显不同。她的礼貌是在母亲的谆谆教诲和保姆黑妈妈的严厉管教下塑造成的,可她的眼睛却露出了天然本色。
在她左右两边,那一对孪生兄弟懒洋洋地歪在椅子上,一边说笑,一边眯起眼睛透过里面点缀着薄荷的大玻璃杯乜斜着阳光,他们都长着两条长腿,脚上都蹬着一双高及膝盖的长靴,腿肚子肌肉发达,随意跷着二郎腿。哥俩十九岁,身高六英尺二英寸,骨架粗大,肌肉结实,脸孔晒成古铜色,头发的颜色是赤褐色,眼神中洋溢着欢乐和傲气,两人都身穿蓝色上衣和芥末色马裤,看上去就像两只棉桃一样分不清彼此。
外面,夕阳斜照在院子里,在一片枝叶新抽绿芽的背景下,一株株山茱萸树上怒放的白色花朵明亮耀眼。孪生兄弟的马匹拴在车道上,这是两匹高头大马,毛色像主人的头发一样红。马腿周围,一群身体瘦长、情绪烦躁的狗吠个不停,这是一种擅长捕捉负鼠的猎犬,斯图尔特和布伦特到哪儿都把这群狗带在身边。离它们稍远处,一条跟随马车的黑白花狗嘴巴耷拉在前爪上趴在一边,像获得爵位的贵族一样孤傲,耐着性子等待两个小伙子回家吃晚饭。
在这群猎狗、马匹和孪生兄弟之间,有一种比他们的忠实伙伴关系更深层的密切内在联系。人畜全都年轻体壮、头脑简单、毛发光滑、动作潇洒、精神勃发,兄弟俩像他们的坐骑一样精神饱满,不仅精神饱满,而且脾气暴躁,不过,在懂得如何驾驭他们的人面前,他们都显得温和驯顺。
坐在门廊里的这三个年轻人生来就过着舒适的庄园生活,自幼就有人伺候得无微不至,不过,他们的脸色倒既不苍白,也不娇嫩。他们就像一辈子生活在天地间、很少在枯燥书本上费心的乡下人一样,精神勃勃,行动机敏。在佐治亚州北部的克莱顿县,生活还是蛮新奇的,不过,按照奥古斯塔、萨凡纳和查尔斯顿等地的标准衡量,就嫌有点粗俗。佐治亚南部比较矜持古板的人们十分瞧不起佐治亚内地人,但是在佐治亚北部,当地人觉得没受过正规教育算不得失面子,要紧的事儿干得漂亮就成。种好棉花,骑术精湛,射击本领强,舞跳得轻盈,陪伴女士风度翩翩,饮酒多而不失态,这些才算是真正要紧的事。
这些本事孪生兄弟俩样样精通,而且他们对学习书本里的东西一窍不通的恶名声也同样出众。他们家的金钱、马匹、奴仆比全县任何人家的都多,不过这两个年轻人肚子里的墨水却比邻近大部分穷白人都要少。
正是由于这种原因,斯图尔特和布伦特才会在四月份的这个下午在塔拉的门廊里闲坐。他们刚刚被佐治亚大学开除,这是两年里第四所开除他们的学校了。他们的两个哥哥汤姆和博伊德也随着回了家,因为他们不愿留在不欢迎他们这对孪生弟弟的学校里继续念书。斯图尔特和布伦特把最后这次被开除当成个美妙的笑话,而斯佳丽本人自从前一年离开费耶特维尔女子学院以来,就再也不愿打开书本看一眼,对兄弟俩的事就像他们自己一样觉得滑稽。
“我知道你们俩不在乎让学校开除,汤姆也不在乎,”她说道,“不过博伊德呢?他看样子打定主意想念点儿书的,可你们闹得他离开了弗吉尼亚大学、亚拉巴马大学、南卡罗来纳大学,现在又让他离开佐治亚大学。照这样子,他根本念不到毕业了。”
“嗨,他可以去费耶特维尔那边的帕马利法官事务所念法律,”布伦特回答得漫不经心,“再说啦,这事本来没什么。我们反正不等到学期结束就得回家。”
“为什么?”
“因为战争呀,傻瓜!战争随时会打响,到时候我们谁还会待在学校里,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