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钟表用客观的速度迷惑我们的另一边，我们经历的时间完全不同——在无所事事中、在倾心时、在忧虑里、在展望结束时严格地划分音乐和在游戏中充满挫败感；在社会的迎来送往中、在快速发展的经济界、在媒体、在全球化的同时性中，我们的时间经历又不一样。

《时间(它对我们做什么和我们用它做什么)(精)》作者吕迪格尔·萨弗兰斯基用多样的手法描述了消逝与坚定不移之间的紧张关系，激励我们与时间这个充满价值的事物相依相存。

吕迪格尔·萨弗兰斯基著的《时间(它对我们做什么和我们用它做什么)(精)》一书从人类对时间的初始体验——“无聊”感觉的出现，到开始感知时间，意识到时间的流逝，到对时间进行社会化，学习管理时间，寻求时间的价值，再到人类对时间的物理学意义上的发现（例如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终到宗教意义上的不朽和复活。全图景、多角度地研究时间在人类进化史上的角色变化和意义变化，涉及哲学、文学、宗教学、物理学、经济学、生物学和心理学等多个领域。

萨弗兰斯基论生命中的时间问题（代译序）

前言

第一章 无聊的时间

第二章 开端的时间

第三章 操心的时间

第四章 社会化的时间

第五章 管理的时间

第六章 生命时间和世界时间

第七章 宇宙时间

第八章 原时

第九章 与时间的游戏

第十章 被充实的时间和永恒

参考文献

引文

奥古斯丁在其《忏悔录》第十一卷中，以一个献给时间主题的、著名的歌曲例子，形象地说明上帝在时间中和在人的非自由中的行动。谁能背熟一首歌，而且准备填唱它，就囊括了一个完整的时间段：他将歌曲从以往中、从记忆中取出，在当下献出，而这还持续一段时间，亦即伸展进将来。这首歌在时间的先后中变为现实，让一次超越时间的行动变得清楚。奥古斯丁说，我们就该这样．来想象时间中上帝的行动。倘若有这样一种人类精神，具备伟大的卓识远见，以至于熟悉一切过去和未来，犹如我熟悉一首唯一的完全著名的歌曲，这真会是一种如此奇妙的精神，以至于人们不得不恐怖地注视它。时间的主人将时间集聚在自己那里，犹如歌者对其歌。

歌者认识自己的歌。但涉及上帝的歌，我们是其中的一部分，某种程度上是一个音符或字母，但不认识整首歌。我们隶属于此的歌，犹如一个流逝的、我们无法对其施加影响的程序，而上帝是这个伟大的程序设计员。人们感觉回忆起电影《黑客帝国》(Matrix)。它涉及人类，他们自以为是自己，其实只是程序化的产品。他们完成的程序含有自己的将来。他们并非真实地行动，他们不游戏，他们被播放。

我们是上帝的一首歌的想象，起先可能令人同情，直到人们在这可爱的图像中发觉关于绝对的预先决定的可怕的想象。涉及奥古斯丁自身，他年纪越大，越受此折磨。当公元430年汪达尔人(Vandalen)在北非包围他的城市和主教府时，他已病人膏肓。当围攻的嘈杂声传进房间时，他让人将四段忏悔诗篇写在一张羊皮纸上．将其钉上墙，以便它们始终在他眼前，他在床上就能读它们。他死死抓住它们，因为他害怕被归入被诅咒者。折磨他的是这样的想象，一切在时间里发生的事，正像一首歌里唱的那样，一开始已被决定。他所经历的自己的时间，正是为一种超时间的势力作用准备的虚幻前台。不管人们开始什么．实际上人们从未有过任何一个机会。一切都是预先决定的。时间成为噩梦。在上帝的旨意中它僵化。一切仅仅表面上在运动。彻底地被决定了的时间其实不再是时间。它成为闭锁的空间。人们也可以说：成为监狱。

有一种时间理解，它否定自由，也有一种，它与自由结成同盟。在决定主义的世界和人类图像中，时间失去开放的将来的特点，变得可计算。倘若当下的事件X必然地导向Y，Y的将来即已确定。那么这样一种将来不再开放。在此程度上，一旦始作俑者的过程被看透、技术上被掌控和能重复，人们就会自以为，将来不是别的什么．只是可以计算的扩展的当下。这是程序或者机器时间，与开放的时间相反，而后者与自由的经验相关。

要是我现在决定开始某种行动，此后我也许能够从条件出发解释我的行动。但是在我能解释一种行动之前，我得已经行动。在行动中人们受到许多强制的规定，但没在细节中发觉这点。我仍然得作出决定，出于原因和冲动。解释是对于行动的一个事后的评说，它在回顾时排除人们开始一种行动时所处的开放的境况。解释经常服务于减轻负担。有人采取行动，心理学、生物学和社会学然后解释，行动者其实根本没有行动。因为一个事件通过他发生，而他错误地将此解释为他自己的行动。由此人们被解除责任。其作用唆使了行动时的不诚实。也就是说，人们可以将事后的解释，为什么事情必定如此发生，置于一次行动的开头，有意为糟糕的情况进行一次预防性赦免。人们已经开始准备自己的不在场——倘若有必要承担责任及接受后果。

P55-57

萨弗兰斯基论生命中的时间问题(代译序)

何为时间？一个著名答案来自奥古斯丁。那是他《忏悔录》第十一卷中所言的“时间究竟是什么？没人问我，我倒清楚，有人间我，我想说明，便茫然不解”。意即无法作答。

心有不甘，我找来手头已有的几本相关图书。一是《论“时间”：生活哲学的要素》。作者为当代法国汉学家和哲学家，他认为时间是“人们最习以为常，却也最为奇特的概念”，属“生命”“本质的事物”。按本质无法言说论，这里也没有答案。这本书用了大量篇幅比较论述中西时间概念，同时这也是它的主要特点。它们隶属不同的文化传统，特别是源自截然不同的语言系统，工作之难，可以想象。全书阅毕，我禁不住想到一句德语，“Jetzt bin ich so klug wie zuvot”。直译是“现在我和以前一样聪明”，或“现在我还是没弄懂”。

