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传》通过叙述卡冈都亚和庞大固埃的出生、所受的教育及其丰功伟绩，阐明人文主义的种种主张；以庞大固埃与巴汝奇等伙伴为研究婚姻难题寻找神瓶周游列国作线索，展示中世纪广阔的社会画面，揭露和抨击种种社会弊端，显示了作者无与伦比的讽刺艺术和独具魅力的语言风格。

译本序
第一部 庞大固埃的父亲巨人卡冈都亚的骇人听闻的传记
致读者
作者前言
第一章 卡冈都亚的家世和谱系
第二章 从古墓中出土的《解毒消灾》古风一首
第三章 卡冈都亚在娘肚子里待了十一个月
第四章 嘉格美尔身怀六甲，大吃牛脏
第五章 醉人酒话
第六章 卡冈都亚的出世方式离奇
第七章 卡冈都亚取名的经过，及其饮酒的起始
第八章 卡冈都亚的服饰
第九章 卡冈都亚的服色
第十章 白色和蓝色的意义
第十一章 卡冈都亚的少年时代
第十二章 卡冈都亚的木马
第十三章 大肚量见卡冈都亚发明的擦屁股布，便知其聪明绝顶
第十四章 卡冈都亚从神学家攻读拉丁文
第十五章 卡冈都亚改从别位师傅
第十六章 卡冈都亚遄赴巴黎，他所骑的大牝马扫清了博斯的牛虻
第十七章 卡冈都亚接受巴黎人的欢迎，摘取了圣母堂的大钟
第十八章 捷诺图斯·德·卜拉格玛陀奉派来见卡冈都亚讨回大钟
第十九章 捷诺图斯大师向卡冈都亚陈辞，要求归还大钟
第二十章 神学大师亲取布料，并和同僚兴讼
第二十一章 卡冈都亚从神学大师求学
第二十二章 卡冈都亚的文娱活动
第二十三章 在巴诺克拉忒的教导下，卡冈都亚不虚掷一刻光阴
第二十四章 下雨天卡冈都亚如何运用他的时间
第二十五章 垒尔内的糕饼贩和卡冈都亚国内的乡民发生争端，并由此引起大战
第二十六章 垒尔内的居民，在国王霹雳火的率领下，出其不意袭击卡冈都亚的牧羊人
第二十七章 沙伊埃的一个教士保卫寺院，不让敌人侵犯
第二十八章 霹雳火袭击克莱莫岩，大肚量被迫应战，并遭遇困难
第二十九章 大肚量给卡冈都亚的信
第三十章 乌列克·贾莱奉派赴霹雳火军前
第三十一章 贾莱向霹雳火慷慨陈词
第三十二章 大肚量为求取和平令人送还糕饼
第三十三章 臣下冒失的策划把霹雳火引上万分危险的道路
第三十四章 卡冈都亚离巴黎从事救国，奇姆奈斯特路遇敌兵
第三十五章 奇姆奈斯特计杀特里坯队长及霹雳火部卒
第三十六章 卡冈都亚毁吠岱渡头堡垒，引兵渡河
第三十七章 卡冈都亚梳头，从头发里掉下许多炮弹
第三十八章 卡冈都亚吃生菜，吞下六个香客
第三十九章 卡冈都亚设宴款待修士，修士在席上大发妙论
第四十章 教士因甚招世人的嫌弃，又因甚有的鼻子长，有的鼻子短
第四十一章 修士如何使卡冈都亚入睡，并论祈祷课文
第四十二章 修士激励战友们的斗志，自己却在树上挂住
第四十三章 霹雳火的前哨和卡冈都亚遭遇，修士杀狄拉万队长，自己又被敌俘
第四十四章 修士杀死看守他的敌兵，霹雳火交战失利
第四十五章 修士领香客来见大肚量，大肚量用好言抚慰
第四十六章 大肚量以人道待遇杜克狄庸
第四十七章 大肚量调集大军；杜克狄庸杀哈斯狄服，又被霹雳火下令处死
第四十八章 卡冈都亚攻霹雳火于克莱莫岩，大破之
第四十九章 霹雳火败走落难；卡冈都亚收拾战后局面
第五十章 卡冈都亚对战败者训话
第五十一章 战后，卡冈都亚对将士论功行赏
第五十二章 卡冈都亚为约翰修士造德廉美修道院
第五十三章 德廉美修道院的建筑，和院产的施赠
第五十四章 德廉美修道院大门上的题词
第五十五章 德廉美修道院的内部装设
第五十六章 德廉美修士与修女的装束
第五十七章 德廉美修士们的生活方式如何规定
第五十八章 隐喻诗谜
第二部 巨人卡冈都亚之子，狄普索王，鼎鼎大名的庞大固埃的可怖而骇人听闻的事迹和勋业记
于格·萨莱尔大人赠本书作者十行诗一首
作者前言
第一章 庞大固埃的古老家世
第二章 庞大固埃的诞生
第三章 卡冈都亚遇丧妻之痛
第四章 庞大固埃的童年
第五章 庞大固埃的幼年事迹
第六章 庞大固埃遇利穆赞人，利穆赞人模仿高雅的谈吐
第七章 庞大固埃至巴黎，见圣维克多寺图书馆的藏书
