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号公路,苍凉而壮阔。穿越美国,横跨八大州、三个时区,沿途是数不尽的美国风情。鲜花墓地、幽灵农场、千年印第安部落、大峡谷、画布沙漠……无数奇珍,琳琅满目。
从东部芝加哥城的繁华俗艳到西部洛杉矶圣莫尼卡的阳光沙滩,细细品味、深深镌刻,却始终无法释怀淡而透明的怀旧与忧伤。
如果你是一个心怀自由与远行之梦的年轻人;如果你也想在4000公里的长度上释放自己;你怎能错过这条神奇的道路。作者昂放从芝加哥开始,一人、一车、一相机,向西南方向斜穿美国全境,历时24天,抵达洛杉矶。一路精彩尽收眼底。《66号公路》满足你对自由、远行的一切想象!
从来没有一条路,像美国的66号公路这样传奇——它横贯欧美,为历代美国青年朝圣之路;影响了从美国摇滚乐、垮掉派文学、伊斯特伍德电影,到《阿甘正传》《汽车总动员》的整个美国流行文化!它拯救过大萧条时期成千上万的美国失业工人,它充当过二战时期的军资命脉,它催生了《愤怒的葡萄》等一系列的文学作品,它曾是美国流行文化符号,它还是美国西部片不可或缺的背景元素。66号公路非常深刻的影响了美国的历史文化。
《66号公路》是为一条公路而书写的心灵散文。66号公路,自芝加哥的密歇根湖岸起始,横穿八个州、跨三个时区抵达洛杉矶的圣莫妮卡海滩,全长近4000公里。沿途聚集着美国最著名的自然风光与人文胜迹。作者昂放的旅程从芝加哥开始,一人、一车、一相机,向西南方向斜穿美国全境,历时24天,抵达洛杉矶。一路精彩尽收眼底。
《66号公路》以八个州作为空间分野,以“一天”作为时间单元。亲历性书写,自然、人文、际遇,文字与图片互为见证。从天空到天空,从土地到土地,从大海到大海,从人们到人们。一条路可以给你的,66号公路都能给你。
1926年,66号公路最初的起点与终点都在杰克逊大道(Jackson Blvd.)与密歇根大道交口。1937年,终点的一段移至湖岸路,位于密歇根湖畔的格兰特公园(Grant Park)成为66号的东向端点。1950年开始,杰克逊大道改为东向单行道,于是亚当街成为66号公路西去的起点,旧时美国梦的起点。从这块路牌往所有方向辐射都可抵达芝城的重要地标。向北经过芝加哥河是被称为“奢华一英里”(Magnificent Mile)的购物中心,向西几个街区是世界最高的建筑之一的西尔斯大厦(Sears Tower),向南是芝加哥交响乐团音乐厅(Orchestra HaLL),向东是千禧公园(Millennium Park)、格兰特公园、芝加哥美术馆(The Art Institute of Chicago)。同时处于被叫作卢普(Loop)的商业区及高架铁路(EI)包围之中。这块路牌就安静寂寞地立在那儿,像一面梦里的镜子。
从亚当街徒步穿过密歇根大道就是芝加哥美术馆。做一次迅速的穿越。莫奈、凡高、雷诺阿、毕沙罗……众多印象派大师作品。一座城市的气派和富有通过它的美术馆就可以进行判断。穿行凡高的向日葵和莫奈的荷塘,最后抵达夏加尔的作品《美国窗户》(American Windows),就在一瞬间原谅了芝加哥。她的无限、压迫、无法沟通和一切属于大城市的疾病。
向南经过杰克逊大道就是格兰特公园广场与白金汉喷泉(Buckingham Fountain)。公园建于1844年,当时是为了保护密歇根湖边的土地,城市法律禁止在公园内的建筑行为。芝加哥美术馆是第一个例外,它于1892年建成。白金汉喷泉是法国凡尔赛宫喷泉的仿制品,建于1927年。从此它是66号公路东端堂皇的句点。现在,从4月到11月,每晚都有灯光与音乐的“水秀”。
冷风和五月的雨。几个女孩儿穿着礼服在喷泉前拍照。灿烂的笑声。我向着湖岸走,对着湖水静默。从口袋取出一只空胶卷盒,装着水边的沙子。
回到起点的路牌。将吉普车开出存车场,车费为45美金。街边,一个流浪者唱着歌乞讨。沿亚当街向西穿城。后视镜里“开始”这个词消失。
