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
《东坡志林》中,东坡这样调侃出家人,僧人把酒叫做“般若汤”。有点意思,酒嘛,不就是像汤一样的东西吗?现今人们觥筹交错的时候,往往喊着口号比划:酒嘛,水嘛,醉嘛,睡嘛。太对了,酒就是水做成的啊,瘾头上来了,把它看作水,看作汤,“般若”一下就咕嘟下去了。
昨天有则新闻说,排名世界第一的沃顿商学院,录取了中国内地第一位高中生。这个学生很厉害,小学六年级就开始炒外汇了。学生名叫周般若。周爸爸或者是周爷爷肯定知道“般若”什么意思,想不到“般若”这么牛。
查一下,“般若”原来是梵语的音译,意思是如实了解一切事物的智慧。
难怪,般若了,就会对一切事物如实了解。因此,酒可以叫做般若汤,不是像汤,而是说喝了般若汤,就会般若了。般若也被最牛大学录取了。
好极了,般若。
不敢发表的故事
昨天我们开笔会的时候,一位作者对我说:“我的一则小故事被一家刊物枪毙了,他们的主编认为题材太敏感。”我忙问讲的什么。他于是简单介绍了故事的梗概:一老板和小蜜进餐时,小蜜只顾逗她的叭儿狗。老板抱怨说,我还没你的狗好。小蜜嗔怪道,我的狗很值钱的,要一万多元呢。老板不服气:这算什么,我的狗比你值钱多了。小蜜不信,老板拿起手机一阵大叫,几分钟后,当地某市长气喘吁吁赶到,连忙向老板和小蜜敬酒,老板又吩咐市长亲亲她女朋友心爱的小狗。之后市长抱歉道:我还有一个重要会议,先走了。市长走后,小蜜问老板:你的比我值钱的狗呢?老板笑答:刚才不是来过了吗?
我们几位笔友听后兴致大增,接着话题就展开讨论。大家七嘴八舌提了好几个修改建议,比如将市长写成原先就是个贪官以作铺垫,比如将市长级别降低改成乡长,改来改去,都说没味道了,于是只好和这位作者一起叹息:那就算了吧,别惹事了。
公鸡孵蛋
到过澳大利亚的企鹅岛。晚归的基本上是雌企鹅,那些雄企鹅则带着小企鹅伸着头在等妈妈。也就是说,那些雄企鹅是负责孵蛋的,负责后代的养育。
除此以外,在我有限的知识里,好像没有什么雄性的会干这样的活。
也有例外。1958年,新华社曾经报道说,陕西蒲城县林吉村农业社社员已经试验由公鸡孵小鸡成功。
试验的方法是:割去公鸡的生殖器,用两杯酒把它灌醉,在醉酒期间,让醉鸡去孵小鸡。这样经过三天后,公鸡就不离蛋了。可以一直把小鸡孵出、养护到大。也有少数公鸡在酒醒后不愿孵蛋,需要再灌上两杯酒。不但如此,公鸡代替母鸡孵小鸡还有许多好处:不影响母鸡下蛋;公鸡毛厚个子大,孵得多,成活率高;因为公鸡割去了生殖器,会使公鸡发育胖大、膘厚肉肥。
都说酒后乱性,醉酒后,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畜生也不例外啊。
和尚相亲
中国和尚不可能相亲,即便喝酒吃肉也要被骂为花和尚的。据说,日本和尚可以,大大地可以。日本的低出生率和人口老龄化也严重影响了各大寺庙。为解决寺庙继承问题,日本僧侣开始参加相亲会,以图结婚生子增加继任者。
日本人真的是很聪明,将佛教也学得完全职业化,僧人就是一种职业而已。靠信仰支撑的佛教,在世界各地发展得如此多形式,想必也是文化的作用。从另一个角度考虑,代代相传的僧侣家族和家庭,极有可能会比单一中途出家来得更科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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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段ABC
虽是微杂文叙事,但这个后记有几层意思要表达,啰嗦一下,还请您再忍耐一会。
A.火焰段
《焰段》起初的时候叫《艳段》。我很坚定地认为,这是最适合我微杂文集的书名了。
照例会有人说我是在弄噱头。还确实是这样。这一回,我从戏曲里找到了结构。
以前我在读元杂剧的时候,对那些个生旦净末丑,还有杂剧的一些结构,一向很关注,我写实验文体专栏的时候,甚至用了杂剧的结构。我想,有一天,我一定要用一下戏曲的结构。
所以,一开始看到“艳段”这个词时,脑子就停在那里了:这不正是替我的微杂文集取的书名吗?“艳段”,也叫“焰段”,宋杂剧、金院本中较为简短的剧本,可以单独演出,亦常用作正剧演出前的一场。元陶宗仪《南村辍耕录》说:取其如火焰,易明而易灭也。
因此,《艳段》有三层意思:一,像火焰一样,很快就燃完了,你读一下,一般也就几十秒的时间;二,虽然一下就燃完了,但它也可以单独演出的,也就是单独成章的,微杂文,也是杂文嘛,不管我有没有表明观点,它都有比较明确的指向性;三,当然您也看出来了,我是在打擦边球,“艳段”,你想干嘛,不会全都是黄荤段子吧?怎么可能?!您想到哪儿去了?!
