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和两个王朝的命运
曹谁
曾经有两个兄弟，他们都是鲜卑秃发部的王子
，他们的名字分别跟两个王朝相关联，太子虎台的
一生是南凉王朝的背影，太尉源贺的一生是北魏王
朝的缩影。大概是命运使然，我分别以他们兄弟的
传奇故事写成长篇小说姊妹篇《乱世孤星·虎台太
子传奇》和《北魏风云·源贺传》。
我最初是感念虎台太子的悲惨命运而写了《乱
世孤星·虎台太子传奇》，这本书后来被南凉皇族
的后裔源荣枝读到，他就找到我，希望由我执笔书
写，由他提供资料，共同完成《北魏风云·源贺传
》。
虎台和源贺这两兄弟的关系要追溯到战马萧萧
的五胡十六国乱世。五胡中最强盛的是鲜卑人，鲜
卑七大部中有两大部：秃发部和拓跋部，原本是同
一部，祖上兄弟分家，秃发部向西到青海建立南凉
王朝，拓跋部向东到平城建立北魏王朝。南凉王朝
经历三代凉王而亡，末代太子就是秃发虎台，虎台
的弟弟叫秃发破羌。南凉王朝灭亡后，破羌逃亡到
北魏，北魏皇帝因为和他的祖上原本就是一家人，
所以赐姓为源，又因为他作战英勇无敌，赐名为贺
，源贺就是源氏的得姓始祖。
源贺是北魏的重臣，辅佐拓跋焘一统十六国，
先后侍奉过六个皇帝，他对北魏的政局有举足轻重
的影响，对外对抗柔然、刘宋威胁，对内平定宗爱
、乙浑动乱，对名垂千古的魏孝文帝改革有重大影
响。源贺的遗训也非常著名，让源氏家族成为千年
望族——源氏家族在以后的一千六百年中，前八百
年在朝中做官，后八百年到广东务农经商。
源贺在《魏书》和《北史》中有专门传记记述
。我就是在史书记载的基础上，加上对他传奇生活
的演绎，一面记录北魏政局的风云变幻，一面反映
源贺人生的跌宕起伏，凡是有记载的都以真实面目
呈现，生活细节则以艺术手法虚构，所谓七分真实
、三分虚构。在形式上采用章回体，这种古典文体
，尤其适合演绎历史人物的传奇。源氏家族的研究
曾经在青海和广东成为热点，在本书的写作中，得
到谢佐、赵宗福、何争流、颜宗成、王永昌、陈宗
君、赵淑兰、任国民等学者朋友的帮助，在这里一
并感谢。
我曾经受邀到源氏家族现在所在的广东鹤山霄
乡去，从大风猎猎的青海，到柔情似水的广东，眼
前的景象让我百感交集，时光穿越千余年，地域跨
越数千里，现代的广东霄乡源氏，北朝的青海南凉
王朝，就这样奇妙地联系起来。源氏家族的一千六
百年传承，也是中华民族大融合的一个缩影，我只
希望跟源荣枝先生一起以雅俗共赏的形式把源贺的
传奇写出来。这本书的出版得到西宁市委宣传部的
资助，这是他们为宣传青海的历史文化所做的又一
大贡献。本书还通过江门市申报入选“2017年广东
省宣传文化发展专项资金资助项目”，得到广东省
各级政府的支持。青海省是源贺出生的故乡，广东
省是源贺后人居住的地方，在此特别感谢青海省和
广东省各级党委、政府对这本书的鼎力支持，作为
本书作者对他们表示诚挚感谢。
现在本书终于完成，我想起源荣枝先生在霄乡
种下的两棵榕树，如今已经长成参天大树，源荣枝
先生为它们取名为兄弟树，两棵大树的树冠相连，
让我仿佛看到源贺和虎台两兄弟在天堂欣慰地相聚
在一起。

第一章 内忧外患南凉国灭 年少轻狂破羌刺秦
第二章 南凉骑兵西征乙弗 西秦国主毒杀凉王
第三章 秃发家族复国失败 破羌奇遇北魏太子
第四章 惊魂甫定遁凉州城 冤家路窄逢胭脂山
第五章 平城知遇北魏太子 虎牢破羌初显英豪
第六章 乱军救主获赐源姓 侠骨柔肠干军救美
第七章 挂帅南平匈奴叛军 施计巧救刁蛮公主
第八章 统万坚城一夕攻破 大夏龙泉几度寻找
第九章 灭国者秦终被灭国 失妻者抱得美人归
第十章 仇池国王左顾右盼 源贺奇遇贤妻虎子
第十一章 冯氏兄弟投奔北魏 东征龙城消灭北燕
