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我们也许殚精竭虑、耗尽一生才会懂得的道理,郎永淳和吴萍通过《爱,永纯》这本书都告诉了我们。世事中的珍贵与无常,往往待我们明白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太迟了。
《爱永纯》是《新闻联播》最受欢迎男主播郎永淳和病中妻子吴萍生命沉淀之作,夫妻二人用各自的视角于中美两地将家庭变故中的心路历程逐一披露,深邃但不忧伤,温暖且震撼人心。
“我以为我是因为爱你而活着,其实不然,我是因为你的爱才活着。”——吴萍
“一切迂回的人生路都不白费,相依相伴,慢慢变老。”——郎永淳
这是一份让全体国人潸然泪下的爱的告白,告诉人们,爱的本质,是永纯的。
他们用强大的情感支撑来对抗命运的刁难,文字充满阳光和力量。婚姻感悟、育儿经验、留学指导,他们将他们经历的、思考的、收获的一一道来,分享与你我。
《爱永纯》是《新闻联播》主播郎永淳和病中妻子吴萍共著的随笔集。
2012年,郎永淳妻子吴萍罹患乳腺癌并出现癌细胞转移,郎永淳和吴萍做了一个决定——吴萍去美国休养,已经考上北京知名中学的儿子留学美国,陪伴妈妈。夫妻双方用各自的视角,分别于中美两地回顾近二十年来关于恋爱、婚姻、家庭、教育的心情感悟,笔触真挚,感人至深。
在异国他乡,吴萍和儿子互相依靠,儿子既要陪伴妈妈,又要学习在陌生的环境中独立。吴萍既要休养身体,又要适应异国的生活和“陪读妈妈”的身份,她以乐观淡然的态度应对生活中的不幸,并善于发现和享受生活中的美好,用饱含人生智慧的文字记录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郎永淳在国内则坚定地支持着家人并将这一路的心路历程诉诸笔尖。
那些我们也许殚精竭虑、耗尽一生才会懂得的道理,《爱永纯》这本书都告诉了我们。
下了动车,赶到深圳的酒店,已经23点多了,昏黄的灯影里,媳妇在等我。她上午在电话里轻描淡写地说,晚上少喝点酒,早一点过来,有件重要的事要跟我商量。
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托词吧!一定是怕我晚上和“真诚沟通——广州亚运篇”拍摄团队告别时多喝酒,呵呵。今天是这次拍摄最累的一天,前几天马不停蹄,压缩了拍摄周期,就没消停过,但还好,毕竟不用耗太大的体力,可今天是纯体验式,干的是体力活。在广州增城的山里骑自行车跟拍“齐天下”骑行车队一整天,我这个奔四的人,要和这些在校或刚刚毕业的大学生骑行,有点疯。大太阳底下,为了拍上坡下坡累得精疲力竭、满头大汗的画面,我来来回回骑上骑下已经累疯了,没有时间想,是否真的有重要的事。
午饭时接到坐镇北京的制作团队头儿的电话,我倒是开始犯嘀咕了。是啊,为什么这次突然压缩拍摄周期?三天前,部门领导李老师和康老师在电话里也都是含糊其词,只是让我抓紧时间提前回京。我有些疑惑,他们不说,我也不能问。和团队配合不好?不会呀,我只是在策划、拍摄到粗编的过程中会提出和坚持我的想法和意见,应该没有工作上的问题呀!到底怎么回事呢?晚上和媳妇一起分析分析吧。
这次真巧,我28号到广州出差,晓雨跟着妈妈和他的小伙伴明明一家正好之前约好了十一要去香港迪士尼,他们从深圳进关后还可以到广州来和我会合,公私兼顾。没想到,我提前结束工作,要赶到深圳和他们会合。奔波了一天。终于像回到家一样,我进门就往床边一坐,顺手拿起媳妇的iPad,屏幕弹出的页面是“中医治疗乳腺癌”,我一下子明白了。
“你得了这病?”