第八章 庞大固埃在巴黎接到父亲卡冈都亚的来信；信的全文
第九章 庞大固埃遇巴汝奇，从此巴汝奇成为他终身不离的伴侣
第十章 庞大固埃断案，公平合理，他的判决受到举世称颂
第十一章 庞大固埃听案，闻璧公和允罗子不用代辩士，亲自出庭辩诉
第十二章 允罗子的答辩
第十三章 庞大固埃对讼案的宣判
第十四章 巴汝奇述其从土耳其人手中逃脱的经过
第十五章 巴汝奇提出改筑巴黎城垣的新法
第十六章 巴汝奇的生活和社会成分
第十七章 巴汝奇巧赚赎罪钱，陪嫁老妇人，还在巴黎打官司
第十八章 一个英国学士欲和庞大固埃辩论，却被巴汝奇所败
第十九章 巴汝奇叫英国人大出洋相
第二十章 托马斯特论巴汝奇德才并茂
第二十一章 巴汝奇苦恋巴黎某贵妇人
第二十二章 巴汝奇恶作剧，弄得巴黎贵妇十分狼狈
第二十三章 庞大固埃闻报狄普索国人侵犯阿摩罗陀的疆土，急忙离开巴黎；为何法国境内的里程比别处的短得多
第二十四章 巴黎

拉伯雷的长篇小说《巨人传》，可说是法国文学史上
的一大奇书。从表面看，似乎是连篇的疯话，满纸的秽语
，层出不穷的市井笑料……
但是，请注意作者为《巨人传》撰写的前言：“读了
我杜撰的这些令人捧腹的标题……如不深入了解，通常是
会被人当作玩笑和开心话看待的。”其实“本书内容所论
，并不像封面标题所示，一味胡说八道……必须在乍一听
来仿佛寻开心的话里，进一步探索其更高深的意义。”他
奉劝读者“把我这脂厚味深的好书加以仔细的咀嚼、赏玩
、钻研，然后，通过反复的诵读，再三的思索，嚼开它的
骨头，吸吮里面富于营养的精髓……”
这段话确实不是作者故弄玄虚。此书乍看虽然荒诞不
经，其实内涵极为丰富，涉及当时宗教、法律、政治、经
济、教育、自然科学等各个领域的问题，通俗生动而全面
地表现了人文主义者的革新思想，可以说是文艺复兴时期
法国人文主义思潮的百科全书，又是十六世纪法国封建社
会的缩影。这样一部巨著，如果离开产生它的历史条件，
几乎不可能理解它的内容和深意；同样，如果离开产生它
的民族土壤，也无法鉴赏它的艺术价值。高卢人(法国人视
高卢人为自己的祖先)天性乐观，机智俏皮，表面上玩世不
恭，其实有着极健全的理智。《巨人传》一书，鲜明地表
现了这种特殊的民族气质，在一连串轻松风趣，甚至粗鄙
俚俗的笑谈中，显示了一种深刻和严肃的思考。拉伯雷既
是时代精神的天才表现者，又是最富高卢民族性格特征的
艺术大师，高卢人那种旷达乐观而又充满睿智的性格，在
拉伯雷的艺术中得到了完满的体现。
拉伯雷不仅是法国近代文学的奠基人，也是整个法兰
西民族文化的伟大建树者之一。他和荷马、但丁、莎士比
亚一样，属于文学上的“母体天才”，曾经启发和哺育了
后代的许多大作家①，他所创造的“庞大固埃主义”②也
成为法兰西民族别具特色的一种文化观念。法国人因他们
早在十六世纪就出现了拉伯雷这样的大师而骄傲，而且至
今以法兰西民族的“庞大固埃主义”自豪。
《巨人传》——在文艺复兴的热潮中产生
拉伯雷(1493一1553)生活的年代，正处于法国从中世
纪向近代社会过渡的重大历史转折时期。从中世纪的农民
、手工业者中脱胎而出的新兴市民阶级，正以其蓬勃的朝
气、胆大妄为的冒险精神，开创着自己的未来。
在漫长而黑暗的中世纪，基督教的“原罪说”把人禁
锢在忏悔和祈祷中，使之甘心受奴役压迫，足求以现世的
痛苦换取来世的幸福。“神”的统治窒息了“人”的自我
意识和历史主动性，把天地万物中最富创造力的生灵，变
成消极无为，听凭命运摆布的可怜虫。
随着技术的进步、生产3-式和交换形式的悄悄演变，
人类日益意识到自己创造财富的能力和享受生活的可能，
中世纪的神学世界观开始在一些先进知识分子的思想上发
生动摇了。这时，“拜占廷灭亡时抢救出来的手抄本，罗
马废墟中发掘出来的古代雕像，在惊讶的西方面前展示了
一个新世界——希腊的古代；在它的光辉形象面前，中世
纪的幽灵消逝了；”①意大利、法国、德国、英国、西班
牙相继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艺术繁荣，这就是欧洲历史上著
