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炳文先生长期致力于我国古关隘的资料收集与研究。本书分上下编。上编以图文并茂的方式介绍了不同地域、不同历史时期的30座著名关隘，娓娓道来，让读者在领略祖国严关险塞、名山大川的同时，感受中国古代传统文化神韵。下编则在广泛查阅古史、典籍、方志，考证地理沿革和征询乡里的基础上，将载记有序的近2000座关隘以简洁文字一一撮其旨要。 上下编点面结合，珠联璧合。

于炳文，1948年11月生，1975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历史系考古专业。在国家文物局文物出版社从事编辑工作工作40余年，为资深编审。历任文物考古界核心学术期刊《文物》杂志副主任、副主编，第六编辑部主任、审读室主任等职务。
多年来，潜心研究文物考古学术专题，在《文物》《考古》《文物天地》《收藏家》《中国文物报》、台北《历史》、香港《大公报》等报刊上均有多篇著述发表。编著过《中国古代兵器与兵书》《文物收藏图解词典》《20世纪中国学术大典·考古、博物馆卷》《中国古代器物大辞典·兵器刑具卷》等著述十余部；特别是担任国家鉴定委员会编著的《文物藏品定级标准图例》（25卷，现已出版6卷）的责任编审，并编撰了《文物藏品定级标准图例·兵器》卷。前些年，还为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官网《古兵探观》中陆续撰写研究文章数十篇。

天下雄关谁为最
上编
天造巨防居庸关
断山古北铁门关（古北口）
京东要防黄崖关
两京锁钥山海关
河山带砺紫荆关
龙驹却步倒马关
三晋首险雁门关（附：宁武关、偏头关）
太平虎踞平型关
巾帼留名娘子关
流芳千古虎牢关
襟带咽喉函谷关
山河表里壮潼关
云屯貔虎话武关
铁马冰河大散关
大漠胡笳嘉峪关
丝路明珠玉门关
古曲三叠唱阳关
蜀道栈云剑门关
铁縆横江瞿塘关
龙蛇首尾上、下关
雁叫霜晨娄山关
界分中越友谊关（镇南关）
裹饭长歌古严关
凌寒香凝数梅关
下编
古代关隘通览
参考书目
附文：雄关纪游
居庸雪霁
那座挟山带海的古关
壮哉！嘉峪关
易州紫荆关
细雨娘子关
吊潼关
何处寻虎牢
再祭昆仑关
从灵渠到严关
坦途鬼门关
后记

天下雄关谁为最——古代关隘概说
早些年前，在报刊上曾读到过一篇《天下第一雄关》
的文章，说是山海关、居庸关、嘉峪关都有过“天下第一
关”或“天下第一雄关”的美誉。这一点儿不假，但在古
代关隘的大范围内，在不同的历史时期，谁能当得“第一
”，恐怕很难评定。
我国有960万平方公里的陆地领土，有5000年的文明
发展史。在这一广袤的地域和悠远的时空内，作为一种与
古代战争密切相关的形制特殊的古代建筑——关隘多如牛
毛。它们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不同的政治条件下发挥过不
同的作用，各有千秋，不能牵强类比，否则就会闹出“关
公战秦琼”的笑话。
追溯古代关隘的渊源，大概在三代或者更早，城池刚
刚出现时就见其端倪，春秋、战国是发展时期，秦汉两代
臻于完备成熟，以后随着兵器的进步，战争形式的变化不
断改进，最后形成了像明代山海关、居庸关那样进可以攻
，退可以守的冷兵器时代最严密的防御体系。
最早的关是国家所设收税的站卡，《周礼·地官》记
载，当时的官吏有“司关”之职，“掌国货之节，以联门
市”。他的职责就是把外来商贾的货物一一登记在“节”
上，通知司门，司门再禀告司市。自内出者则反行之，其
目的就是防止奸商偷税漏税，“节”则是出入关卡的凭证
。当时还设有“遗人”之职，掌“门关之委积，以养孤老
