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福是美国唯一连任四届的总统，他的性格复杂而矛盾：既讲原则，有理想，有信念，有远见卓识；又讲求强权政治，谨慎、狭隘、注重可以把握的短期目标。本书通过罗斯福在二战时期的政治活动和日常生活，提示了其内心与性情：他拥有思想意识的自由，却不像狂热的信徒那样被信条所左右；他确信，道德使他能有效地进行斗争；“他用狐狸的伎俩为狮子的意图服务”。在一个命途多舛的世界里，他始终十分注意保护其权力和威望，目的是为实现其宏大的政治理想服务。本书还分析了罗斯福的性格对日后美国社会发生一系列根本性转变所具有的重要性，尤其是对其后三四十年世界冷战格局的形成，及其美国现代总统制的发展所产生的深刻影响。

詹姆斯·麦格雷戈·伯恩斯（James MacGregor Burns，1918—2014），美国当代敏锐的政治学家和历史学家之一，领导学研究泰斗；曾任美国政治学会主席、国际政治心理学会主席。伯恩斯生前为美国威廉姆斯学院伍德罗威尔逊荣誉退休教授，他在该校任教近40年。伯恩斯主要从事政治学、领导学领域的研究工作，尤其擅长于政治领导和美国总统的研究，在上述领域出版了20多部著作，其中《领袖》一书是领导学领域的开创性作品，《近距离看美国政治》则成为美国政治领域经典的著作。此外，伯恩斯还是一位高超的总统传记作家，他为富兰克林圠斯福总统写的传记《罗斯福：自由战士》同时获得普利策奖和美国国家图书奖。

再版序言
序言
楔子 1940年秋
海德公园
伦敦
柏林
东京
华盛顿
第一部 失算的战争
一 千涉还是不干涉
国内的新联盟
租借法案：大辩论
“加速，现在就加速”
罗斯福的白宫
二 宏大战略的考验
希特勒：作出决定欣喜若狂
丘吉尔：失败的困顿
近卫：对重庆的看法
罗斯福：战略危机
斯大林：强权政治的扭曲
三 大西洋中的冷战
大西洋第一
俄罗斯第二
政府一如既往
阿金夏会晤
四 太平洋里的摊牌
斗争的风浪
到各自的战斗岗位上去
开战之时
遭遇珍珠港
第二部 失败
五 “集结起来的人道的力量”
圣诞节的来客
资深伙伴和青年伙伴
全面胜利的力量之源
六 无边无际的战场
太平洋里的失败
这一代美国人
反对白人之战
七 战争熔炉
报复：俄国第二
亚洲第三
战争的长臂
科学的炼金术士
八 国家的状况
混乱经济学
战时的人民
非政治的政治
九 闪烁的火炬
越过大西洋
与魔鬼同行
罗斯福：是转折点吗？
第三部 战略
十 卡萨布兰卡
战略博弈台
指向“下腹部”？
第一场厮杀
十一 危机时的政府
紧急事务处理
暴力的技术
作为最高行政长官的罗斯福
十二 自由的战略
“重新塑造的世界”
未兑现的诺言
国王的首席大臣
作为宣传家的罗斯福
十三 联合：危机与复兴
上帝的磨盘
开罗：委员长
德黑兰：大元帅
第四部 战斗
十四 国会山上的老爷们
第二权利法案
爵爷造反
吸力泵
十五 战神的统治
秘密和“煽动”
动员起来的社会
战争文化
十六 命运攸关的闪电
十字军在法国
太平洋上的雷霆
作为总司令的罗斯福
十七 公民投票
作为一名好军人
新党？
宏大的设计？
最奇怪的竞选活动
因为你就是我们需要的人
十八 战略备受考验
欧洲：分裂加深
中国：深渊的边缘
作为大战略家的罗斯福
1944年的圣诞节
第五部 最后一百天
十九 至高无上的考验
“唯一的交友之道……”
群熊之王
亚洲：第二个第二战场
二十 怀着坚定和积极的信念
欧洲：天真的代价
亚洲：决不，决不，决不
“我的朋友们，这个工作就是和平”
跋 回家
自由的一次生命
民主的贵族
归途
致谢
总参考书目
参考文献
索引

序言
本书的主旨是，富兰克林·罗斯福作为一个战时的领
