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推荐 芭芭拉·利普斯卡是全球顶级的脑科学家,长期专注于对精神疾病的研究,然而命运却和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她疯了。 她的脑中长出了18颗肿瘤,出现了妄想、幻觉等症状,一步步陷入了疯狂的深渊。她变得没有同理心,举止怪异,而她却认为自己很正常。她正逐渐失去与现实世界及家人的连结,而我们最珍视的一切,我们的个性和智慧,都从她身上被剥夺了。 然而神奇的是,就在她要向命运屈服时,她之前接受的疗法开始生效了,最终她奇迹般地活了下来。这场噩梦持续了8周,之后她恢复了正常。但她有一点和其他人不一样:她清楚地记得自己疯狂时的想法和感受。 在《疯狂与清醒》一书中,利普斯卡从病人的角度叙述了自己疯狂时的真实体验,也从脑科学家的角度对自己的症状进行了精准的剖析。她阐释了精神疾病和脑损伤如何改变了我们的性格、行为、认知和记忆。她希望借自身经历,让大众更了解精神疾病背后的脑科学原理,以及患者内心真实的世界。 目录 序幕 这个脑科学家疯了 塑料袋罩头,染发剂流一身,去跑步喽…… 我看见疯癫大脑中的神秘风景 第1章 揭开“大脑银行”的神秘面纱 新鲜带血的大脑样品 左手扶住大脑,假装在切面包或牛排 大鼠对我的复仇 第2章 被大脑背叛的大脑专家 敲击电脑键盘的右手不见了 哭泣声、“哔哔”声,以及痛苦呼喊声 明星医疗团队和“2015年暴雪” 第3章 一切都崩塌了 黑色素瘤与家族宿命 阿姆斯特朗信条:活下来才是胜利 放疗、免疫疗法,还有靶向治疗…… 我不想死 第4章 大脑深处的全面战争 “美铁糟透了!” 就像被铁棒贯穿了头颅 第5章 我正在成为最糟糕版本的自己 它看起来像是中世纪的刑具 你想毒死我们吗? 爬进注射室,给自己扎针 第6章 我感觉很好!除了脑中有肿瘤…… 错字连篇的博士后导师 我只想离开这个荒唐的车库,赶回家! 患上和“哈利·波特”一样的病 第7章 自私的“冒牌货” 为什么要用塑料做比萨? “很抱歉,免疫疗法没有起效” 然后——你会死去 70美元的20%是多少? 第8章 脑中的伤口布满了绿草和紫罗兰 射波刀手术 该死的蘑菇! 脑袋里发生了交通拥堵 第9章 准备好了死亡 像孩子一样尿湿了裤子 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 拒绝心肺复苏术 第10章 光照进来的地方 大脑的神奇魔法:自我修复 最后一根稻草 其实家人是我的“同谋” 第11章 又活了一天 黑色素瘤幸存者午餐会 左眼失明后,登上华盛顿山 没有终点的铁人竞赛 尾声 “我们会征服这头野兽的!” 致谢 参考资料 序言 塑料袋罩头,染发剂流一身,去跑步喽…… 我一直跑,一直跑,跑个不停。我已经跑了几个小 时。我想回家,却不知道家在哪,尽管已经在附近住了20 年。我只能一直跑下去。 在弗吉尼亚郊区绿树成荫的街道上,我穿着一身常穿 的衣服——背心和运动短裤快速跑动着。我加快步伐,开 始出汗了;我越跑越快,心脏怦怦跳动,呼吸却平稳如 常。我经过一幢大房子,这些房子配有双车车库,自行车 停在车道上。 这是2015年春目将尽的时候,也是一个特别炎热潮湿 的夏天即将开始的时候。修剪整齐的草坪上绿草如菌。粉 色、白色的牡丹争奇斗艳,在我身旁,杜鹃花色彩绚丽, 竟相开放。 过去20年里,我在这条路上慢跑过几百次。街角的每 一株枫树、每一片山茶花丛、年轻司机急转弯时造成的每 一处路边凹坑,对我来说应该都不陌生。它们应该像我生 活中熟悉的东西一样,成为跑步时的路标。但今天,我似 乎从未见过它们。 25年前,丈夫和我把家搬到了这里,那时我们离开波 兰仅仅两年。