”。后来随着战争的频繁和规模的不断扩大，关作为“境
上门”逐渐被赋予了新的含义，其性质也有了改变，成了
抵御进犯之敌的蔽障，因而在置关时特别强调地理位置的
选择，突出关城建筑的防御功能，这一变化大概发生在春
秋时期或者更早。据《贾谊新书》记载，秦国为了防御东
方诸侯，构筑了武关、函谷关、临晋关。此后，随之以函
谷关为界，有了关中、关东的界分。
春秋战国时期，五霸争锋，七雄并立。生产力的发展
，铁制兵器的应用，多种科学技术的进步，为战争规模的
扩大提供了物质上、科学技术上的条件。一些军事家和营
造专家都很重视城、关的堪舆之术和攻守城、关的方法、
器械等。1972年山东临沂银雀山汉墓出土了一批竹简，其
中《孙膑兵法》有“雄牝城”一章，从地理位置、周边环
境、水源供应等方面区分容易攻打的城池和不容易攻打的
城池，即牝城和雄城，分析攻城战术。如果转换一个视角
看，这也是建筑城、关时所必须遵从的基本原则。《墨子
》一书中“备城门”“备高邻”“备水”等章节，都是讲
述城关防御的，不但有措施有谋略，还有专门的守城器械
。该书“公输”篇则以生动的语言讲述墨子与公输盘攻、
守城池的故事，公输盘（即鲁班）为楚国研制了攻城的云
梯，楚国准备用它来攻打宋国。墨子得知了这个消息前往
楚都郢去阻止。双方论起攻守之道。“公输盘九设攻城之
机变，子墨子九距之。公输盘之攻械尽，子墨子之守国有
余。”几经较量，最后还是墨子胜了，阻止了一场不义的
战争。春秋战国时期的关隘多凭险构筑，坚固非常。以函
谷关为例，地处陕西、河南交界处，建在两山之间的峡谷
中，扼进出关中之要路，附近有桃林塞，深险如函，易守
难攻。《战国策·秦策》形容其险要，“秦东有崤函之固
，车不得方轨，骑不能并行”，晋国据函谷时，力拒强秦
，使之不得东进。秦攻占函谷后，据险置关，多次恃此关
击退了东方诸侯国的联合进攻。后来又东出函谷，鲸吞六
国，完成了统一中国的大业。
秦的都城咸阳，汉的都城长安，都地处关中平原，洛
水、渭水流域，二都相去不远。这时的都城建设达到了空
前的规模，其建筑形势、布局更适应了大一统的需要。咸
阳、长安周边建筑了四座险关要塞，东边是函谷关，西边
是大散关，南边有武关，北边有萧关。这四座关隘完全是
为屏卫国都设置的，防御功用十分明显。东汉的都城洛阳
，周围也有四个关隘，东成皋（虎牢关），西函谷（西汉
武帝时，把函谷关东移至今河南新安县，去旧关三百里）
，南伊阙、北孟津（图一、二）。此后各代的都城设计都
恪守了这一格局，并且在各州郡府县，特别是沿国境线附
近和险谷要路修筑了许多关隘，驻兵戍守警戒。明代定都
北京后，在其北部东起渤海湾，西至甘肃大漠，以秦汉长
城的走向筑起一道“万里长城”（国家文物局2012年6月5
日宣布，历经近五年的调查认定，中国历代长城的总长度
为21196.18千米，分布于北京、天津、河北、山西、内蒙
古、辽宁、吉林、黑龙江、山东、河南、陕西、甘肃、青
海等15个省市自治区。中国明长城总长度为8851.8千米。
包括长城墙体、壕堑、单体建筑、关堡和相关设施等长城
遗产43721处），在这条长城线上有数不清的险关要塞，尤
以一首一尾一中心的山海关、嘉峪关、居庸关最为著名。
另外为了加强京师的防卫，在其周围还修筑了内、外三关
。外三关在山西北部，为雁门、宁武、偏关；内三关在北
京、河北境内，为居庸、倒马、紫荆关（图三）。这时关
隘的形式、布局等在前代的基础上进一步完善，更利于防
御。譬如山海关，地势锁山海之咽喉，关城枕关内外之要
路。关城前后不但筑有坚固的瓮城，瓮城之外还加筑有罗
城。左右两侧城垣伸出，一端与长城相接，另一端深入大
海。这还只是它的核心部分，山海关的外围还有南、北水