名的“文艺复兴”。
古代文化的“复兴”，其实意味着开创未来世界的文
明意味着一次为新的生产方式开辟道路的思想文化革命。
当时的人文主义者，以新兴阶级的青春锐气和乐观精神，
对统治欧洲达千年之久的神学理论提出了大胆的挑战。他
们高举人文主义(又称人道主义)的旗帜，主张“人为万物
之本”，以“人权”对抗“神权”；他们肯定现世生活，
歌颂世俗的享受，反对禁欲主义和苦行主义；他们鼓吹个
性解放、意志自由，提倡人与人之间的平等，反对宗教迫
害和封建等级制度；他们歌颂人的智慧，崇尚冒险精神，
提倡追求知识、探索自然、发展科学。反对蒙昧主义和宗
教神秘主义。
这种以“人”的解放为中心的人文主义思潮，是十六
世纪
……
拉伯雷讽刺艺术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作家语
言上的功力。他的《巨人传》全部采用活的民间语言，既
生动，又明快，具有极强的表现力，真正是活泼风趣，妙
语连篇。拉伯雷学识渊博，精通古籍，而其作品却全无书
生学究的陈词滥调，与贵族沙龙里那种典雅、造作的语言
更是相去十万八千里。拉伯雷认为：“我们讲话，要讲普
通人的话……我们要避开怪僻生硬的字眼，犹如舵工行船
，必须避开海里的礁石。”他明确要求自己为那些活跃在
城镇集市的织工、瓦匠写作，为茶坊酒肆里的店东、厨师
写作；他用他们所熟悉的语言，讲述他们所能理解的故事
；他善于用他们日常生活中常见的事物，给自己所阐释的
思想作出形象的譬喻，他把教士比作“成日只知啁瞅的鸟
儿”，把法律比作“蜘蛛网”——“小苍蝇、小蝴蝶全跑
不了，大个儿的牛虻却能破网而出。”……在长达八十万
言的《巨人传》中，也许找不出八千字在讲严肃深刻的大
道理。然而谁也不曾像他那样善于把高深的人文主义学说
，变成那个识字不多、趣味不高的市民阶层自己的见解，
明确地表达出这个阶层尚处在朦胧的自发状态的感情和愿
望，从而引起他们强烈的共鸣，使之发出会心的大笑，鼓
舞他们更加理直气壮地追求现世的财富和生的欢乐，更加
兴致勃勃地去探索大自然的奥秘。从这个意义上说，拉伯
雷真可以说是市民阶级“福音书”的传播者。
《巨人传》是拉伯雷在法国文学史上树立的一块丰碑
。这部作品的深远意义，远非一般含义的“名著”所能概
括。如前所述，这是一部-g科全书式的小说，是整整一个
时代的精神-体现，它以最恰当的民族艺术形式，成功地传
播了为新的社会制度鸣锣开道的人文主义学说，表现了新
兴资产阶级意识最初的觉醒，启发和鼓舞了这个阶级的历
史主动性。虽然，不唤起这种历史主动性，历史也会循着
客观规律朝前发展，但会缓慢得多，中世纪的黑暗统治很
可能还要延长几ff年甚至上千年，法国大革命就不一定能
在二百年后(1789年)发生。整个欧洲的历史向世界表明，
一些在中国文化鼎盛的唐代还处于蛮荒状态的国家，在十
五、十六世纪以后出现了历史的飞跃：资产阶级以惊人的
速度在封建社会的胚胎内孕育成熟，进而取得了自己的全
面统治，接着又“在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创造出
“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①
的生产力，成为世界上科学文化高度发达的国家，而将东
方的文化古国远远抛在自己的背后。应当承认，在欧洲资
本主义的发展史中，致力于为新制度的诞生扫清思想障碍
的人文主义者们，是有着不可磨灭的历史功绩的。
拉伯雷的时代距今已有四百余年了。四百余年的历史
证明，《巨人传》这部作品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它以其
深刻的现实主义内容和独创的艺术形式获得了不朽的生命
力。也许以今日人类思想的发展水平和艺术发展水平来衡
量，拉伯雷的思想艺术已显得相当原始；但有谁能否认，
