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一，女，中共党员，1928年出生于北京，毕业于东北师范大学、中国人民大学，1988年从国家知识产权局离休。 曾在中学工作多年（1946—1976年），1954年、1955年、1956年被评为北京市先进工作者。 曾任中国科技情报所国外部副研究员，编译馆馆长。国家知识产权局中国专利法研究室处长，副研究员。在中国专利代理人培训班讲授《中国专利法讲座》三百余场。 1988年离休之后，曾任中国（国际）专利代理人，由中国政法大学主办，法律进修班中国专利法学教授；由日本特许厅主办，日本特许协会（东京）中国事务担当。 专著出版：《中国专利知识讲座》，1986年在新华社《经济参考报》每周一篇，连载一年；1987年由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管理出版社出版。 曾参与编著、编译出版：《日本经济年鉴》（国家对外经济贸易部编纂）、《日汉大辞典》（北京外国语学院编纂）。 报刊出版：研究科技文献、科技信息论著，与他人合著多篇。研究《四库全书》论文（2017年、2018年、2019年）多篇。

百年钩沉赞誉青春
本书讲述传奇主人公的命运，与宏阔的时代背景、巨
大的历史洪流相胶着的故事。
1919年五四运动，是中国近代史上，第一次反帝反封
建的爱国主义运动，唤醒了众多受尽屈辱和磨难的爱国志
士，为创建新中国，不惜奉献了宝贵的青春。李大钊
（1889—1927年）撰《我的马克思主义观》（1919年5月
《新青年》第六卷），系统地介绍马克思理论，在当时产
生重大的导向影响。董众（1892－－1931年）受李大钊老
师的影响和教导开始接受马克思主义思想，成为共产党人
，并为革命事业培养更多后继人才。
1927年李大钊老师被军阀绞杀年仅38岁；1931年学生
董众被敌特投毒年仅39岁；1945年战友马献图（1903－－
1945年）被敌特枪杀年仅42岁；1946年学生李兆麟（1910
－－1946年）被敌特诱杀年仅36岁；1946年学生孙西林（
1910－－1946年）被敌特枪杀年仅36岁。万千先辈为革命
付出了青春，美丽青春属于祖国，绽放革命光彩，赞誉青
春价值无限。
1949年10月1日，新中国成立，是马克思主义、毛泽
东思想科学实践的胜利。爱国青年为革命事业付出青春的
战斗事迹，理应青史留名以激励后继者，为祖国付出更多
的青春，共同书写新时代的中国篇章。
本书讲述传奇主人公的命运，以李大钊培养的早期共
产党人、家父董众为原型的事迹，塑造的佟显石教授，传
承党的教诲，培养年轻一代的学生们，树立革命人生观，
在革命实践中，艰苦卓绝不怕牺牲，敢于担当屡建奇功的
史实，是一部与宏阔的时代背景、巨大的历史洪流相胶着
的历史传奇。1931年“九一八事变”，日军侵华，不抵抗
的蒋介石和张学良流亡（山海）关内，使白山黑水东北大
地，国破家亡沦为傀儡伪满洲国。唯有中共高举抗日旗帜
，率东北民众参加东北抗联，谱写的抗日史诗可歌可泣，
革命“冰花”闪烁，党的事业后继有人，也凸显了本书的
丰颢。
书中的主人公佟显石老师有一位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
贤妻吴绣珂，她的原型即家母董李静芳女士。李静芳本是
封建家族孱弱淑女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在家父董众启发
开导培育下，政治上成为革命事业的助手；经济上开朗豁
达支持家父为革命事业做贡献；硝烟战火中不惧风险敢于
接替重担；生活上她勤劳打工，精工细作旗袍扣袢，女儿4
岁开始糊火柴盒缝袜子头，维持三口人生计，供养两个女
儿读书，受中学大学教育，解放后留学苏联7年成为核工业
