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斯蒂芬·金的故事贩卖机》是斯蒂芬·金的第二部短篇小说集,由谢瑶玲、余国芳、赖慈芸译。
现在,抓紧我的臂膀吧。抓牢。我们将进入许多黑暗地带,但我想我认得路。假如我将在黑暗中吻你,那没什么好大惊小怪,只因为你是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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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斯蒂芬·金的故事贩卖机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外国文学 |
作者 | (美)斯蒂芬·金 |
出版社 | 人民文学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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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这本《斯蒂芬·金的故事贩卖机》是斯蒂芬·金的第二部短篇小说集,由谢瑶玲、余国芳、赖慈芸译。 现在,抓紧我的臂膀吧。抓牢。我们将进入许多黑暗地带,但我想我认得路。假如我将在黑暗中吻你,那没什么好大惊小怪,只因为你是我的爱。 内容推荐 这本《斯蒂芬·金的故事贩卖机》是斯蒂芬·金的第二部短篇小说集,英文版于一九八五年首次推出,历年来多次再版重印。收录有金在十七年时间里写下的二十二个短篇故事。包括他在十八岁时发表的《收割者的影像》,以及由《肖申克的救赎》的导演弗兰克·达拉邦特改编成电影的《迷雾惊魂》其中有九成作品曾经获奖。 《斯蒂芬·金的故事贩卖机》适合小说爱好者阅读。 目录 作者序 迷雾惊魂 厕所有老虎 猴子 该隐站起来 陶德太太的捷径 跳特 婚礼 偏执狂之歌 木筏 众神的电脑 被诅咒的手 沙丘世界 收割者的影像 娜娜 给欧文 适者生存 奥图伯伯的卡车 晨问运送(牛奶工人——之一) 大轮子:洗衣厂的故事(牛奶工人——之二) 外婆 变形子弹之歌 水道 后记 试读章节 1. 风雨来袭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七月十九日那晚,新英格兰北部有史以来最凶猛的热浪终于平息,继之而来的是西缅因州前所未见的大雷雨。 我们住在长湖畔。就在天黑之际,我们看见暴风雨以千军万马的阵势,朝我们这个方向横扫水面而来。暴雨来袭前的一小时,空气完全停滞。我父亲在一九三六年时插在船屋上的那面美国国旗,有气无力地垂挂在旗杆上,连旗边也没飘一下。热气浓得化不开,仿如采石场的止水深不可测。那天下午我们三个去游了泳,但除非游到深水区,否则浸在水里也不见得凉快些。斯黛芬和我都不愿撇下比利一个游到深水区去。毕竟比利才五岁。 五点半时,我们坐在面湖的平台上,懒懒的用叉子挑着火腿三明治和马铃薯沙拉,用这当作晚餐。大家都没什么胃口,只想喝浸在冰桶里的百事可乐。 吃过晚餐后,比利又跑到屋外玩爬竿了。斯黛芬和我继续坐着,一边抽烟一边眺望平静无波的阴郁湖面,和远在湖对岸的哈里森镇,两人都没说什么话。几艘汽艇在湖里来回巡逡,发出噗噗声响。对岸的松树林看起来灰扑扑的,无精打采。西方天际出现浓密而深紫的雨云,有如一队大军般层层涌现,偶尔夹带着一道闪电。隔邻的布伦特·诺顿开着收音机,收听华盛顿山顶播送的古典音乐台,每次闪电一现,音乐就变为吱喳作响的静电声。诺顿在新泽西当律师,他在长湖的居处只是间避暑的小别墅,没有暖气或御寒设备。两年前,我们为了两家边界吵了一架,最后甚至闹上地方法庭。