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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张辛欣著的《IT84》讲述了:未来世界,世界被两大国际控制,一个叫星05,脑袋后植入芯片;一个叫50星,全身植入芯片。两大国际利用人体芯片,控制了几乎所有的人,也解决了几乎全部的疾病。然而,人没有活儿干,所有的活都被机器人代劳了。为什么活着,这是人的最大困惑,越来越普遍的困惑。全身芯片没有解决人的精神问题。 独角兽出现了,只要装上它,就可以获得快乐,就有活儿干,就可以获得星际船票,实现星际移民……那些苦闷的失意人纷纷来投奔独角兽,人们并个知道独角兽潜藏的风险。 两大国际眼看着人数逐渐减少,派出了一个机器人来终止独角兽…… 作者简介 张辛欣,作家、导演、画家。 小说《在同一地平线上》《我们这个年纪的梦》《疯狂的君子兰》等,曾引领20上世纪80年代中国文学风潮;1985年,单人骑车走读大运河,并以作家身份出镜主持《运河人》大型纪录片;口述实录《“北京人”——一百个中国人的自述》首次以非虚构文学样式出现,被译成十多种外文,在国内外产生广泛影响。 1988年,开始海外游学生涯,曾为法国文化部访问学者、美国康奈尔大学访问学者。现旅居美国。 艺术创作跨越各种媒介:舞台、电影、电视、广播、网络、绘画、数码多媒体。 目录 开篇 1 哀伤杀手 2 “导师” 3 杀戮场 4 测试 5 缺省值 6 奴役即自由 7 警告1 8 口口口=独角兽 9 第一件人活儿 10 童言 11 两大国际 12 山寨领袖与苦闷的人 13 警告2 14 何去何从 15 零逼近 16 重逢 17 弗兰肯斯坦的新娘 18 被杀者追问 19 情无色 20 分享第一口 21 惊醒 22 六亿年后 23 定时杀戮 24 小手 25 警告3 26 退进化 27 半人半兽 28 没活可干 29 好死赖活 30 白吃的午餐 31 警告4 32 禁地 33 一的复数 34 光门 35 就想一直这样 36 以身试幻 37 新语 38 我想,你想 39 你把我想错 40 你为什么倒行逆施,越来越人? 41 警告5 42 借种 43 Loser加油 44 奴歌 45 垃圾细语 46 小手小脑 47 魔镜儿 48 生儿之疼 49 养人的成本 50 蚯蚓小祖宗 51 警告6 52 自虐 53 锁着,裸着,凝视着 54 镜中奇观 55 马穆鲁克模具 56 警告7 57 对杀 58 你还是人吗? 59 坏人 60 潜意识采集 61 16岁永远 62 那扇晃动的门 63 悬崖 64 警告8 65 童话是大人的话 66 全恐袭 67 托孤 68 警告9 69 夜巡 70 祭坛 71 自愿拆解 72 哥 73 大哭 74 放逐 75 新大陆 76 新大陆 78 新大陆 79 新大陆 80 新大陆 81 新海洋 82 小手岛 83 和歌 后记:每一个你,成就我末日大哭 附:张辛欣年表
导语 《IT84》为作者张辛欣告别小说创作近30年之后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在经历了多年跨媒体跨行业的创作、以及多年的互联网技术背景下的生活与创作之后,作者相信,唯有科幻小说才有可能为小说在未来的艺术版图中占有一席之地,而普通意义上的小说写作早已经被非虚构、口述历史、类型小说等冲击所取代和消解。这是作者创作的初衷,也是作者的期待,即希望能创作出一部有着深刻反应数字信息时代背景的长篇力作。 小说虚构了一个未来世界,人类不是主角,人工智能才是。 后记 后记:每一个你,成就我末日大哭 ——for我的斯蒂夫 昨天非虚构流行,眼下科幻-玄幻小说是时尚。 我写了这部科幻长篇小说。 人工智能女孩儿和她的造物主的生死恋。名叫 “想哭”的蠕虫病毒,以女性身段钻入最后桃花源 ,来杀创造她并试图解放人类精神困苦的这个人。 这个人有我的影子,围绕创作困惑和推算我团 团转,转了半辈子。“想哭”这人物—无机生物生 命角色更是我。 你奇怪我写IT84?