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瑞安,1953年出生于马来亚霹雳州美罗埠火车头,当时只百户人家不到的小驿站里。在未入学前已在庭院的水泥地上,用鸡毛蘸水画画、创作故事,水影里刀光剑影,拳打脚踢,但不久即风干灭迹。年少时在"新马"以文学评论和散文起家,主编过《蕉风月刊》评论专号,同时举办过"新马"第一届诗人大会,出版《天狼星》诗刊。早在十年前他写下的文字结集已逾二千万字,至今仍手写快笔每小时四千五百字。他的武侠小说颠倒众生,粉丝千万,超过七国文字翻译本,改编的影视作品已近三十部,开创超新派武侠。他自侃为花甲少年,文坛誉他为文字炼金师。近年他作品更成游戏的抢手热点,而他大半生遭遇,要比他的武侠小说更传奇。
“砰”!
突然之间,门给大力关上!
一下子,客栈里,罗白乃、何梵、叶告、言宁宁、李菁菁都为之愕然,霍然回身。
“谁关的门?!”
罗白乃吼了起来,涨红了脸,很愤怒的样子。
其实,他是给吓着了。
唬了老大的一下。
由于他给吓得几乎跳了起来,现在只好虎吼吼地表达愤怒。仿佛,怒愤和惊恐的样子有时亦非常近似,这样就可以掩饰刚才的失态。
不过好像没有什么作用。
因为大家都吓了一跳,脸上都惊疑不定。
没有给吓着的,也不会给他诓住。
没有给吓住的,起码有两个人:一个是张切切。
好像是有肥大舌头的人,就有颗大胆,不易给吓倒。
一个是铁布衫。
他浑身的伤都渗着血,而且发出恶臭,但他惟一没有受伤的好像就是胆子。
张切切看了看突然关上的门,又瞄了瞄脸青唇白的大伙儿.再望了望铁布衫,居然似笑非笑地说:“我没有关门,你呢?”
铁布衫仍是没有说话。
他只摇首。
一摇,就摇出了发脓伤口的恶臭。
而且,有些裹伤布或许没裹紧,还给摇出脱线布条来。
大家都别过脸去,不想看到他的伤口:光是闻已够恶心,看了只怕晚饭都食不下咽了。
张切切耸了耸肩.道:“那只有是鬼关门了。”
不说还好。
一说,大家都脸色大变。
这时候,除了孙绮梦,就是何文田不在现场。
杜小月想要洗澡。
这里的女子,可都不像罗白乃,不爱冲凉。
杜小月要去浴洗,她胆怯,何文田在情在理,为安全为壮胆,都应该上去陪她。她现在就先上楼去为她调浴洗用的清水,刚刚提了两桶水上了楼。
孙绮梦则上了楼,她到楼上去干什么?谁也没敢去问。
她是这儿的老板。
老板做的事,可用得着“伙计”来管!
就算问,也轮不着楼下这干人来问。
能问的人,偏又不在现场:譬如无情、聂青、习玫红。
客人总比较好说话,而成了名的客人,说的话总比较有分量。
罗白乃有点讪讪然的,杜小月、何梵、言宁宁、李菁菁全又不知如何是好地望向他,他就更六神无主了,只好说:“刚才……的风真大。”
叶告说:“是的是的。风真大。”
言宁宁道:“刚才哪有什么风?”
张切切道:“有,只怕也是鬼吹风。”
她又来了。
杜小月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呀?”
她的语音有点像哀告。
何梵忽发奇想,“我们要不要上香拜一拜它?”
“三剑一刀童”中,要算他最信鬼神。
叶告说:“连是神是鬼都搞不清楚,拜个什么名目嘛!”
张切切道:“出去看看,不就清楚谁关门了么?”
她这句话似乎有点不怀好意。
叶告怂恿地道:“对呀对呀,出去看看嘛。”
罗白乃没好气地说:“那你去吧!”
叶告道:“我要照顾老鱼。我要是出了事,他怎么办?他要是出了事,公子可骂死我了!”
