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瑶铣,昆剧旦角名家。1954年考入上海华东戏曲研究院昆曲演员训练班,1961年毕业任上海青年京昆剧团演员。1965年从上海戏曲学校调到上海京剧院京剧现代戏《海港》剧组。1978年调上海昆剧团任演员。1979年调到北京任北方昆曲剧院演员。1988年获第五届中国戏剧梅花奖。《月下花神言极丽(蔡瑶铣传)》(作者胡明明)共分八章,此书将蔡瑶铣的人生放到了一个大的历史背景中去描写,如一位当代昆曲发展史的“解说员”,人们可随着她的亲身经历和娓娓地“解说”,从南至北,从上海到北京,了解建国后昆曲发展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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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月下花神言极丽(蔡瑶铣传)/中国京昆艺术家传记丛书 |
分类 | 文学艺术-传记-传记 |
作者 | 胡明明 |
出版社 | 上海古籍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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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蔡瑶铣,昆剧旦角名家。1954年考入上海华东戏曲研究院昆曲演员训练班,1961年毕业任上海青年京昆剧团演员。1965年从上海戏曲学校调到上海京剧院京剧现代戏《海港》剧组。1978年调上海昆剧团任演员。1979年调到北京任北方昆曲剧院演员。1988年获第五届中国戏剧梅花奖。《月下花神言极丽(蔡瑶铣传)》(作者胡明明)共分八章,此书将蔡瑶铣的人生放到了一个大的历史背景中去描写,如一位当代昆曲发展史的“解说员”,人们可随着她的亲身经历和娓娓地“解说”,从南至北,从上海到北京,了解建国后昆曲发展情况。 内容推荐 《月下花神言极丽(蔡瑶铣传)》(作者胡明明)共分八章,此书将蔡瑶铣的人生放到了一个大的历史背景中去描写,如一位当代昆曲发展史的“解说员”,人们可随着她的亲身经历和娓娓地“解说”,从南至北,从上海到北京,了解建国后昆曲发展情况。书中对蔡瑶铣的代表剧目,如《牡丹亭》、《西厢记》、《窦娥冤》、《琵琶记》、《女弹》等有详尽介绍和赏析。 《月下花神言极丽(蔡瑶铣传)》后附大事年表、源流谱系表、研究资料索引,以及蔡瑶铣优秀学生魏春荣的回忆文章。 目录 总序(谢柏梁) 序一 她若还在,那该多好(蔡正仁) 序二(侯少奎) 第一章 上海记忆 第二章 “昆大班”记忆 第三章 “大师”记忆 第四章 《海港》记忆 第五章 “录音”记忆 第六章 “北上”记忆 第七章 舞台记忆(上) 第八章 舞如记忆(下) 附录一 蔡瑶铣大事年表 附录二 蔡瑶铣源流谱系表 附录三 蔡瑶铣研究资料索引 附录四 纪念文章两篇 回忆我的恩师蔡瑶铣(魏春荣) 怀念蔡姐(姚鸿明) 后记(胡明明) 试读章节 记得有一次看戚雅仙的《龙凤花烛》,是一个很苦的戏,奶奶跟我说这个戏很苦,我就会拿个小手绢放在兜里,还真哭了。从那时起,我记住了“戏”这个词。 以后,再看越剧时,蔡瑶铣都会带上手绢,和大人们一起哭,一起笑,一起用手绢擦眼泪,一起“痛并快乐着”。 到进小学读书时,我们有三个比较要好的同学,一个姓戴,一个姓王。每天做完功课后轮流到每人家玩.玩“演戏”,拿纱巾在头上一缠,然后身上披点东西瞎演一气。因为老看戏,所以有些像《梁祝》等也会唱一些段子,记得弟弟还常给我们捣乱。 