我赢了。诺顿认为我之所以会赢,只因为他是外地人。我们从此便有些互看不顺眼。 斯黛芬叹了口气,拉着小背心的胸口扇了扇风。我怀疑她会因此凉快多少,不过倒是满养眼的。 “我不想吓你,”我开口道,“但是我想待会儿有场很大的暴风雨。” 她怀疑地看看我,“昨晚和前晚也都有雨云呀,大卫。后来不都散了吗?” “今晚不会。” “不会吗?” “要是雷雨太大,我们得到楼下去躲一躲。” “你想会有多糟呢?” 我父亲是第一个选择在这一侧湖岸定居的人。他年少时和他的兄弟一起建了间避暑的小木屋,就在现在我们这栋屋子的所在。一九三八年,一场夏季暴风雨将小木屋夷为平地;连石墙也垮了,只有船屋侥幸逃过一劫。一年后,他开始建这栋大房子。暴雨来袭时,真正会造成房屋损害的其实是树木:老朽的大树会被强风吹倒。这是大自然定期清除房屋的方式。 “我不知道。”我老实回答。我没亲眼见识过一九三八年的暴风雨。“但是从湖上吹来的风,威力比得上一列特快车。” 不一会儿比利回来了,喃喃抱怨爬竿一点都不好玩,因为他全身都“汗湿”了。我揉揉他的头发,又给了他一瓶百事可乐。牙医又有的忙了。 雨云压得更低,带走了天空的最后一抹蓝。毫无疑问,暴风雨就要来袭了。诺顿关掉了收音机。比利坐在斯黛芬和我之间,着迷地望着天际。一声响雷慢慢卷过湖面上空,继而又是一阵回声。层层云朵纠结滚动,时而黑时而紫,有时透出几脉光线,立刻又转为全黑。云渐渐笼罩住整个湖。我看得出一层细细的雨膜也已随着云层飘散开来,但仍在极遥远处。在我们看来,现在有雨的地方可能远在波士磨坊那边,甚至是挪威镇。 空气开始浮动,先是一阵一阵,使得国旗有一搭没一搭地扬着。风逐渐带有凉意,越来越强,先是吹干了我们身上的汗,接着甚至令人有点寒意。 就在这时,我看见一层银纱滚过湖面,没几秒钟,雨便如疾矢般落在哈里森镇上,并向我们直扫过来。湖上的几艘汽艇早已落荒而逃。 比利从那张印有他名字的小导演椅上站了起来。我们每个人都有一张这样的导演椅。“爸爸!看!” 我说:“我们进去。”我站起来,伸手环住他的肩膀。 “你看到没,爸爸?那是什么?” “那是水龙卷。我们进去。” 斯黛芬愕然瞟了我一眼,接口说:“快,比利,听你爸爸的话。” 我们从客厅的落地窗进到室内。我关紧门户,忍不住又往外看了看。那层银纱已笼住四分之三个湖面。银纱已卷成杯状,在水天之间疯狂旋转;乌黑的天压得极低,湖水变为铅灰色,不住承接击落湖中的银线。湖里波涛淘涌,打在船坞和防波堤上的浪激起一阵又一阵泡沫;使得整个湖气势大增,阴森森的看起来有些像海。而在湖心,更有不住来回滚动的水浪。 望着那席卷而来的暴雨,人仿佛也被催眠了。就在雨几乎已直落到我们正上方时,一道明亮的闪电划过,让我在接下来的三十秒,看什么都像在看底片。电话铃叮地震响一声,我猛一回头,看见我太太和儿子就站在可由西北方浏览整个湖面的观景窗正前方。 我脑海中涌现一幅景象。我想大概只有为人丈夫和父亲的,才会有类似这种想象:那扇大观景窗在一声低喘下爆裂,将尖锐如箭的碎玻璃插入我妻子裸露的腹部,和我儿子的小脸、颈子里。这想象中家人可能遭到的厄运景象,比中世纪的宗教法庭还要骇人。 我一把抓住他们两人,把他们拉开。“你们干什么?别站在那里!” 斯黛芬震惊地瞅着我。比利看着我的眼神却很茫然,似乎刚从一场迷梦中清醒过来。我把他们带到厨房,把灯打开。电话铃又震响一声。 这时风来了。风声宛如尖锐且不止息的哨音,有时先化为低沉的怒吼,而后才拔高成为呼啸的尖叫。整栋房子仿佛是架七四七客机,随时会凌空飞起。 我对斯黛芬说:“到楼下去。”在风声中,我得大吼她才听得见。一记雷不偏不倚打在屋顶上,比利吓得抱紧我的腿。 “你也一起下来!”斯黛芬也拉高嗓门。 我点点头,挥手催促他们。我得用力把比利从我腿上拨开。“你跟妈妈先下去。我得找几根蜡烛以防停电。”P1-3 序言 等等——等一下吧。我要和你谈谈……然后我要吻你。