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人（全译本）》著于1866至1868年间，1869年初版。这部小说与《克伦威尔》、《莎士比亚论》同称为雨果的“英国三部曲”。小说以英国17世纪不彻底的资产阶级革命后黑暗的社会现实为背景，是一部历史题材的传奇性小说。小说的故事情节曲折离奇，艺术风格颇似《巴黎圣母院》，而小说所表现的思想内容则深入了一大步。他高举“丑就是美”的大旗。挖掘丑陋中的美学价值，也把人们的目光引向社会的底层。

《笑面人（全译本）》是著名的法国文豪雨果的又一部浪漫主义杰作。小说主人公格温普兰是一个爵士的后代，从小就被卖给儿童贩子，成为宫廷阴谋的牺牲品。他落到儿童贩子之手以后，被迫动过毁容手术，脸孔因此始终像在怪笑一样。后来，他被好心的流浪人于苏斯所收养。从此，他就跟着于苏斯到处卖艺。格温普兰在见到于苏斯之前，还在雪地上救起过一个女婴--就是盲姑娘蒂，好心的于苏斯也把她收养了下来。他们几个人四海飘泊，受尽贫穷与不幸的折磨，但是他们并没有向环境屈服，他们彼此之间充满着诚挚的感情。在颠沛流浪生活中格温普兰和盲姑娘蒂之间也渐渐产生了爱情。后来格温普兰有机会重新获得爵士的头衔，他却厌恶贵族生活，在议会痛斥了贵族罪行后，回到自己的同伴那里。这时蒂已经病得奄奄一息，终于去世，格温普兰悲痛万分，结果投海自杀。格温普兰的脸是丑的，但是他的内心却无比美丽。

序

第一部 大海和黑夜

第一章 乌苏斯

第二章 儿童贩子

 第一卷 夜黑不如人心黑

第一章 波特兰南端

第二章 孤单

第三章 孤独

第四章 问题

第五章 人类发明的树

第六章 死亡和夜的搏斗

第七章 波特兰北端

 第二卷 单桅船在海上

第一章 超人的法律

第二章 再补充一下前面的速写

第三章 不安之海上的不安的人

第四章 出现了一片怪云

第五章 哈瓜侬

第六章 他们还以为风帮他们的忙呢

第七章 惊骇

第八章 白雪和黑夜

第九章 只好受怒海的摆布

第十章 风暴是个残忍的野人

第十一章 卡斯凯

第十二章 跟礁石搏斗

第十三章 面对着黑夜

第十四章 渥太克

第十五章 神奇的海

第十六章 谜样的平静

第十七章 最后的办法

第十八章 垂死的办法

 第三卷 黑暗里的孩子

第一章 象棋墩

第二章 雪的破坏力

第三章 多了一个累赘，痛苦的道路就更难走了

第四章 另外一种荒野

第五章 厌世者也抚养孩子了

第六章 睡醒了

第二部 奉国王之命

 第一卷 过去永远存在，这几个人就是人类的一面镜子

第一章 克兰夏理爵士

第二章 大卫·狄里·莫阿爵士

第三章 约夏娜公爵小姐

第四章 时髦社会的仲裁

第五章 女王安妮

第六章 巴基尔费德罗

第七章 巴基尔费德罗钻通了地道

第八章 地狱

第九章 恨和爱同样的厉害

第十章 人体如果透明就能看见里面的火焰

第十一章 在埋伏中的巴基尔费德罗

第十二章 苏格兰、爱尔兰和英格兰

 第二卷 关伯兰和戴娅

第一章 我们前面看见了这个人的行动现在来看看他的面貌吧

第二章 戴娅

第三章 她没有眼睛，却能看见

第四章 一对理想的情人

第五章 乌云里露出来的青天

第六章 启蒙师和监护人乌苏斯

第七章 瞎子教我们怎样看

第八章 不但幸福，而且生意兴隆

第九章 不懂风趣的人把狂言乱语当做诗

第十章 局外人对书中人物和事件的看法

第十一章 关伯兰想的是正义，乌苏斯说的是现实

第十二章 诗人乌苏斯战胜了哲学家乌苏斯

 第三卷 裂痕开始

第一章 泰德克斯特客店

第二章 露天演讲

第三章 那个过路的人又来了

第四章 敌人在仇恨中结成了盟友

第五章 铁棒官

第六章 猫审老鼠

第七章 为什么一枚金币要纡尊降贵地结交铜元?