袖，是一个深度分裂的人：一方面，他讲原则，有理想，
有信念，有远见卓识；另一方面，他又是讲求强权政治的
，谨慎、狭隘，注重可以把握的短期目标，在一个情绪易
变、命途多舛的世界里，他在意的总是保护他的权力和威
望。这种双重性不仅分裂着罗斯福，也分裂着他的顾问们
，把亨利·史汀生和那些自觉地为他们事业的“正义性”
而工作的人同那些效仿古代君主行为的人区别开。而且这
也分裂着美国人民自己，他们摇摆在一个时代的福音教派
的理想主义情绪、唯情主义以及乌托邦，和另一个时代的
民族自尊、自卫以及谨言慎行的古老传统之间。
这种先驱与君主之间的双重性并非界限分明；以罗斯
福的复杂心性，或者美国人思想意识的模糊和政治的多变
看，没有什么会是纯粹的。这也不是了解罗斯福这位战时
领袖唯一的关键。在他战时执政中还贯穿着一些副题。
副题之一就是冷战之源。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的俄国
和西方敌对当然是多方面的，深深地植根于俄国、欧洲和
美国历史中。我曾经总结过，导致冷战决定性的转变是在
二战期间，就在英国、美国和苏联的关系表面上几乎令人
欢欣鼓舞之时——的确，有些方面也确实令人欢欣鼓舞。
另一个副题是总统制的转变。这发生在第二次世界大
战期间，在罗斯福的第三任上，而不是在早年的新政时期
；它打下了现代总统制的基础。法院维持了总统对自由的
限制，比如对日裔美国人。国会在一些小问题上态度不友
好而且吹毛求疵，但是在大问题上一般都勉强同意了。在
战争压力下，总统的工作班子人员增加，总统新闻办公室
作用扩大了；整个机构的人员也因为战争更新了。
第三个副题是美国社会的改变。战争逼得社会不得不
变。第二次世界大战对美国生活的影响深入骨髓。白人和
黑人的大量移民，国内外兴起一种新的战争文化，新兴而
又不祥的战争工业的建立，特别是原子工业和电子工业—
—这些和其他发展一起，在美国社会内部掀起了一场革命
。
但说到底还是要回到富兰克林·罗斯福的战争策略和
美国人民情绪与实践的分裂上，因为这种分裂说明了战争
中所有的次要问题。因为罗斯福的行为，他既是一个千方
百计要以美国人最小的生命代价赢得军事胜利的军人，又
是一个千方百计要为全世界各族人民实现四大自由的思想
家，因此他的宏图大略充满了矛盾，使美国与俄国和与亚
洲的关系受到负面影响。这也部分地是因为他把白宫经营
得像一个个人机构，其后的首席执行官都得处理这样一个
尖锐的问题：白宫如何能掌握波托马克河两岸崛起的庞大
官僚机构。部分是因为战时联邦的权力，特别是在诸如种
族关系这样的问题上，不能引导似乎是战争释放出的飞速
发展的社会和经济潮流，并使它们同失控的关键的民生部
门相平衡。
然而，这些都不需要降低罗斯福其人的境界。他捡起
伍德罗·威尔逊失败的旗帜，提出新的象征和纲领以实现
旧的和平和民主的理想，用剑和笔克敌制胜；最后，为建
立一个崇尚自由的世界堡垒，他鞠躬尽瘁而死。今天，他
值得重新唤起人们的重视，特别是那些拒绝过去的君主之
道而要求将人民和国家的关系建立在爱和信任的理想基础
之上的人们。他确实无论从象征的意义还是从调侃的意义
上，都是一个自由的战士。
詹姆斯·麦格雷戈·伯恩斯

本书主要讲述的是罗斯福这位第32任美国总统1940～1945年的事迹。从中人们不仅可以看到罗斯福的性格、思想、经验，以及他对美国政治、军事、人民生活的影响，也可以看到美国与前苏联、发过、英国的关系的形成，又可以看到联合国创建的过程。罗斯福受命于大萧条后期的经济危机，又有战争迫在眉睫，他的“新政”应运而生。这本书更大的篇幅在于罗斯福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生活。