去往“路·米歇尔”(Lou Michelle's)。车停在杰克逊大街565号对面。熄灭引擎,注视这家两幢高楼挤压之下的小饭馆顶着一片狭小的天空。街灯上绑着标铁牌:“66公路,伊利诺伊”。屋顶有两块招牌,一块用黑色破损的字母拼写:“入选全美第一名的早、午餐馆。”另一块黑白招牌上画着胖厨师和另一句话:“我们手工制作高品质烘焙食物。”店名以红色霓虹做成,绿底色上写:“我们供应世界上最优雅的咖啡。”两名店员看着渐开的天光搬出露天的桌椅。小店像一块时间的补丁。以与整条街整个时代不相往来的做派和尊严开门纳客。店堂很深,银台、饭堂、后厨一路铺排过去。餐桌以各种方式排列,火车座、酒吧座,还有一字拉开的绵长的桌子,两边挨挤喧嚣着穿着哈雷摩托装的壮汉。大声说话。厨房部分开放,厨师边操作边与客人打招呼。一块印有66字样的钟表在厨房门上。墙上挂着取自旧时《生活》杂志的66号公路的海报。烘烤面包、肉类、酒、咖啡、甜品混杂的强烈空气。进门右边的小柜台出售印有小店标志的T恤和瓷杯子。墙上挂着小店历经的荣耀。一块木牌印着星条旗和一句话:“我们信仰上帝。”小字:“1956年7月30日由美国国会通过的国家箴言。,”
侍者穿白衬衫蓝围裙。穿行。他们一脸喜气。一种送行的喜气。一个黑人女招待过来领位。她先抓一把油炸甜面球塞给我,说“免费”。之后,领着我挤过众食客,坐在临近厨房的位置上。她递过一本菜谱。印在上面的话完全不留余地:“世界最好的饭!”
路·米歇尔的父亲在1923年开了这家店,早66号诞生三年。之后家族生意传给被称为“路叔叔”的米歇尔。由于66号最初的起点就在这条杰克逊大街,从这条路去西部的人们总是在这里吃饱了饭再远行。饭馆全天供应早餐。从清晨5:30到下午3:00。从1958年起免费为每位女性顾客和孩子提供炸牛奶球(Milk DLads)。时至今日,他们卖出的煎蛋卷可环世界几圈。诸多媒体将这家店定义为:“一个必看的地方。”
食物特点:全部有机。鸡蛋特别新鲜。点了加青椒与火腿的煎蛋卷、煎土豆片、吐司面包、咖啡。上菜迅速。炒蛋盛在长柄平底锅上桌,口感丰盛清新。面包金色,淋着芝麻,颗粒饱满。咖啡很好,沉着,有点儿巴黎气氛。旁桌的煎培根片片诱惑。奶酪浓郁。
突然发现吃不完。黑人女招待说:“这里面有五只鸡蛋。只有五只。”
穿哈雷皮装的一群男女离开,摩托引擎暴响。
结账,只收现金。
离开。味觉和热量都是峰值。吉普车再次跨越芝加哥河,桥头救生箱里装着一只红色救生圈。玻璃表面厚重的灰尘里写着不相识的名字。铁箱侧面写着黑字:“找到上帝”(FIND GOD)。
向西穿城。穿越无限切分的天空和午后的人们。进入城的边界。黑人区。突然的破败不堪。房子颓唐纷杂。低级的墙画,到处涂抹的诅咒与祈祷的字句。混杂在店铺民居间的白色教堂简单实用。人们目的不明地行走,缓慢。这个边界地带像是接纳了整个城市的艰难、挣扎。它是芝加哥的负面情绪,一块脏的抹布。城市的伤口、尾声、完结。天空徒然地完整辽阔。
这一段出城的66号很难辨认。部分段落成为55号高速的路基。向西南断续着寻找,直至朱丽叶(Joliet)。
下午五点。非常安静。66号标志与箭头指向复杂。车停在“66号公路旅行者中心”(Route 66 Visitor Center)。正在锁门的中年女人笑着,重新打开锁。“你是今天最后的访客。”她说。这是一间小博物馆。展示的实物情境与照片包括小城与66号公路的故事。“他们说,城与路就像一场小小的爱情。干净简单。”女人说着交给我一份非常完整的小城资料。
一本伊利诺伊66号公路护照(。Route 66 Passpmt)。空白。女人打开,印下“朱丽叶”的痕迹。“你有太长的路要走呢。不过,现在你得去里亚尔托(Rialto)剧院。小城的宝石。”