第十二章 沮渠家族羞辱公主 西征武威荡平北凉
第十三章 长驱直入击败柔然 姽婳将军荣归故里
第十四章 佛狸率军直逼建康 一十六国一统归魏
第十五章 保周起兵血溅河西 源贺劝降保存根脉
第十六章 冯朗被陷反叛抄家 源贺救下冯氏孤儿
第十七章 盖吴起义暗藏杀机 源贺演练十二阵图
第十八章 宰相太子你死我活 螳螂捕蝉宗爱在后
第十九章 宗爱弑杀一代英主 矫诏扶植南安隐王
第二十章 白登四友诛杀宗爱 贤臣拥立魏文成帝
第二十一章 乙浑制定严刑酷法 源贺上奏施行仁政
第二十二章 子贵母死李胜适薨 手铸金人冯淑仪贵
第二十三章 冯后氐羌寻找冯熙 乙浑源贺秦州争锋
第二十四章 冯熙携妻回乡祭祖 源贺扫平冀州豪强
第二十五章 奸人石华诬告源贺 姽婳将军危急救主
第二十六章 孤儿寡母独撑朝政 权臣乙浑妄杀功臣
第二十七章 乙浑长安借刀杀人 源贺洛阳平定叛乱
第二十八章 钦文姬辰比武招亲 司马金龙娶得娇妻
第二十九章 源怀审贪斩杀粮霸 源贺伏击柔然告捷
第三十章 源贺巧施美人之计 乙浑九锡祭坛伏诛
第三十一章 昙曜开凿云冈石窟 昙媚佛前进献造像
第三十二章 源奂送母波斯省亲 沙普携妻见证罗马
第三十三章 拓跋弘紧逼冯淑仪 冯太后软禁献文帝
第三十四章 西征敕勒平定边疆 源氏父子西平祭祖
第三十五章 南御刘宋逼萧道成 北伐柔然封狼居胥
第三十六章 解甲归田遗训子孙 临终预演孝文改革
两个兄弟和两个王朝的命运／曹谁
二十年寻根路／源荣枝

火热的太阳照在乐都城上，乐都城里横七竖八躺着许多尸体，这些尸体有的已经开始散发着恶臭，引来无数只苍蝇。一群将士在清理这些尸体，他们用马车将这些尸体一车一车地往城外拉，有的士兵走着走着竟自己晕倒在地，城里的尸体乱坟冈已经埋不下了。饥饿在整个乐都城内蔓延，军队里每天都在宰杀战马，饿死的百姓不计其数，传闻有人饿得开始吃人肉，闹得全城人心惶惶。
南凉国主秃发傉檀在高昌殿聚集群臣商议：“国家遭受饥馑，百姓易子而食，众卿家可有良策救国家于危困？”群臣纷纷谏言献策，可惜却没有一个即时可行的方案，最后秃发傉檀说：“我们南凉国靠武立国，听说乙弗窟乾也在效仿，他准备在青海湖建立乙弗勿敌国。乙弗勿敌，这个名字一听就可笑，还是我的小舅子折掘奇镇在背后给他当的狗头军师！这时候青海湖的牛羊正肥，我们明天就西征，他们的牛羊足够我们解了这次的燃眉之急！”秃发傉檀正为自己的这个计策暗喜，太史令景保突然出列劝道：“主上不可！现在我们四周都有强敌，北有沮渠蒙逊，南有乞伏炽磐，东有赫连勃勃，西有吐谷浑，这些都是虎狼之辈，我们前脚出征，他们后脚势必攻我大凉，臣劝主上三思！”群臣跪下附和道：“请主上三思！”秃发傉檀大喝：“这也不行，那也不可，难道我们就要这样等死吗？将来史书上记载，凉王和他的臣子们并非战死沙场，而是因饥饿而亡，想想多么可笑！明日孤王要在湟乐台大犒三军！”说罢退朝。
次日，秃发傉檀在湟乐台前把好不容易征集来的牛羊宰杀大犒三军，此时的南凉国只有两万骑兵，他决定带一万西征。秃发傉檀站在高台动员全军：“我们秃发部一直所向披靡，当年从廉川堡一隅之地，扩展到现在的十三郡，何等的威风！我们怎么能够饿死在这里，让周围的毛贼们耻笑！西征乙弗小国，获得他们的牛羊，我们才能渡过这次饥荒，乙弗勿敌他们本是我们的奴才，现在却要独立叛乱，我们能看着他们壮大，让我们的家人饿死吗？”三军山呼：“不能！”秃发傉檀道：“剿灭乙弗，丰衣足食！”三军山呼：“剿灭乙弗，丰衣足食！”