跋 回家
温泉镇，1945年4月12日，星期四早晨，阳光和煦。
去松山的59路上，山茱萸和野紫罗兰盛开。那里，在他最
喜欢的野炊地，富兰克林·罗斯福的朋友们正准备在下午
搞一次烤肉野餐；甜甜的奶蜜、烤牛肉和烤鸡的香味弥漫
在佐治亚温暖的空气中。在一株缠满紫藤的橡树下，人们
安放了一张贵宾坐的木椅，他在这里可以看到下面布满新
绿的山谷。
在下面的山谷里，在小白宫的一角他的卧室里，总统
坐在床上读着《亚特兰大宪法报》，北方大城市的报纸因
为华盛顿的天气不好到得晚了。头版头条新闻是美国军队
离柏林只有57英里，离俄国军队115英里；一支由超级“堡
垒”组成的庞大舰队白天轰炸了东京。听到厨房里有人讲
话，罗斯福的目光离开了报纸。他叫在起居室打扫的莉齐
·麦克达菲，问他们在说什么。莉齐来到他的房门口，罗
斯福先生总有时间同她说话，回答她的问题。
“啊，罗斯福先生，你相信来世吗？”他反问她相信
吗？莉齐说她不知道，不过假如有，她希望变作一只金丝
雀回到世上来。
“一只金丝雀！”总统看着她那两百磅的身躯，放下
手中的报纸，哈哈大笑。莉齐·麦克达菲忘不了那个情景
：总统仰起头，眼睛闭着，笑着大声说——她听过一百次
了——“你是不是喜欢金丝雀呀？你是不是喜欢金丝雀呀
？”
因为邮件被耽搁，哈西特中午才赶到小白宫。当时，
罗斯福正坐在起居室的皮沙发上，同他的表妹玛格丽特·
萨克利和劳拉·德拉诺，还有温斯洛普·拉瑟弗德太太聊
天。两年前，露西·拉瑟弗德约了一位肖像画家伊丽莎白
·邵曼托夫给总统画一幅水彩像；最近，他请这位画家再
给他画一幅送给露西的女儿。邵曼托夫夫人进来时，罗斯
福正在签署哈西特带来的一堆公文里的一批任命和奖励—
—同过去一样，他用的是一支粗自来水笔，所以，哈西特
得把签了名的文件摊开来晾干。等哈西特把晾着的公文收
拾起来后，他们又开始往常的说笑。有一个文件是国会刚
刚通过的法案，继续兴办商品信贷公司并增加其贷出的额
度。总统用花体字签署后，对女士们说：“我就是在这里
立法的。”
哈西特不以为然地看着画家立起画架，测罗斯福的鼻
子，叫他向前点儿或向后点儿。他觉得要他的老板做这些
太累了。他收拾起签署过的文件后便离开了，留下几份文
件让总统在画像的时候看。房间里现在很安静，画家继续
作画，而总统注意力集中在看文件上，所以给画家摆的姿
势就变了。于是，她利用这个时间着色。1点钟的时候，总
统看看表。
“我们还有15分钟。”做家务的男仆在房间的那一头
摆餐桌。玛格丽特·萨克利继续编织，劳拉·德拉诺换了
花瓶里的花。露西。拉瑟弗德看着总统。他说了一句笑话
，并看着她带笑的脸庞。然后，他点起一支香烟，接着研
究他的文件。
快到15分钟的时候，总统举起左手摸着太阳穴，又无
力地放下，然后又举起手，摸着后脖颈。他轻声说：“我
头疼得厉害。”然后，他的手臂垂下，头歪向左边，身体
往下沉。有人赶紧出去叫布鲁恩医生，这时他在游泳池那
里晒太阳。当布鲁恩赶到时，总统仍然沉在他的沙发里；
费了很大的劲才把他那沉重而无力的身躯抬到卧室。总统
的呼吸停了，之后又开始呼吸，鼾声大作。布鲁恩把他的
衣服剪开，给他注射罂粟碱和硝酸盐戊酯，并打电话给华
盛顿的麦金太尔海军上将。邵曼托夫夫人与拉瑟弗德太太
离开了。哈西特来了，听到那沉重的鼾声，知道人快不行
了。格蕾斯·塔利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嘴唇轻动，在做祷
告。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总统的呼吸更加困难，然后停