对于我们来说,住在这片普通的美国郊区像 是美梦成真:它包含了太多我们梦寐以求的东西!搬进新 家后,我们很快适应了美国中产阶级的生活方式,经常吃 中餐外卖和桶装冰激凌,这是东欧所没有的奢侈享受。 一天,我看到照片中的自己:手臂圆滚滚的、大腿瘫 在椅子上。我感到震惊,决定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我需 要多锻炼,于是开始跑步。这在我的生活中是一次不小的 转变,我决定尽快参加一场比赛。 刚开始时,我连一个街区都跑不完。一年内,我已经 能跑3英里①了。两年后,我第一次报名参加了比赛,那 是一项6英里的比赛,最终我在同年龄组名列前茅。自那 以后,我们全家都成了出色的业余运动员。跑步、骑自行 车、游泳,为了参加一项又一项比赛,我们始终坚持训 练。 就这样,每天早晨我都会跑步。 我是个规律性很强的人,每天总是先从浴室架子上取 下德国造的义乳。2009年,在与乳腺癌进行抗争后,我接 受了乳房切除手术,从那以后就戴上了义乳。它采用高科 技塑料制成,是肉色的,摸起来就像真的乳房,与我右边 的乳房一样大,上面甚至还有一个小乳头。 这款义乳专为运动员打造,质地轻盈,底端有特殊黏 着剂,便于固定在身体上。每天晨跑前,我都会把它拍到 左胸光滑平坦的皮肤上,然后穿上衣服和运动鞋出发。但 今天早上,就在今天早上,事情开始有所不同了。 我像往常一样倒了一杯水,然后走进浴室,瞥了一眼 镜子中的自己。 我的发根太显眼了,我想,我需要染发。① 现在就染! 我把染发剂在一个小塑料杯中混合均匀。这种海娜花 染发剂是在全食超市(Whole Foods)②购买的,可以让我 的头发呈现一种我喜欢的有趣紫色。我把染发剂挤到头皮 上,再涂抹到整个头部,然后用一个塑料袋罩住脑袋,在 一侧打一个结,把它固定住。 我必须快点,现在必须赶快去外面,开始跑步! 我抓起衬衫和短裤,返回浴室。 …… 除了对精神分裂症和痴呆症等精神疾病提供洞见外, 我的经历还加深了我对其他脑部失能的理解,包括随年龄 增长出现的精神衰退。许多人可能都有一天会面对自己、 伴侣或父母身上出现这种我所经历过的、令人不知所措的 变化,例如丧失记忆、不受抑制的不当行为、性情改变, 以及自己无法发现这些问题。额叶皮层是受我的肿瘤和治 疗引发的肿胀影响最严重的部分,也是我们进入老年后开 始退化的区域(海马①是另一处退化区域)。我的故事中令 人感到讽刺的一点是,如果我活得足够长,进入老年后, 很可能会再次经历许多相同的精神变化。 在丧失理智又重获理智的过程中,我开始与那些亲身 经历精神疾病的患者接触。这种与其他患者的联系激励我 分享自己的故事。尽管人们对精神疾病给予了比以往更多 的关注,但社会对它仍存在偏见。虽然精神障碍本质上属 于生理疾病,属于脑部疾病,就像冠心病是心脏部位的疾 病一样,但人们对待精神疾病的态度好像这些患者都是罪 有应得,好像他们做错了什么。他们的家人也常常遭到指 责。我希望我的经历至少能帮助人们认识到,精神疾病和 癌症一样,不是患者的过错,而对精神疾病最好的回应是 同情以及努力找到治愈的方法。 在丧失理智又重获理智后,我自认为对别人的情绪和 困难更能感同身受,作为一位母亲、妻子、朋友和科学 家,我更加善解人意。尽管我一直对精神疾病患者充满同 情,自从亲自经历疯狂后,这种同情变得更加深刻。我更 加自觉地生活,懂得能够和家人重聚、能够继续工作是多 么幸运。 本书描写了精神疾病内在的状况,也是我作为一名科 学家和一个人的成长记录。这是一段不可思议的历程,一 段我从未想过能够返回的远征。这是一段我从未想过可以 亲自讲述的故事,讲述我如何从一名研究精神疾病的科学 家变成了一个精神疾病患者,以及如何不可思议地恢复了 正常。 