第八章 中毒现象

第九章 深渊呼唤深渊

 第四卷 上刑罚的地窖

第一章 圣关伯兰的诱惑

第二章 从欢乐到沉痛

第三章 法律，国王，狗屎堆

第四章 乌苏斯侦察警察局

第五章 讨厌的地方

第六章 从前的几个戴假发的官僚

第七章 战栗

第八章 叹息

 第五卷 海和命运随着同样的微风波动

第一章 易碎物的韧性

第二章 漂流物没有迷路

第三章 无论什么人突然从西伯利亚到塞内加尔都会失去知觉堡语)

第四章 神魂颠倒

第五章 自以为是记得，其实是忘了

 第六卷 乌苏斯的各种表现

第一章 厌世者的话

第二章 他的行动

第三章 纠纷

第四章 哑钟对聋墙

第五章 国家的利益注意大事，也注意小事

 第七卷 泰坦女神

第一章 觉醒

第二章 宫殿好像树林

第三章 夏娃

第四章 撒旦

第五章 又相识，又不相识

第八卷 议会和它周围的事物

第一章 庄严的仪式的分析

第二章 公道

第三章 从前的西敏寺大厅

第四章 从前的上议院

第五章 爵士们的高论

第六章 贵与贱

第七章 人类的风暴比海洋的风暴更可怕

第八章 如果不是个好儿子，那么至少是个好哥哥

 第九卷 没落

第一章 从极度的富贵到极度的贫贱

第二章 余烬

结局 海和夜

第一章 看家狗可以做守护神

第二章 巴基尔费德罗瞄准了鹰，打中了鸽子

第三章 又找到了人间天堂

第四章 不，在天上!

第一章 乌苏斯

乌苏斯和奥嫫是一对非常亲密的好朋友。乌苏斯是一个人，但是奥嫫却是一头狼。他们俩可以说是一对情投意合的好朋友。这个人给这头狼取了个名字，或许这个人的名字也是自己取的。既然他认为“乌苏斯”这个名字非常的适合自己，所以也感觉“奥嫫”这个名字对这头畜生很合适了。人和狼在市集上，庙会上以及人群集中的街角上搭伙做起生意来了，是因为人们喜欢听无聊的废话，喜欢买狗皮膏药。观众很喜欢这条狼，因为它十分的温驯，称得上是一个恭顺的部下。对于人们来说，看见一头驯服的野兽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看见各种各样的豢养的动物在我们面前走过，对我们来说是莫大的快乐。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御林军开过的时候有那么多人来看热闹就不足为奇了。

从一个路口到另一个路口，从阿伯里斯威恩广场到耶得堡广场，从这一个州到另一个州、从这一个郡到另一个郡，从这座城市到那座城市，乌苏斯和奥嫫俩到处去流浪。一个市集上如果没有生意的话，那么他们便去另外一个市集。乌苏斯生活在一辆小篷车里，奥嫫白天的时候拉车，夜晚的时候就看车，因为它受过相当的训练。这个人在遇到坏路，上坡路，车辙沟太多或者泥泞太深的地方的时候，便把车套套上，亲密地和这头狼肩并肩地拉着车子。就这样子，他们在一起生活了许多年。每当遇到一片空地，树林中的空地、岔路口、村口、寨门口、菜市、公共散步场、公园旁边或者是教堂门口的广场的时候，他们便随意地住下。有些女人在他们的车子一停在市集的场子上的时候，就张着嘴巴跑过来，接着，就围了一圈的人来看热闹，于是，乌苏斯就开始大声地演讲，奥嫫就在一旁为乌苏斯捧场。狼非常有礼貌地向观众收钱，它在嘴里衔着一只盆子用来装钱。他们的日子就是这样一天天的混过来的。不仅这头狼有学问，而且这个人也有学问。狼为他们增加了不少的收入，因为它会玩各种各样的把戏。它的这套本事要不是这个人训练出来的，那么就是它自己学会的。它的朋友经常对它说：“你一定不要堕落成人。”

