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其实是由三本书浓缩而成的。一是《幕府人生》，就是本书第一辑里的文章；二是《秘书职场》，就是本书第二辑里的文章；三是《秘海浮沉》，就是本书第三辑里的文章。

这本书的正文部分虽由三方面文章组成，但决不是东拼西凑搞“拉郎配”，而是具有内在的联系，这从前面提到的三个书名就可知道：它们本来就是一个有机联系的整体，都属于“秘书史话”系列。

本书以一种独特的视角，微观而集中地审视了中国古代以笔为生的读书人的人生棋局，他们的成败与得失，气节与无行，高傲与卑微，力量与软弱，得意与无奈。令人读来，或喟叹，或会心，或茫然，或沉思。可以当人生镜子严肃地看，也可以当历史故事好玩地读。

本书作者眭达明先生是国内知名的秘书史研究专家，其文笔有趣而见解不俗，博采史料而人多不知，语言严谨而不显枯燥，是一部好读且有用的书。在光怪陆离之现代社会，其所叙故事虽显得久远，也不花哨、时尚，但至少不是「愚乐」和「戏说」的。

这样一本认真写成的关于中国两千年读书人心路历程的书，是值得当代中国读书人认真翻翻的。

前言

第一辑 人仕、成长和成才

 为许从戎赴朔边

 天生我才必有用

 早去基层早发展

 人生如此自可乐

 “诗圣”不是好幕僚

 虚负凌云万丈才

 捉刀代笔诚不易

 一生真伪复谁知

 蹩脚参谋薛文遇

 万世罪人桑维翰

 这段经历非寻常

 好马也吃回头草

 翰林如何变“绿林”

 雷霆雨露皆春风

 使才原是秘书人

第二辑 做人、做事和做官

 恸哭杨颙为一言

 忠诚之士获信用

 恃才傲物误前程

 呕心沥血绝笔死

 莫误卿卿学太常

 纵是第一又如何

 遗嘱不让做学士

 命运真会捉弄人

 犹恐清光不同见

 紫薇花对紫微郎

 势利官场缩写图

 羞辱秘书为哪般

 凛然正气不可犯

 未识君臣际会难

 如今冷笑东方朔

 唐朝旧例不可违

 不留文名也无憾

 嗜酒乱性又败身

 堪笑翰林陶学士

 更有人从捷径过

 操守为本文为辅

 秘书拟文要有据

 这份劄子烧不得

 何须抵死催人去

 且莫独罪元遗山

第三辑 原则、人情和操守

 度语泄密警故国

 通风报信救苏轼

 聪明反被聪明误

 机事不密终为害

 小人之心要提防

 “解事舍人”不解事

 密谋之事莫乱讲

 酒后失言千古恨

 误递公文酿大祸

 办事粗心必坏事

 无耻文人信不得

 亲朋挚友亦须防

 内部家贼真可恨

 家贼难防也要防

 离合诗中含隐语

 符箓隐语藏机密

 “敕字加点”辨真伪

 苍蝇岂能把密泄

 项伯徇私泄军机

 绢文角戾教训深

 隔墙有耳须警惕

 名人也有阴暗面

 无耻之尤宋之问

 邸报泄密真不该

 竖篱插棘防串通

 不批报告有原因

 皇帝窝囊臣倒霉

 被人出卖竞无怨

 执法犯法欠明智

 逼人泄密太不该

 “装聋作哑”守秘密

附录

 帝王的才学

 古代秘书请人捉刀代笔众生相

 古代秘书任免逸闻续篇

后记

《庸盒笔记》是“曾门四弟子”之一、曾长期在曾国藩幕府工作的薛福成的名著，他的这一记载在社会上流传甚广，为许多文章和书籍所引用。曾国藩考察历练人才的方法确实非常独特。据说，后来担任第一任台湾巡抚的刘铭传曾与另外两人一道慕名拜访曾国藩，如约而至后，曾国藩却故意避而不见。时间一久，两个同伴很不耐烦，唯独刘铭传心平气和地欣赏墙上的字画，这些都让曾国藩了解得一清二楚，刘铭传因此得到曾国藩的推荐。从这件小事也可看出，曾国藩在考察历练人才方面确实与众不同，很有一套。

二

李鸿章受到曾国藩的“敲打”，自然并非这一次。《清稗类钞．幕僚类》记载的另一件事也十分有趣。

李鸿章虽然能干，但身上的毛病确有不少，落拓不羁、自由散漫便是其中之一。曾国藩的日常起居和工作习惯颇有规律，一直秉承着早睡、早起、早吃饭、早做事的原则，历来都是黎明即起，查营完毕即吩咐伙房开饭。他不仅自己长期这样坚持，而且要求幕僚们必须与他步调一致。湘军军营惯例是天亮即吃早饭，李鸿章却有睡懒觉的毛病，日上三竿才肯起床，初来湘营的他，对这里的生活和工作节奏很不适应，宁愿不吃早饭也想多睡一会儿。有一天，他便以头痛为名，赖在床上不起来。哪想到曾国藩非常看重这顿早饭，只要有一人不按时起床，他就不开饭。他想利用共进早餐时间与幕僚们谈经论史，商量工作，既可充分利用时间，提高工作效率，又能增进相互了解，融洽同事感情，当然更重要的是借此培养团队的严明纪律和整体观念。曾国藩对李鸿章的懒散作风早就看在眼里，这回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接连派了好几批人员去催李鸿章起床，非要李鸿章起来吃饭不可。李鸿章见势不妙，只得披衣而起，踉踉跄跄赶到饭厅。吃饭时，曾国藩一直板着脸，不说一个字，放下筷子后，才严肃地教训李鸿章：“少荃，你既然进了我的幕府，有一言就不能不讲：我这里所推崇的，惟有一个‘诚’字而已！”说完，也不等李鸿章答话，扭头就走。李鸿章僵在那里，好久才回过神来。