等等…… 1 这是本短篇故事集,写于我一生中各个不同阶段。最早的一篇,《收割者的影像》,是我十八岁时,上大学前的那个夏天写的。那时我们一家住在缅因州的西德翰,有天我和我哥在后院打篮球时,突然想到这么一个故事。现在重读这篇小说,使我不禁缅怀往日,有些黯然神伤。《变形子弹之歌》完稿于一九八三年十一月。这前后两篇小说横跨了十七年的时间。固然,比之于诸如格雷厄姆·格林、毛姆、马克·吐温、尤多拉·韦尔蒂等知名作家荣耀而漫长的写作生涯,十七年实在不算什么。可是名小说家斯蒂芬·克莱恩一生写作的时间不到十七年,而洛弗克拉夫特的事业也不过延续了十七年。 一两年前,一个朋友问我干吗那么白费力气。他说,我的长篇小说本本卖钱,短篇故事却只是吃力不讨好。 “怎么说?”我问。 他敲敲手边的一本《花花公子》杂志。正好我有一篇故事就登在那一期《花花公子》上(《众神的电脑》,亦收录在本书中),所以我很得意地对他说了。 “好,我会告诉你的。”他说,“不过你得先告诉我,这篇故事你拿了多少稿费。” “好。”我说,“我得到两千块钱。不算少吧,威特。” (他的真名并非威特,但为了避免让他受窘,我只得随意捏造个假名。) “不对,你并没有得到两千块钱。”他说。 “没有吗?你查了我的存折了?” “没有。我晓得你只拿了一千八,因为你的经纪人抽了百分之十。” “不错。”我说,“那是他应得的。是他把我的故事推销给《花花公子》;我一直都希望《花花公子》能用我的稿。所以,我是拿了一千八,而不是两千。那也没差多少。” “错了。你得到的是一千七百一十元。” “什么?” “你不是跟我说过,你的业务经理必须抽净利的百分之五吗?” “呃,对——一千八百减掉九十。我还是认为一千七百一十元的稿费并不——” “问题在于并没有那么多钱,”这个悲观主义者抢着说,“其实只有区区八百五十五元而已。” “什么?” “你想对我说你不用缴百分之五十的税吗?” 我没说话。他知道我没忘。 “所以,”他轻声说,“实际上你只得到七百六十九元五角,对吧?” 我不情愿地点点头。缅因州的所得税法规定,像我这个收入等级的居民必须替州政府缴百分之十的联邦税。八百五十五元的百分之十是八十五元五角。 “你花了多长时间写这篇故事?”威特又问。 “大概一个星期吧。”我不情愿地说。事实上,加上改写定稿,我前后花了总有两星期吧,只是我不想对威特实话实说。 “这么说,那个星期你赚了七百六十九元五角。”他说,“你可知道在纽约一个水管工人每星期赚多少钱吗,史蒂欧?” “不知道。”我说。我讨厌别人叫我史蒂欧。“你也不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他说,“扣税之后,大概是七百六十九元五角。因此,依我看,你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说完他狂笑了一阵,接着问我冰箱里还有没有啤酒。我说没有。 我要将本故事集送一本给威特,附上一张小纸条,写着:我不会告诉你这本书我拿了多少版税,但我要告诉你,威特:光是《众神的电脑》这篇故事,我的净收入就已超过两千三百元,还不包括你上回兴高采烈为我算出的七百六十九元五角在内。我会在纸条上署名“史蒂欧”,再加一条:其实那天冰箱里还有啤酒,后来你走了以后我自己喝掉了。 这应该够让他吸取教训了。 2 然而,钱不是最重要的。我必须承认,《众神的电脑》赚了两千多块钱令我十分兴奋,但是当《收割者的影像》被《惊异神秘故事》月刊录用,稿费只有四十元时,我也同样雀跃。而当缅因大学文学杂志出版我的故事《老虎》,只寄来十二本杂志给我时,我也不以为意。 我是说,有钱当然很好,咱们不必故做清高。当一些杂志开始固定刊登我的短篇故事时,我二十五岁,我太太二十三岁。我们已经有个孩子,另一个也在半路上了。那时我每周在一家洗衣店工作五六十个小时,每小时工资是一块七毛五。