上海呀,你不就是一出有“哭”有“笑”有着演不完“故事”的“大戏”嘛。经济上、商业上、民族工业上,上海都是最早接触西方工业文明的城市之一。思想、文化等方面,上海也是最早接触西方先进人文思想和思潮的城市之一。1915年9月15日,由陈独秀主编的《新青年》在上海创刊。1920年8月,由陈望道翻译的《共产党宣言》全译本在上海出版。1921年7月23日,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在上海望志路106号(今兴业路76号)召开。中国近现代几乎所有重要的思想家、革命家、文学家和教育家都在上海工作、学习、生活过,都在上海这座城市奋斗过。 上海还是最早流行如通俗音乐、电影、时装等时髦东西的地方,这些最能体现现代社会的文明和进步。在中国近现代的戏曲史、戏剧史、音乐史和电影史中,几乎所有著名的演员都和上海有着千丝万缕割舍不断的联系。 上海在承载和接受这些文明事物的同时,还能保持最传统的文化。弄堂里、阁楼上、茶馆间,甚至现代化的剧场里仍不时飘出阵阵清音雅乐、丝竹小调。昆曲、京剧、越剧、沪剧、评弹等传统艺术,十里洋场舞厅里香港菲律宾乐队的拉丁风情、爵士和华尔兹舞曲的音乐特质,以及街头的叫卖、有轨电车的“叮当”声都奇怪而和谐地“并蓄包容”地糅杂在一起。 这一切让身在上海的蔡瑶铣神往。 上海在我的眼里变成了一个很奇怪的都市,是一个能把历史传统和近现代文明如此完美地“并蓄包容”,汇集在一起的都市。 上海把“并蓄包容”发展到了极致。上海不拒绝外来的文明,历史上许多“离经叛道”的理论和在当时看来匪夷所思的观念大多源自上海。上海又是从骨子里保持着民族文化的城市,而且是“原汁原味”地存留了下来——戏曲便是其中之一。 说到保留传统文化,上海跟蔡瑶铣后味了解到的北京是大不相同的。北京是天子脚下,“祖制”谁也不敢动,要动也是皇上自己动。上海不同,虽然“原汁原味”,但天高皇帝远,是谁都可以动的。 梅兰芳的“时装戏”和“古装新戏”等基本上都是在土海完成构思和创作的。于是就有了“‘政治改良’在北京,‘艺术改良’在上海”一说。“政治改良”失败了.戊戌变法,死的死,逃的逃。可“艺术改良”却成功了。1918年后,梅兰芳移居上海,在上海形成了他的梅派风格。这种现象甚至一直延续到现在,即便是“文革”中,就上海最先推出的现代京剧《智取威虎山》和蔡瑶铣参加的现代京剧《海港》来说,上海在戏曲改革上也是成功的。 到20世纪八九十年代,“海派”戏曲风靡全国,昆曲就有《蔡文姬》、《钗头风》、《牡丹亭》、《长生殿》等,京剧有《盘丝洞》、《曹操与杨修》、《狸猫换太子》等。这些戏里的演员,就有许多是蔡瑶铣就读上海戏曲学校时的同学。 有时当我守在静静的夜里,月色如黄浦江水一样的宁静,我的。境一片澄明,心底的笛声在胸臆间荡气回肠后渐渐隐去,天地回复了亘远的寂静,同一片月色下的你,梦中可曾有千年笛声响起。P4-5 序言 胡明明先生诚邀我为《月下花神言极丽——蔡瑶铣传》一书作序,我欣然应允。为艺术家留“影”和留“字”的作用是不同的,留“影”可以让人们看到舞台上艺术家的艺术风采和艺术形象,而留“字”更可以看到艺术家的人生和感悟。二者我更欣赏后者,因为留“字”方能反映艺术家真实的心路历程和艰辛的艺术实践,而这些是留“影”看不到也听不到的。 我与瑶铣共事二十多年,因比她大几岁,故一直称呼她为“小蔡”。她给我的印象是端庄稳重,视昆曲为第二生命,视北昆为她第二个“家”。她演的戏我都看过,也都非常喜欢。在北昆和她相处的二十几年,舞台上我和她合作过两出戏:《血溅美人图》中她饰陈圆圆,我饰李白成,她是主要角色之一,我是配角;《水淹七军》中,我演关公,她演关夫人,我是主演,她是配角。 记得加世纪80年代,我的《千里送京娘》一戏曾有机会与她合作,赵京娘这个角色她演起来也觉非常合适,但她考虑再三最终还是“放弃”了。