正当群情激奋之时，太史令景保突然跪在秃发傉檀面前说：“主上，微臣今天特意打了三卦，都是否卦，卦辞言‘否之匪人，不利君子贞，大往小来’，这是出征不利的卦象啊！假如主上非要出征，必定获利小，失之多矣！”三军看到此情此景，全都安静了下来，将士们脸上开始现出恐惧和犹疑，秃发傉檀怒视着跪在他跟前的太史令景保，拔出腰间的佩剑插在地上：“谁再胡言乱语惑乱军心，立刻斩首！”景保哭着说：“请主上三思！大往小来，我们可能获得牛羊，可国家必将灭亡！”秃发傉檀气得咬牙切齿，他当即命人将景保押到大凉军旗下斩首祭旗。景保被人强行拖到军旗下，他一路上都还在大喊“大往小来”，直到被砍头，鲜血溅在旗上，群臣看到此情此景，无人敢再开口。
出征前，秃发傉檀率领群臣到太庙祭祖。傉檀的左边是他的七个儿子，右边是他的七个大将。此次带兵出征，傉檀把军国大事全权交给了太子秃发虎台，他叮嘱虎台：“我大凉虽然四周都有贼寇，但是西面的吐谷浑和东面的赫连勃勃都相距遥远，在孤带兵出征其间，他们不会那么快攻来，而北面的沮渠蒙逊刚刚退兵，旦夕要防的是乞伏炽盘！”虎台说：“乾归小贼，不过是我们过去的人质，儿臣一定保全国都，等待父王凯旋！”傉檀道：“你的志气可嘉，不过还是要小心行事！内政请教丞相宗敞，军事可请教护军孟恺！”虎台点头：“儿臣谨记，请父王放心！”
秃发傉檀刚跳上战马，这时一员全副武装的小将跑来，侍卫想拦都拦不住，他径直来到傉檀马前，傉檀看到是小儿子破羌，他黑着脸问他：“你不好好读书，跑来干什么！”破羌一本正经地说：“父王，儿臣已经九岁了，很快就十二岁了，甘罗十二岁就做宰相，父王十二岁时已经是大将，我也要为父王分忧！”傉檀严肃的脸被破羌的一番话逗得笑逐颜开，他解下自己的一把短剑给破羌：“这是孤十二岁的时候擒杀敌人而得，现在父王送给你。在父王出征的这段时间里，你一定要帮助你的哥哥，守住乐都城！”破羌上前领剑：“儿臣谨遵父命！”
秃发傅檀打马前行，他率领一万骑兵浩浩荡荡出发，他的七个儿子秃发虎台、秃发明德归、秃发他儿、秃发安周、秃发染干、秃发保周、秃发破羌列队为他送行，在傉檀的七个儿子中，保周和破羌年龄最小，两个人整天在一起。傉檀的大军沿着湟水河谷前进，遇水膛水，遇山翻山，向青海湖迅速进发，准备奇袭乙弗勿敌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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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谁、源荣枝著的《北魏风云（源贺传）》是一部章回体历史小说。主人公源贺是北魏的重臣，辅佐拓跋焘统十六国，先后侍奉过六个皇帝，他对北魏的政局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对外对抗柔然、刘宋威胁，对内平定宗爱、乙浑动乱，对名垂千古的魏孝文帝改革有重大影响。本书在史书记载的基础上，加上对源贺传奇生活的演绎，一面记录北魏政局的风云变幻，一面反映源贺人生的跌宕起伏。

曹谁、源荣枝著的长篇小说《北魏风云（源贺传）》，以波澜壮阔的北魏王朝为背景，讲述了南凉皇族后裔源贺南征北战、跌宕起伏、爱恨情仇的传奇人生。源贺本是南凉国的王子，在国破家亡后投奔北魏，在北魏南征北战，辅佐拓跋焘结束了五胡十六国的乱世，让中原重归统一。在北魏陷入宗爱之乱的危机中时，他又挺身而出，诛杀乱臣贼子宗爱，让北魏王朝稳定下来。在冯太后和孝文帝遇到乙浑专权时，又是他协助帝王推翻乙浑专权，并为孝文帝讲胡汉融合的意义，最终为北魏孝文帝的改革铺平了道路，让中国在分裂几百年后走向大一统。全书以《魏书》记载为依据，大概分为南凉灭国、统一中原、宗爱之乱、乙浑专权、走向融合五个部分，从对外战争到平定内乱，从宫廷斗争到家族恩怨，从国家大事到个人爱恨，以—个个形象的人物再现了那段峥嵘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