我们的生活捉襟见肘,入不敷出。每次有一笔稿费寄到,似乎总是我们正需要钱买治疗婴儿耳朵发炎的抗生素,或及时保住就要被剪断的电话线的时候。凭良心说,钱的好处谁都不能否认。正如莉莉·卡凡纳在《魔符》中所说(那是彼得·斯特拉博的台词,不是我的):“没有人会嫌自己太瘦或太有钱。”要是你不以为然,那你一定从来没有真的胖过或真的穷过。 话说回来,你也不能满脑子只想着钱,想着每小时可以赚多少,年薪多少,甚至这辈子会有多少钱,否则你跟一只猴子就没有两样。最后你甚至不是为了爱而工作,尽管那么想挺美好的。你工作,只因为不工作无异于自杀。尽管写稿实在很累,但我得到的补偿却是威特那种人无法理解的。 就拿《众神的电脑》来说吧。这不是我写过的最好的一篇故事,绝对不是一篇可以得奖的作品。可是也不太坏,满有趣的。一个月前我自己刚买了一台个人电脑,(一台大块头王安电脑——请别妄加评断,好吧?)当时我仍在摸索,想知道它的能力有多高。而最令我着迷的莫过于“插入键”和“删除键”,它们使我再也用不到删除线和补字符。 有天我灵感泉涌,却无从下笔。我脑子里一片纷乱,每一个思绪都以接近音速的速度窜来窜去。到了傍晚,我觉得万分难过——发冷,发热,腰酸背痛。我的胃绞成一团,全身关节也隐隐作痛。 那晚我睡在客房里(因为离浴室最近),从晚上九点睡到大约凌晨两点。我睁开眼睛,心里明白我再也睡不着了。但因为疲累,我还是躺在床上,不久我就想到我的电脑,以及“插入键”和“删除键”。我心想:“如果有个人写了个句子,然后,他按‘删除键’,结果那个句子的行为主体便从这世上消失了,那不是很有趣吗?”我的每个故事几乎都是这样开始的:“假如……那不是很有趣吗?”虽然这些“假设”大部分都很可怕,但只要我说给别人听,总会引起一些讪笑,无论那故事的主旨是什么。 总之,我开始想象“删除”键,虽没有具体的故事成型,但多少有了些概念。我想象着这个人(通常我假设的人物都暂名为“我”,直到我开始动笔写故事,非得给他一个名字为止)把墙上挂的画“删除”掉,接着删掉客厅里的座椅,再就是整个纽约市,然后删掉战争的概念。接着我又想到他也可以“插入”一些东西,无中生有的让那些东西突然出现在这世上。 然后我又想:“那么给他一个恶妻好了——他可以把她删除掉,也许——然后插入一个好的。”想到这里,我不知不觉睡着了。第二天早上,我精神奕奕。前晚的痛苦已不药而愈,而我想到的情节仍鲜明地印在我脑袋里。我写了下来,你也许会觉得这故事和我刚开始构思时有些出入,但——一向都是如此。 我不需要再详加图解吧?你不能只为了钱而工作就对了,不然你就是只猴子,就这么简单。那故事给我的回报是,让我在辗转难眠时安稳地又睡着了。我给它的回报,则是让它具体存在,一如其所愿。其余的都只是额外收获。 3 我的读者,我希望你会喜欢这本书。也许,你宁愿看本长篇小说吧,因为大多数人早已忘了短篇故事的乐趣了。在许多方面,阅读一本长篇佳作,都可与一段长期而又令人满足的感情比拟。我还记得在拍摄《毛骨悚然》期间,我往返于缅因州与匹兹堡之间,由于我的惧飞症,加上航空公司人员罢工,接着雷根先生又把罢工人员都炒了鱿鱼,所以我多半开车来回。那时我常听分录在八卷录音带上的《荆棘鸟》(考琳·麦卡洛著),大约有五个星期的时间,我觉得我和那本小说不只是有感情而已,我根本就和它结婚了。(我最喜欢的一段是那个邪恶的老太婆死掉,而且尸体在大约十六个钟头后便开始腐烂、长蛆。) 短篇故事则完全不同——一个短篇故事,就像一个神秘陌生人奉上的一吻。当然,那和一段感情或是婚姻无法相提并论,但是这一吻可以很甜蜜,而且正由于其短促,才具有特别的吸引力。 写作这么多年,我还是觉得写短篇故事很难下手,甚至觉得变得更难了。写稿的时间缩短了,这是其一。再比如说,长度不易掌握(我写起稿来颇像胖女人节不了食)。想要恰如其分地写下来也很困难——在想象中那个假定为“I”的人常常会飘出脑海,消失无踪。 