原因是她觉得自己刚到北昆没几年,已经连续排了几个大戏,如《牡丹亭》、《西厢记》等,赵京娘这个角色还是让洪雪飞继续演好些,没曾想至今却成为遗憾,终究没能与她合作成《千里送京娘》。 眼瞧着许多前辈都走了,又眼瞧着比我小的“小蔡”走了,真是非常心痛。我要呼吁,像我这把年龄的艺术家们是真要抓紧留点东西了,现在这么好的条件,与前辈比,我们是幸运的,赶上了好的时候,一定要给后人留德、留心、留艺。 这里愿借这个机会感谢胡明明先生为我、瑶铣与大元先生三人写了书,留下了资料。我知道这真的很不容易,不是谁都能做到的。我眼中的胡明明先生如北昆的“李渔”和“齐如山”般,是位有思想、有理论、有实践、不空谈、务实事的人。他熟悉北昆,北昆老少演员基本上都经过他的“包装”。他善文善戏善诗词,写文写戏写诗词都有着他自己鲜明的追求和风格。他在写我的传记时,首次提出了“侯三出”的概念,并对《林冲夜奔》、《单刀会》和《千里送京娘》进行了全面的艺术总结,把这三出戏上升到侯派武生代表作的位置。现在看这个概念的提出和总结是对的,得到了业界和社会广泛的认可和接受。 这本书采取了一种把蔡瑶铣的人生放到了一个大的历史背景中去描写的手法。我感觉书中的瑶铣如一位当代昆曲发展史的“解说员”,人们可随着她的亲身经历和娓娓“解说”,全景式地去感受建国后昆曲发展的实际状况,如一本当代昆曲简史,这是本书的特色之一。 我是很怀念瑶铣的,2013年正值她诞辰整70周年。为此,感谢本书作者,感谢中国戏曲学院,感谢上海古籍出版社,感谢给予本书支持的相关单位,正是你们的努力,使昆曲艺术的历史留了下来,使昆曲艺术的传承得以延续,这对研习传承昆曲艺术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侯少奎 2012年8月 后记 2004年写过一本关于蔡瑶铣的书叫《走进牡丹亭》。书名是请马季先生题写的,因为我知道蔡老师的爱人马树铭先生是马季先生的弟弟,所以在讨论谁写书名的时候,我立刻就提出请马季先生题。马先生的毛笔字在相声界是很有名的,我曾有幸求过马先生一幅字,很快马季先生就从广州把写好的书名寄过来了。 书中有关蔡老师经历的素材出自她的口述,全书则由我执笔撰写。还记得当时因为要赶时间,全书小样刚出来我和蔡老师说,出版社只给3天时间,就3天,请她抓紧审稿,因为这本书要赶在纪念她从艺50周年演出活动之前印出来。3天后蔡老师如期把审读后的书稿拿回来了,几乎没怎么改动,书稿第一页是她本人同意出片印刷的签名。她告诉我,她把自己关在家里逐字逐句仔细看了3天。 我知道蔡老师是心很细的人,尤其是写她自己的书。很快书印出来了,第一时间我拿给了她。书递给她的一刻,我明显感觉到蔡老师拿书的手在微微颤动。 蔡瑶铣是北昆历史上第一位出自传的在职演员。 还记得2004年12月25日在北京民族文化宫大剧场,在纪念蔡瑶铣从艺50周年演出活动开始前,蔡老师身着黑色呢大衣,脖子上围着一条红色长围巾在剧场前厅伏案为观众售书签名的那一刻。那一刻,被我记录在了相机里。 在纪念她从艺50周年的演出中,蔡瑶铣亲自出演了她的成名作《西厢记》。本来她要演全剧的,但只演了一半就换了她的学生来演,我得到的消息是因为蔡老师身体不适。以后的一段时间我还能经常见到蔡老师,她还告诉我由台湾陈彬女上记录整理的她的自传体图书《瑶台仙音——我的昆剧艺术生活》也快出了,我为蔡老师高兴。 2005年8月的一天,蔡老师见到我说,她要去医院检查身体。她还说,她刚买了新房子,正在装修,装修好了让我去看看。我记忆中的蔡老师经常去医院检查身体,我就陪她去过几次。她在灯市口的老房子我也是经常去,为她写书期间就去过好几次,所以当时我并没太在意。然而很快就听说蔡老师得的是胰腺癌,我不敢相信,立刻约侯少奎老师一起赶往友谊医院,看到了躺在病床上身体已经很虚弱的蔡老师。