住了。布鲁恩听不到心音。布鲁恩向他的心肌注射肾上腺
素，也没有反应。下午3点55分，布鲁恩宣布他已死亡。
格蕾斯·塔利走进卧室，轻轻吻了总统的额头，然后
走出去到门廊下，一句话不说，也没有流泪。正在松山上
烤肉野炊的记者们60也都被召来，他们挤进小屋。哈西特
在靠起居室中间的地方站着，他平静地说：“我悲痛地向
你们宣布，美利坚合众国总统已经逝世……”
子夜前，消息传到唐宁街10号，丘吉尔在书房里；好
长时间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句话不说，好像被人打了
一顿。在莫斯科，哈里曼在夜里两点钟被叫醒；他驱车至
克里姆林宫去见斯大林。斯大林好像很动情，长时间握着
大使的手没有说话。在重庆，委员长正要吃早饭时接到这
个消息，他没动早饭就退到房间里静默致哀。在日本，东
京广播电台宣读了罗斯福的逝世公报，然后，不知为什么
竟然“为一个伟大人物的逝世”播放起音乐来。
在柏林，一次空袭刚过，戈培尔去宣传部，在门外的
台阶上接到这个消息。在威廉广场对面总理府燃烧的火光
中，可以看到他喜形于色。他曾告诉元首和其他人，德国
会在最后一刻，因为一个意外事件得救，就像两个世纪以
前腓特烈大帝因为女沙皇之死而得救一样。他叫人拿香槟
酒来，还给深藏在地下掩体里的希特勒打电话。
……
归途
九个月前，罗斯福曾经说过：“我心里唯有呼唤

君主除了战争、军事制度和训l练之外，不应该有
其他的目标、其他的思想……统帅的人应有唯一的专
业。……君主还应该阅读历史，并且研究历史上伟大
人物的行动看看他们在战争中是怎样做的，检查他们
胜利与成败的原因……这样一类的方法，贤明的君主
必须遵守……应该努力地利用这些时间，以便在命运
逆转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马基雅维里，《君主论》，1532年
历史提着明暗不定的灯，在过去的小路上蹒跚前
行，一路上竭力重组其场景、再现其回响，以微弱的
灯光照亮往昔的激情。所有这一切所为何来？人的唯
一向导就是他的良心，保护他免受回忆伤害的唯一盾
牌就是他的操行端正和襟怀坦白。没有这面盾牌就贸
然穿越人生确属鲁莽之举，因为我们虽然常常希望受
挫、盘算失误，而遭到命运嘲讽，但有了这面盾牌，
无论命运如何拨弄，我们都能带着尊严荣誉昂首前行
。
——温斯顿·丘吉尔对众议院的演讲，1940年11
月9日
……你有没有意识到，对我们所有过去的战争都
没有确定的（我讨厌这个词）简短历史记录？……我
们应该……记录或重温日复一日公众脉搏的跳动——
它对不同类型公民生活造成的影响，大众宣传的过程
，报业大亨所起的作用……这才是具有最确定价值的
战时工作。这并不是干巴巴的历史……而是抢在一个
伟大梦想消亡之前抓住它的神韵。
——富兰克林·D．罗斯福致阿奇博尔德·麦克利
什，1943年6月9日

楔子 1940年秋
屋里闪出微弱的灯光，黑暗笼罩着南草坪、树林和下面的哈得孙3河。屋里，“扎扎”作响的电报机传来大选最后的结果，家人和朋友们吃着炒鸡蛋在庆祝。总统和几个人坐在餐厅里。他没穿上装，领带松开了，选票记录摊开在他面前。这是大选之夜，1940年11月5日。
子夜将至，听到外面人声嘈杂，客人们冲向窗口。罗斯福的邻居三三两两地聚集到大门前的路上，在门廊下挤成一团，唱着歌。他们的火把闪动着红色火舌，照到古老的大树上，照到玫瑰园周围茂密的铁杉上，也照到那长长的白色栏杆上。童子军鼓乐队奏起了胜利的曲调。一条很大的横幅打出来，上书“稳坐第三任”。
