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法国历史的思考(代序)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墨洛温王朝年代记
记一
记二
记三
记四
记五
记六
记七

最早的互助组织限于某一城市范围之内，所有市民都必须加入。首座建立此类组织的城市，实际上也是新式的城市自治共同体的创立者。正是由于它，基尔特不再漂移不定，而是立足于某一固定的基地，有明确的范围限制，旨在保护市民的权利和合法利益。谈到这类城市组织的性质，与城市的行政官制度一样具有创新性，但比后者更有利于团结底层民众，重新凝聚城内处于崩溃边缘的社会。通过现存的史料记载判断，这一殊荣当归之于康布雷(camb．rai)古城。在康布雷，市民与主教领主的激烈斗争始于10世纪；1076年，当时一位编年史作家笔下，已经出现了“联盟”“公社”和“新法”等字样。①以康布雷为起点，这一扩张运动由远及近，向南方延伸；而同时，来自意大利的扩张运动也在由南向北延伸。前者最初的发展范围，也是最有意思的部分，是在努瓦永(Noyon)、博韦、拉昂(Laon)、亚眠(Amiens)、苏瓦松和兰斯等地的革命运动，另有专文记述。②现在，我们已经知道，这些城市是如何在同一思潮的推动之下，以同样的组织形式，逐一揭竿而起的。下一项有趣的研究，将仔细分析和比较这些城市各自的组织形式，观察其基本原则——也就是它的新要素，如何与市政组织的传统因素相结合，又结合到了何种程度。
基尔特本质上具有私法的色彩：一旦运用于城市独立或市政革新，则提升到地方机构的公法高度。这一转化过程越清晰明确，城市就越统一，也因而越有力量。努瓦永的特许状表现出在两种矛盾的原则面前的犹豫不决：“一切欲入社之人……社有难，则一切宣誓之人当前往卫之。”在博韦的特许状中，地方法的性质凸显，表述得十分清晰：“居于城内或城郊之民，皆应以誓盟人社……城市所及之处，当以法以权助人。”③博韦的市长助理一职，是城市公社建立之前的市政体系残余：它有点类似城中传统的显贵议会。一度隶属于主教；在市镇革命之后又重新归于市政体制，经选举产生。在圣康坦(Sai。t．Quentin)的市政体系中，市政参事署作为在城市公社之前出现的法院而存在。兰斯的情况也一样，市政参事署被公社赋予了新的生命，而非创建。当然。旧市政体系的残余，不仅存在于通过互保的誓盟而建立的公社，也甚为常见于行政官体制改革的城市中。在许多地方，诸如syndic：，iurat，capitoul。和prud’homme之类比“行政官”更为古老，来自不同时代的市政组织的词汇．也仍在使用。
一些有关中世纪城市组织机构的词汇研究刚刚开始进行：它们往往从commune(公社)一词开始人手。该词在我国历史上扮演了极为重要的角色．自12世纪以来，特指以誓盟方式联合互保而形成的市政体系。12世纪以前．communia在拉丁语的文献中，有“陪伴”“聚会…‘分摊”和“共同拥有”等义项。④它的衍生词communitas，似乎很早既作为“市政体系”意义使用。在北部罗曼语中，或许是为了使“基尔特”一词更具日耳曼语色彩，人们也使用gelde或commune。但可以肯定的一点，基尔特进人市政体系，使commune的用法固定下来，并具有了新的力量。：lurd(盟誓)一词，在“宣誓的市政官员”这一义项上，倒是历史悠久，与它在法国南部方言中的iurats一词不相上下。属于罗马帝国市政体系的残余，同时也属于其后重新建立的市政体系的雏形．甚至用于单纯意义上的领主管辖的村庄。②而jurd作为“通过誓盟而联合的市民”，是一个更近时期的用法，当基尔特形式应用于市政机构时，才开始出现．相当于日耳曼传统协会中的“共事者”‘弟兄”或“朋友”。进入(。。tre，)公社或离开(sortir’)公社，也是来自同一传统的习惯用语，常见于斯堪的纳维亚国家基尔特的章程。在这些章程中，还可以注意到一些充满了情感色彩的同样传统的词汇，诸如fraternit∈(手足之情)和amiti∈(友谊)等；但是，在盟誓变为市政机构组建的必要步骤之后，这些词语就渐渐退出历史了，只有极少数城市还记得它们，将其放在市政机构制定的法规中。在里尔，城市颁布的法令ⅡH作《友谊法》(10i de l’Amiti~)，而法官被称作“友谊监督人(reward del’Amitie)”。该城中世纪的组织机构同时保留了三个不同的来源：1．根据加洛林王朝的行政法规建立的法院，法官由伯爵指定，市政参事对法院负责。2．全体市民誓盟组建的公社，掌握着所谓“市政的纽带”。3．产生于11世纪的上帝和平运动的某些地方的和平体制，包括“调解官(apaiseur)”和常设的市民间的调解机构。在阿尔图瓦(Artois)o地区的埃尔(Aires)城，公社章程的语言和内容中。都带有传统共济会或类似组织的深刻烙印。若将该章程的以下条目与埃里克国王基尔特相比较，是非常有趣的一件事情。
城内友爱会社之一切人等，皆已诚心盟誓日：凡有益且良善之事，当彼此互助，有如弟兄。若某人伤辱他者，受害者不得自行报复，亦不得私求亲朋……当诉于社，而众推十二人裁之，罪人据所裁而纳罚金。案涉双方，若三儆而不服裁决，当视作奸恶之徒，革除会籍。
若社员为人所劫，或以他因失财，凡确有其踪可觅者，当诉诸长老。长老

