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30年代以前,川戏班子在过年时的另一个最具代表性的民俗活动是“发红包,撒红钱”。
大年初一演早台戏,大约在九点钟之后,观众便陆续进入剧场。舞台上,弓马桌子与两边的竹椅都搭上“红披”,点上蜡烛。台上台下喜气洋洋。
乐队吹打声中,老板、管事、全团演职员秩序井然地登台。老板坐在靠下场门那边的竹椅上,在舞台的左边(左为大);管事坐在上场门那边,即舞台的右边;弓马桌上置放一只盘子,盘内放有红包,戏班有多少人,即有多少红包。
戏班里的“七行半人”依次向老板、管事和观众拱手拜年,然后各取一个红包下场。红包内,包的钱数量不等,如果其中最多的是12元的话,其次就是8元、4元,普通的只有两元。运气好的,取到12元,被尊为“状元”,其次为“榜眼”、“探花”,全凭手气。
“发红包”之后,便是向观众“撒红钱”了。于是,在正戏开锣之前,便有片段的应景戏《开黄窖》(大戏《引凤楼》之片段)演出。
锣鼓声中,文财神由下场门走上台来,武财神则从上场门出来。文财神是比干,正生扮,右手拿朝笏(又称“手板”),左手端盘,盘内盛有40枚染红了的品相好的铜钱。武财神是赵公明,净角扮,左手端盘,亦盛有40枚红钱,右手拿钢鞭。
两位财神来在台中,便向观众席撒红钱,观众中运气好的,便拾得红钱,取到吉利。这一举动,在戏班与观众间,不知不觉搭起了相互沟通的心桥,相互问联系得更紧密了。
不过,颇具幽默意味的是,财神也有私心杂念,每次撒红钱,总要克扣几枚铜子,挟带下场,送给至亲好友。这,或许也是不伤大雅的“人之常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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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剧艺术犹如浩瀚绚丽的艺术海洋,从童年看戏开始,深受滋润,启我愚蒙、助我成长。从艺以来,抒写对她的感I吾和礼赞,艺海拾贝,然终有沧海遗珠之憾。
文友白郎(纳西族)、色波(藏族)读到我和唐剑青写的《巴蜀梨园掌故》文字,很感兴趣,他们古道热肠,极力推荐。2011年冬月成都时代出版社陈德玉女士和李林先生亲临寒舍,取稿审阅,不久便通知我已将此稿上报列入明年出版计划。
但愿这本小书能在构建文化强省、文化强市的宏伟征程中抛砖引玉。本书编选过程中,得到王文贵先生的协助和陈巧茹、吴燕子女士提供图片支持,谨致谢忱。
19941年春,笔者应川剧老艺人唐剑青之约,至其岳府街住宅品茗,闲话梨园往事。
唐剑青先生出身梨园世家,祖父唐光斗是“三庆会”鼓师,母亲张月婵是川剧首批女旦之一。唐先生幼而学,壮而行,工文武小生,毕生奉献艺术事业。他的记性好,悟性高,忆事怀人,娓娓动听。几年间通过访谈,我们合作了十多万字的记述材料。这便是编入《巴蜀梨园掌故》中的《锦绣梨园》及《我耳闻目睹的“三庆会”》。2001年唐先生去世,距今已十余年了。
从上个世纪80年代以来,笔者在国内各级报刊发表了200多篇有关戏曲的文字,其中一部分选入本书之《戏楼上下》及《记忆.·探索》两个栏目中。今书稿编成,以此回报川剧并就正于高明。
神秘戏楼,魅力无穷。蒋维明编著的《巴蜀梨园掌故》反映了上个世纪川戏班跑码头、出堂会、登舞台、亮技艺,以及祭祀酬神、财神发笔、撒红钱、打游台等民俗活动。《巴蜀梨园掌故》展现了各行当艺人勤学苦练、艺惊四座的史实。更有追星盛况,名角轶事,文人题咏,戏史脉络,通过生动文笔,娓娓道来……
蒋维明编著的《巴蜀梨园掌故》分锦绣梨园、戏楼上下、记忆·探索三部分,其主要内容包括:财神发笔、发红包·撒红钱、娃娃生打广告、打游台、送腰台等。《巴蜀梨园掌故》展现了川剧各行当艺人勤学苦练、艺惊四座的史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