然后,我很有信心且自得地照例在一些范围内征求意见,《艳段》还是《焰段》?各有人赞成,皆各有理由,一位老兄甚至说:哎,应该让出版社先期炒作一下,用新闻的形式,征集读者的意见,让读者来投票书名,来个出版前的预热。最后,我想还是庄重一点文学一些,用《焰段》。
变成《焰段》后,又多了一层意思:焰,光亮,锋芒,这不正是杂文所需要的吗?有了《焰段》的统领,200来个段子就容易分类了。 科诨第一,就是插科打诨的简称。它自然包含谐谑逗乐的语言和滑稽可笑的动作。
宾白第二,二人对语日宾,一人独语叫白,这里都是一些明白易晓的段子。
皮黄第三,西皮二黄的合称,这里指的是刚劲激昂,活泼明快的章节。
乱弹第四,白乐天《琵琶行》里的高潮部分,嘈嘈切切错杂弹的那种,速度快而疾。
当然,我这不是科学著作,分类什么的并没有非常严格的内在标准,只是感觉是这一类就可以了。一向如此。
B.微杂文
无意中赶上了“微时代”,凑了“微”热闹,真的不是有意的!
我把《焰段》当成我“NEW杂文系列之一种”,也算是一种创新吧。
周作人先生好像和我们说过,儿童绝不是未成熟未长大的大人,正如女人不是男人一样。他们各自占有着独自的世界,这个世界你也可能理解,你也可能不理解。
同样的道理,微杂文和一般的杂文也是相对有别的,它应该有自己的结构,绝不是把长文删节了后的短文。详见“C小实验”。
《焰段》里的文章,也不是集中一段时间写成的,它像《病了的字母》和《新子不语》一样,前后跨度也有数十年。我的微杂文的微,要远远早于微博的微,只是有了微博的微后,我就想着,杂文的微也是可以做成一本书的。
什么样的杂文才算微杂文?这应该让研究者去定义,我说不好。
我脑子里大致是这样框定的:字数肯定不长,几十字,数百字,都可;结构肯定也要相对完整,但这个完整主要是意思的体现上,而不一定起承转合都要具备,也就是说,可以有叙有议,也可以只叙不议,不议的原因是事实的本身已经比较能清楚地表明观点;当然还要适合阅读,现在手机阅读很方便,那么,这个微杂文应该是很适合它的,一屏,最多一屏多点就解决问题了。 我甚至还这样想:如厕的时候,应该最方便阅读微杂文了。您在正常生理排泄的同时也进行着思想的排泄,唰,一段,唰,又一段。如果这样的段子让您生理和思想都很畅快,那就是《焰段》最大的荣幸了!