蔡老师见到我们只是微微点点头,看得出她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 退出病房时,蓦然瞥见她病房的床头柜上放着一本《走进牡丹亭》。之后我又去了一次医院探视她,那时她已经完全陷入了昏迷。 蔡老师的生命在2005年11月30日不幸戛然而止,那天天气很冷。 蔡老师的悼词是我写的。那一刻我傻傻地坐在电脑前发呆,半天一个字没写。我知道那种“官样”的“冰冷”的“墓志铭”写不出我心里真实的感受。 她走得太早,太突然。“曲曲柔肠碎”,至今想来令人感伤。 蔡瑶铣是新中国成立后第一批由学校培养出来的昆曲演员,她所在的班级被后人称为“昆大班”。就是这个1954年成立的“昆大班”,在以后几十年里,成为培养昆曲演员最成功的“样板”,成为昆曲界的荣耀和品牌。“昆大班”演员成材率之高,舞台艺术青春之长久,市场号召力之大,至今让所有各昆曲院团的“团带班”或以其他方式培养出来的前辈与晚辈的昆曲演员们难以望其项背。 直到现在,人们都很难想象,当今昆曲舞台上如果没有“昆大班”培养出来的演员会是什么样子。 说到“昆大班”的培养方式,当年“传字辈”的老师们无疑起到了决定性作用。从苏州“昆剧传习所”出来的这些“传字辈”艺人,在动荡的年代坚守清贫,潜心学艺,成就了他们人人会吹笛、个个会拍曲、每每能教戏、行行皆通晓的高超本领。名师方能出高徒,由他们这些有着深厚古典文化修养的昆曲全才带出的“昆大班”,就如昆曲中的“清华”和“北大”!“厚德载物”.“兼容并包”,人才质量之高也就顺理成章不足为奇。 当年的“昆大班”是幸运的,有这样一批好老师。虽然当时的教学与生活条件等无法和现在相比,但当时艺术氛围、师资水平、教学质量等却让现在的人们羡慕不已。 可惜的是快60年过去了,一个甲子之后,“昆大班”仍是只此一家,再无分号。从“传习所”到“传字辈”,再到“昆大班”,是一条明晰的传承脉络。可到如今,笛声曲声,声声已成为“前世绝唱”,而“昆大班”培养出来的这些艺术家也都年已古稀,两鬓斑白。如再让当下这些“昆大班”出来的名家续前辈老师之弦,恐迟矣,晚矣。 我不知道今后“昆大班”的“神话”还会不会“重现”,能不能“复制”。毕竟现在是个浮躁的年代,毕竟“昆大班”培养出来已经成为昆曲名家的这些人没能再像他们“传字辈”老师那样能相对集中在一起潜心地手把手地去教学生。虽然这些人,人老心不老,仍奔波于各类舞台演出,观众饱了眼福,可从传承意义上讲,和当年潜心教学的“传字辈”老师们比,显然还是有些许遗憾。“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等到他们都演不动的时候再去静下心来教学生,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要知道当年“传字辈”这些老师们教“昆大班”时都才四五十岁的年龄。 我认为当下让人真正担心的不是这些“昆大班”出来的名家还能演多久,还能演多少出戏,还能传下多少出戏,而是培养“昆大班”的“摇篮”何处寻。昆曲不光是培养演员的事,更有从事文本、制谱等专门人才需要专门培养,这如同“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一样。而我更认为,当今时代尤为要紧的是要有一批懂昆曲的决策者、管理者与理论者、评论者。他们决定和影响着各项昆曲扶持政策及资金的走向与投入,决定和影响着排什么戏,钱如何花,人才如何培养等最根本的问题。这些问题恰又是艺术家们无法解决的,是比演戏更为要紧之事。“功夫在戏外”,历史告诉我们,当年如没有那些体制内懂艺术有影响有良知的人的努力,纵然“传字辈”艺术上再出色,也定出不来《十五贯》,也定出不来“昆大班”。 这里就有一个昆曲“生态”环境的问题。