技术专家，享受国家特殊津贴。董李静芳是苦度寒孀一辈
子，培养两个女儿、五个孙辈成才，对党的事业贡献极大
的优秀母亲。丈夫牺牲之后，她的“天”塌啦，但被她坚
强地擎住，深明大义且无求取毫无怨言。1931年国难当头
，遗孤董李静芳接替丈夫董众遗留下的革命重担，伪满14
年隐蔽在奉天大东关贫民窟里，团结赵姥姥金国英，以“
保甲”身份，帮助兵工厂工人和家属，守业打工，在艰难
困苦中度日；办识字班，教穷孩子们学文化、懂道理、长
见识；参军入伍，军民团结联合抗敌，炸毁日本飞机、破
坏敌伪军产，抢劫抗日囚车，转移枪支制造子弹等一系列
抗日行动。以上全属史实。
本书还讲述了佟祥麟、刘明航等组织学生“读书会”
活动，他们的原型是我相濡以沫五十多年的老伴李松林（
中国社科院日本经济专家），挚友陈抗（外交部驻日本领
事）。日本关东军为了长期占领中国，企图用日本方式进
行同化教育，并创办招收“日本青年精英”和“伪满青年
精英”学制六年的“建国大学”，培养建设伪满的高级人
才。“建国大学”在严酷逆境的青春校园里，爱国的大学
生们利用客观环境，头顶“思想犯”入狱坐牢的政治威胁
，见缝插针，搜集图书，1941年好书《新民主主义论》“
飞”来，同学们分头接力连夜抄书。毛泽东撰《新民主主
义论》是1940年1月9日，毛泽东在陕甘宁文化协会代表会
上的讲话，这本书在解放区公开出版不久，日本人弄到手
译成日文印刷成册，向日本军内高级军官散发。几经辗转
日译本居然传到伪满建国大学学生手里，同学们是东北沦
陷区学生读书会中，最早渎到毛泽东《新民主主义论》原
著的幸运儿。这手抄本《新民主主义论》不论传到谁的手
里，都如获至宝又抄又写苦读背诵，并引用西方民主主义
之经典论述，对比着研究讨论。本书写到的原“建国大学
”学生佟翔麟（李松林）、刘明航（陈抗）、高起、王哲
、田夫、付昭、马山、贲铭、聂林等人，抗战胜利后是建
设新中国的高级人才，革命情操青春实践的史实，值得今
日青春少年承袭与学习。
本书告诫今日的青春少年，应当学习马克思主义、毛
泽东著作、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特色社会主义思想。
提到本书的写作缘起，不得不提到作者的亲身经历：
1931年先父董众遇害逝世时，作者年仅3岁，传承守孀寡母
董李静芳口述的事实；搜集家中遗存物证；查阅档案馆藏
文档史志；搜寻图书馆藏书刊资料；影印遗著文卷出版物
；采撷网页微博数据影像；参考现代史大事记，最终加工
写成这本纪实文学《雪树冰花——德本堂家族

第一章 陌上繁花
第一节 建业新兴
第二节 慎远书香
第三节 德本堂
第四节 妇女情吟
第五节 兵连祸结
第六节 奉系军阀
第七节 南满铁路
第八节 东方会议
第九节 德才治家
第十节 丘八贩毒
第十一节 鸦片祸起
第十二节 大户分家
第二章 闻“道”起舞
第十三节 幸福家园
第十四节 古都北京
第十五节 文溯空阁
第十六节 稚童可塑
第十七节 荣归故里
第十八节 东北书社
第十九节 壮志兴邦
第二十节 选秀结婚
第二十一节 东北沦陷
第二十二节 邻里共进
第二十三节 经济掠夺
第二十四节 赤贫市井
第二十五节 乐善助学
第三章 抗日救亡
第二十六节 民众救国
第二十七节 壮丽青春(抗联联络站)
第二十八节 被刺殉国
第二十九节 血肉长城
第三十节 “三光”烽火
第三十一节 《治安肃正计划》
第三十二节 霜雅余香
第三十三节 恶雨腥风
第三十四节 血溅碧茵
第三十五节 文化占领(筹建与招生)
第三十六节 青春校园
第三十七节 好书“飞”来
第三十八节 生死较量
第四章 鬼蜮伎俩
第三十九节 淫、瘾钓钩
第四十节 吸毒、贩毒
第四十一节 魂断霍乱
第四十二节 铁窗禁泪
第四十三节 资产垂涎
第四十四节 山重水复
第四十五节 黑白两境
第四十六节 绕雾骗局
第四十七节 漩涡图国
第四十八节 人问地狱
第四十九节 玉蕊幽还
