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下心来爱音乐
10岁那年,杜漫因为一场意外的小儿麻痹症,在短短13年的时间里,就经历了12次大手术。然而,无情的病痛没有让她站起来,但即便是在脊背放人钢板的情况下,她也没有向命运低头。也许是从小经历了太多的病痛,和她交谈间更多感受到的是她的开朗和热情,同时也比同龄人显得沉稳、内敛、细腻、谦虚。正因为有了这些特殊的经历,让她对音乐有了更多的理解和更深的感悟。
杜漫说:“记得我刚练二胡的时候,当时的年级里只选了两位选手参加考级,在预演的时候,发现有一个学生没有我拉得好,心里有些不认输的感觉。挣扎了很久,在一次课后,我终于鼓起勇气,找到了老师,战战兢兢地对她说,我想和你学琴。老师先是一惊,然后让我拉了一曲。拉完曲子后。老师说了一句话,下节课你来上课吧。”最后我如愿以偿地通过了考级。
“有一次,无意间课后听到老师对我的评价:‘当时我选择杜漫,就是因为她很自信,而且我也相信,她以后一定都会自信下去的。’过了这么多年,我一直都记得老师的这句话,在以后的日子里,当我在学琴的过程中受到挫折,遇到不开心的事时,我都会想到老师的那句话,她给我的鼓励和教导深深影响我到现在。”杜漫笑着说。
最让杜漫难受的是冬天,由于脊背放入钢板,促使脊柱侧弯,每次坐在凳子上,只能用半边身体支撑,这样时间久了,受重力一侧的身体就会酸痛难忍,还会麻木,甚至失去知觉。有时一个下午5个多小时的练习结束时,她的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这时她只能在凳子上缓上半个多小时才能让身体站起来,而假肢钢板的冰冷更让她不适难忍,常常回到宿舍脱下假肢时,那头已是冰凉的红肿一片。
目前,她正在加强学习练习揉弦,她说揉弦对感情的表达和自身水平的提升很有帮助,因此一定要练好它。因为揉弦专业度很高,练习的过程费时、费力,为此她慢慢把速度放下来,每次一弓四个,一弓八个,一弓十二个,一弓十六个,耐心地反复练习基本功,有时一练就是两三个小时,甚至都忘了吃饭。虽然身体有这么多的不适,她仍然不断地坚持着,因为她真的太喜欢“她”了。杜漫总是将音乐称为“她”,仿佛音乐是她的好朋友,是有生命的,是有血有感情的。
杜漫说,音乐就像一杯水,平时可能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但它却是身体里面最有能量的东西。音乐改变了她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成为她心灵的窗口,带给她太多积极向上的正能量,无论是在她开心又或是不开心的时候,只要和音乐在一起,她就是快乐的。因此。她愿意一辈子都跟“她”在一起。
选择了就不后悔
在一旁的笛子演奏者仲辉乐说:“别看漫漫人小,她可是二胡组的小组长,心思细腻。今天张志涛高烧38度,细心的她拿药、倒水、督促吃药,俨然一个‘大姐姐’。我们在一起是一个乐团,其实更像一个大家庭。团员不舒服了,大家都非常担心。正因为这样,我们在演奏时才能心灵相通。尤其像我们这样的乐团,在演奏时要想达到和谐统一、步调一致,比一般的乐团要困难许多,而这些都要靠我们平时在生活中一点一点地积累,彼此熟悉、信任,才能达到心灵上的一种默契。”
吹了十多年笛子的仲辉乐说:“以前条件不好的时候,没有能力请到专业老师进行指导,找不到好的方法和技巧,走了很长时间的弯路。比如在吹《牧民新歌》这样的曲子时,需要几套指法组合才能完成,曲调难度高,操作技巧难,如果没有专业老师的指导,很难掌握要领,以前就只有靠自己慢慢摸索。”
记得当初上大学选择专业时,仲辉乐因为喜欢音乐,本来想考音乐学院,可考虑到将来不好就业,无奈地选择了中医针灸推拿专业,但是没有学多久,他又偷偷地辅修了音乐。自从拿起了笛子,就再没有放下来,尽管中途走了那么多的弯路,他却从来没有放弃的念头。
由于笛子练习的过程很单调、枯燥,有时一个曲调可能要重复几十遍,甚至上百遍,到最后还不一定能找到正确的方法。当我问到他,有没有不想拿笛子的时候呢?他坚决地说:“笛子已经融入我的生活和生命里,在我的生活里如果没有笛声,只要一天不吹,就会觉得生命里缺少了最重要的东西,就如同没有了空气,无法呼吸。”
很有天赋和悟性的杨外外,在我们来的路上就被派到外地参加比赛。“这是我最愿意看到的。”副团长刘继东说。作为团里的行政大管家,他管理着团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同时又是男高音,他说:“我们要多努力,把功课做好,在这里,除了每天坚持不懈的练习外,每位团员至少要会两种乐器,同时还要将自己的特长向其他方面延伸。仲辉乐正在学习电脑编曲,利用互联网的优势把音乐同现代工具更好地结合起来,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跟上时代的发展步伐,被越来越多的人认可……”
夕阳西下,映着天边的彩霞,笛声、二胡声、琵琶声……悠然、轻柔在耳边响起,仿佛是“天籁之音”。多多又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看着他那天真无邪的笑脸,仿佛看到了乐团未来的希望。我相信,有了团员的坚定、持之以恒、不畏困苦的决心,还有什么能阻挡一颗颗热爱音乐的赤子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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