媳妇点点头。
“既来之则安之。”
媳妇紧咬着嘴唇。
“没事儿,我明天联系专家。怎么查出来的?”我转头看着熟睡的晓雨,晓雨鼻翼扇动,幸福的小呼噜声轻轻响着。
我转回头看着她,平静,放松,试着不让空气凝结:“明天回北京,应该后天就能找到专家看看,别急!”
“我在上海已经找专家确诊了。你去广州那天,我其实在上海不是出差,而是殷大姐陪我去做了核磁,看了乳腺外科专家沈老,他让我和你商量,是到上海还是在北京治。”
她瞒我瞒得好厉害,26号给晓雨过完生日,27号我送她去机场,她跟我说,去上海采访一天半就能回来。28号,我下午去广州时把车放到机场,我起飞她降落,下午她从上海回来正好把车取走。我还说,匆匆忙忙,在空中擦肩而过。没有想到,人擦肩而过,癌黏上身来。我若倒下。天便塌了
“怎么查出来的?为什么早不跟我说?”
“中秋节去体检发现的,我不想让你分心。”
我完全没有想到。她瞒着我去上海是要进一步确认,根本不是什么采访。而且等着她的结果和北京一样,上海的权威专家确诊肯定是乳腺癌。在这之前的十天,每一天,她是怎么过来的?!在她平静的回述中,我无法想象生命中过往的十天,于她而言是怎样的漫长。
还有比这更糟的吗?我敲响宾馆的门,给我开门的是已被肿瘤找上门的她。我心里沮丧,嘴里却说:“幸亏体检查得细,早发现早治疗,没事!”
“我害怕!”
我看看熟睡的晓雨,抱紧她,紧紧抱着,不放手。我知道,对于这个家来说。我就是顶梁柱,我垮了,天就塌了。上有老下有小,我得撑着。
她貌似平静,我宁愿她能哭出来,让情绪释放。她一直没哭,哪怕是眼角湿润。但她心里一定装满了泪水,或是泪水已偷偷流干。
心太小,装太满,放不下。
谁能放得下呢。
“我会死吗?晓雨才刚上五年级。”
“别瞎说,没那么严重!既来之则安之,咱们抓紧治、好好治。”
我词穷到只能一次次说着既来之则安之,是在宽慰她,也是在给自己打气。
她的身体已经带病运行十个月了,元旦刚过,因为出差时尿血已经住了两次院,当是IGA肾病一直在治,中药西药一起上,提高机体免疫力。谁承想,如今江河直下,病情突变。 来到人世上,原本就是一次偶然,而离开这个世界,谁也躲不过,这就是必然。生老病死,人间规律。然而,谁不贪恋生得绚烂,活得漫长。
“我大前天给李老师打了电话,想让你陪我去看病。”
“一定陪好!别着急,明天上午联系专家,下午咱们飞回去,今天早点睡。”
曾经的悔,发生在2006年,她在北大医院手术,我没有陪她。那天,我7点50下了早班,开车一路狂奔,她还是已经上了手术台,自己给自己签的字。把她推回病房、抬上病床,她才从麻药中醒过来,有气无力地笑道:“你来了。”
我们都是从外地到北京打拼的,出身草根,却都很要强,家里的老人年岁大了,我们也不忍他们累着、跟着操心。那时,她几乎天天加班写稿子、编辑版面到深夜,我是早班、午问连轴转,时常是下了早班赶回家,接上他们娘俩去幼儿园,早上是一家三口的快乐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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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给彼此力量
郎永淳