二是《加速——现代社会中时间结构的改变》。作者是德国社会学教授，研究的是社会学视角中的时间问题．既有理论探讨，也有实践论证。其中有关时间加速导致空间压缩过程的论述令人难忘。早在1848年时已有德国人写下《蒸汽过剩和时间过剩》，它同样令孤陋的我大开眼界。

三是霍金的《时间简史》。他在书中引述康德关于时间的正反命题。正命题是：如果宇宙没有一个开端，则任何事件之前必须有无限的时间。反命题是：如果宇宙有一开端，在它之前必有无限的时间，为何宇宙必须在某一特定的时刻开始呢？也就是不管世界或宇宙如何，时间均可无限地倒溯。结论是：询问宇宙开端之前的时间．没有意义。换言之：“关于它(时间)有无开端的问题，实在是一个形而上学或神学的问题。”问题一旦被归入“形而上学”或“神学”，那也只能被束之高阁。这本《时间简史》探讨的其实是宇宙学问题。有人若想在此寻找有关“时间”的具体答案，同样会扫兴而归。

作为德国当代的著名哲学家，萨弗兰斯基应该了解历来有关“时间”的著作，也知道难点所在，他将如何处置这个题目呢？

……

与时间游戏，其实是充实时间。而在被充实的、集聚在当下的充盈的时间里，在沉湎于幸福、持留于专注的“有魔力的瞬间”中，人们感到自己超越时间．达至永恒。第十章顺着这种理论脉络谈及“被充实的时间和永恒”。倘若这种永恒更是一种具有审美意义或宗教意义的超验，那么为了延长生命或者能够不死，达到某种程度的“永恒”自古以来也是人类的一种本能追求。柏拉图在精神的自我体验中，形成自己摆脱时间的不朽理论；尼采永恒轮回的顿悟，也给予他无限的生命能量。但是不管怎样，每个人生命时间的终结，始终犹如一只怪兽，在窥视着每一个生命，时常让人胆战心惊。  总之，萨弗兰斯基在此书中没有过多地纠缠于“时间”的概念定义，而专注于副标题涉及的主题：“它(时间)对我们做什么和我们用它做什么。”他有条不素地阐释人类实际生活中的许多时间问题，并多角度地描绘流逝和坚持之间的张力，最后提醒我们：“注意对待这个宝贵的财富，以便不仅时间会对我们做什么，而且我们也会用它做些什么。”遍及本书各章的、与时间有关的社会性批判闪烁着锋芒，与本文开头提及的几本有关“时间”的著作相较．本书的可读性更强．更接近每个人的日常生活，尤其会引发对个人生命以及当下社会发展的众多思考。无怪乎有人称萨弗兰斯基为“德国最著名的敏锐的思想家(Deutschlands bekanntester scharfdenker)”。

以上对萨弗兰斯基的赞誉，出自我2015年lO月25日在德国海德堡的一则电视笔记。那是个周日上午，德国电视卫星三台(3SAT)照例播放一档名叫《哲学星空》(Sternstunde Philosophie)的节目。被采访人即为萨弗兰斯基，访谈主题就是这本《时间》。“德国最著名的敏锐的思想家”是当时那位资深节目主持人对本书作者的赞语。就在这场访谈前后，我曾获国内一家出版社来函，表示已购买此书版权并有让我翻译的意向，并嘱我译出目录寄返。可惜回国之后，此事没有后续，被逐渐淡忘。直到2017年4月，接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段其剐先生信函，信中表明出版社已购此书版权，想请我翻译。我既觉意外，又感高兴。意外的是，近来虽见过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出版的多本德国好书，但与其编辑素不相识；高兴的是，曾有意移译的这本德文书，再次现身。虽然当时因主持另一大型翻译项目，本已无意再接新译。但这本曾失之交臂的新书“诱惑”太大．再次与之相遇．让人有“宿命”之感。我便未多考虑，接受稿约，以了夙愿。

谨借以上赘言，结束这篇序文，也对段先生的约稿和信任，衷心致谢!

卫茂平

2017年12月30日于上海

附言：

《时间》译稿2017年年末按时交付，2018年春节之前已收到编辑意见。工作如此快捷，实为译者历年未遇，谨致敬意。恰好手头另有急事，我的博士研究生别克兵欣然施以援手，帮助答疑纠错，也借序尾称谢。

卫茂平

2018年2月26日于上海

“一场饶富趣味的旅程，带领我们穿越时间经验的迷宫，从无聊到永恒的时间……萨弗兰斯基展现他惯用的精湛技艺和敏锐洞察力，交替运用幽默诙谐的嘲弄和妙语如珠的箴言来为时间下脚注。”——《明镜周刊》

“这本书具有魔力，远胜近期所有讨论时间的著作。”——德国《焦点》杂志

“本书精采之处在于，萨弗兰斯基巧妙地从文学、文学史和哲学的角度来爬梳时间，从无聊的时间、开端的时间、操心的时间，一直到其他许多别出心裁的时间。”——德意志广播电台

“萨弗兰斯基如同思想家与诗人的宝库，让他们穿越时间长河，来到有着各种疑难杂症的现代。”——《每日镜报》

“萨弗兰斯基让文学传记变得平易近人，并将哲学的奥义公之于众。”——《南德意志报》

“萨弗兰斯基天赋异禀，能将繁复的思想分门别类，更是才华横溢的风格大师。”——《法兰克福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