叶告其实并不怕鬼,“四童”中最不信邪的就是他。
但他这个人一向容易附和人,胆气也不算太大,能够不领先做事,他从不争先。
一般人错以为胆大的人就一定不怕鬼,其实有很多人够胆子杀人放火冒险,但却还是怕鬼畏神的。一般人也错以为脾气火暴的人也一定胆大,其实,脾气臭的人动辄发怒,但易怒的人也不见得便大胆勇敢。
叶告就是一例。不过,他爱附和的是外人,对同门师兄弟,他倒老爱争辩不休,驳到底。当然,给人迫急了,麻烦已扛上了,他也会迫出豪气勇色来的。
张切切望向何梵。
何梵胆小。
他连忙引用前例,抗声道:“我要照顾小余。”P5-7
“四大名捕”是与金庸、古龙、梁羽生并称“武侠小说四大家”的温瑞安的代表作。作者融中国传统公案小说、侠义小说与新派武侠小说及西方的推理小说于一体,独创了一种武侠断案的作品风格。小说塑造的诸葛先生门下四大弟子,即被称为“天下四大名捕”的无情、铁手、追命、冷血四人,他们有着武林称绝的功夫,更有匡扶正义、除暴安良的热肠,凭着过人的智谋、武功、绝技、意志,四大名捕与庙堂和江湖的各股势力对决,演绎种种精彩绝伦、荡气回肠的传奇。本书为《四大名捕走龙蛇》第四卷,包括“鬼关门”“铁布衫”两个故事。
“四大名捕”故事系列,
到底有多少部书呢?坦白说
。作为作者的我,一时也未能统计清楚。以大家比较熟悉的《四大名捕会京师》为例,目前至少有五十七种不同地区、国家的版本。改编为影视漫画等作品也逾十五次。如此换算,“四大名捕”
故事至少已写了五十卷以上
,字数不少于千万,版本恐也不少于二百种。
可是,其实《会京师》
只是二十岁前后的“少作”。
只是四位捕头的“开头”前戏
。“四大名捕”往后延伸的故事。才是比较能代表这四位
似侠非侠、为民除害,当官非官、锄强扶弱。身在庙堂心在野的夹缝人物和他们的遭遇。
比较精悍短小但故事情节也较完整浓缩的,首推《
大对决》收录的《谈亭会》
《碎梦刀》《大阵仗》《开谢花》。一气呵成。悬念惊栗、推理破案,都在八至十万字内结束。最适合小品电影的架构。至于《逆水寒》
,则是“四大名捕”故事里长
篇架构已完成也较完整的一部。约七八十万字,起承转合,从一个惊变开始,全篇流亡中侠道逆处见情义,最适合影视剧改编。如今国内作家出版社推出全新修订版
,便自这两个系列作为一个
从头迈进的开始。实在是出版社侠友的明见,而且也应该是最符合作者和读者共鸣的一个版本。
至于“四大名捕”其他系
列,已成名的还有几个很为读者所津津乐道或扼腕叹息的故事,例如:《四大名捕破神枪》(《妖红》《惨绿
》等),是尝试以文学诗化的笔触,来写“四大名捕”另一段逸事;《四大名捕战天王》系列,则重回武侠小说文本描叙的法则,去探讨侠骨柔情的试验;《四大名捕外传:方邪真故事》(《杀楚》《破阵》等),则以正统公案悬念言情的程式,融入反映现代社会中朝野斗争的现实象征里;《四大名捕走龙蛇》系列故事,则是把一些武侠的特质,还有一些本非武侠的元素,从惊栗、
超能、念力、穿越、鬼魅、
魔幻到怪力乱神,都在二十年前的这些作品里乍浮乍沉地显现。还有最具争议性的《四大名捕斗将军》(
即“少年四大名捕”:《少年
冷血》《少年追命》《少年
铁手》和《少年无情》),
更成了所谓超新派或新世代武侠小说试炼的兵工厂,什么题材和元素都融会其间,
结果读者的反应也很激烈:
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不论生死,都大死大活着,
使我认为这一番心血,值了
。
一九八三年我初赴北京
,在金台路书市里,跟几位工作室的侠友,至少找到我没见过或未拜读过的温书版
本一百三十七种。一九九四年,沈庆均兄带我去五四书店,那儿有温瑞安小说的专柜,书店老板跟我说:“一讲‘四大名捕’,人人都嗑得
,很著名,至少比原作者温瑞安还著名。”
我笑了。
书生爱国非易事,提笔方知人世艰。预支五百年新意,到了千年又觉陈。阿西莫夫说:“一个人必须博学
、聪明、有直觉、有勇气、
有运气,才有可能发明前所未有的创见。”我觉得,别的我没有,在写作武侠小说
上,我借力于前辈的肩膀,
还有扎根于读者的步子,总算预支了数十年新意,且不管过了多年是否变陈酿。
二0一二年六月三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