2013年北京的初雪,不是一般的晚。看着媳妇、孩子发的图片,他们在美国那边遭遇的雪,来得早,也大得多,白茫茫一大片,小松鼠倏忽跑过,不曾留下泥痕。我突然有些喜欢这样的雪了。
雪,我曾经那么喜欢它的洁净,又曾经因为它的刺骨疼痛而感到害怕。今晚,看着美国雪景的照片,我竟然能在冰冷和洁白中,读到孩子的成长、妻子的脉动,沉浸在爱的恬静甚至温暖之中。
我竟然敢去想2012年的12月12号,北京那么小那么小的雪,细碎的雪片轻轻落在脸上,却似割着肌肤,锤击心脏。没有恬静,只有烦躁;没有暖,只有痛。因为在那一刻,我知道,我要带领全家,学会理解生命,面对死亡,学会更好地度过每一天。
我已经率先知道,PET敏感地检出妻子肝脏上有异常,这极可能意味着,已经做完乳腺癌治疗两年的妻子,病情发生了转折。两年来,对于病魔,我们可以轻视它、忽略它,甚至可以不理睬它,但它却又一次找上门来:乳腺癌肝转移。而一旦出现转移,五年生存期是一个大关卡。不能闯过去,吴萍的生命可能会在2015年终止;能闯过2015,下一个坎儿,则是能否闯过2020!吴萍本人能否面对?我如何面对?儿子怎么面对?我们仨怎样共同应对这突如其来、就在眼前、不能回避的变故?!
2013年岁末的这一天,我在隔着时空回想,媳妇则兴奋地去剪了新发型。人生地不熟,没有人会把她当病人看,她自己也快忘了自己生过病,简单地享受着陪读生活。这一次剪发,离上一次,足足一年,这一年,如同过了两年、三年,我们都似拼了一般,填满所有不合眼的时间。年初吴萍在雾霾中理完发,开始化疗,新一轮掉头发、推光头、戴假发、等绒毛一般的头发新生,现在终于白白胖胖、高高兴兴地踏雪行车,修剪了新生出来的、茂密的、夹杂着白色发丝的头发。
她高兴啊,面对2013,她再也不用悲观绝望地面对着我流泪,甚或怒吼道:“我还没死!”我们可以笑着说,我们过来了!她高兴啊,她看到儿子跟着她,在美国互为支撑,十四岁的小伙子适应了新环境、新生活,没做任何准备,托福考了97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腼腆的孩子变得开朗、阳光,挨个问美国同学:你邀请我一起过万圣节吗?写感恩卡片、在网上给朋友选购礼物,迈出独立成长、遵从内心的第一步。孩子的个头超过了爸爸妈妈,学习能力超过了爸爸妈妈,爸爸妈妈想哭,但更想笑!其实,爸爸,一个大男人,在静静的午夜,面对2013,也曾掩面而泣、泪流满面,我能够想象,我们仨各自面对的2013。但擦掉眼泪吧,用笑来奖励自己,因为我们很棒!爱是我们彼此给予的力量,让笑有如爱,有如力量。
我昨夜从未那么兴奋,从未那样失眠,即便是18年前我知道我考进了《新闻30分》、两年前我知道我考进了《新闻联播》,因为没有现在这般复杂的心态。而在凌晨两点,儿子的考试成绩被妈妈查到、嘚瑟出来后,我怎么也无法入睡:年初的家庭会议、媳妇在化疗中煎熬、儿子终于下决心放弃人大附中并开始了四个月高强度课外英语补习、妈妈赴美休养陪读、儿子投身新学校结交新朋友,我孤单一个用诗书酒填补时间的缝隙。
2013,我们仨活得从未如此充实,各自不知流过多少泪,各自又擦干了泪迎着阳光迈开了步。我庆幸,我们还有能力、还有勇气,去改变,去迎难而上。我们把每一天,切割成24个小时过。2013,过来了,还不错。北京,初雪未来。2014,时不我待。2014的每一个小时,我们来了!