狼从来都不咬人，但是人却在有的时候要咬一下。至少对于乌苏斯来说，他就有咬人的企图。乌苏斯是个愤世嫉俗的人，他之所以吃变把戏这行饭的，就是为了发泄他对人生的仇恨。当然也是为了饱腹，因为肚子可不允许你讨价还价。除此之外，这个愤世嫉俗的玩把戏的人，或许是想要表示自己并不简单，或许是为了表示自己多才多艺，而且还操着医生的行业。其实，做医生也算不了什么，他还精通口技呢。他的嘴唇看起来一动也不动，但是你能够听见他在说话。任何人的声调和发音只要经他一模仿，就一定能够把你给蒙混住。他模仿出来的声音是那么像，你简直相信就是那个被模仿的人在说话，而且他一个人可以发出一群人的声音。他实在可以担得上“口技专家”这个头衔。其实他在很早的时候就用这个头衔来称呼自己了。他可以模仿各种鸟的叫声：像画眉、鹪鹩、云雀（也可以叫吱吱鸟）、白胸脯的燕八哥，以及跟他一样过着流浪生活的各式各样的候鸟。所以偶尔他要是高兴的话，广场上嘈杂的人声你都可以从他的口中听到，或者有时候是草地上牲口的叫声：一会儿千头万绪，就好像狂风暴雨一样，一会儿又是清新宁静，就好像东方的黎明一样。这种杂技虽然非常的罕见，但是确实是存在的。在上世纪的时候，有个叫做图才尔的人，他可以模仿人兽杂处的闹声和各种野兽的叫唤声，后来的时候在布封门下做食客，专管狮吼狼叫的职司。乌苏斯很机警，花样百出，性格古怪，能顺口说一套荒诞不经的谎话，听起来简直跟一篇神话一样。看他的样子他好像相信这些东西，厚脸皮的做法也正是他一种狡猾的手法，他还替人查看手相，随意地翻一翻书本，就断言这个人的结局到底如何如何；他给别人算命，还跟别人说，遇到黑牝马是非常的不吉利的；还说要是出门旅行，听见有不了解你去哪儿的人在叫你，那就更加凶多吉少了。他还说他是“贩卖迷信的商人”。他常说：“我得承认我和坎特伯雷大主教是不同的。”有一天大主教正在生气的时候，就把他叫了过去；但是乌苏斯非常巧妙地把自己杜撰的圣诞节的讲道词给大主教背了一遍，大主教听了之后就十分的高兴，然后暗自把它记在了自己的心里面，在讲坛上当作自己的讲词当众-讲了一遍。所以，最后大主教便放过了乌苏斯。

乌苏斯作为一个医生，好歹也把几个病人的病治好过。他不仅使用香料，而且还对各种药草十分的熟悉，知道使用别人不关注的很多植物的潜在力量，比如说果核啦，白杨啦，接骨木啦，荚蒾啦，柞栎啦，忍冬啦，鼠李啦，诸如此类的种种。他治疗肺痨，使用毛毡苔；至于蓖麻，他从蓖麻的底下采泻药，从蓖麻的梢上来采催吐剂。他用木瘤来治疗喉痛，那是一种叫做“犹太人的耳朵’’的木瘤。他清楚哪种灯心草用来治疗牛瘟，哪种薄荷用来治疗马瘟。他非常的清楚曼陀罗华的性能和各种各样的妙处，大家都知道这种草有阴阳两性。他有很多单方，他用火蛇毛来治疗烫伤，尼禄的餐巾就是火蛇毛织的，这是根据普林尼所说的。乌苏斯有能够改变物质性能的器皿，是一只曲颈蒸馏器和一只长颈瓶。他卖万应膏，有人说因为人家说他是个疯子，所以他从前的时候在培德郎的监狱里待过一段短时期，但是后来发现他只是一个诗人，就把他给放了。因为我们都吃过这种流言蜚语的亏，所以这一段故事也许不真实。

其实，乌苏斯是个半瓶醋，特别的风趣，与此同时他还跟依波克拉底和品达罗斯是同行，是一位老拉丁诗人，而且他在医学和抒情诗方面的确是有点根底的。他能够和拉潘与维达匹敌，在词藻堆砌这一方面。他写悲剧也不会比布胡神父差到哪里去。他开口就是词章典故，是因为他对古代庄严的诗歌格律十分的熟悉。他说一位母亲领着两个女儿走路是长短短格；他说一位父亲跟着两个儿子走路是短短长格；他说一个小孩夹在祖父母中间走路是长短长格。有了那么多的学问，但是结果却沦落到成天挨饿的地步。我们知道萨莱诺派常说，“要少吃，要常吃”。他对这个箴言是遵守了这一半，忘记了那一半，所以乌苏斯吃得很少，可是却不经常吃；因为群众既不到他那儿去，也不买他的东西，所以这并不是群众的错儿。乌苏斯经常说：“说一句话就会感觉到轻松一点。狼叫一声，羊的羊毛长长了，树林有了雀子，女人有了爱情，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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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的一切都非常伟大，即便是一些不好的东西，甚至寡头政治也莫不如此。上升到字面上，英国的上层社会也是名副其实的。没有比这一封建制度更加显赫，更令人毛骨悚然和更加顽固的了。换句话说，这一封建制度在当时还并不是一无是处，英国的领主制度还是值得探讨的，就如同法国的君主制一样。

这本书真正的书名应该为《贵族政治》。后面一本的书名应该成为《君主政治》。倘若作者能完成此两部书，随后还有一本书，应该就是《九三年》了。

一八六九年于奥特拉别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