上世纪末我在数码书科技公 司当艺术总监,本世纪在土豆视屏网干过几天,在 小米数码书工坊和编辑合作,在美国地下室作坊做 我的绘本ebook出售。这个长篇先是一个小中篇, 2016发表上海文学月刊。标题IT84在我脑子里存在 10年了。 数码纪早期,我热心数码创作,并且积极分享 ,10年来我对网络对数码纪加速人类终结,悲观清 醒,为我和斯蒂夫没有孩子庆幸,斯蒂夫心疼小孩 子的未来,他说不会看到50年后人类无所事事,走 在无以阻挡的灭绝之路的逼真画面。我的斯蒂夫… … 悲观绝望是科幻小说的一种调性,是一种极度 诚恳,当然,科幻小说充满了星际旅行,科幻小说 是光年距离的漫画故事。对于我和斯蒂夫,尤其是 逃离现实,病痛,疑难诊断的通向世外桃源的旅行 器。 那时候斯蒂夫还好着,我在脊椎疼痛中度日— —我不是求你怜悯,我的“无机生物”(科技界新 定义的,要掌握人类的新物种)我的想哭,生于哀 伤,却流不出人的眼泪。想哭代表我的感觉,我有 忧郁症,哀伤涌到眼睑下面,却哭不出来。我写” 想哭”是2016年,完全不知道后来居然真有这个电 脑病毒,wannaCry,更不知道这个电脑病毒会登上天 下媒体头条,2017年5月,WannaCry,感染世界百万 部电脑,勒索比特币赎金,不交钱就毁灭数据,医 院,大学,警察局,巧克力工厂,都遭遇袭击。我 笔下的想哭的发展速度也远远比我想的快。写小中 篇时候,我布置了想哭和她的造物主下棋,这是叙 旧,也是互相侦察,推算对方思考步骤,写的时候 我借角色之口特别提到,唯一围棋人类在胜算。你 就是不下棋你也知道,如今“阿法狗”灭了人类围 棋高手。 然后我写成长篇,先送收获杂志。40年前我的 代表作就在这个杂志发表。送出稿子之后我突然看 得更为清楚:用小说叙述法说,这长篇是从“想哭 ”数码女孩角度叙述的,也就是说,数码女孩的看 法要比我更我--更人!更多样。从《美丽新世界》 到《我们》到《1984》,新世界描述是冷酷的,新 感觉传递是冰冷的,1984的主角靠腿部静脉炎的疼 痛瘙痒,暗示读者的体贴。老大哥的监视,超然, 冷然,而我的想哭不是这样啊。她和科幻小说鼻祖 的弗兰肯斯坦不同,它是男性,我是女性,我们相 同的地方在于,私心追逐唯一之爱!我总是晚知晚 觉的,总是在送了稿子之后借助遥远的镜像看到更 多的自己。我央求收获主编不要看稿,编辑的生命 和眼睛是不能浪费的。在被推上腰椎手术台前的一 个星期,我通改一遍稿子,再一次送稿。 腰椎手术之后,我越发羡慕“想哭”,我的腰 椎4-5互相挤压,神经被压迫,不得不拿掉一节脊髓 ,用钛合金小棍支撑起来,而我的想哭,她连脊椎 都没有,想哭存在方式和人我完全不同,她无体积 ,她可以用浑身上下“想”,她没有重量,却不在 地球失重,灌适当的气体,她像人一样走,她轻轻 地飞,她落在造物主怀中。我为新细节好是快活, 同时胆战心惊,编辑会看穿我的过失——我表达我 送出的不如我在想的好,谁能够看到你脑子里正在 想的呢?也就在这个时候,收获主编程永新告诉我 ,小说将在2018年一月发表。好像动作片,这个时 间是极限,我请求再一次修改。绑着护腰,坐在桌 边,眼看稿子,充满羞愧。一行一行,这里那里, 到处纰漏。科幻小说的逻辑,别致的细节,都是重 要的,编辑太善待我了。 我的“想哭”病毒女孩在电子垃圾提升,我在 所有的圈子外面爬行,每一次重修我都跟那一位编 辑做想象性的沟通,我掠夺编辑的生命感知,就像 AI在吸允人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发现我像 数码程序一样思维。 科幻写作者,重在想法,也在写法,诗化,斑 斓,更冷,更抒情,哥特的阴风。长篇中“凝视” 这个词,是看书稿的编辑李黎给我的,李黎是诗人 ,而我,游离的我,绘画的我,看无数电影的我, 一直在黑暗中凝视一切!我掠夺,我写各种凝视, 很快这些人这些景色,会不再人间了。 编辑都推动我的想象力。收获发表的时候叫 《IT童话》。我对童话这个词是有感应的。童话, 来自第一编辑崔欣的启示,她在做稿子了,而我恳 求,我想为“人类一直讲成年人假童话”这个段落 加几句,她就等着我加,一个词,会成长生发成复 调旋律,我的想哭,永远16岁,假装童话编辑混入 人中,她的语调,童真,情色,悬疑,短促。 …… 1.儿童士兵部落 2.农耕部落 3.保守白人部落 4.传统黑人部落 5.叛徒部落 中东 1.传统部落 精彩页 开篇 纽约中央火车站。 一位少女,嫩绿双肩包,鲜红运动鞋,淡粉色运动服,胯骨到脚腕印着“维多利亚的秘密”,就是一个中学生。少女上了火车,火车从地道开出,穿越都市,进入乡间,少女在长岛站下车,她在树林中走,她站在一座铁门前,深处是一座大宅。铁门缓缓开启,少女走过安静园林,蓝色大杜鹃花,少女走上正门台阶,举手敲门,一个穿睡衣的中年男人出现,少女进去了。几分钟之后,少女出来了,她的嫩绿双肩包鼓起来了,她上火车,回到纽约,出中央火车站,走入地下铁,进一个厕所,敲一个关闭的门,敲四下,门里回应,响四下,少女蹲下来,从双肩包掏出一个小塑料袋,从门底下把小塑料袋推进去。 少女走在纽约十七大道,进星巴克咖啡店,出咖啡店,给一个遛狗女人一杯咖啡。 遛狗女人拐过街角,立刻蹲下来,一只手拿塑料袋给狗捡屎,一只手悄悄打开咖啡,捡个人家的门口台阶坐下来,拉起袖子,绑紧胶带,开始注射,针管还在胳膊上,女人晕过去了,狗围着女主人汪汪叫。 少女走入一个建筑工地,爬上高吊车,救护车呼啸着停在地铁入口,救护车呼啸着穿过大街,一个人从高空掉下来,掉在疾驰的救护车顶。 少女妈妈在接电话,电话是学校校长打来的,说少女是第五次没有上学。就在这时候,女儿进门了,妈妈放下电话逼问女儿: “说实话!” 妈妈手按911。 “我想帮妈妈帮家里,我贩毒品,妈妈,妈妈,别报警,我一定痛改前非。” 911接线员在问。妈妈放下电话。 但是女儿又没有去上学。女儿失踪不见了。 妈妈报告警察,警察说: “你女儿不是贩卖毒品,她是一个“送毒奴’。” “奴?”妈妈没有听说过这个词,“奴隶,古时候才有奴隶吧?现在是数码为人做奴?” 三个月零十二天,妈妈没有女儿的任何消息,绝望的妈妈断定女儿被毒贩头子杀害灭口了。就在这时,警察叫妈妈到警察局认人。 妈妈来了,还有两个妈妈,一个白妈妈,一个黑妈妈,这妈妈西班牙裔,皮肤棕色的。三个妈妈都被告知,走失的女儿属于贩毒奴。妈妈们站在单面窗前,少女出现了,她的肤色不白,不黑,不棕,三妈妈都摇头,她不是任何妈妈的女儿。 运毒奴少女被关回牢房,然后,她不见了,地上摊着一套杏黄色囚服,少女消失在空气,狱长看着高高铁窗,紧密的铁条,纵然苗条身材,没有任何可能钻过去的。除非她有传说的脱骨术。 少女的相貌,立刻加入监视镜头。 无处不在的监督镜头下,我在路上走,自由自在地走。 我走过人流,漫长人流看不到头,人们排着队,等着领钱。 这一日是领平均福利金的日子。排队的有穷人,一家八口人,孩子从高到矮,有一个坐儿童车,还有一个趴在妈妈乳房上吸吮。排队的有富人,你能从地中海阳光棕色认出来,能从棉质衣服认出来。这个平均福利金,不论穷人富人,普遍发津贴,是硅谷小爷的试验,人不必为生存忧虑,干到累死也干不过AI,就领钱吃喝玩乐过人的日子吧。实验在美国,在非洲,在欧洲,在亚洲,在中东,同时进行。领钱的时间,是当地时间每月第一天。 四月一日愚人节我走在纽约,路过领钱队伍跳舞的年轻人。大部分排队人同一个动作——看手中魔镜。女生男生通过魔镜交谈,那人看似天那边,其实就在身后。人在控诉魔镜网媒给虚假幻觉,人在领钱队伍里性交,口交,气喘呻吟高潮连连,全都是虚拟性交。福利队伍叫床声此起彼伏,还没有领到钱,人就用平均福利金钱交易了。买新衣,换毒品,外卖餐,游艇,飞机,跑马,长队中,原地健身的,玩暴力网游的,看正在拍摄的追车,拍摄就在队尾街头,大明星的脸加绿背景,排在漫长队尾的人用魔镜拍摄传过来,天大明星也用不着围观! 少女我在走,镜头无所不在,老大哥监视人,而人全都无所谓,人还有什么老大哥不知道的?镜头看穿每一个人的五脏六腑。人和我都知道,队伍里有的人不是人,在镜头下,在衣服下,人的身体器官黑白翻转,但是有些人没有骨骼,没有大肠,没有心肝肾什么的,这些人是AI,来为人排队领钱,穿着人衣服,用衣服当人架子,它们是有人影子的,人衣架构成AI的影子。我,脱去了人的囚服,裸体行走,我连影子也没有,人类监视镜头里,独独的,没有我!P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