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秋白,又名瞿双,出生于江苏常州,祖籍湖北省黄梅县濯港镇瞿大垅村。瞿家先祖世居湖北黄梅,宋代南迁至吴越间,定居于虞山(今常熟)。瞿秋白的曾祖父瞿锡保(申之),是道光丁酉顺天乡试举人,叔祖父瞿赓甫(廷韶、舜石),同治庚午举人,在湖北为官三十余年。瞿秋白曾两度担任中国共产党最高领导人(1927年7月~1928年7月,1930年9月~1931年1月),是中国共产党早期主要领导人之一,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杰出的无产阶级革命家、理论家和宣传家,中国革命文学事业的重要奠基者之一。
蔡桂林编著的《秋白之华:瞿秋白传》讲述了著名才子瞿秋白光辉而短暂的传奇人生。
瞿秋白(1899.1-1935),江苏常州人,散文作家、文学评论家。他曾两度担任中国共产党最高领导人,是中国共产党早期主要领导人之一,马克思主义者,无产阶级革命家、理论家和宣传家,中国革命文学事业的重要奠基者之一。上海大学原教务长兼社会学系主任,在国共合作的背景下,把上大建设为南方的新文化运动中心,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和民族振兴输送了一大批栋梁之才。1935年2月在福建长汀县被国民党军逮捕,6月18日慷慨就义,时年36岁。
《秋白之华:瞿秋白传》由蔡桂林编著。
《秋白之华:瞿秋白传》讲述了著名才子瞿秋白光辉而短暂的传奇人生。
16岁
贤庄是别人的贤庄。无论那里有多少美好,潜藏着多少珍惜、多少牵挂,都是由一个多梦少年的遐想参与编织的虚幻,并不切实。瞿秋白无从回避的真实在常州,在景况日益困窘的家里。
1912年前后,瞿秋白一家住了近10年的星聚堂再也住不下去了,而八桂堂不属于自己,也回不去,别无选择,只得搬入与星聚堂隔河相望、觅渡桥北面的庙沿汀瞿氏宗祠。
有家归家,无家归庙,住祠堂是件极其令人不齿的事,不仅住入祠堂的一家人前抬不起头来,就是同族人也受人指责,脸上无光。无论谁家,不到走投无路,不到迫不得已,不到万般无奈,谁都不肯做这样的选择。何况,瞿家世代簪缨,官宦相继,及身通显,子孙登榜,叠荷恩荣,非到不得已,无论是哪一房、哪一支,谁肯迁住宗祠?更何况,当时宗祠里还停放着许多族人的灵柩,阴森凄凉。现在,瞿秋白一家迁入了宗祠,仅此就可以想象他们的家到了何样的境地。
瞿家的至亲因此断绝了来往,背地里嫉恨怨诽诅咒毒害。瞿家的世交锦上添花烈火烹油。父亲瞿稚彬的心境自不待说,大家闺秀的母亲金璇更是感到情何以堪,无颜面见人。
当铺、旧货摊和米店,成了瞿秋白常去的地方。小小的瞿秋白用一包包衣物从当铺高高的柜台上换来叮当响的几纹银钱,转身去米店换回几升米或者几斤豆。为维持八口之家的生活,渐渐地,家里珍藏的金石、书画变卖一空,衣服、首饰,连柜橱、桌椅、盆桶和日用器皿,也在族人的白眼中全部典当掉了。即便如此,有时一家的午饭只有早上吃剩的白粥。上学从街上走过,有乞丐紧追着瞿秋白不停地叫:“少爷,行行好吧!”瞿秋白收住脚步,对着年长的乞丐翻遍身上所有的口袋,说:我不是少爷。不要喊我少爷。你看,我也是一文不名啊!
