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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宗璞所著的多卷本长篇小说《野葫芦引(共4册)》包括《北归记》、《西征记》、《东藏记》、《南渡记》四部作品。 《北归记》再现明仑大学师生结束八年颠沛流离,返回北平之后,纷繁错综的现实生活。胜利尘埃落定,内战烽烟又起。历史巨变的前夜,国家的前途,个人的命运,父一辈的担忧,子一辈的情缘,所有的一切,凝聚在宗璞的笔端,温暖而沉重,鲜明又迷茫。 《西征记》写的是明仑大学学生投笔从戎,参加远征军和日本侵略者作战的故事。在硝烟炮火的战争里,青年学子丰富而又纯真的内心世界和为国捐躯的牺牲精神更加可贵可敬。抗战胜利,正义永存,宗璞笔下的远征军和滇西之战别有境界,气韵不凡。 《东藏记》描写明仑大学南迁昆明之后孟樾一家和师生们艰苦的生活,刻画了一系列鲜明生动的人物形象。对教授间亦雅亦俗的人情世态,青年人朦胧纯真的思想、情感,均施以委婉细致的笔墨,既有妙趣,又见真情。 《东藏记》获第六届茅盾文学奖。 《南渡记》以七七事变后明仑大学教授孟樾一家的变故为主线,描写北平知识阶层在国难之中的深沉痛苦和崇高的民族气节,并对苟且求生者的懦弱灵魂给予深刻细致的剖析。小说富于生活气息,营造出纯净真挚的艺术氛围,令人回味不已。 作者简介 宗璞,原名冯锺璞,哲学家冯友兰先生之女,一九二八年七月生于北京,一九五一年毕业于清华大学外文系。曾任《文艺报》、《世界文学》等报刊编辑。一九八一年调到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英美文学研究室。一九八八年退休。主要作品有中短篇小说《红豆》、《鲁鲁》、《我是谁》、《三生石》、《四季流光》等,长篇小说有《南渡记》、《东藏记》、《西征记》,散文《西湖漫笔》、《废墟的召唤》、《花朝节的纪念》、《三松堂断忆》等,及童话、短诗和译作多种。 目录 《北归记》 序曲 第一章 北平,我心中的城 第二章 第三章 一封发出而没有到达的信 第四章 第五章 永远的结 第六章 第七章 间曲 后记 终曲 全书后记 《南渡记》 序曲 第一章 野葫芦的心 第二章 第三章 没有寄出的信 第四章 第五章 棺中人语 第六章 第七章 间曲 后记 《东藏记》 序曲 第一章 炸不倒的腊梅林 第二章 第三章 流不尽的芒河水 第四章 第五章 流浪犹太人的苦难故事 第六章 第七章 卫凌难之歌 第八章 第九章 间曲 后记 《西征记》 序曲 第一章 澹台玮军中日记 第二章 第三章 看那小草听那小草 第四章 第五章 梦之涟漪 第六章 第七章(上) 第七章(下) 问曲 后记 导语 宗璞所著的多卷本长篇小说《野葫芦引(共4册)》以抗日战争时期西南联合大学的生活为背景,生动地刻画了中国知识分子的人格操守和情感世界,深刻而细腻地展现他们对亲人朋友的大善、对祖国民族的大爱、对入侵之敌的大恨、对亡国之祸的大痛。作品的结构严谨合度、语言优雅蕴藉、情节暗设玄机、人物丰满真切。《野葫芦引(共4册)》的写作迤逦三十三年,抟炼琢磨,终成大器。 后记 冯友兰说:“人必须说了许多话,然后归于缄默。” 我现在是归于缄默的时候了,但是要做两种告别。 一是告别我经过的和我写的时代。父母亲把孩子养大 ,好像重新活了一次,写一部书也是重新活了一次。因为 不是自传,所以更难。本来,《野葫芦引》全书计划为四 部,但写完《北归记》,觉得时代的大转折并没有完,人 物命运的大转折也没有完。所以,还有一部《接引葫芦》 ,《接引葫芦》和《野葫芦引》是一个整体。 二是告别书中的人物,他们都是我熟悉的人,但又是 完全崭新的人,是我“再抟”“再炼”“再调和”创作出 来的人。