阳光柔软。小剧院是一件太奢侈的首饰。在这条平常的街上光辉灿烂。宏大的柱式在石墙上印着美丽的影子。老派的霓虹名字。广告牌大字写着所演剧目的名字:“从此幸福生活”。门口有穿着考究的男女交谈。正要进门。一个男人说:“这里面正进行一场私人婚礼。”
剧院建在1926年,是美国的历史遗产,也是全美国最漂亮的剧场之一。她有着最精致的石膏工艺和过分美艳的屋顶。建筑上的浅浮雕讲述着经典神话。在大堂部分则完全是法国凡尔赛宫镜厅的模本。美轮美奂。在1980年剧院经历了大修。现在演出排得很满。这非常符合对它最初的设想:“人民的宫殿”。我停下。剧场深处灯火通明。一场盛宴。
离开。从后视镜看到一块欧洲的文明碎片。
景点总令人失望。这是我的偏执。这不客观。可是客观根本就不存在。在所有地方我更愿意穷尽一条无名的街。就在小城乱走。这时空气很好。地面温暖。行人很少。大部分店铺关了。只有一家咖啡馆开着,一个穿红衣的老人在穿过门的黄昏下喝咖啡。墙上画着旧时的城。一座镶嵌在墙体里的雕像,拉提琴的朱丽叶。突然有人声从剧院方向传来。婚礼进行到室外,新人以及亲友在临近的街上穿着盛装拍照。
我坐在街边看见新娘,她的新生活。之后,在暮色里翻看那些资料,翻看小城的前生后世。之后,用铅笔在地图上画下一条线段。发动引擎,慢慢经过小教堂、铁桥、空的街。这是伊州的第四大城市。
出城向西南穿行连续的小镇。P6-9
“你的道路是什么,老兄?——乖孩子的路,疯子的路,五彩的路,浪荡子的路,任何的路。到底在什么地方,给什么人,怎么走呢?”杰克·凯鲁亚克的小说《在路上》中,迪安问萨尔。
小说《愤怒的葡萄》中,乔德一家从俄克拉荷马荒芜的家园,沿着一条烟尘翻滚的道路,穿行荒野沙漠奔向西海岸的加州,奔向希望。约翰·斯坦贝克叫这条道路“母亲之路,飞翔之路”。
海明威曾在新墨西哥州荒原里,这条路边的小咖啡馆里写作《老人与海》。
赫尔曼·J.曼凯维奇在这条路上一间破烂的小汽车旅馆中写出了《公民凯恩》的初稿剧本。
克拉克·盖博通过这条路去亚利桑那群山深处的淘金小镇,与矿工们在酒吧的夜晚打牌。
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在电影《黄昏双镖客》中拔快枪,连续射击帽子不落的经典场景在这条路上拍摄。
电影《阿甘正传》里,当珍妮悄然离开,阿甘开始奔跑,他沿着这条灿烂的道路,不停奔跑。
王家卫的英语片《蓝莓之夜》里,诺拉·琼斯饰演的伊丽莎白在这条道路上寻找自己,寻找爱情。她说:“我还年轻,我渴望上路。”
《汽车总动员》的导演拉塞特宣称,这部卡通片是他写给这条道路的情书。“看,他们只是驶过这里,却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就是这条道路——66号公路。
19世纪末,从美国东北部到西南海岸是以断续的土路相连的。1925年,俄克拉荷马州图尔萨的商人塞鲁斯·阿沃瑞(Cyrus Avery)开始推动铺建一条从芝加哥到洛杉矶的公路。几经周折,阿沃瑞将这条路定名“66号”。因为这个双偶数容易记忆而且听说悦耳。由此他被叫作“66号公路之父”。1926年4月30日,美国官方第一次认同了“66号”。1927年,“美国66号高速公路联合会”(US Highway 66 Association)成立,致力于将这条路全程修完,促进通商、旅游。
路的铺筑从1926年始,到1938年完成。从芝加哥的密歇根湖岸起始,经伊。利诺伊、密苏里、堪萨斯、俄克拉荷马、得克萨斯、新墨西哥、亚利桑那、加利福尼亚八州,抵达洛杉矶的圣莫尼卡海滩,跨三个时区,全长2448英里(3940公里)。66号公路成为通往西部的康庄大道,被称为“美国主街”(Hain Street of America)。路的修建成为20世纪30年代大萧条时期的一剂强心针,创造了上万的就业机会。在俄克拉荷马的“尘盆”(Dust Bowl)”灾年,干旱与尘暴把田野化为沙漠。大批农民沿着66号公路向西部逃亡,前往加州谋生。二战期间,“66号”还曾是一条军路,运达辎重。