目前当代昆曲“生态”环境重视各类昆曲剧目舞台形态的物质化,花大钱搞“大制作”,忽视了昆曲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其独特的“生态”环境对其传统与传承有着不可或缺的重要影响。而这种忽视如长此以往,甚至成为体制内的主导和主流,势必如“南橘北枳”,对审美上以写意、精致、唯美为主的昆曲将会产生“异化”或者“变质”的后果。 好在本书记录下了一些昆曲传承的点滴真谛,有经验可资借鉴,有教训可供汲取。 如此,我更觉蔡瑶铣生前办的两件事情有着特殊意义。一件是她“伯乐识马”直接培养、提携了北昆的王振义、魏春荣、邵峥等后辈演员。其中王振义、魏春荣等还相继获得了中国戏剧“梅花奖”。如再加上向她问艺的其他北昆“梅花奖”演员,在北昆她这一代艺术家中,蔡瑶铣是为北昆培养“梅花奖”最多的人。 这让我想起20世纪80年代初侯少奎先生第一次评“梅花奖”,少奎先生因“太嫩”而落选。第二次评“梅花奖”的第一轮投票中少奎先生再次落选。在第二轮投票中,性格秉直的吴祖光先生“拍案而起”,给所有评委写了一封公开信。吴先生在信中大声疾呼道:如果你们不选侯少奎,你们将犯历史性错误。当年45岁的侯少奎被评上了。吴祖光先生事后还给侯少奎写了“生正逢时”四个大字,至今仍挂在少奎先生家中。现在回过头来看,历史证明吴先生是正确的,已经74岁的少奎先生成为北方昆曲剧院的一面大旗。 第二件事情是,从1997年起蔡瑶铣开始利用她全国人大代表的身份向有关单位和领导呼吁为jE昆尽快招收一批昆曲学员,为北昆培养青年演员。她呼吁奔走了整整4年,2001年终于得到上级的批准,要知道那时昆曲的处境还非常困难。 10年过去了,现在这些北昆最年轻的演员有一些已经成了北昆一线演员。 要做到这两件事情当时需要何等的气力和眼光。正是这两件事情,让北昆的传承没有断档,让北昆的人才没有断层。 蔡瑶铣生前留下了一串闪光的剧目,如《牡丹亭》、《西厢记》、《窦娥冤》、《琵琶记》、《玉簪记》、《女弹》等。本来作为一名演员和一位艺术家演好戏足矣,但蔡瑶铣没有满足这样。所以让我说,仅就她办的上述两件事情,就足以让历史,让后人记住她。从这个意义上讲,蔡瑶铣无疑是“昆大班”中对北昆贡献最大的一位,值得北昆人向她永远的致敬。 “落红月下化春泥,花开花盛更护花”。蔡瑶铣不仅是一位艺术家,更是一位身体力行“传道授业解惑”的老师。我想已经化作“春泥”的蔡瑶铣在九泉之下也一定会同意这样称呼她的。 蔡瑶铣并非世家出身。她生在旧中国,长在红旗下,其一生中有过辉煌,有过低谷,有过迷茫,更有过挫折。当年为了写书,在与她多次沟通时,我甚至能隐约感到她内心对出自传体书的一丝忐忑不安。因为演员总是喜欢把自己最光鲜的一面展示给世人,不愿意把深藏内心的一些事情“暴露”给外人,这可以理解。但作为昆曲演员的自传体书,我还是很担心把书写成捧角儿的书,担心演员的“口述”是否真实客观,担心怕经不起历史的检验。因为一般说来,演员的传记大都太“正”,毕竟写书和唱戏是两回事。所以,当年在为蔡瑶铣写书的过程中,我还是采取了把她本人的经历放到一定历史背景下去观察去思考的方法。我是赞同写人物传记的这种做法,从宏观着眼,从微观下手。著名史学家《万历十五年》的作者黄仁宇在解释他的“大历史观”时说:“纵使事实之衍化对我们个人不能如意,或者在短时看来为荒谬不合理,可是把这些情事前后连贯,又从超过人身经验的角度看去,则它们有其意义;最低限度,这些事迹使我们知道我们生命旅途之原委。”因为任何人都是生存在一定历史环境中的,对与错,成与败,都不可能脱离或超越历史环境的制约与影响,有的时候一定的历史环境对人的一生具有决定性的影响。 艺术需要人生的感悟,人生更需要历史的启迪。 比如我在为蔡老师写“昆大班”那段经历时,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她在和我谈及言慧珠时的那种感慨、无奈、惋惜和崇拜的神情。