所以我想,最重要的就是不断尝试。不停地亲吻,挨几个耳光,也总比连试都不试就放弃的好。 4 好,话说得差不多了。我可以向几个人致谢吧?(要是你嫌累,可以跳过这段。) 谢谢始作俑者,比尔·汤森。他和我一起编纂了第一本短篇小说集《玉米田的孩子》,再编这一本也是他的主意。他已经搬到威斯康星州的树屋镇去了,但不管他住在哪里,我都一样敬爱他。如果说出版界还有硕果仅存的一位绅士,那就是比尔。上帝保佑你那颗爱尔兰心灵,比尔。 谢谢住在普特南的菲利·葛伦热心的处理。 谢谢我的经纪人,柯比·麦卡利。他也是爱尔兰人,不但为我推销了此集中大部分的故事,而且以紧迫盯人的方式,催我写出其中最长的一篇《迷雾惊魂》。 我开始觉得这很像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的致答辞了,不过,管它的! 也谢谢杂志编辑们——《红皮书》杂志的凯西·沙根,《花花公子》杂志的爱丽·杜纳,《骑士》杂志的奈伊·魏登,《北佬》杂志的编辑们,以及《科幻小说》杂志的爱德·弗曼。 我该感谢的人可多了,他们的名字我都记得,不过我不会再哕嗦下去了,。最后要感谢的是你,我的读者——因为最后一切都归于你。没有你,一切都是白费。只要我的任一篇故事能使你快乐、遐想、免于在吃中餐、搭飞机或在拘留所揉纸团时感到无聊,那就是回报。 5 好——广告完了。现在,抓紧我的臂膀吧。抓牢。我们将进入许多黑暗地带,但我想我认得路。假如我将在黑暗中吻你,请不要大惊小怪,那只是因为我爱你。 现在,请听: 一九八四年四月十五日 班戈市,缅因州 后记 并非所有人都对短篇故事的诞生过程有兴趣,这很自然——你不需要懂得内燃机引擎也能开车,你也不需要知道故事创作当下的时空环境,但一样能享受其中乐趣。引擎原理能吸引机械工程师,而故事创作过程,则能吸引学院人士、书迷和爱管闲事的人(第一个和第三个其实是同义词,不过我们就别管这么多了。)我在此列举了本书中几则随性读者可能会觉得有趣的相关纪事。但如果你比随性还随性,那么你现在就可以毫不犹豫地合上本书,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迷雾惊魂》:这篇故事写于一九七六年夏天,是为了我的经纪人柯比‘麦卡利所策划的一本短篇故事集而写。两三年前,他也策划过另一本名叫《恐惧》的短篇故事集,是直接出平装版。而收录本篇故事的书名叫《黑暗势力》,它会先出精装本,而且企图心也较大。柯比为了这本书向我邀稿,而他的催稿方式固执、坚决,再加上一点优雅的外交手腕,总之,就是一个真正好的文学经纪人的招牌。 但一开始我什么点子都想不出来。我越用力想,就越是一无所获。我在想,我脑中用来创作短篇故事的机制可能遇上暂时或永久的故障了。然后,那场暴风雨来了,就跟书里描写的一模一样。我们那时候就住在那里,暴风雨最大时,长湖上的确出现了水龙卷,而我也的确要家人和我一起到地下室去躲一躲(至于斯黛芬,则是我小姨子的名字)。第二天去超市的采购之旅也一如书上,至于书中同行的讨厌邻居诺顿,在现实生活中,住在诺顿的避暑小屋的,是位非常和善的医生罗夫·德鲁和他的妻子。 在超市里,灵感一如惯例地突如其来,而且没有预兆。当时我在走道中间,寻找热狗面包,想象着有只史前巨鸟,扑着翅膀飞向后头的肉类柜台,弄倒了一堆凤梨切块和番茄酱罐头。然后等我和儿子乔在排队结账时,我又想象我们这群人全被史前动物围困在一家超市里,并以此自娱。我认为这点子疯狂而有趣,就像换柏特·高登来拍《围城十三天:阿拉莫之役》的电影一样。我回家后,当晚就把故事写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则在下星期写完。 这故事有点太长,但柯比觉得很好,并被顺利收进那本选集。但我一直要等到从头改写时才喜欢上这故事。