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让之/中国篆刻艺术精赏》编著陈建辉。
一部篆刻史既是一部文字演变史,也是一部审美演变史,更是一部技艺演变史。它在方寸之间藏纳世问万象,是我们窥见古人心性与智慧的一粒芥子、一颗沙粒、一滴水珠。先人对于美的认识、对干美的体验以及对于美的表达,都蕴藏其中。我们需要找到合适钥匙,去打开心灵之锁。
篆刻是“技艺”的篆刻。从陶拍一路走来,印章技艺的发展就是一场动人的接力赛。由最原初的先民随心刻画,无法之法;到纳入“百工”而成为传承有序的家族技艺,铸凿琢磨都传承有序,代代绵延;后又经由文人介入,结合其自身审美趣味,而将对这种技艺的体验演化出镌刻印章的技法,冲切披削以至于敲击摩擦无所不用其极,篆刻技艺越来越直接得与篆刻风格自觉而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从而篆刻由单纯的技艺传承转入了风格的流变与创造。
《吴让之/中国篆刻艺术精赏》编著陈建辉。
吴熙载(1799—1870),字让之,号晚学居士,江苏仪征人,是皖派的重要印家。篆刻、书法都用邓石如法,亦能兼学汉肇,成功地塑造了一种“婉约”的艺术风格。是晚清有杰出J成就的篆刻家,于用刀之法更有突出贡献。
《吴让之印稿自叙》云:“让之弱龄好弄,喜刻印章,十五岁乃见汉人作。悉心摹仿十年。凡拟近代名工,亦务求肖乃巳。又五年始见完白山人作,尽弃其学而学之。”其一生精研邓石如篆刻,对邓石如篆刻的各种样式加以锤炼、整理,使之稳妥、精致。再加上对汉印的体悟,以及浑厚的篆书修养,刀笔相融,完美地呈现出他的艺术魅力,以致于吴昌硕认为:“学完白不若取径于让翁。”
吴让之在篆刻上取得的成就和他的篆书是分不开的,其篆书和篆刻互为滋养,相互渗透,是同一种思想在不同材质上的共同体现,承载了他的艺术思想。“书从印入,印从书出”其一生留下了大量的篆书作品,是皖派书家中弘扬邓石如篆书而能旁渗多方的集大成者。
吴让之强化了皖派长于冲刀的流派特征,独创了“披削法”,能充分表达笔意,有如铁笔作书,直接了当地把他的篆书形质,还原在石面上,充分在表现了其笨书的婀娜多姿,圆转流畅。用刀如用笔,使得所作更具韵律感和笔墨情趣,有“神游太虚,若无其事”之妙。
篆法与刀法的相互生发和直接对应,使其作品更能传达情绪,表达感情,篆刻作为一种抒情的方式,在他的作品里被表达得极为透彻,从而为篆刻史展现了一幅永墨淋漓、多姿多彩的优美长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