第五章 胜利曙光
第五十节 抗联返乡
第五十一节 朔风劲吹
第五十二节 抗战胜利
第五十三节 爱国觉醒
第五十四节 明争暗斗
第五十五节 蒙羞律己
第五十六节 恩泽万方
第五十七节 负荆请罪
第五十八节 同仇敌忾
第五十九节 辉煌中华
第六十节 一衣带水
战友消息
参考文献
后记

奉天（今辽宁）省内的山地和丘陵，分列省内的东部和西部，两地山岳的中间是南北走向的大平原，它是由辽河及其支流冲积而成的平原，所以叫辽河平原。这里是温带气候，冬冷夏暖，雨量集中，盛产大豆、高梁、玉米等五谷杂粮。奉天省在东三省里是经济比较发达的省份。
在奉天，奉天城（沈阳）和辽阳县之间，一马平川的辽沈大平原上，有一个小镇叫九里河。早年间九里河就是驿站，所以九里河的大集很有名气，据说已经有几百年历史了。沙俄大鼻子修建中东铁路那会儿，铁路线经过九里河镇，并在那设立九里河火车站，这驿站就升级了。第一节建业新兴
九里河火车站占地面积不大，小镇上原有人口不多，但是，随着火车的开通，人流也随之增加，在火车站近旁开小店铺的商贾也渐渐多了起来。
九里河火车站的南头，有一家两间门脸的杂货铺，叫聚合兴。
聚合兴杂货铺的财东是赵掌柜的。这个杂货铺可有些年头了，打他小的时候他老爹就开这个铺子。铺子的规模不大，卖的杂货是老少爷们、姑娘、媳妇居家过日子不可或缺的零碎杂项，所以生意红火，兴隆不衰。
赵掌柜的家眷都住在九里河，他家算是九里河镇的坐地户了。
前清光绪到民国年间，九里河小镇上的杂货铺，已经具有现代百货店的雏形，妇女用的雪花膏、鸭蛋粉、桂花油、榆树皮；文人学生用的笔墨纸砚；居家过日子使用的洋胰子、洋火、洋（煤）油灯具、烟杆烟嘴、油盐硝碱、毡靴轨靴、锹镐铧犁、铁锅瓷碗、马鞍钉耙、石灰砖瓦等，一应俱全。
赵掌柜有点老脑筋，多年来经营管理的法子一成不变，货架上陈列的货物也没有啥变动。可九里河火车站这一条街上，就这么一个杂货铺子，这周边十里八村的农户人家，都得来聚合兴买杂货、“打年纸”。
出了九里河火车站向东五里地有个堡（村）子叫老榆树，早年的堡子只是个几十户人家百十多口人的村子。可就在几十年间这个小堡子里出了能干活、会治家的吴德仁、吴德义、吴德才小哥三个，年年购进土地，添砖加瓦盖新房子，修桥铺路扩大家业。随着老吴家发家致富，老榆树堡子的四至也在不断扩大。真是买房、置地，人财两旺。
辽东地区，一到立冬节气，那是天寒地冻。九里河地区靠天吃饭的农民，闲在家里没法下地干农活了，老爷们坐在炕上喝酒、耍钱、斗纸牌，输钱欠债的好赖账的，就扯王八犊子拉大春对骂起来；老娘们坐在炕上盘着腿儿抽烟、做针线活，东家长西家短闲唠嗑，笑话哪家小媳妇的女红做得二五眼，吐出的唾沫星子能淹死人。
地主老财为省钱，一到立冬节气，把打头的长工把式打发回家，节省不少工钱，找个“小巴（半）拉子”猫冬，只管饭吃不给工钱，照样干屋里的家务活。
话说早年的老吴家家穷，大小子吴德仁打小时候起，年年冬天外出找地界儿当“小巴拉子”猫冬。这一年冬天，吴德仁又来到邻村财主老陈家，这小子手脚麻利，干活不惜力气又有眼力见，受到陈老爷子的夸奖和赞赏，看准了他长大一准儿是块好材料。
老陈家家里有一个十八岁的老闺女还没有许配人家，于是，陈老爷子托媒人来老吴家说媒过话。女方财主家主动托媒人找上门来的这般好事，只要合过男女双方的生辰八字儿婚帖，这媒，是一说就妥啦。两家立马儿换帖子订了婚。第二年一开春儿，选个黄道吉日，老吴家娶媳妇、老陈家嫁姑娘。财主人家办喜事，肯花钱买面子，吹吹打打锣鼓喧天，张灯结彩置办酒席，款待宾客好不热闹。不过，老吴家张嘴吃饭的人多，伸手干活能挣钱的人少，不得不借债娶媳妇，打肿脸充胖子装大瓣蒜，哪敢真花钱，娶媳妇的八碟八碗筵席里尽是素菜，上桌的白酒里不得不兑一点儿井水。
十六岁的吴德仁娶了十九岁的陈氏姑娘，当地有个说法，叫女大三抱金砖呀。堡子内外传开啦，都说这桩婚姻很般配。新媳妇大几岁懂事，能疼爱丈夫伺候公婆好好干家务活儿，三里五村的老少婆媳议论说，这陈氏姑娘精明能干，吴德仁身强力壮，扛大活出身，听从新媳妇调配，这小两口将来一准儿能发家。