我把自己的生命送给了他们,我不知道我的贞元 之气能不能让他们活起来、活多久,可是我尽力了。 在这部书里,我写了三代人,分布在各个学科。是我 的长辈、准兄弟姊妹和朋友们告诉我许多生活经验,并各 方面的知识。我就像一只工蜂,是大家的心血让我酿出蜜 来。感谢所有帮助过我的人。书其实是大家的,感谢是说 不尽的。 还要感谢亲爱的读者,他们告诉我,他们和书一起长 大。他们鼓励我,加油!加油!我觉得自己像被拥拖着, 可以不断向前。希望所有的人,书中的、书外的,都快乐 地勇敢地活下去。 百年来,中国人一直在十字路口奋斗。一直以为进步 了,其实是绕了一个圈。需要奋斗的事还很多,要走的路 还很长。而我,要告别了。 二〇一七年九月十四日初稿成 二〇一七年十二月十二日改定 二〇一八年五月十四日最终改定 精彩页 《北归记》 “听见什么?”嵋问。 “《嘉陵江上》。”无因答。 他们确实都听见了,听见了那不知哪里飘来的歌声,中国人的歌声。 “我必须回去!”合子低声唱起来,无因和嵋也加进来:“把我打胜仗的刀枪放在我生长的地方!” 四个好朋友互相望着,又望着滔滔东去的江水。四个人都觉得胸中有一团东西,是胜利的欢乐?是理想的光亮?想哭,可是却笑起来。他们就要回家去了,把打胜仗的刀枪放在自己生长的地方。 酷热的天气使得四个年轻人的脸都红扑扑的。嵋和无采各打着一把小阳伞,两人的鬓边都缀满细微的汗珠,嵋的睫毛上还挂一滴较大的,亮晶晶的。无因笑了,递了一方手帕给嵋,示意她擦去。 嵋一笑,擦去了汗,说:“好热。” “真的,这里天气真奇怪,”无采说,“还是昆明好。” 他们在重庆等候回北平的交通工具,已经快二十天了,说是要有飞机运送大学的先生们,又说是安排了船,可是都没有消息。 庄无因很着急,他要到美国去人研究院,早回北平可以多待几天,看一看阔别九年的家园。急于回到朝思暮想的北平,是这些游子的共同心愿。嵋是最善感最会思乡的,这时却不很急切。她与合子虽想早点回家,又觉得重庆尽管这样热,也很好玩,房屋依山而建,高高低低,看起来很诡异。在这里多停几天也无妨。 四个人目送远去的江水,在江岸上站了一会儿,转身向市内走去。他们上了许多台阶,下了许多台阶,又上了许多台阶,穿街过巷,慢慢走着。 国民政府已经于四月底还都南京,重庆萧条了一些,但还显然带着胜利的喜悦。一辆黄包车从高坡上飞驰而下,拉车人充满豪情地大叫:“让开!让开哟!”仔细看时,四个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那拉车人脚不点地,身子挂在车把上,让车自然滑落。 “好惊险!”合子说。 嵋说:“我忽然想起从前一件惊险的事,你们猜猜是什么?” 无因微笑道:“我也想到了。” “那你说说看。”嵋说。 合子抢着说道:“我来说,是那次去找龙王庙。” “有人要打我们。”无采接道。 “无因哥用英文发表讲话,把他们吓跑了。”嵋说,忍不住笑。 “我告诉你们了,我是背诵爱因斯坦的一段演讲。”无因说。 “我现在也会背了。”合子说。 四人说着笑着又走了一段。嵋忽然说:“我们到底没有走到龙王庙。”无因望着她,若有所思,嵋也望着他。“我们也没有走到阳宗海。”俩人心里闪过同一个念头,却没有说出来。 他们经过一条街,两边有几问杂货铺,收音机里传来川戏的唱段。川戏的唱腔很高,好像天气更热了。 “这声音真奇怪。”无采说。 “那是四川戏,懂吗?”无因告诉妹妹,“四川戏的唱腔很奔放,词句倒是很文雅的。” 无采问:“你什么时候听过四川戏啊?” 无因一愣,笑道:“我也是听说。”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上午李之薇拿了两张请柬给我们,要举行跳舞会。” P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