关，南、北翼城，宁海城、威远城、旱门关、角山关、九
门口等各路关隘烽堠。像群星捧月散布在关城的周围，既
可以灵活地单独作战御敌，又能举火为号，互相策应。以
关城为枢纽构成了一套有机的防御体系（图四）。居庸关
坐落在长达40华里的关沟之中，沿关沟设防，由南至北有
南口门、虎峪口、居庸关、八达岭、岔道城等口隘。古人
说“居庸之险不在关城而在八达岭”。说它们是“天下第
一关”“天下第一雄关”不算妄言。但如果综合在历史上
发挥的作用等诸多因素考察，很难说能比函谷关、潼关等
胜出多少。
……
更有意思的是，一些与古代关隘相关的故事，在流传
中还形成了成语。比如“鸡鸣狗盗”的典故就与古函关有
着不可割舍的联系。战国时期，善养食客的孟尝君出使秦
国时被囚禁，靠一个会狗叫的门客从秦昭王那里偷出了白
狐裘，拿来贿赂昭王的宠姬，吹过枕边风之后才得以释放
。他又担心秦昭王反悔再遭追捕，遂连夜仓皇逃命。一行
人匆匆逃到函谷关前，天还没亮，城门紧闭。又有一个食
客学鸡叫骗开了城门，他们一行才逃离险境。后来这个故
事逐渐演化成了成语“鸡鸣狗盗”。如今函谷关内尚有一
座“鸡鸣台”，盖为后代好事之徒所构筑。
古代关隘也是文学作品的极好素材，古典小说、戏曲
中经常可以见到，有的戏曲甚至直接以关隘的名字作戏名
。《虎牢关》刘、关、张三英战吕布，《葭萌关》猛张飞
夤夜斗马超，《陈塘关》哪吒出世，《藕塘关》牛皋招亲
，《金堤关》裴元庆走马取金堤，《寒江关》薛丁山三请
樊梨花。其他还有《阳平关》《虹霓关》《文昭关》《草
桥关》等等。
我国的古代关隘附近，还有数不清的名胜古迹。这些
古迹往往都与修筑关城的工匠，守关隘的将士或者名人逸
事密切相关。虎牢关有三义庙、张飞寨、吕布城；山海关
有姜女庙、姜女坟、望夫石；娘子关有平阳公主的点将台
、洗脸盆和水帘洞；嘉峪关有定城砖、燕鸣壁；大散关有
磻溪、姜太公钓鱼台。还有传说，剑门关通往剑阁县大道
两旁那一株株铁干虬枝的古柏，本是猛将张飞亲手栽种的
，所以叫“张飞柏”。这些古迹虽然不免牵强附会，甚至
带些虚妄之嫌，但反映了历代居住在附近的百姓良好的愿
望和对英雄的怀念。
在不少古代关隘的周围，还有丰富的古代遗迹、遗物
。山海关附近的辽宁绥中和河北昌黎，各有一处秦汉碣石
宫遗址，与山海关掎角相望。遗址内台基错落，各种建筑
构件枕籍叠压，最大的瓦当直径在50厘米以上，可以想见
当时殿宇的规模；居庸关东南不远的明十三陵埋葬着明代
自成祖朱棣以下的十三代帝王。在群山的怀抱中，苍松翠
柏的掩映之中，透出一座座巍峨的宫墙殿宇，蔚为壮观；
嘉峪关附近的魏晋墓壁画，带着扑面而来的生活气息，与
中原的风格迥然不同；大散关下的□（特殊字体）国墓地
，出土了数量惊人的青铜器和玉器，蕴藏着西周中期一个
诸侯国的秘密，为国内外文物考古学界关注。这些都为古
代关隘增彩壮色。
在历史上，自第一个（或几个）古代关隘诞生到现在
，大概有几千年了。几千年来，战火烽烟从未间断，造成
了许多关隘屡修屡废。而且古代关隘遍及神州大地，很难
用数字确切统计。综合地理、历史、人文等诸多因素，也
很难说谁一定胜过谁。如果遴选名关的话，更难找到统一
的衡量标准。娘子关有幅楹联说得好，“雄关百二谁为最
，要路三千此并名”。不管是不是名关，都是古代历史文
化的积淀，都是祖先血和汗的结晶。浏览雄关，就好像在
诵读活生生的历史文化篇章，会在领略祖国严关险塞，名
山大川的同时，感受中国古代璀璨的传统文化神韵。
本书上编以解剖麻雀的方式介绍了不同地域、不同历
史时期的近30座关隘，但这只不过是“弱水三千”中的一
瓢。为了让大家更全面地了解祖国的古代关隘，为旅游，
为文物保护提供线索，本书下编在广泛查阅古史、典籍、
方志，考证地理沿革和征询乡里的基础上，将载记有序的