陈氏姑娘进了门，是老吴家的大媳妇。
大媳妇陈氏个头不高，亭亭玉立，鸭蛋圆的脸膛儿，尖下巴，柳叶儿双眉，杏核儿眼，盘头发髻油黑铮亮，四季衣服鞋袜穿戴得板正，那叫干净利索。她，能说会道，勤快麻利，为人泼辣，做事干练，虽然生得漂亮标致，这姑娘的脾气可不小，那叫个厉害，在堡子周边儿名声在外。谁家都想娶个贤惠听话的“小媳妇”，俗话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啊。”陈氏大姑娘拖到十八九岁啦，老爸陈老爷子十分焦急，托多少位媒人也没有寻到门当户对的有钱人家“轧亲家”，谁家敢娶她这厉害姑娘做儿媳妇？
陈家老爷子怕耽误了女儿一辈子的婚姻大事，只好就低就把女儿给个扛长活的穷小子做媳妇，咱多带陪嫁嫁妆，资助财力、物力，帮衬姑老爷，吴德仁这小伙子一定有出息，是靠得住的。
陈氏大姑娘十九岁啦，既熟悉地里生产农活，又会做炕上针线活计，是生产、生活双精通的好手。娶进了老吴家的门，她就敢出主意当家。她带来了

为巩固和扩大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纪念活动的成果，大力弘扬伟大的民族精神和抗战精神，《雪树冰花——德本堂家族抗日传奇》一书，延续先辈的抗战记忆，弘扬抗战精神，提醒人们铭记历史，珍爱和平。
本书生动鲜活地再现了革命英烈坚定的理想信念和浓厚的家国情怀，彰显了中华民族在抗击外族入侵时的决心与勇气。他们的精神感人至深、发人深省。
本书的编印出版，为抗战及相关领域的研究提供了重要的文献资料。

“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序董大一长篇非虚构文学
《雪树冰花——德本堂家族抗日传奇》
陈建功
《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是在我的青少年时代就响
彻中国的一首儿童歌曲。这一首抒情歌曲之所以能“响彻
中国”，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时代，当然是因为它符
合政治的需要，但其中那充满着亲情的、抒情的意境，或
应是它赢得人心的奥秘。一个有趣的证据是，当我辈进人
中年时，“黑鸭子”们又将此歌唱将出来——没有了“阶
级斗争”，那意境却被优美地重现着：“月亮在白莲花般
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欢乐的歌声，我们坐在高
高的谷堆上面，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读《雪树冰花——德本堂家族抗日传奇》，恰如身临
于此意境之中。
本书的作者董大一女士，我是“瓷瓷实实”应呼其为
“董阿姨”的。不光因为她比先母年长3岁，更因为其公子
李彤，与我在北京大学文学专业同窗四载。岂止同窗，还
同处一室，共享一层——北大32楼332室的两个上铺。我曾
在几篇散文里回忆，李彤善作诗、工书法，宿舍墙上，张
贴着他以行草录下的关汉卿的《一枝花·不伏老》——“
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踏趟一粒铜
豌豆……”李彤亦擅唱，尤以京戏见长，文武昆乱不挡。
我躺在铺位上，几乎天天晚上听他在对面的水房里边洗漱
边高吼杨子荣、郭建光，甚至还听他“口奏”过芭蕾舞《
红色娘子军》的总谱，交响音乐加之锣鼓铙钹，真是昏天
黑地。李彤或还堪称是“模仿秀”的“前辈”？就因为模
仿于是之惟妙惟肖，我还专门为他和黄蓓佳、王小平等“
量身定做”过一个独幕剧剧本，让他足足过了一把“人艺