C.小实验
我一定会为自己的微杂文寻找一些理论根据的。
我做了个简单的小实验,将自己一篇原载《文艺报》的近作进行删节,看看能不能变成200字的微杂文。
《我们为什么迷失了回家的方向?》
国庆长假回来,大家兴致勃勃地交流。比较多的一个话题是,出行路比较难找。车多了,出行的人自然也多了,新手更多了,大家都自驾游,路自然难走。各个城市的交通广播台,效益都很好,市台好,省台更好,效益好的原因不是说那些个电台水平特别高,而是它每天每时都在播送实时的路况,广告商不傻,听的人多了,自然乐意下单了,
路难找,很正常,全国都一样。一城又一城,城城像欧洲。大干快上,一年小变样,三年大变样,一个城市你一段时间不去的话,绝对会迷路,瞧,我们的延安路又半道封闭了,据说要修到明年呢。不瞒你们说,我开车五年不到,却换过两个GPS,主要原因是GPS找路找不到,不是找不到,而是找不准,我要去A,却找到了A1,基本不准确。你知道的,我们下班都踩着点,路上又堵,有时堵到绝望,哪里是马路啊,不就是停车场吗?一来一去,就迷失方向了,等你找到时,人家已经宴开半席。如果你是主角,更麻烦,一桌人都要等你;如果你是配角,领导到了,你却慢腾腾,你以为你是谁啊,把领导放在什么位置嘛。
话题又引出了新话题。一位领导很感慨地说,我说一个你们想不到的,说出来都难为情,我回村的路都找不着了。大家都笑了,那是你不回家的缘故。领导连连声辩:你们冤枉我了,我是孝子,经常回家的。这次回村找不着路,是因为,村里在大搞建设,尘土飞扬不说,整个就是一个大建筑工地。
回家的方向都会迷失,为什么会迷失呢?为什么有很多人迷失呢?大家若有所思,似乎是听出了其他的寓意。
这确是一个很有趣的话题。我感兴趣的不是物质迷失,而是精神迷失。说得尖锐点,是因为过分地恋物而造成的精神迷失。
精神上的迷失,是一个很大的哲学命题。从大的层面讲,涉及价值观人生观,从小的层面讲,一个人如果精神迷失方向,麻烦事也会不少。
我没有到过印度,但看过不少关于印度的书。新闻联播中常见印度人坐在火车车皮顶上一路前行,还很快乐的样子。听说印度的火车票就有卖“挂票”的,大概就是挂在车厢外的那种票。印度最严重是贫富不均,还有等级森严的门第制度,这个真是世界少有的。朋友印度回来和我津津乐道:印度的老百姓,不管生活在何种状态下,心态都是平和的。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有一根“圣”线在牵掣着他们。牵是牵引,他们为了某个信念而持终身;掣是制约,那根“圣”线在时时制约着他们。当他想往牛奶里掺三聚氰胺时,他会看到佛的眼睛在瞪着他,这种丧天良的勾当,我们不能千的:当他想把地沟油炼成食用油时,他也会望见佛在遥远的天上盯着他问:你自己会吃这种油烧的菜吗?自己不会吃干嘛要给别人吃呢?这样的句式可以一直问下去,如果认真地问了,我们现实生活中那些在道德线、法律线上游走的违法乱纪的事,基本上不会发生了。
实事求是地说,印度的“圣”线也不见得都是灵丹妙药,可以包治百病的,但它至少告诉我们,有信仰而形成的自觉,是一件好事。
我们为什么会迷失精神的家园呢?个中重要原因就是对物的过分贪恋。先哲却这样告诉我们对待这个物:要懂得修养自已,看轻身外世界。
把天下看轻,精神就不会沉重,把万物看小,内心就不会惑乱。 尧帝有皇宫吗?没有的,他的住所,椽子粗糙,不加砍削,柱子简单,柱顶甚至都没有方木。他吃粗粮做的饭,喝野菜烧的汤,穿的是布衣。当时的富裕之家住着华丽的高台层榭,吃着珍奇怪异的食品,穿着绣花衣服,狐白皮衣。尧和他们比较,就是简单如苦行僧般的生活。这样对待自己,对待生活,把天下都看轻了,他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于是,他把整个天下都传给了舜。尧传位以后,就像卸下挑着好几千斤重的担子,就像退到坐榻脱去鞋子一样简单,人感觉非常舒服。
现在,再让我们做个有趣的实验。
在庭院里,有一盆水,因为受到了泥土的搅浑,我们要让它澄清。用了多少时间呢,差不多要一整天。经过这么久的时间,还未必能照清楚我们的眉毛和眼睛。再尝试一下搅浑,我们只需用一根小小的棍子,轻轻地在水面上划一个小圆圈,小小的震撼波马上激起一层层的涟漪,就看不清楚方圆了。
如此说来,人的精神容易浑浊而难以清明,就如同这一盆水。而现实社会中,来搅浑水的棍子岂止是一根两根?它来自整个的社会!如果没有强大内心力量的坚定,是很难保持片刻宁静的。
这就是说,人与生俱来的本能,耳目对于声音、颜色,口鼻对于芬芳气味,肌肤对于寒热冷暖,从感受上是一样的,但有的人神明气爽,有的人不免于痴狂,这是什么原因呢?这是因为他们对本能的控制不同。
所以,精神是智慧的池塘,池塘清澈,智慧就明朗,智慧是心灵的府库,智慧平正,心灵就平和了。
孔子“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吃着粗莱淡饭,饭后两手很悠闲地托住头部躺下去,把自己的胳膊肘当枕头小睡一会。这样安贫乐道、超凡脱俗的生活,一般人是很难做得到的,但我们是否可以把它看成一种境界,一种简约的有节制的人生观呢?
