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推荐 绿色植物乃“地球之肺”,草木是人类诗意栖居的本源。人与天地相应,人与草木同归,人类对植物世界的探索从未停步。对植物的利用和保护促进了人类文明进步。中国是全球植物多样性*丰富的国家之一,中国人民自古崇尚自然、热爱植物,中华文明包含着博大精深的植物文化。 甘草著的《自然心(草木哲思)(精)》是一本关于植物文明之书,是一个文化人在人生旅途和日常生活中对花草树木的观察、体悟与思考。作者尝试通过花草树木探寻中华民族文明灵魂的幽微,在一草一木中既寄寓了传统“士大夫式”的个体清欢与家国情怀,又彰显了当代文化生活的即视感,在闲情偶寄中通向经世致用。全书紊流脉动一颗良知主导的“自然心”。 作者简介 甘草(本名甘毅) ,读书人,传媒人,全国文化名家暨“四个一批”人才,全国新闻出版行业领军人才。生于一个伟大的国度,欣逢草木蕃明、走向复兴的新时代,原本山川,极命草木,知行合一,信守墨梅名诗所言:只留清气满乾坤。 目录 茶与咖啡 世界的大潮流与时代的大趋势是无敌的。茶咖对话,莫非从生活方式上打破了“文明的冲突”论,以“文明的融合”的方式加入到世界秩序的重建中来? 致胡杨 胡杨,一亿三千万年前孑遗的树种,活着的化石树。请您允许我直呼尊名。因为,没有任何身份称谓比名字本身更重要、更本色、更持久。 清华园 我在想,读懂了清华似乎就读懂了中国。可是清华又该从何处读起呢?抑或是那花开花落、宠辱不惊的满园草木? 向日葵 没有哪种花,像向日葵那样长得酷似中天的太阳,每一朵花仿佛是太阳的小小化身,那么热烈,那么圆满,那么有质感。难怪向日葵又名“太阳花”。 真国色 牡丹,代表了唐代蓬勃开放的泱泱大国气象,代表了大唐的颜值与骨相。大唐选择了牡丹,牡丹顺应了大唐。牡丹之于万花,颇似后人对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的一语定评—孤篇压全唐。 八桂说 “八桂大地”被明月的清辉所笼罩,被繁盛的桂树所荫庇,在历史的天空,在眼前的大地,散发着“天香”的“广西风范”吸引着异乡和异邦。 稻之道 水稻伴随着人类生生不息。人类期盼五谷丰登。这“五谷”,一种指麻、黍、稷、麦、菽,另一种指稻、黍、稷、麦、菽。前者有麻无稻,后者有稻无麻。大约与古代中国经济文化中心南北变迁有关吧。 菜园记 躬耕过菜园,读起明代洪应明《菜根谭》就有切身体会。清代军机大臣鄂尔泰有副著名的题菜园门联:“此味易知,但须绿野亲身种;对他有愧,只恐苍生菜色多。” 听蕉记 挥手从兹去,直到如今,青青河边草里,蕉树成林,硕果排排,长得十分旺盛。芭蕉一副高舒垂荫的自然生态,加点低垂慵懒的样子,看着就宽松自在。 竹花传 不刚不柔的竹,有品有节,能用一生的力量在拔节,静着,藏着,守着,积蓄着,刹那花开,在灿烂的终结中走向永生。 樱花谷 谁能阻挡历史潮流的方向呢?我理所当然会适应和热爱当代城市文明的生活方式。只是在内心的深处,还不落窠臼地保留着端详一朵花的习惯与诗情。 菩提树 菩提树绿叶纷纷替下黄叶,飘飞的叶子,有的散落在杂草丛花中,有的浮动在甘液池的波光里。菩提树倒影池中,飘落的心状叶子仿佛又轮回一般飞还树梢。 梧桐街 “日出旸谷;月洗高梧。”而我等俗世之人,怕是永远到不了传说中的丹山了。但到了梧桐繁盛的庐山,也是一桩幸事。 枇杷巷 作为薛涛寓所纪念的枇杷门巷,名副其实,庭院走廊,遍植枇杷,文气犹盛。枇杷与薛涛,交互横斜,一种树木与一代才女,融为一体,合而为一了。 “铁木”真 格木群生生不息,逾400年而常春,除却本质的坚挺,还有赖于与其代代友好相处的老百姓,把它们视为“神木”虔诚地加以守护。