”瘾……30年前的一幕，历历如昨。然前年春天，江南油
菜花盛开时节，同学聚会，相偕以游，与专程从加拿大赶
过来的李彤一见，不禁相视苦笑——“同为少白头，今皆
两鬓衰”，虽不至落牙歪嘴、瘸腿折手之态，但年逾花甲
，“不伏老”还是不行的。
谁能想到，真正“不伏老”的，竟是李彤兄85岁的高
堂老母董阿姨。
半年前，忽接文学七七级的班长岑献青来信，说从未
从事过文学写作的董阿姨“八旬起步”，以数年之功，完
成了长篇非虚构文学《雪树冰花——德本堂家族抗日传奇
》，洋洋数十万言，盼余予以序之。我虽声明过，不再承
担作序或撰写评论的任务，但因董阿姨的抬爱，这任务是
不能不应承的。
于是才有了这次幸运的聆听。
近年来，在祖国大陆乃至海外华文文学中，家族纪传
性或自传体的非虚构文学大有勃兴之势。较具影响者如齐
邦媛先生的《巨流河》等，都是近年涌现的经典之作。百
年以来，中国面临“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外患不绝，
内乱频仍，家族颠沛流离，人生辛苦遭逢，个中包含着多
少传奇与感喟。家国陵谷之变，人生沧桑之思，感于外而
动于中者，何其多乎？情之所至，诉诸笔墨，思兹念兹，
薪传子孙，此即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的精神财富，代代相守
的福祉与恩泽也。
我读《雪树冰花——德本堂家族抗日传奇》，亦作如
是观。
我以为本书还有以下特色。
首先，我最为赞叹的，是作者把德本堂家族传奇、主
人公命运与宏阔的时代背景、巨大的历史洪流相结合的自
觉。诚然，经由这百年中国而走过的每一个人，谁能逃遁
于家国剧变之外？但《雪树冰花——德本堂家族抗日传奇
》所为，它对百余年间中国历史，特别是对东北近代史和
中日关系史的探访、梳理与开掘，其落力之深，大大出乎
我的意料。我们看到，作为一个非专业的作家，她是如何
以专业精神打开历史之尘封的。她不仅博览群书，而且还
到有关的历史档案中搜寻；她不仅钻研中文资料，而且把
关注的视野扩充到海外，对日本的书刊档案也进行了广泛
的浏览，重要的文件还予以翻译。她还重视实地踏勘，足
迹几乎遍及日本各地。坦率地说，初读此书，我曾犹豫，
是不是建议作者对某些过细涉及历史背景、历史事件的章
节予以删减？因为习惯于文学阅读的读者，对于过量的史
料征引，会有枝蔓过多之怨。然而，越读越觉得这是作品
不可分割的部分。就算因阅读上的“隔”而对作品的情感
线索有所干扰，某些知识性的介绍如文溯阁《四库全书》
的来龙去脉、某些档案的引用如东北沦陷区金融业的状况
、日本“神道教”的源流、“明治维新”的发生、“关东
军”和“满铁”的由来等，却又因其知识性或学术性而令
人不忍割舍呢。
次之，这又是一本令人读之兴味盎然的著作。书中荟
萃了许多业已消失或正在消失的民俗事象。如东北的婚丧
年节礼俗、家族分家风俗、访亲问友习俗等，无不被作者
生动细致地描绘出来。作者笔下的东北农村妇女，是如此
的节俭——
“……洗衣服使用前灰水，洗头发使用淘米水，不是
为了省胰子（用猪胰脏制作的肥皂）省碱嘛……院子里和
大厨房里的灰水桶利用旧洋油铁桶（利用旧洋油铁桶，桶
底穿很多个小洞，上面放烧尽的秫秸灰，再向铁桶里加井
水），一年四季淋着前（秫秸灰水含碱）灰水。

本书是一部全景式描写东北抗日的非虚构文学。“雪树”又名流苏树，“冰花”又名未央花。作品是以董众（袖石）事迹为原型，将德本堂家族传奇、主人公的命运与宏阔的时代背景、巨大的历史洪流相结合，讲述了东北抗联在中共地下党领导下，主人公佟显石似庇荫于民的“雪树”，培养年青一代的“冰花”们，游弋在深山密林里，饮冰茹雪，历尽困苦，不怕牺牲，浴血抗敌的爱国主义情怀的一部全民抗日史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