我特别不喜欢大卫·德来顿与阿曼达上床,并再也无法查到在家的太太发生了什么事。对我来说,他的表现太懦弱了。但在修改时,我找出了自己喜欢的文字节奏,并牢记在心,同时比起其他较长的短篇故事(例如《肖申克的救赎》中的《纳粹追凶》,就是用来说明我的文学象皮肿症的好例子),本篇也能更成功地揭示故事核心。 而节奏的成功关键就在于全篇的第一句,我则是直接从道格拉斯·费尔班的小说杰作《射击》中搬来。对我来说,那句子包含了所有故事的精华,也可以说是一句禅语。 《厕所有老虎》:我在康涅狄格州的斯特拉特福上一年级时,我的导师是范布伦太太,她很恐怖。我就很希望能看到有只老虎把她吃掉。你也知道,小孩子嘛。 《猴子》:大学四年前,我因公去了纽约一趟。当我结束在新美国文库出版社的拜访行程,返回旅馆的途中,在第五街和四十四街口,看到一个卖电动猴子的人。他在人行道上铺了条灰色毯子,上面站了一排猴子,它们面露笑容,会弯腰,还敲着手中的钹。但这景象在我眼中看起来却很可怕,于是在回旅馆的剩下路程上,我就一直在思考为什么会这样。最后,我回到旅馆房间,在那里完成了大半的故事。 《陶德太太的捷径》:我太太就是故事中的陶德太太,她的确疯狂于寻找捷径,而故事中有条捷径真的存在,她也真的把它找了出来。塔比有时的确让人感觉变得年轻了点,但我希望自己不要变得像故事中的渥兹。陶德,我试着不要。 我非常喜欢这故事。这故事让我快乐,而故事中的老人也相当抚慰人心。 另外,这个故事当初被三个女性杂志拒绝,其中包括《大都会》杂志,理由是因为主角年纪太老,无法引起主要读者的兴趣。 最后,是《红皮书》杂志接受了这篇故事,上帝保佑他们。 《跳特》:这篇故事原本是为了《全知》杂志而写,结果被退稿的原因是其中的科技在理论上站不住脚。至于故事中在外星设殖民地采集水矿的点子是来自另一位小说家本·波瓦,而我在这篇故事中将其具体实现。 《木筏》:我在一九六八年时写了这故事,当时叫《漂流物》。一九六九年,这个故事被卖给《亚当》杂志,就跟大多数杂志一样,是刊登以后而非收到稿件时就付稿费,当时答应的稿费是两百五十元。 一九七。年春天,某天凌晨十二点半,我开着我的白色福特从大学回家路上,撞到了一堆交通锥。这些交通锥围着一块刚油漆的人行道,油漆已干,却没人想到天黑以后要把这些交通锥收起来。其中一个反弹后把我排气管上的消音器给敲松了。我顿时义愤填膺,决定要捡拾这些危险的交通锥,隔天早上再统统放到警察局门口。附张纸条说明我拯救了无数消音器与排气系统,并应该获颁勋章。 于是,我捡了大约一百五十个交通锥,直到警车顶上旋转的蓝灯出现在我的后视镜里。 我永远忘不了,那警察来到我车旁后,看着我的后座好长一段时间,然后问道:“小子,那些交通锥是你的吗?” 那些交通锥全被充公,我也成了奥罗诺镇警局的贵宾。大约一个月后,我被带上班戈市地方法庭,以窃盗罪名被起诉。我是自己的律师,而这律师有个笨蛋客户。我被判两百五十元罚款,我当时自然没有这笔钱。我有七天时间可以筹钱,不然就要在皮诺斯科郡监狱当三十多天的贵宾。 而法官判罚三天后,《亚当》杂志寄来了两百五十元的支票,这是我的短篇小说《漂流物》的稿费,这简直就像收到一张“出狱许可证”。我立刻将支票兑现,付清罚款。并且下定决心,从此以后看到交通锥时,我会笔直驶过,我会戒掉交通锥。 问题来了:《亚当》杂志是“出刊”后才付稿费,所以天杀的,当我拿到稿费,就表示这个故事已经刊登出来了。但我没有收到该期杂志,我定期去书报摊检查,但也没看到过——我得夹在一群臭男人当中,在诸如《波霸》杂志与《浪荡蕾丝边》之间翻寻骑士出版社发行的文学杂志,但我从来没在其中看到这个故事。 因为我已遗失这篇故事的原稿,因此十三年后,一九八一年,我得重新构思一次这个故事。当时我在匹兹堡,正在编最后一集《毛骨悚然》的电视剧本,当时我已疲惫不堪,因此决定重写一次这个故事,而结果就是《木筏》。故事事件与原始的短篇小说大致相同,但我相信在细节上绝对恐怖得多。 