如果百姓斧锯相向,暴殄天物,那么,再坚硬的树木都会脆弱得不堪一击。 油菜花 从江南阳春到塞北清秋,油菜花就像“秦王扫六合”一般气势磅礴,跨越经度、纬度和高度,次第开放,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势,在中国版图中到处插满黄灿灿的旌旗。 爱莲说 草木有本心,人类要赋予其特定的意义,有时难免牵强。但莲花就不一样,莲花让人心平气和而非杀伐决断,那种感受只可意会难以言传。 发财树 复杂而矛盾的钱财观、富贵观、价值观,几千年来一直纠结在国人的内心。发财树、摇钱树、黄金树、富贵竹之属,本身并不庸俗。俗与不俗,全在于世道人心。 个园记 扬州个园,无疑为后世贡献了一个传统富人高雅生活方式的活标本。如果当代中国富翁们的生活方式中,来点个园主人黄至筠那种“壶天自春,尘马皆息”的文化旨趣,恐怕总是大有裨益的。 啊,蒹葭 看见蒹葭,仿佛《诗经》里的植物,连同风雅颂都纷纷在我眼前还原、复活。遍野蒹葭与春秋连在一起,就是那么朴野、自然、苍古。 梅花山 自古以来,梅花都是“拼人品”而不是拼规模的花。梅花不以多取胜,而以风骨见长,有时墙角两三枝便胜却人间无数。 兰花村 中国人自古就有一种物化情结。对万物赋予特别的象征意义和精神特质,使这类物种拥有了物质和精神的双重价值。人类在赏兰过程中会逐渐发现、提炼、升华出属于兰的特别内涵。 柳柳州 雨打风吹,依然此柳—柳柳州,一直活在川流不息的柳江边,活在中国人的心中,活在中国文化的良知里。 格桑花 有一个美丽的传说:不管是谁,只要找到了八瓣格桑花,就找到了幸福。所以格桑花也叫幸福花、吉祥花。徜徉在格桑花海,仿佛闻到雪域高原的气息。 红树林 这是一个快进快退的“浪化时代”,伟人巨子与英雄豪杰出现不易。海风、潮水、浪花,刷洗沙滩的印迹,模糊寰宇的界限,让人世回归“平均数”和“平衡态”。就像大片红树林,外观相似,高矮略同,在潮起潮落之间,谁看见“木秀于林”? 甘草言 在甘肃阳关,我看到了一片生机勃勃的甘草。甘草是一味普通而又极为重要的补益中草药,它适应性、抗逆性强,味甘性平,益气和中。此草最为众药之王,经方少有不用者。一言以蔽之,甘草的精华在于“和百味,解百毒”。 海棠桥 “人心曲曲弯弯水,世事重重叠叠山。”正所谓“醉乡广大人间小”,世事如棋,千 序言 “神仙”有无花不语 东西我与甘草的关联,源自“花山”。那是广西 日报的副刊园地,我们一起共事了三年。后来我离开 媒体专事文学,甘草则坚守报社,告别副刊,走新闻 路线,现已身居管理层,是全国文化名家暨“四个一 批”人才,在传媒界颇有建树。 “花山”是一块文化园地,我的中篇小说《没有 语言的生活》恰是在“花山”工作时期的作品。而“ 花山”也是广西左江边上一片神秘岩画的地名,是“ 无字天书”一般神秘的世界文化遗产。文人墨客浩叹 :“是谁挥得笔如椽,乾坤写此大诗篇?” 没有语言的生活与花山壁上的无字天书,并没有 根本的联系。但我知道,左江花山岩画文化景观成功 列入《世界遗产名录》,是在土耳其伊斯坦布尔举行 的第40届世界遗产大会上通过的。获得过诺贝尔文学 奖的土耳其作家奥尔罕·帕慕克有一部著名的自传性 作品《伊斯坦布尔:一座城市的记忆》。帕慕克说: “伊斯坦布尔的命运就是我的命运:我依附于这个城 市,只因她造就了今天的我。” 一座城市,或是城市里一个园地一个舞台,对一 个人的成长和命运确是有极大的影响的,对于从事文 字工作的人影响更深。我不+知道南宁这座城市和“ 花山”副刊对甘草影响有多深,但“花山”岁月肯定 是他后来虽从事新闻却没有放弃文学创作的重要前缘 。一位白俄罗斯作家、记者凭借系列非虚构类作品摘 取2015年诺贝尔文学奖,顿时拉近了新闻与文学的距 离。