只如初见
吴萍
回到了北京。
北京的雾霾比记忆中要严重许多,眼睛里好像总是嵌着一层毛玻璃,看哪里都不清楚、不透亮。
老公牵着我的手走进301,天有些冷,我缩在羽绒服里踩着碎步紧靠着他。我说:“这次有问题一定不能瞒我,我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
他看着我笑了:“不会的。”
一年前,也是这样的冷天,我和他毫不设防地走进301,两天后,他遭遇晴天霹雳——我的癌症转移到肝上了。
起初他瞒着我,一向睡前都会滔滔不绝和我卧谈的他那几天声称自己太累不想说话,早早地就背对着我闭上了眼睛,但半夜里我却在睡梦中感觉到他在抚摸我的头发。
我不知道他瞒我时的心境,但我确切地知道我瞒他时的心痛。
三年前,我体检查出乳腺癌可疑物,自己悄悄跑到上海华东医院确诊。那天,上海下着蒙蒙细雨,被宣判的我眼泪比雨还大。在去机场的路上,我把脸贴在玻璃窗上,任无声的泪水恣意横流,仿佛全世界都在塌陷。
泪眼朦胧中,我依稀看到他站在阳光下孩子一样率真的笑脸、看到他坐在书房里一脸严肃专心工作的神态、看到他忙忙碌碌奔波在路上的身影——我要怎样才能告诉他以前的生活不再继续了?要怎样才能让他面对这突袭而来厄运?我张不开嘴。
他打来电话问我:“在干什么?”
我忍住哽咽说:“在和朋友吃饭。”
我是如此心痛,心痛命运待他不公!男人和女人,从结为夫妻那一刻起就变成了连体,任何一方失衡,另一方都会受到牵连。现在我失衡了,怎能做到不牵连他?我必须得告诉他这一切,不是吗?
那十几天我精神恍惚,只要身边没有熟人,我的泪水就会自动涌出眼眶。妹妹放弃原定的休假一刻不离地陪在我左右,但我的心仍然蜷缩在某个角落,悬浮在半空之中,看不到半点生机。
十几天后,在深圳与我会面的他从iPad上的搜索栏看到“乳腺癌”字样,平静地问我:“老婆是你吗?”
我瞬间呆住了。
但是他表情淡定,没有任何停顿,就像谈论晚上吃什么饭一样,相当专业地向我普及医学知识:“不要怕,乳腺癌是癌症中愈后效果最好的,五年存活率接近90%,它其实就像感冒一样——我们马上就住院,积极治疗。”我仔细观察他的脸,看不出一丝涟漪,平静而富有磁性的男中音穿透我的身体,抚慰我悲伤的心,那种感觉非常非常温;就在那一晚,我得到了救赎,十几天来第一次像孩子一样倚在他身边安心地睡着了(事后我感觉到,那一晚他其实并没有睡)。
从那一刻起,我知道,他就是我活着的理由。
今天,这个我认识了20年的男人,像初恋时一样,拉着我的手一起来面对生命的再一次检验。我内心很平静,勇气十足,无论结果怎样,我觉得自己都有力量去应对它。
让我吃惊的是,我在美国的这半年里,永淳开始练习写毛笔小楷,把他的每一篇“郎读”荐读文稿誊写下来,攒在一起已经有很厚一小摞了。这一篇,他说他开始想儿子了。
这次从美国回来,他给了我许多惊喜。半年里,他办了自媒体“郎读”,每周一三五要写荐读稿并录音到搜狐新闻客户端微信公众账号上,现在已经超过21万读者了;他还参与很多公益活动,到大学里给学生们讲课;在北京大学学习管理课程,长了见识又长了才干;更让我吃惊的是,他还开始练习写毛笔小楷,把他的每一篇“郎读”荐读文稿都誊写下来,攒在一起已经有很厚一小摞了。
每天的日程都被他填得满满的,他以此来告诉我,生活正在变得越来越好。
我想,我此时看他的眼神一定是骨灰粉级别了。
刚回到家时我觉得房间很乱:“我要收拾一下。”
他嬉皮笑脸地拦住:“不行,这样挺好,我万一喝醉酒摔倒了,家里没人,有书隔着不容易受伤。”