导语 美国国立精神卫生研究所主任亲述脑瘤治愈历程! 如同奥利弗·萨克斯遇见《当呼吸化为空气》,作者用自己的非凡经历揭示了精神疾病如何改变了我们的性格、行为和记忆,让我们了解精神疾病背后的脑科学原理,以及患者内心真实的世界。 英国广播公司、美国国家公共电台、《华盛顿邮报》《卫报》《星期日泰晤士报》《明镜周刊》争相报道。 书评(媒体评论) 芭芭拉·利普斯卡的故事既鼓舞人心也让人心痛, 最重要的是,它体现了人类精神的强大,只有同时具备 科学家的洞察力和发自灵魂深处的真正的爱,才能表达 得如此浑然天成。我从第一页就被吸引住了,直到读完 最后一页才肯把书放下。 ——托马斯·因瑟尔,美国国家精神卫生研究所前 负责人 精彩页 新鲜带血的大脑样品 我身处在上千个大脑的环绕中,上千个患有精神疾病的大脑。 作为美国国家精神卫生研究所人类大脑收集中心的负责人,我的工作与大脑为伴。这些形形色色的大脑因各种原因无法正常工作。有些大脑使人出现幻觉、听见神秘的声音、受到狂乱的情绪波动的折磨或者陷入深深的抑郁。过去30年来,我们对这些大脑进行收集、编目,并将它们存放到这里。 这些大脑中,约有1/3来自自杀者。对很多深受精神疾病折磨的人来说,自杀这种极端而令人心碎的行为是他们最后的选择。我和我的同事每天都在面对这一严酷的现实。 每份大脑样品送到我们这里时都是新鲜带血的,装在透明的塑料袋里,闪闪发亮,塑料袋小心地放在装着冰的保温箱里。它看起来像一团红肉,看不出与真正的人性有什么关联。但是仅仅在一天前,它还在指挥着一个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要想理解、治疗并在未来某一天彻底治愈精神疾病,研究人员需要研究大量的大脑。负责进行这些研究的正是美国国家精神卫生研究所(引领美国精神卫生研究的联邦机构)这类研究机构。在大脑银行①,我们收集这些神奇的器官,将其切成可用于实验的组织样本,并与全世界的科学家共享。 但是收集大脑并非易事。收集患有精神分裂症、躁郁症、重度抑郁症、焦虑症或对各种成瘾物质(可卡因、阿片类药物、酒精甚至大麻)上瘾的人的大脑尤其困难。 此外,如果患有精神疾病的人死于严重疾病、在医院死亡时正在使用呼吸机或在死前使用过大量的药物,那么我们就不能使用这些人的大脑。我们的研究试图搞清楚是什么导致了精神疾病,这个问题本来就已经扑朔迷离了,如果实验大脑来自患有其他疾病或医疗问题的人,那么问题将会变得更加复杂。 要想搞清楚人患上精神疾病的原因,我们还需要没有患精神疾病的人的大脑(用作实验研究的对照),这样就可以对这两类大脑进行研究和比较。简言之,我们既需要精神错乱的人的大脑,也需要健康人的大脑,但这两类大脑必须都是干净完好的。 我们获得的大部分大脑都来自附近的法医办公室的停尸间,那里存放的通常是死因可疑或者死因不明的人的尸体。因此,除了获取自杀者的大脑外,我们无意间还是凶杀案和原因不明的死亡的受益者。 每天早晨,我们大脑银行的技术人员都会首先致电当地的法医办公室,询问当天是否有可以向我们提供的大脑。 我们争分夺秒。如果一个人死亡超过3天,那么他的大脑就不能用了。我们需要的是脑组织开始分解之前的大脑,那时大脑中的蛋白质以及核糖核酸(RNA)和脱氧核糖核酸(DNA)等其他分子还没有开始分解。一旦这些物质开始分解,这些脑就无法用于研究了。 停尸间的工作人员会告诉技术人员过去24小时中送去的尸体,并分享他们已掌握的信息。通常,这些信息并不多,只是一些最基本的事实:这是一个海洛因使用过量的年轻人,这是一个心脏病发作的中年妇女,这是一个上吊的少年。这些可能就是我们所能获取到的全部信息。 P16-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