甘草深耕多年的新闻作品是非虚构类作品,获得 过很多次中国新闻奖。但据我对甘草的了解,他肯定 没有靠写作去冲文学大奖的野心和动机,他曾经获过 的一些新闻奖项只是他用心工作顺带的结果,所以在 新闻主业之余的文艺创作来得轻松,写得闲适,写得 纯粹。他执着多年,原本山川,极命草木,写出一本 为草木立传式的作品《自然心:草木哲思》,似是新 闻,似是文学,也似文化思索之作。在我看来,这部 作品不属于严格的“非虚构类作品”,但草木之间的 哲思却最逼近作者真实的内心世界。甘草酷爱读书, 他很喜欢清代上海嘉定名士王初桐的对联:“案牍劳 形乃以诗书为案牍:山林适性且将城市作山林。”我 相信忙碌于人间烟火的甘草心中一定住着一座岩画翩 翩、草木繁盛的“花山”。 英国作家西德尼·比斯利的《莎士比亚的花园》 发现,莎士比亚名作《罗密欧与朱丽叶》中这样看待 莠草和香花:“草木和人心并没有什么不同,各自有 善意和恶念争雄。’’看花看草何止是闲情逸致?我 从《自然心:草木哲思》看出了甘草的学养才华和家 国情怀,看到了甘草推崇的王阳明“致良知”的心学 痕迹,也看出了甘草热烈拥抱新时代所呈现的世界观 、人生观和价值观。 无草木,则无文学。从“花山”的无字天书来看 ,谁知道这世上到底有没有“神仙”?唯物论的世界 里是没有“神仙”的,但文学的意象里却蕴藏着可爱 的“神仙”。对于这个问题,还是清末吴恭亨题于桃 花源的名联答得美妙:“神仙有无花不语;秦汉兴亡 山旁观。” 这也是我读《自然心:草木哲思》体悟到的深长 余味。 (东西系广西作协主席、中国首届鲁迅文学奖得 主)
导语 甘草著的《自然心(草木哲思)(精)》是一本关于植物文明之书,是一个文化人在人生旅途和日常生活中对花草树木的观察、体悟与思考,原本山川,极命草木,尝试通过花草树木探寻中华民族文明灵魂的幽微,在一草一木中寄寓传统“士大夫式”的个体清欢与家国情怀,又彰显了当代文化生活的即视感,在闲情偶寄中通向经世致用,全书紊流脉动一颗“自然心”。全书约45篇文章构成,涉及茶、咖啡、水稻、牡丹、梅花、兰花、莲花、玫瑰、水仙、甘草、竹子、胡杨、槐树、杨柳等等在中国古典文学中高频出现的植物,是融行旅、生活、物候、知识、哲学于一炉的尚美读物。 精彩页 天下溪 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为天下溪,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老子《道德经》 美不美故乡水。 故乡水,总有与生俱来的美。我的家乡岑溪以“溪”闻名,其中最美当数白霜涧。东晋,仙风道骨的道教领袖葛洪路过岑溪,在城东2.5公里处的根子山下棋,地因人名“葛仙岩”。到底还是清脆的溪声把他吸引了去,天龙顶山间泻下一条瀑布,水花散下,活像深秋时节的霜雪普降于野草之间,引得江南“小仙翁”诗兴大发:“一匹白绢从天降,满地绿草缀秋霜。” 最好的诗句是从骨子里冒出来的,像岩缝中的泉,一语天然万古新。 溪,是草木的水,山的弦。难怪乎,“非必丝与竹,山水有清音”。 溪,流过千古高士的草庐,流出诗人词家的笔端,也流进了我的血脉。 溪,积细流而成大川,乃江河湖海之源头。 读书人向往这样的“理想国”:“楼藏汉魏书千卷;地枕东南水一溪。” 沿着乡溪溯流而上,我仿佛听见了远古的滩声。 先秦琴家伯牙在山间溪畔抚琴,悠然自得。一介樵夫钟子期听得入神,曲罢击掌赞叹:“善哉,巍巍乎若泰山!洋洋乎若江河!”伯牙惊为知音:“子之心而与吾心同。”《高山流水》原为一曲,自唐代以后,分为《高山》与《流水》两首独立的琴曲。现当代古琴国手管平湖先生弹奏的《流水》最为清绝。