再不是那个双脚并拢跳过私塾高高门槛的稚儿了,再不是那个欢天喜地的少年了,困窘生活教会瞿秋白的是忍耐和承受。他变得文静起来,唯一的爱好就是独处看书,经常夜阑人静时分,仍然在昏黄的煤油灯下,手捧一卷书,皱了眉头。他的饮食甚少,经常是浅尝辄止的小半碗饭,马上就停箸不食了。在那种深深浅浅、幽明不定的寂寥中,有一种庞大而朦胧的理想在他的心田中滋长。
辛亥革命结束了帝制,中国该很有希望了。然而,换上民国的招牌,各省都督改称督军,一批昏聩腐朽、贪婪无耻的新贵摇身上台,光明只是一闪,世道渐渐变得更坏。
1912年10月10日。双十国庆节。常州各机关、学校和居民奉命张灯结彩。这是何样的国家,给予我们何样的生活,还要我们为之庆贺?!被穷困煎熬着的瞿秋白忿忿着。哪有心境张灯结彩?他特制了一个白灯笼,写上“国丧”两个大字,高挂到宗祠侧门上。轶群妹妹看到唯独自家门上悬盏白灯,觉得不吉利,也担心惹出事来,便暗暗取下。瞿秋白知道了,“追打”妹妹:你别跑,为什么要把我挂的灯笼摘下?妹妹逃远,瞿秋白转身把白灯笼重新挂起。
极度苦闷中,瞿秋白去了中学堂侧的红梅阁。红梅杳然不见,只剩下落红无数,斑斑点点。临阁望天,瞿秋白想到的是唐大中二年一书生登滕王阁挥就的一记中的句子:“或散霞成绮而宜晴,或山色空蒙而宜雨,或千岩竞秀而宜春,或江青木落而宜秋,或一碧万顷而宜月,或孤舟独钓而宜雪,或西山爽气而宜朝,或翠屏晚对而宜暮。”这“或”那“或”都是文人的假设,从浪漫的想象回到现实时,那份艰困,瘦肩难当。
极度苦闷中,瞿秋白治印消遣。他替羊牧之刻了一篆文名章。章上的“羊”字两角刻得特别大。羊牧之接过,不满“羊”角太大,要瞿秋白重刻。瞿秋白笑着说羊牧之不懂,羊角是用来防卫和战斗的,不大行吗?角大才能克敌,角大才能摧坚。
1915年初,大姨妈阿叙嫁到无锡驳岸秦家的女儿杨庆令(小名壬壬)来常州瞿家做人工流产,想请人织双袜子御寒,费用一元,瞿家已支付不起。
瞿秋白的四弟阿森(后改名景白)鼻子上生疮,疼得他直哭。可是,家里没钱给他医治,只能任其溃烂,最终阿森成了塌鼻子。
阿森命还算硬,只是塌了鼻子,而二妹红红,三岁那年突发高烧,母亲把毛巾扔到冰冷的井水里绞一把,迅速敷到她的额头上,能用的土法子都用了,就是退不下去烧。郎中说是肺炎,可家中空徒四壁,无钱抓药,就见高烧中的妹妹哭声越来越弱、越来越弱,游丝一般,最后没有了气息……
弟妹们的学费当然付不起,一个接一个地停了学。妹妹轶群不得不时常住到舅舅家中。大弟云白则过继给了擅金石的六伯父,随嗣母费氏住。塌了鼻子的二弟景自在宗祠后翻轩内由母亲授以《论语》、《唐诗》。
面对拮据,瞿秋白与母亲经常有相对无言却彼此心灵渗透的对望。
1915年夏天,正是常州城中黄莺婉转啼唱于橘树之上的明媚季节。就在这个季节里,因家中再也拿不出一文钱缴纳学费,母亲只得让离高中毕业还差半年的长子瞿秋白辍了学。
尽管瞿秋白并不为没能读完中学而感到怎样的痛苦,他最能理解为这个破败之家操碎了心的母亲,但这对母亲则是一个极大的刺激,她无尽地叹息:阿双当有好前程的,是可以光大门楣的,只可惜眼前的家境,大概是要耽误了。
1915年中秋节到了,言辞峻刻的讨债人堵门逼索,迟迟不走。粘贴在瞿家房门后面的债单有寸厚。这些债多半是瞿秋白的奶奶生病时欠下的。要等到我70岁,才能还清这些债了!——厚厚的债单令金衡玉无限悲伤。她卑微地向讨债人再三道歉求情:再延几天、再延几天吧。有了,我一定还。