近两千座关隘，以笔画为序，以简洁文字一一撮其旨要，
与上编珠联璧合，点面并观，使读者可以更全面、更立体
地了解神州大地上的古代关隘。

本书上编选取全国各地，早起春秋战国，晚至明代的近三十座著名关隘，以通俗生动的文字，从旅游者的视角，记述她的形胜、保存状况、建置沿革，围绕关隘的重要争战、历史事件，后世名人的诗文、传说故事，以及周围相关的遗迹、景观。配以图片、古今地图，读者可以全方位、多视角、立体地了解古代关隘的风貌。
本书下编在查阅历史文献的基础上，对坐落在祖国各地，史地书籍所载的关隘，凡载记较明确者，均按关名笔画排序，考其建置、历史沿革，勘查保存现状，选取1500余座（加上同名异关者，近2000座），予以简明介绍，以便让读者较全面地了解我国的古代关隘的全貌。
这是一本写给普通旅游爱好者的书，也是供古代关隘、古代人文历史研究者参考的书。

古代关隘是中国古代建筑的一种特殊的形式，或控险
阻，或据要津，虽然大小不同，建筑风格各异，但一切以
适应攻防战守为目的而构筑，多因地势而变化。敌楼、站
台、烽堠、烟墩、库府……与寻常的宫观、殿庑、寺庙相
比，另有一种雄奇、苍凉的魅力。
千百年来，围绕这些古代关隘，既发生过无数次惨烈
的战争，也曾作为和平的使者，见证了各地各族，乃至周
边各国人民的友好往来。更以独特的景观，吸引后世文人
墨客赋诗著文，题书作画，承载了丰厚的文化积淀。因而
，她既是历史的，也是现时的；既是与自然浑然天成的，
又是和人文历史密切相连的。
本书上编选取全国各地，早起春秋战国，晚至明代的
近三十座著名关隘，以通俗生动的文字，从旅游者的视角
，记述她的形胜、保存状况、建置沿革，围绕关隘的重要
争战、历史事件，后世名人的诗文、传说故事，以及周围
相关的遗迹、景观。配以图片、古今地图，读者可以全方
位、多视角、立体地了解古代关隘的风貌。
本书下编在查阅历史文献的基础上，对坐落在祖国各
地，史地书籍所载的关隘，凡载记较明确者，均按关名笔
画排序，考其建置、历史沿革，勘查保存现状，选取1500
余座（加上同名异关者，近2000座），予以简明介绍，以
便让读者较全面地了解我国的古代关隘的全貌，因此将此
书取名为《天下雄关》。因为面对大众读者，本书上编在
文字描述上，尽可能规避刻板，生涩，尽可能用生动的语
言讲述雄关的壮美、历史沿革，乃至人文故事。下编古代
关隘条目力求言简意赅，附录的十数篇游记随笔，乃饭后
的甜品果蔬，以佐正餐。
书稿从搜集资料、查阅史籍、实地踏勘，到撰写文字
，请专家审读，其中又几易其稿，前后经过了20几个寒暑
。至今方成正果，付梓出版，实为不易。在此特别要感谢
罗哲文先生，书稿草成后，他极为认真地予以审读，并提
出了衷肯的修改意见，让后辈感动。书中我把他的信函做
为序言，以志崇敬和谢意，感谢书法家协会主席、文物出
版社老社长苏士澍先生为本书题写了书名，还要感谢文物
出版社诸位领导、感谢许海意先生，他们是本书得以出版
的关键。
这是一本写给普通旅游爱好者的书，也是供古代关隘
、古代人文历史研究者参考的书。随着我国社会经济的发
展脚步，中国人要走向世界，外国人也要走进中国，特别
一带一路经济带倡议下，文化旅游进一步提升，此书从某
一侧面有助于让中国的文化走向世界，让世界更了解中国
。
作者
2017年元月

“天造居庸险，关开绝壁城。重门悬锁钥，夹水布屯营。立马山河壮，登坛虎豹惊。一夫当此塞，万里却胡尘。”（明王士翘《按视居庸》）我说这是明人咏赞居庸关的诗句，您一定不信。居庸关不就在昌平区吗？乘车出德胜门，过马甸桥，向北沿着宽阔的高速公路，走上一个小时就到了。远望去，一座不大的而且新建的关城坐落在两山之间，走进关内，只有一个长不过10丈、高仅3丈的大理石台基略有古意外，其他都是新建的。看不到险峻，又难称雄伟，凭此“却胡尘”，实在让人有些费解，关楼匾额上“天下第一雄关”字样更让人怀疑（图一）。