1814年复辟的王朝政府既不了解我们的历史，又不了解历史的真正道路和路上难免的起伏。
法兰克人对罗马的整个社会制度深恶痛绝。他们不喜欢居住在城市里；税收制、等级制，以及法官严格而规范的权力，在他们眼中，都非常丑陋。
在每块领地上，他们都把产权和主权混为一谈，希望完全占有或继承国王所赠予的土地和政治荣誉。让他们作为臣民屈从于公权利，固然违背他们的本性；但让他们以王国非终身制的官员自居，同样会令他们不爽。
王国被反复瓜分、重构，边界改变，以另一种形式导致了墨洛温时代的混乱。
大戏以谋杀开始，又以另一起谋杀谢幕，这是一部真正的悲剧。剧中不缺激情和个性，更有无常的命运。
奥古斯丁·梯叶里著的《墨洛温王朝年代记》为系统探讨法国历史起源最早的经典专著之一。

20世纪80年代以后，西方学术界对学术史、科
学史、考古史、宗教史、性别史、哲学史、艺术史
、人类学、语言学、民俗学等学科的研究特别繁荣
；研究的方法、手段、内容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这一切对我们相关学科都有着重大的借鉴意义。但
囿于种种原因，国内人文社会科学各科的发展并不
平衡，也缺少全面且系统的学术出版，不同学科的
读者出于深化各自专业研究的需要，对各类人文社
会科学知识的渴求也越来越迫切，需求量也越来越
大。近年来，我们与国外学术界的交往日渐增强，
能够翻译各类专业书籍的译者队伍也日益扩大。为
此，我们组织翻译出版一套“大象学术译丛”，进
一步繁荣我们的学术事业：一来可以为人文社会科
学研究者提供具体的研究途径；二来为各门人文社
会科学的未来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三来也满足不
同学科读者的实际阅读需要。
“大象学术译丛”以整理西学经典著作为主，
但并不忽略西方学术界的最新研究成果，目的是为
中国学术界奉献一套国内一流人文社会科学译丛。
我们既定的编辑出版方针是“定评的著作，合适的
译者”，以期得到时间的检验。在此．我们恳请各
位专家学者，为中国学术研究长远发展和学术进步
计，能抽出宝贵的时间鼎力襄助；同时，我们也希
望本译丛的刊行，能为推动我国学术研究和学术薪
火的绵延传承略尽微薄之力。
编者

公元5世纪后期，法兰克人在今日法国的领土上建立政权，史称墨洛温王朝。王朝开创者克洛维死后，国家被其子孙瓜分为数个王国。各王国之间合纵连横，勾心斗角，上演了一幕幕政治大戏。该书依据各类第一手史料，妙趣横生地描述了这段历史。
奥古斯丁·梯叶里著的《墨洛温王朝年代记》为系统探讨法国历史起源最早的经典专著之一。作为该书序言的《关于法国历史的思考》一文，近十万言，全面总结了中世纪以来法国史界对法兰西民族形成发展研究的历程，是19世纪重要的史学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