拉伯雷为他那个时代最先进的阶级的最进步的事业，以他
的艺术做出了最巨大的贡献？我们又有什么理由从今天的
历史条件出发，对他提出这样那样的苛求呢？
列宁有一句话说得好：“判断历史的功绩，不是根据
历史活动家有没有提供现代所要求的东西，而是根据他们
比他们的前辈提供了什么新的东西。”①
艾珉
1982年6月初稿
2002年10月修订

《巨人传》是法国文艺复兴时期小说家拉伯雷创作的多传本长篇小说，是一部高扬人性、讴歌人性的人文主义伟大杰作，鞭挞了法国16世纪封建社会，是新兴资产阶级对封建教会统治发出的呐喊，充分体现了人文主义者对人、人性和人的创造力的肯定。在小说中，拉伯雷痛快淋淳地批判教会的虚伪和残酷，特别痛斥了天主教毒害儿童的经院教育。

第一章
卡冈都亚的家世和谱系
卡冈都亚出自怎样的家世，请查庞大固埃大事年谱，便知其详。年谱里原原本本记载着巨人之族如何出世的故事，庞大固埃的父亲，卡冈都亚便是他们的嫡系子孙。这些话在本书里暂时不提，敬希原谅，虽然这样的故事，重叙起来，会使您觉得一次比一次好听。这话有柏拉图（见《斐利布斯》篇和《乔治亚》篇）和贺拉斯的名论为据。他们说有一类文章，是愈读愈有滋味的。巨人的故事便是其中之一。
如果天随人愿，自从诺亚造方舟至如今，人人都像卡冈都亚一样，十分清楚地知道他自己的家谱，那将非常有意思；我相信世界上定有许多帝王、君主、公侯、贵人和教皇是什么背篮子卖破烂人的子孙，而反过来收容在公费医疗所里贫病交加的苦人儿却常是君王、卿相的血统后裔。你要知道，朝代和国家的变迁总是令人感慨不尽的，例如：
从亚述人传到米底人①，
从米底人传到波斯人，
从波斯人传到马其顿人，
从马其顿人传到罗马人，
从罗马人传到希腊人，
从希腊人传到法兰西人。
就拿此刻在讲话的我来说说吧。我相信，我自己当是古代什么帝王君主的子孙，理由是：世上从来没有像我这般热衷于当国王、想发财的人。当了国王，发了大财就可以大吃大喝，甚事不做，逍遥自在，并且能够送给我的朋友和一切有道德学问的人以大量的金钱财宝。在这点上，我颇能自慰，相信来生便能做到，甚至超过现在的想望，也未可知。我劝你用同样或者更乐观的思想，来消除你的烦恼，并且遇着机会，首先满满地喝它几杯。
让我们言归正传。上面说过，由于天赐的恩遇，卡冈都亚家悠久的谱系，偏偏落在我的手里，并且比任何别一个古老的家谱还要完整，除了，不用说，救世主的家谱；但这一个家谱我不想谈，也不能谈，因为我挡不住魔鬼们（制造谰言者和伪善的教徒）的反对。卡冈都亚的家谱是约翰渥陀①在一块草坪里面发现的，地点在通向奈尔赛，奥利佛过去不远，古野洛拱门的附近。他雇工在草坪里疏通沟渠。土工们的锄头碰着一座青铜大古坟，坟底极深，没有人能够探着它的尽头，因为它一直通到维也纳水闸的底下。坟上某处有一圆形饮器为志，四周刻着伊特剌斯坎古文，在此饮酒。从此处打开一口，便发现九只酒瓶，排成像加斯科涅②人玩九柱戏时木棒的阵势。正当中的一只酒瓶下面压着一本古书，这书又大又厚，色泽发灰，精美绝伦，已经生霉长毛，发着比玫瑰还浓而又不及玫瑰好闻的气味。
上面所说的卡冈都亚的家谱就是在这本古书里面藏着的。家谱不是写在纸上，或羊皮笺上，更不在蜡版上，而是写在榆树皮上；全书一体用大号罗马花楷写成，但字迹因年久漫漶，几乎找不到一连认清三行的地方。 我虽然学识浅陋，也被招去，在老花眼镜不离手的帮助之下，运用亚里士多德教人认辨古体字的方法，一面如你所不难想象的，奉行着庞大固埃主义，就是说，随时斟满酒杯，快意畅饮；一面阅读庞大固埃那骇人听闻的事迹，并且随手把它译成现代文字。
在本书后面附有诗文一篇，题日：《解毒消灾》。这首古风的开头几行因被耗子、书蠹或者其他（为免所言失当，特此交代清楚）有害的虫豸咬损，已不甚可辨，其余部分，我都录在后面，以存古籍的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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