其实我们现在看到的这座崭新的关城，是近年来北京市依原貌重新修复的。原来的关城从清朝中期已渐废圮，城垣由于修筑公路、铁路而陆续拆除，到后来只剩下了关城内那座台基兀立在山峡间，独吊残星冷月。
这座台基称“云台”，始筑于元代，比明代修筑的居庸关历史还要早。根据券洞内的题记考证，云台初建于元至正五年（1345年），为塔的基座。当时基座之上矗立着三座喇嘛塔。到了元末明初，三座喇嘛塔被先后拆毁。明洪武年问修筑居庸关时，把台基匡在城内，成了一座过街台基。明正统四年（1439年），在基座上修建了一座寺庙，迄至清康熙四十一年（1702年），又被一场大火化为灰烬，至今只剩下了这座汉白玉砖砌基座。它的建筑很有特色，基座券洞内用六种文字雕刻的经文和佛像等浮雕作品，被冠为双绝。所以早在1961年，就被国务院列为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图二）。
云台的基底东西宽26.84米，南北进深17.57米。向上渐渐斜收，至台顶东西宽25米，南北进深13米，高9.5米，全部用条形大理石砌就。台顶四周树石栏杆，四角及每根栏杆之下有石雕龙头斜伸出台外，用来排水，基座正中南北向开门洞，门洞宽约6.3米，高约7.3米，进深约16米。门顶结构特殊，它没有采用通常的圆拱券，而是作五角折边形，非常适于雕刻。
珍贵的石雕作品多集中在券门的券洞中和券门环周。券门顶上正中刻加楼罗，就是佛教中的护法神大鹏金翅鸟。两边对称刻大龙神、卷草花叶、青狮、白象、金刚宝杵（佛教法器的一种）（图三）。券洞内两壁刻满佛像、四大天王像、经咒、造塔记等等。尤以四大天王像最引人注目。他们顶盔贯甲，或高擎伞盖，或手持利剑，或手挥琵琶，面相威严地注视着过往的行旅客商（图四）。以六种文字镌刻的经文和五种文字的《造塔记》最有价值，经文的内容为《陀罗尼经咒》，六种文字分别为梵文、藏文（两种）、八思巴文、畏兀儿文、汉文、西夏文。门洞的正中平顶部分雕刻蔓陀罗法坛。观赏云台石雕，如果再有两个谙熟佛学的人同行，听他们娓娓动人的讲解，就仿佛到了西天佛国的极乐世界。
请闭上眼睛，让思维插上翅膀，飞过时空的隧道，来到云台初建的元代，那时汉白玉砌筑的云台洁白如雪，台顶矗立着的三座白色喇嘛塔与台基浑然一色，粉粒玉琢。在蓝天白云、万木青葱的映衬下，白得高雅，白得圣洁，白得神奇。你会不会也像其他佛教信徒一样，跪在地上，顶礼膜拜呢？
回到现实，眼前是一座青砖甏砌的关城，它是1992年以后，北京市在原址，按明代居庸关的蓝本，分两期修建的，再现了昔日雄关的容颜。面南背北是居庸关的南城墙和南城门，城门砌作拱券顶，南侧门顶上嵌石匾额，上书“居庸关”三个大字和“景泰五年捌月吉日立”题款。城台之上起三层九脊歇山顶城楼。在二层楼的飞檐下悬巨匾，白地黑字，自右至左楷书“天下第一雄关”六个大字。城门外有马蹄形瓮城。瓮城的东西城墙顶各建一单层歇山顶城楼。城台的东西两侧与长城相连，顺着城墙攀登，向西可以登临金柜山，向东跨水关，过关沟，可到达翠屏山巅，放眼望去，“居庸叠翠”胜景尽收眼底，向北可望见北城墙和瓮城（图五）。
关城内除云台外，还复建了迎恩坊、国计坊、城隍庙、关帝庙、马神庙、吕祖庙、表忠祠、户曹行署、永丰仓、丰裕仓、神机库等。使人一到这里，便融入了古代居庸关的大氛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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