道路的通达为沿途村镇带来巨大商机。加油站、餐馆、汽车旅馆、酒吧、杂货店、旧物店,生意兴隆,热络喧哗。人们怀抱希望,无畏前行。在66号公路上奔跑的是无尽的美国梦。
66号公路也催生了大量文学、影视作品。1946年,美国音乐人鲍比·楚普(Bobby Troup)在开行这条路之后写了一首歌,他的妻子为这支节奏蓝调起了歌名:《在66号公路上找乐子》(Get your kicks on Route 66)。这句话成为一句口号,反复出现在这条路上。鲍比本人以及包括滚石乐队在内的许多乐队都演唱过。1960到1964年,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推出了电视剧集《66号公路》,剧中两位主角驾驶的雪佛兰克尔维特跑车(Corvette)成为66号公路的精神象征。
11956年,美国通过《州际公路法案》(Interstate High-way Act),宽阔笔直,四车道的州际高速公路大规模铺筑。新的公路系统快捷安全,55号、44号、40号三条高速覆盖、取代了66号公路的路线。这条狭窄、陈旧、弯曲、漫长的美国主街、母亲之路迅速被遗弃。几十年繁华已过。行人车马稀少。商业凋敝,长时间怠慢使得路面毁损,荒凉无限。众多沿途小镇因这条路而生,也因这条路而死。鬼城散布。废墟零落。1985年6月7日,66号公路正式从美国公路系统移除,在普通地图里已无法找到。
20世纪90年代。一众铁杆路迷在66号公路通达的各州陆续成立了“66号公路联盟”(Route 66 Associations),在他们的宣言中说“66号公路是我们最好的拥有,又或许是最坏的。但她将永远是美国梦的一部分。”一场66号热开始。之后,这条道路被命名“历史66号公路”(Historic Route 66),成为人们重温西部开拓、缅怀美国旧梦的旅行线路。不止美国本土,每年有大批的来自世界各地的旅行者行走这条路。很多欧洲人在芝加哥租下大型哈雷摩托,一路开到洛杉矶,犹如一次“朝圣”。
我的旅程,2011年5月7日从芝加哥开始,单车,历时24天,抵达洛杉矶的圣莫尼卡,抵达大海。一路孤立,只有吉普车、相机和不能弃绝的记忆。除66号公路主道外,有两次离线,一次是陶斯、幽灵农场,一次是大峡谷、拉斯维加斯。都是必需。我观看,进行文字记录与影像记录并绘制“私人”地图。本书以八个州作为空间分野,以“一天”作为时间单元。亲历性书写,自然、人文、际遇,文字与图片互为见证。从天空到天空,从土地到土地,从大海到大海,从人们到人们。
道路是我的宗教。我属于她,属于远方、尽头。
昂放
这是我的66号公路。私人的,不属于任何别人。
之后,我不断地假设,如果旅行不是在暮春,而是盛夏、深秋、寒冬,如果早一天或是迟一天,早一小时,或是迟一小时,一切际遇将完全不同。这是66号公路的诱惑。你可以反复地行走,每一次都将是崭新的。她永远不会辜负你。
我并没有去阿马里洛参加一年一度的路迷大会,我更愿意在寂寞之中怀念这条路。而,我留着土坎姆凯瑞梯皮店主人给我的信。
在我穿越卓普林的10天之后,一场突然的龙卷风毁灭了城南的几个街区,造成160人死亡。回程重返这座小城,灾难仍未平复,经过令人惊骇的情境,一根长长的铁钉刺入了吉普车的轮胎。
小镇米兰加油站的女孩儿即将去意大利,在一封邮件里,她写:“因为我,两个米兰将不停息地相互想念。”
与格兰茨墨西哥咖啡馆的姑娘联系上了。她到了芝加哥。她说在66号公路起点的牌子底下写下了一行字。她还说,我要自己去看,要带上那张算命的字条。
此时,我写完这一次的远行。八个黑色胶卷盒静默地看着我,一路上我带回来的小东西静默地看着我。而在这条路上发生的故事将留在这条路上。
我想,一条路可以给我的,她都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