你看,他还学会了幽默!这个充满自信、举重若轻的男人把我送到检查室门口,接过我的大衣,微笑着等到门关上。40多分钟的PET核磁,因为有他守着,我一点儿也没觉得难熬。
躺在那个逼仄的洞洞里闭着眼睛,我的思绪开始徜徉,耳边的各种咣当声也仿佛变成一曲气势恢宏的交响乐,一会儿鸟语花香,一会儿又波涛汹涌,连我自己都笑自己怎么会有那么多浪漫的想象。
我还想到了我们的初识,他跑过来对我说:“同学,你是真的病了吗?”真是好奇怪,他认识我时我居然就是在生病。
永淳被《新闻30分》录用后,就住到了节目组安排的宿舍里,不知从哪里弄来一辆自行车,每天下午下了节目,他就从长安街最西头骑到最东头,到了学校常常是说不上几分钟的话他又得匆匆骑车回台,来回4个多小时,他却是一副很满足的样子。
在建国门附近的一处小绿地,他握着我的手散步,一路走一路唱歌给我听:只要你过得比我好、爱如潮水、你怎么舍得我难过、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一千个伤心的理由、爱要怎么说出口、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一首接着一首,唱到我心醉;被《新闻30分》录用后,他住到了节目组安排的宿舍里,却不知从哪里弄来一辆自行车,每天下午下了节目开完总结会,3点多钟顶着大太阳从木樨地骑回广播学院看我,常常是说不上几分钟的话他又得匆匆骑车回台,从长安街最西头到最东头的延长线上,来回4个多小时,他却是一副很满足的样子。
有一次不知谁给了他一块巧克力,他揣在兜里带给我,兴高采烈地掏给我时,巧克力已经化成了糊糊。
我的一生就是跟这样一个男人连在一起,他的善良、淳朴、好学上进、一丝不苟、勇于担当都深深根植于我心中,影响我,也支撑我。
中国的很多夫妻,在一起久了便会感觉迟钝,鲜有感动,到了美国以后我学会了感动。儿子寄宿家庭的夫妻都已经60多岁了,我看到他们坐在一起吃饭时还手挽着手,彼此对望时眼神充满爱意。这对我儿子的成长也产生了非常正面的影响。有一次几个家长坐在一起讨论将来孩子会不会跟美国人恋爱,一个女孩儿的妈妈说怕女儿找了洋女婿会受气,一向羞涩寡言的儿子居然插话说:“才不会呢,你看看我们寄宿家庭的家长,那才知道什么叫好呢!”
夫妻的爱需要经营!但我从未想到,生病教会我重新审视他对我的付出,重新认识他对我的爱。
两天后,这一次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一切正常!”
得到这个消息时这个男人坐在床上,垂在身边的手里握着手机。他定定地看着我说:“这下你放心了吧?”
“为什么只有四个字!”我对这样简单的描述十分不满。
“我刚刚给医生打过电话了,真的没事!详细报告很快就出。”他这时才露出一脸笑意,我走到他身边钩住他的脖子,把嘴凑到他嘴边说:“太不热烈了!”
他于是很淡地在我唇上啄了一下。
“不行!不够!唱首歌给我听!”
他站起来,扭着身子哼起了刚刚参加录制的《2014春节回家顺风车》主题曲:“这个冬天不再那么冷,有你我不再是一个人——”我心满意足地笑倒在床上。
“一切正常”意味着我完满地结束了冰火两重天的2013年,走回到人间正道;同时,它还意味着2月17日我将再一次跟他分别,按照原定计划踏上去美国的路。
谢谢你,我的爱人!人生的每一次相聚都如初见,每一次分别都是祝福!
谨以此书,献给世上爱我、支持我、帮助我、关心我的所有人,是你们让我明白,这个世界值得留恋、值得努力、值得为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