门开了，罗斯福踌躇地走向栏杆。他扶着一个儿子的手臂，在摄影记者的闪光灯下，他的脸庞饱满红润。同他站在一排的有他的母亲萨拉、妻子埃莉诺、儿子富兰克林和约翰，还有两个儿媳。哈里·霍普金斯独自一人站在阳台后方，满脸兴奋。他一手握拳击打另一手掌，踮起脚来转了一圈，抒发胜利的喜悦。人丛中，一个男孩“嗖”地窜到最前面，他胸前挂着一块写着“稳坐第三任”的大牌子，这几个字是覆盖在还清楚可见的“来偷第三任”的字迹上，总统和大家一起哈哈大笑。
这是罗斯福非常轻松的时刻，他放心了。先前他还在为纽约传来的选举结果不安；更重要的是，几个星期以来，他都在为一些不祥的势力似乎同反对派结伙而担心。他感到，太多的人想绥靖希特勒——他承认，绝大多数人就是这么想的，但却是出于实利主义和自私。在收到的一些含糊不清的报告里，还有关于隐蔽的第五纵队的活动。在那个大选的晚上，罗斯福坦率地对约瑟夫·拉希说：“乔，看来我们是躲过一劫了。”
现在，站在众人面前，罗斯福可以忘掉竞选中的压力。他同邻居说笑，回忆有关这种“突如其来”的庆祝——实际上这是海德公园在大选之夜的老传统了。
他说：“几个像我这样的老头子，会想起1912年和191O年。但是我认为，海德公园里除了极少数几个人，我记得的比那还早。我说是记得——家里人说我记不得——那是1884年格罗弗·克利夫兰第一次当选。
“我那时一岁半，我记得那天夜里来到这里的火炬游行。
“这个年轻人小富兰克林·罗斯福刚才对我说，他怀疑现在就在那边房间里的富兰克林三世会不会记得今天晚上。他也是一岁半……
“我们国家正有难，但是我想你们会知道，将来的我仍将是许多年来你们一向熟悉的那个富兰克林·罗斯福。
“我的心一直在这里；将永远都在这里。”
海德公园
“你们一向熟悉的那个富兰克林·罗斯福……”人群中一定有几个还记得那个小男孩富兰克林穿着雪地靴在田野里奔跑、打鸟、搞他的收藏，在哈得孙河上溜冰、滑冰船。过后，有好长一段时间海德公园里见不到他的踪影。每年秋天他都到外地上学——在格罗顿四年，又到哈佛上了四年。
他一度回来定居，陪伴他孀居的母亲。可是为时不长；不久他同他的远房表妹埃莉诺·罗斯福，西奥多·罗斯福总统的侄女，结婚。他又得离开海德公园，这一回是去曼哈顿，在那里学习并任见习律师的工作。1910年秋天，在海德公园里常见到他，那时他奋力竞选纽约州参议员的席位。后来他又走了——去奥尔巴尼，他在那里当了两年反坦慕尼协会的民主党人；去华盛顿，担任伍德罗·威尔逊的海军部部长助理；走到全国政治的十字路口，这是1920年他竞选副总统。
再后来，他又突然回家来。他的身体好像缩了，修长的双腿无力，他的政治事业也毁了。整整七年的工夫，寻医问药想治好他的小儿麻痹后遗症。他在海德公园休养，在佛罗里达没有人的海滩上匍匐而行，在佐治亚州温泉镇那浮力大的水里游泳，但一直找不到治病5良方。然而，他找到了他自己，稳住了他的政治事业，在国家级的政治中打出了最高的牌。1928年，他的邻居们帮忙把他送到奥尔巴尼，他在纽约主政四年之久。1933年3月，他离开海德公园去华盛顿，在使人心灰意冷的大萧条中，他用八年时间兴致勃勃地带领全国实现大变革并走向复兴。
那以后到1940年，他打破成规赢得第三次连任提名，遭到温德尔·威尔基的强力反对，陷入政治联盟变幻不定和对国外政治事件反应如火如荼的大动乱中。他曾面对两党内的孤立主义分子、一个劳工叛徒约翰·刘易斯，他的竞选经理人詹姆斯·法利也同他黯然分手。6希特勒对美国的事件有着决定性影响。这位总统政治家，他一心要使自己保持广泛的选择权，自己掌握时机，就在竞选高潮之时，向英国派出护航驱逐舰，并在美国国内征兵。
P9-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