我们不能依赖上帝的信仰来抚慰我们,我们只有通过自己的智慧认识世界的真相,并通过思辨来寻找生命的意义。
先哲循循善诱,我们却很少人听得进去。因为有的人只相信自己的GPS,自信得很。
回家的路总归是找得到的,无非是要花些周折而已,特别是那位领导回村的路,肯定会修得比原来光滑,但是,人生道路上是不容许出现周折的,如果迷失方向,七拐八弯,如果时间都花在找路上面,那么,我们的人生估计只会剩下悲哀了。
变身后的微杂文
《精神家园的迷失》
一位领导很感慨地说,国庆回家,回村的路都找不着了。
大家都笑了,那是你不回家的缘故。领导连连声辩:你们冤枉我了,我是孝子,经常回家的。这次找不着路,是因为,村里在大搞建设,尘土飞扬不说,整个就是一个大建筑工地。
回家的方向为什么会迷失呢?大家若有所思。
这确是一个很有趣的话题。我认为这不是物质迷失,而是精神的迷失。说得尖锐点,是因为过分地恋物而造成的精神迷失。
先哲告诉我们这样对待物:要懂得修养自己,看轻身外世界。
所以,精神是智慧的池塘,池塘清澈,智慧就明朗,智慧是心灵的府库,智慧平正,心灵就平和了。
从实验的结果看,形式上的微杂文有了,可我自己觉得,这并不像微杂文,原因是缺少了一些有机联系,显得干涩,寡味。
所以,我的微杂文基本不是缩减了的长杂文,而是认认真真去构思,把它当成杂文之一种去练习的。我只能说是练习,因为谁也没有定义过,只能是摸着石头过河。微杂文集,就我的视野看,好像还没有发现。
所以,理想中的微杂文,应该是这样的:叙事简练而生动,结构精短却完整,思想深邃有张力,杂七杂八显魅力。
这当然是我的努力方向。
D.边角料
不可否认的是,《焰段》里的确有许多是边角料构成的。
一直不断有人劝我开微博,微博的好处自然不用说了,不过,我仍然没有很高的兴致。既然没有很高的兴致,那就是勉强,如果勉强了,一定不会去认真打理,不认真打理,我武断地认为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当然,不开微博还是怕,怕没什么内容好写。我一年也就写个几十篇文章,这些文章,如果用观点概括一下,就是几十个字,如果把这些都用作微博了,那我再到哪里去生成思想?
因此,将边角料弄成微杂文,题材的视野一下子宽阔起来了。看着喜欢,就会关注它,大材料关注的人太多,我只关注零的小的细的碎的,只要那边角料里还可以磨出些料。
怎样看待边角料,自然也是见仁见智。就如我以前做记者一样,同一件事情,我发现不了新闻,新华社的记者一来就发现了好多新闻,原因就是视野不一样,敏感度也会不一样。因此,我的边角料,古今中外,天文地理,鸡毛蒜皮,我都很珍惜的。
从这个角度说,这样的边角料是无穷无尽的,这也不排斥以后我还会再出类似的微杂文集。和别人比长比大比不了,我还不能比短比微吗?!
呵,呵,牛溲马勃,敞帚自珍,聊以自慰罢了!
E.微感谢
虽然是微,仍然离不开您的关心和支持。
特别感谢著名的漫画大9币、台湾的蔡志忠先生。我非常喜欢他禅理佛味十足、教人向上向善的漫画。蔡先生热心地为《焰段》选择了四幅禅画作小封面,并特地作禅画赠我,披裹绯红袈裟,大鼻子,络腮胡,低头闭目,这个对世界万般思考的悠闲佛陀,自在得很,我非常喜欢,使本书大为生色!做成书签,读者也一定喜欢!
感谢责任编辑杨婷、设计师杨鑫,我们三度顺利和谐合作,对二位的敬业和创新再次表示感谢!
问为斋
壬辰年五月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