1977年,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在向外太空发射的“旅行者”宇宙飞船里放置了一张代表“地球之音”的金唱片,除了录有自然界的各种声响外,还载有世界各国的60余种语言和27首具有代表性的音乐,用以显示地球人类的文明,其中代表中国音乐的便是管平湖演奏的古琴曲《流水》。如今听《流水》,常有“意惬关飞动,篇终接混茫”之感。 “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一条武陵溪,因为陶渊明先生的《桃花源记》而轰传不尽。《桃花源记》影响力无远弗届,引来络绎不绝的问津者。连唐代草圣张旭,也一收狂野之气,作了一首清新别致的《桃花溪》:“隐隐飞桥隔野烟,石矶西畔问渔船。桃花尽日随流水,洞在清溪何处边?” 不同人的心中,有不同的溪流。唐代诗人元结壮志难酬之时,作了一篇《右溪记》。在他看来,那条溪流如果在空旷的山野,就适合隐士居住;如果在人烟密集的地方,就可以成为市民游览的胜地,喜欢清静的人休憩的园林。为此,他清除掉溪头杂乱的草木,建造亭阁,栽上松树、桂树,又种植了鲜花香草,来增益它的美景。溪犹如此,人何以堪 我与同事们到广西上思县十万大山游玩时,趟过水流如急箭的石头河,触景生情,遂向当地朋友朗诵起南宋诗人杨万里的《桂源铺》:“万山不许一溪奔,拦得溪声日夜喧。到得前头山脚尽,堂堂溪水出前村。”这溪,穿越重重关山,流经层层石阵,最后以“堂堂”之貌昂然出风尘。诗人以溪自许,风骨自在其中了。 上海复旦大学的好友费尽功夫,帮我弄到了一本市面已买不到的普利策文学奖得奖力作—美国安妮·狄勒德的《溪畔天问》。夜晚,我在办公室启动流水器,在制造的溪声中静静阅读,被这位神秘主义者居住的听客溪所迷醉。那位二十七岁的女子时常走过桐叶枫桥,在季节更替中观察山梅花、樱桃树、麝香鼠、萤火虫、木桦斑蝶等物理世界的变化,探索大自然里美和暴力共存的宇宙意涵,以花样年华里该有的一切放逸,来与世间伟大的主题交锋。 我极欣赏汉译的书名,好一个“溪畔天问”!直到我到了四川九寨沟,我才发觉,世间最令人发出“天问”的沟溪就在这里。“黄山归来不看山,九寨归来不看水”,此言不虚。抵达九寨沟景区那天,骤雨初歇,山脚下浊浪若奔,漫山烟云缭绕,出人意料的是,九寨沟里依旧溪瀑如雪,纤尘不染;一个个“海子”碧如翡翠,遗世独立,美得不食人世烟火。行走在九寨沟,感觉漫山遍野都是溪流,有的从矮矮的水柳林中钻出,有的拐出高山杜鹃丛,有的从红桦树边绕过,有的从茂密的原始冷杉中呼啸而出,有的飞流直下如天垂银帘,有的清闲会聚于荡荡芦苇,似乎处处都是溪声,处处都是天籁,处处都是玉洁冰清,人的所有感官都被溪流所占据了。 坐观九寨沟中的滔滔白浪,面对东流之水,我心情无法平静。时光如流水匆匆过,随着年华的增长,人们对年龄越来越敏感,时常感觉自己错过了许多金色年华应有的良机,事业、财富、地位、生活总与自己的期望值有不小的差距,想追上岁月的脚步谈何容易。遥想当年都是“猛志逸四海”,来到当下原来“性本爱丘山”。而此刻,搁下雄心壮志,静静看山,看水,看溪,只想让时间停泊下来,停在一块石头上,停在一棵红桦树下,停在一枝无名的野花中。 我曾与隐士画家林之源在中雁荡山漫步谈天,作了一篇《与之源中雁荡溪行》收入他的书画作品集:“乙未年三月初三,行脚浙江,上南北雁荡山之间探望故交。至中雁西漈峡谷,丘壑深秀,宋诗赞曰:‘十里湖山翠黛横,两溪寒玉斗琮琤。路从飞鸟头上过,人在白云深处行。’中有山人之仙风道骨者,吾友林之源也!相见亦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