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说是生活的浓缩,如雨后新荷凝聚的水滴,晶莹剔透,折射着世界的每一缕阳光。作为一种独立的文体,它拥有自己独立的品格。它在小说家族中,讲究“速率、审美、刺激”。优秀的小小说既拥有瞬间的冲击力,又拥有长久的回味力。它们虽是“微型”,但仍是“小说”,用自己特有的精短手法展现人物和情节,以其篇幅的短小性、主题的集中性、视角的新颖性、针砭的有力性、阅读的快捷性,为广大读者所喜闻乐见。《麦田守望者》汇集了作者(朱一卉)近年创作的小小说和短篇小说等作品。
《麦田守望者》收录了作家(朱一卉)近年创作的小小说和短篇小说等作品,以爱心和善心为关注点,用生动的笔墨探讨了人性中最复杂也最动人的痛点和亮点,内容贴近时代,真实精彩,可读性强,发人深省。
《麦田守望者》由中国华侨出版社发行。
小儿趣事
小儿四岁,趣事颇多。
小儿贪吃。看电视,感兴趣的,除了动画片,就是涉及吃的广告,“大大”、“旺旺”、“娃哈哈”、“小王子”、“亲亲”、“康师傅”,如数家珍。特爱吃糖,害得我和妻把糖叫米广。“把米广放到冰箱里去!”妻鬼鬼祟祟朝我使眼色。小儿悟性奇高,立刻坚决要吃米广。妻问:“你知道什么叫米广?”小儿脱口而出:“糖!”妻欣喜若狂,觉得自己是天才、神童的妈,马上奖励了一大堆“佳佳”和“喔喔”。吃得小儿年方四岁,牙齿倒像八十岁的老大爷。
冰激凌实际上是糖的另外一种形式,小儿自然酷爱。春寒料峭,看见邻家小孩津津有味吃冷狗,小儿眼红不已。但尚有克制能力,盯着人家的冷狗,自言自语,思想斗争激烈:“天上没有太阳,不能吃冰激凌,吃了肚子疼,要打针,到夏天才能吃冰激凌哎,到穿一点儿衣服才能吃哎哎哎……”旋即钻进屋里,良久出来,让我和妻哭笑不得——衣衫脱得东倒西歪,嘴唇发青,强烈要求:“爸爸,妈妈,我要吃冰激凌!”
小儿午觉,非要人哄。哄了半天,我都睡着了,他还眨巴着眼研究天花板。见妈妈回来,他小手指按着嘴唇,嘘嘘有声,居然得意扬扬地汇报:“妈妈,我把爸爸哄睡着了。”
晚上,小儿总要捧着他妈妈的脸睡。恰好妻火大,嘴唇上又起泡又开裂,鲜血淋漓地便控诉小儿:“都是你,捧我的脸睡,弄得妈妈淌红血。”小儿孝顺,从此恶习顿改,能独自就寝。过了月余,妻嘴唇又开裂,小儿一见连忙声明:“妈妈,我没有捧你的脸睡。”还扭头责伺我:“爸爸,你有没有捧着妈妈的脸睡?”
小儿贪玩,调皮,经常逼得我气急败坏地揍他屁股,他就连忙喊:“我不了,我不了。”非常没有骨气。我咬牙切齿说:“你说得好听,你说话不如放屁!”小儿颇能见风使舵,察言观色,他讨好我说:“爸爸,你说话如放屁。”
小儿不听话,在揍他之前我常常威胁说:“嗯嗯,我的手又发痒了。”有一回,他在沙发上把橡皮泥弄得一塌糊涂,我对他怒目而视。他连忙停下手中活计,惴惴地问:“爸爸,你的手痒不痒?”
小儿的理想是当警察,抓坏人。天天戴着大盖帽,拿着各种轻重武器很投入地横冲直撞。把所有穿绿色制服的人都当作警察,不管是搞土地管理的,还是公路管理的。但如果你不戴大盖帽,他就不承认——“是假的!”然后顶着大盖帽,挥着玩具枪,神气活现地说:“我才是警察,你被捕了!”为能替打假工作出力而眉飞色舞。
针对这一伟大理想,我们不断说:“当警察牙齿要好,能吃糖吗?吃饭都要人喂,还想当警察,没羞没羞;当警察要有力量,吃一点儿饭怎么行呢?”
他就戒掉了糖瘾,他就自己好好吃饭,像个大人。
贵在参与
儿子雨晗5岁时第一次当参赛选手,拿回了一张奖状。
那年县里举办幼儿“智能杯”选拔赛,儿子是演说类(讲故事)的选手。本答应得好好的,可等正式确定他为候选人时,他却怎么也不肯参加了。
“你为什么不参加?”我怒气冲冲。儿子站得笔直,一言不发。见他这样,我更加喋喋不休,说:“你小子幼儿园已读了第四年(因年龄小,大班上的是第二年),居然这么没出息,你不讲故事就别上了,我立即把你送到妈妈身边去(他妈在一乡镇学校教书,儿子跟我在县城上幼儿园)。”
儿子居然点头表示同意。
见这一招失灵,我只好换个角度,用糖衣炮弹对付他,说只要他参赛,我就给他买好吃的好玩的,儿子却依然不为所动。我急了,问:“你到底要怎样才愿意讲?”没想到,儿子立即开了口:“你去买台VCD,我就讲。”
我顿时感到了儿子的“可怕”,小小年纪,“城府”也太深了。儿子喜欢看动画片,常常赖在有影碟机的小伙伴家里不肯回家,老早就提出要买VCD。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