所以,到底有谁看过《漂流物》这篇小说,或甚至有这本杂志,可以请你寄份影本或不管什么给我都好吗?甚至寄张明信片让我确认只是我发疯了也行?它可能会登在《亚当》杂志、《亚当季刊》或是(非常有可能)《亚当床边读物》(这可能不是个名字,我知道,我知道。但那时候我只有两条裤子和三套内衣裤。乞丐是没得选择的。而且让我告诉你,再怎么说都比《浪荡蕾丝边》好多了。)我只想确认一下,这个故事确实曾在“神鬼禁区”之外的某地发行出刊而已。 《适者生存》:我必须研究关于食人这种行为,因为这就是我这种人有时候会思考的问题。而且缪斯女神有时会在我脑中排泄。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粗俗,但请相信我,这是我所能找到最好的比喻。而且如果福灵肯要,我也愿意喂它饼干。总之,我开始思考,一个人有没有办法吃自己身上的肉,如果可以,在不可抵抗的结局来临前,他能吃多少?我犹豫着是否要下笔写这故事,因为我知道我只可能把它搞砸。最后,有天在车子后座吃汉堡时,我太太问我在偷笑什么?于是我决定至少要来试一试。 我们那时住在桥墩镇,我花了点时间和隔壁的退休医生罗夫·德鲁谈了这件事。虽然一开始他看起来很困惑(因为前一年,我曾为了另一个故事问他觉得人有没有可能吞下一只猫),但最后他也同意,一个人可以靠自己身上的肉活上一段时间。他指出,就像物质界的一切,人体也蕴藏着能量。呃,我又问他,那关于重复承受截肢的冲击性休克呢?他给我的答案就是这篇故事的第一段,我只做了很少的更动。 我猜,福克纳也没写过这样的东西吧,哈。 《奥图伯伯的卡车》:那辆卡车是真的,房子也是,我是在一次长途驾车时在脑中编出这个故事的。我非常喜欢这个故事,所以后来花了几天把它写了下来。 《水道》:塔比最小的弟弟汤米曾经当过海岸防卫队队员。他驻守从琼斯港到比尔斯一带漫长而地形纠结的缅因州东南海岸。在那里,海岸防卫队的主要工作就是为大型浮筒换电池,以及偶尔拯救迷失在雾中或撞上礁石的毒品走私者。 那里有很多离岛,岛上也有很多紧密连结的社区。就是他告诉我真实版的斯特拉·弗兰德斯的故事,她从出生到死亡都在她的岛上。是猪岛?还是乳牛岛?我不记得了,总之是某种动物。 但我很难相信这件事。“她从来不曾想过海到大陆本土吗?” “不,她说直到她死,她都不想跨过水道。”汤米说道。 “水道”这个词对我来说很陌生,也是汤米对我解释的。他也跟我说了龙虾渔夫那个从琼斯港到伦敦之间的水道笑话,而我也把它放进了故事中。这故事最早发表在《北佬》杂志上,叫《死人会唱歌吗?》,非常漂亮的篇名。但几经思考,我决定在本书中改回原来的篇名。 好了,就这样。我不认识你,但每本书到了最后,我总是有种醒来的感觉。与梦告别总会有点悲伤,但看看周围,真实世界的一切是多么美好。感谢陪我走完这趟旅程,我非常享受。每一次都是。我希望你能平安抵达终点,而且下次能再次出现,因为就像那古怪的纽约俱乐部领班所说,总是有更多的故事。 斯蒂芬·金 班戈市,缅因州 书评(媒体评论) 一个短篇故事,就像一个神秘陌生人奉上的一吻。当然,那和一段感情或是婚姻无法相提并论,但是这一吻可以很甜蜜,而且正由于其短促,才具有特别的吸引力。 ——斯蒂芬·金 这部斯蒂芬·金短篇小说集极有分量,其中的故事创作于恐怖大师各个不同的人生阶段。有些故事无疑能跻身其最优秀的作品之列,即使其中不那么耀眼的几篇也写得意趣盎然。 ——《出版人周刊》 他的作品继承了美国文学注重情节和气氛的伟大传统,体现出人类灵魂深处种种美丽和悲惨的道德真相。 ——美国国家图书基金会授予斯蒂芬-金杰出贡献奖时的颁奖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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