言慧珠是蔡瑶铣学生时代的校长,更是她的老师。从当年蔡瑶铣的一些老照片上甚至可以看出,她当时的一些神态都是在有意模仿言慧珠。毕竟都是旦角,毕竟“昆大班”的“传字辈”老师都是男老师,所以当时显得格外“出位”的言慧珠无疑是她们这些女生心中的偶像。何况早已是京剧名家的言慧珠,当时放F身段和“昆大班”的女学生们几乎是同步在学昆曲;更何况言慧珠和蔡瑶铣作为师生,还有过两次总共长达一年之久同住在一个屋子里“无话不说”的难忘经历。但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为尊者讳,有些话只能点到为止。由此我在书里用“春秋笔法”为蔡老师写下了如下“欲说还休”的话:“有人说上海是‘张爱玲的上海’,足‘陆小曼的上海’,既浪漫又传统,既洒脱又哀愁。可是,我觉得言慧珠更像上海,精致、个性、张扬,正面是光彩夺目,背后是丝丝忧愁。当忧愁转化为抗争,悲剧就在所难免了。” “直笔”也好,“曲笔”也罢,述说解读一些历史事件或者一些历史人物时还是需要智慧需要境界的。 艺术固然重要,但艺术背后酸甜苦辣的人生阅历和切身感悟则对后人的开启心智更有价值。 蔡瑶铣从艺50年的人生,恰一半在南方,另一半在北方。如同这本《月下花神言极丽——蔡瑶铣传》中“月下花神言极丽”一句。这句出自宋代著名词人洪皓《江梅引·访寒梅》的词想来一定曾给蔡瑶铣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曾于1976年专为毛泽东录制过这首词。词人洪皓虽身为南方人,但他人生最辉煌的时刻是在北方,其出使金朝威武不屈的经历在历史上被称为“宋之苏武”。 1979年蔡瑶铣从南方来到了北方,来到了北京,来到了北方昆曲剧院,从此开始了她新的艺术人生。 “一生一世一佳人”。毋庸置疑,蔡瑶铣在南方的25年以一部现代京剧《海港》扬起她艺术的风帆。而她最辉煌的艺术人生则是在北方。在北方昆曲剧院的25年里,蔡瑶铣达到了她艺术人生的顶峰终点。 在即将交付书稿之时,我总感觉还缺点么,于是试着向钮君怡编辑提出可否由她请昆曲名家蔡正仁先生为本书做个序,或长或短,说点什么。因为我知道谢柏梁教授和钮编辑刚刚为蔡正仁先生撰写了一本传记,如能请到蔡正仁先生来写序定是最好不过的。钮编辑很热情地答应试一试。隔不久,她就把蔡正仁先生写好的序发过来了。 当我第一眼看到蔡先生的序,天呀,写得真好! “自占英雄惜英雄”。蔡正仁先生序中的一句“她若还在,那该多好”,实谓天地可鉴,发自肺腑,真诚真挚,催人心动,字里行间尽显几十年风雨之同学、同事、同行、同为江浙人的厚谊深情。如是,在淡淡白描之中,一位“活生生”的真实可信的蔡瑶铣,跃然纸上,立现眼帘。特别是在看校样时,看到钮君怡编辑特意为该序配的三幅珍贵照片,尤令人眼湿。由此衷心感谢“懂文”、“懂戏”更“懂人”的钮编辑。 蔡正仁先生的序无疑是史学意义上珍贵的“第一历史”,是对蔡瑶铣本人艺术与人品最权威、最真实、最客观的注释,且相互印证,与本书对蔡瑶铣62年“亦南亦北”的人生记录也是契合的。 为此谨特向为本书作序的一南一北两位与蔡瑶铣生前相识相熟的昆曲名家蔡正仁先生和侯少奎先生致敬。同时要特别向中国戏曲学院谢柏梁教授、上海古籍出版社钮君怡编辑表示深深谢意,由于他们的努力,令本书有了不同的意义和分量。此外还要向蔡瑶铣的学生、已经是昆曲知名旦角的魏春荣和北方昆曲剧院的姚鸿明、张蕾等同仁对本书热忱的支持的协助表示诚挚感谢。 胡明明 2013年2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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