1916年1月(农历乙卯腊月)下旬,在邻居们欢乐地准备年货、自己家中灶冷甑尘的年关,金衡玉提笔给无锡的杨庆令夫妇写信,邀他们来常州。接到舅母(杨庆令习惯于这样称呼金衡玉)的来信,杨庆令偕丈夫秦耐铭来了。
金衡玉尽其所能,备些薄酒素菜款待耐铭夫妇。席间,她请求耐铭夫妇把阿双带到无锡去:阿双年龄大起来了,他的父亲不管一切,最好跟你们在一起,可以长些学问。
秦耐铭与杨庆令1911年农历八月二十一成婚。按照民间习俗,婚礼后的次日,女方亲戚需要到男方这边来会亲。杨庆令自幼寄养在瞿家,瞿家自然就是她的娘家。农历八月二十二,瞿秋白随父亲瞿稚彬来到无锡秦家。12岁、个子尚小的瞿秋白,言语行动文雅规矩,表姐夫的亲戚夸赞他好像成年人。面对舅母的恳求,秦耐铭一口应诺。
细心的母亲担心儿子放心不下自己,转而嘱咐道:如果能在无锡久住,觅到一个职位,每月可得些钱,家用也就渐渐有希望了。常州离无锡仅百里,来去便当,尽可回家来看我。
母亲的话虽凄楚,但平静而亲切,瞿秋白没有觉察到任何异样,心中翻滚的是清代常州诗人黄仲则“惨惨柴门风雪夜,此时有子不如无”的句子。
次日,按母亲的嘱咐,瞿秋白找剃头佬理了个发,穿上母亲刚刚亲手缝制的蓝衫——瞿秋白是看着母亲一针一线缝起的,当冰凉的针穿过棉布,仿佛千疮百孔的岁月,仿佛密密麻麻的体贴——与秦耐铭夫妇一起,去了无锡。
P16-18
一袭精魂,在我们精神的河流里奔涌不息
为写千古大运河,我四次走完它的全程,也就四次从您家门前走过。
每次走过,每次凝视您故居的白壁黛瓦、长檐耸脊、敞亮天井、马蹄山墙,都幻觉您穿着白色骑马裤、黑色圆领对襟衫从屋里走出,耳畔“忽”地有了“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革命者志在天下,心忧黎元”的回响,生出与您对谈人生、理想、信念的冲动。
严格地说,从您家门前流过的不是大运河,而是比大运河更加古老、与大运河贯通的觅渡河。面对长河,您热切、虔诚地寻找渡口,以理想主义者的单纯,寻觅探索人生的诸多可能性,这令我着迷。
心怀着丧母的剧痛,17岁的您离开饥寒此日无人问、衰败破落的常州之家,到无锡江陂国民学校,谋一碗饭吃。可年轻的您总觉仅只为一“生存”很不死心,而您现有的知识又不会有意外的人生,于是,您投奔远在武汉的堂兄,恳望堂兄帮助获得学习的机会,那样,也许生命会是另外一个样子。讲台上徒有虚名的“海归”使您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在武昌外国语专科学校的学习,黄陂姑父那里也没有理想中的出路,山一重,水一重,茫然的您,跟着调北京工作的堂兄走向雾蒙蒙的紫禁城,从报缝里的各色广告中选定了不要膳食学费的北洋政府外交部立俄文专修馆。您拼命读书,勤奋用功,为将来谋一碗饭吃增长本事。五四运动狂飙天落,身上流淌着贵族冷血的您经受着时代洪炉的大冶,“偶然”地当了学校的政治领袖,两次被捕,饱受摧残;北京《晨报》招聘赴俄记者,您“偶然”地得以以特约记者身份到达莫斯科,成为了“饿乡”和“赤都”的朝圣者,接受列宁故乡的精神洗礼;创办初期的莫斯科东方大学中国班缺翻译、教员,您“偶然”地走进大学,直接进入中国共产党早期组织的核心,“偶然”地成为中国共产党的创始人之一,确信普照的光明;在莫斯科,您“偶然”碰到中国共产党领袖陈独秀,应其邀回国,参加中共中央的工作,攀上了“二元人物”另一元的高枝;您“偶然”地成为共产国际中国代表的翻译,得以参加国民党改组工作,走上中国革命的核心舞台;大革命失败,根据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的指示,中共中央进行改组,陈独秀离开了中共中央最高领导岗位,您“偶然”地成为中国共产党的主要领袖……浪漫世界中的豪客,被一个又一个“历史的偶然”连接着。然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偶然”,朝着同一个方向、沿着同一条道路的“偶然”,这“偶然”还是“偶然”吗?您的人生,以“偶然”的方式呈现着必然。是时势造英雄,还是英雄造时势?“每一个伟人不过是某一时代、某一地域里的历史工具。历史的演化有客观的社会关系,做它的原动力,伟人不过在有意无意之间执行一部分的历史使命罢了。”——这是您的认识,不是我的答案。
在众多革命者中,您的文弱与清秀人所共知,还有您的肺病。西装革履,文质彬彬,圆形框架眼镜背后闪烁的是温和敦厚的眼神,一眼看去,就是一位刚刚掸去粉笔灰的教授,就是越剧中的新科状元。当然,如果您的“骨头”真像您的身体一样柔弱,那么,历史早就把您忘得一干二净,革命史上有多少叱咤风云的英雄就有多少猥琐卑鄙的叛徒。历史可以慈悲为怀,但绝非善恶不分。历史之所以铭记,正因为您的“骨头”比您的身体硬过千倍:徐步刑场,您边走边与路入谈话,您用影响了您一生的俄语一遍又一遍地高唱《国际歌》;您指着罗汉岭下一处芳草萋萋的草坪说“此地甚好”,盘膝而坐,微笑着面对枪口,以您的方式拥抱理想……您没有超凡的武艺,却有过人的勇毅;您没有凌空蹈虚的绝技,却有改天换地的理想;您没有呼风唤雨的招式,却拥有推动中国历史前进的巨人般的力量。您优柔不寡断,是书生中的大侠,革命家中的思想者。您用自己的生命证明您不是千篇一律的故事,而是传奇。文弱、清秀、灵性却释放出如此巨大生命能量的人,不是寥寥,简直就是晨星。
您的肉体死在“阶级敌人”的枪口之下,您的精神经受“党内斗争”的淬火。您的一生,绝不是“由派往俄国的记者到马克思列宁主义宣传家——由共产国际代表的助手到中国共产党领袖——由共产国际忠实追随者到共产国际替罪羊”这样的概括可以定论,远比这丰富细腻、精湛多彩、深厚辽阔。一定要用一句话来概括您的一生,也许“绝望中诞生、希望中毁灭”更接近些。当您倒在罗汉岭下,一个亘古未有的政治奇观出现了:尖锐对立、冰火不容的国共两党同时拍手称快。对当时的共产党而言,少了一个“叛徒”,了却了一块心病;对当时的国民党而言,少了一根眼中钉,一个征不服的对手。这样的生命奇观,前无古人,后还未见来者。
长您八岁、晚您两年离世,与您一样也是一位思想家、文艺理论家的意大利共产党创始人安东尼奥·葛兰西说过:“无产阶级的解放是一个艰苦的事业,只有坚贞不屈的人才能胜任,只有那些在人们普遍感到悲观失望的时候能够保持不屈不挠的精神的人,只有那些意志锻炼得坚如刀剑的人,才配称为工人阶级的战士,才配称为革命者。”您就是葛兰西所说的金子般的人。大浪淘沙,只有真金才经得起千锤百炼,才能无论身处何地都能熠熠闪光。您用您的行动证明,您是金子。
比如您的临终告白,那篇《多余的话》,自1935年八九月《社会新闻》选载部分章节、1937年《逸经》(半月刊)刊载全文始,遂大波轩然,聚诵纷纭,鲜花粪土共在,谩骂颂扬同飞。真实,往往会摧毁一个偶像,而您,不惧真实。您以骇人的平静,坦然呈现亘古未见的真实,完成您最后的涅槃。齐泽克在《欢迎光临真实荒漠》的开头讲过一则东欧轶闻:前东德一名工人被派往西伯利亚工作,他意识到去后所有往来的邮件都会遭受审查,临行前与友人约定,如果我写给你的信用的是普通的蓝墨水,那么信的内容就是真的;如果用的是红墨水,那么信的内容就是反的。一个月后,他的朋友收到了他的第一封来信,用的是蓝墨水:这里美妙极了!商场满是货品,住宅又大又温暖,电影院里放映的都是西片。这里还有很多漂亮的女孩等着跟你发生关系哩——但唯一可惜的是,这里找不到红墨水。——这名东德工人躲过审查,成功地向朋友传递出了自己的真实处境。——您像这位失掉红墨水的东德工人,在绝灭前夜,在很可能永远无法得到见证的危急时刻,用蓝墨水向着注定缺席或迟到的读者倾吐自己内心的真相,留下死灭中的血搏和超然物外的慷慨,使后入得以洞悉您的忧伤,您的苦闷,还有您的委屈和悲凉。您留下几百万字的著作,其实将它们加在一起也不及不足两万字的《多余的话》的分量。是它,真正捍卫了您的人格和名誉。无论您生前有过多少失误过错,您披肝沥胆、摘心自食的《多余的话》如一掬人性的甘泉,把您洗刷得澈澄透明、诚挚纯洁,把您升华到别人难以企及的精神峰巅。什么样的结果是您想要的?什么样的结果符合您的初衷和想象?——其实,那只是一种涅柴的形式选择。涅槃,是您革命胜利的最好表达。您得到了。现实的结尾对您而言,相当完美。由此而言,尽管您不断遭受失败,其实您是个没有失败的人,是通过自己的失败而胜利。
2011年清明节我见到了您年高90岁的女儿瞿独伊。她在一个电视专访节目里用俄语唱起您翻译的《国际歌》。天堂之歌,余音袅袅。这歌声使我觉得您并没有走远,您似乎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我们。您一会儿云霄一转眼谷底惊险刺激如过山车般的36年人生,化作一袭精魂,在我们精神的河流里奔涌不息。或许,您本身就是一条河,让我们觅渡。这使我书写您的愿望不可遏止。
于是,我点燃一根烟,坐在您生前还没有的电脑前,开始敲打键盘,开始对您的一生属于我的书写:您降生于冬末,可执意名霜,秋白之华的晶莹与冷寂属于一个更消瘦、更需要等待的季节。我特别想知道,您被梦想催迫时,是否峻急过?您的亲密战友鲁迅说过:悲剧是把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您是悲剧。
我一定不比那些已经写出过关于您的传记的专家更有才华,我唯一能自恃的是喝着您喝过的水、闻着您闻过的泥土的气息长大,对那片土地、那片土地上的文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近和理解。也许,因为这我更能抵近您一举手一投足、一笑一颦的真正含义,更能抵近您内心苦痛、深秋原野无边苍茫的生命真实,从而更能理解一个崇高灵魂的传奇经历。这个传奇证明您是封建蒙昧时代里一个现代审美的惊艳,您不合时宜地超越了您的时代,孤傲地矗立在苍茫天地间。于是,我求索:属于您的悲剧,怎样才可能不是我们的宿命?
您的名字——
瞿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