曾国藩对李鸿章这番批评，既整治了他的自由散漫习气，又敲打了他“不诚实”的缺点，可以说是既有纪律约束，又有道德说教，真是话虽不多却语重心长，言虽不重却芒刺在背。俗话说“响鼓不用重锤敲”，李鸿章哪里感受不到其中的深意呢？从此以后，李鸿章对自己严格要求，逐渐养成了良好的工作规律和生活习惯。

多年后，李鸿章回忆往事时，还充满深情地说：“我曾经在好几位高官的幕府做过幕僚，然而都茫无头绪，自从进了老师的幕府，才真正明白了为人处世的道理，搞清了努力前进的方向，确实获益匪浅啊！”

三

李鸿章对他的老师曾国藩虽然佩服得五体投地，但一个人的个性生成之后是很难改变的。“祁门移军”之争产生的裂痕尚未弥合，李鸿章与他的老师曾国藩又因李元度事件矛盾再起，真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事终于导致李鸿章负气出走。

李元度是曾国藩的老秘书。早在曾国藩奉命回乡办团练时，正在湖南做教谕的李元度就加入曾国藩幕府，参赞军务。在湘军最初屡打败仗的艰难岁月中，曾国藩不仅得到李元度的有力支持，而且在曾国藩两次跳水自杀的紧要关头，都是李元度苦苦将其劝阻，因此李元度称得上是曾国藩的救命恩人。用曾国藩自己的话说，他与李元度“情谊之厚，始终不渝”。(《曾国藩全集·书信》一)李元度擅长文笔但缺乏军事经验，只因曾国藩私情荐举，才升任徽宁池太广道即皖南道，领兵驻防徽州(今安徽省歙县)。徽州是皖南通往浙江、江西的要道，军事地位非常重要，是祁门大营的大门。在太平军进攻的时候，他违反曾国藩坚壁自守的指令，擅自出城迎战，结果一触即溃，徽州陷落，大门洞开，湘军大本营祁门因此丧失防守的前哨阵地，直接暴露在太平军面前。李元度乱中逃生后，在浙赣边境游荡，经久不归，后来虽然回到祁门，但并不束身待罪，不久又私自离去。曾国藩悔恨交加，一气之下，决定具疏弹劾，以明军法，并自劾用人不当，请求处分。李鸿章受命撰写弹劾文书，不仅拒绝起草，而且率众坚决反对，理由是李元度失败的根本原因是曾国藩用人不当，况且李元度在曾国藩最困难的时候有恩于他，因此于公于私都不能做得这么绝情。曾国藩则认为私情不能代替军纪，坚持弹劾。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一时心急，难免情绪失控。李鸿章来了脾气，说：“恩师一定要弹劾他，门生不敢起草！”曾国藩一听十分生气，说：“你不起草，我自己会写！”李鸿章想不到老师会说出这种绝情的话来，也就无所顾忌地说道：“若是这样的话，门生留在这里已经毫无意义，只能离恩师而去了！”正在气头上的曾国藩也失去了冷静，说：“随你的便！”P49-50

这本书其实是由三本书浓缩而成的。一是《幕府人生》，就是本书第一辑里的文章；二是《秘书职场》，就是本书第二辑里的文章；三是《秘海浮沉》，就是本书第三辑里的文章。早在十年前，我就着手写这三本书，并将写成的文章陆续发表在有关刊物的专栏里。但因为这三本书是分头并进同时写作的，所以十年下来，最多的也只写了十万字左右，少的则只有五六万字，都不到一本书的容量。现如今单行本没有出，却出了这么一本“浓缩本”，自然非常意外。还有就是2007年4月和2009年1月，我分别出了《秘书政治》和《秘书生活》，《文牍趣话》续集目前也在与有关出版社商谈之中，短期内哪敢奢望再出其他书籍！所以内心里只想静下心来写新的文章，尽可能早些完成计划中的写作任务。可以说，这本书的出版，完全是计划外的产物。

这本书的正文部分虽由三方面文章组成，但决不是东拼西凑搞“拉郎配”，而是具有内在的联系，这从前面提到的三个书名就可知道：它们本来就是一个有机联系的整体，都属于“秘书史话”系列。打一个不一定恰当的比喻：假如我以前想出三本书，书名分别是《老婆》、《儿子》和《女儿》，那么现在不出三本了，就出一本，于是取名《妻子儿女》。这本书与前面提到的三本书，大概就是这么一层关系，本来就属于一家子。当然，这三本书我还会继续写下去，以后争取出版它们的单行本。

我可以完全负责甚至“大言不惭”地说：这本书不仅体系比较完整，而且有不少新亮点，写了许多我以前不敢涉笔或无力触摸的内容。我虽然搞了二三十年秘书史研究，但以前关注的都是朝廷中枢秘书机构和高层秘书人物，原因是这方面的史料比较丰富和集中，在正史里就能找到，相对来说容易发现和掌握。本书所写内容，却有许多基层小人物，不仅写了他们如何走上秘书岗位或与秘书工作结缘，而且重点写了他们在古代官场环境下的生存和发展状态；不仅写了他们的成长、成才经历和所走过的艰难曲折道路，而且写了他们做人、做事和做官的人生体验和情感需求；不仅写了他们言语不慎或办事粗心而导致的挫折和失败，而且写了他们严守纪律和作风严谨而得到的回报和成功；不仅写了他们的个人奋斗史，而且写了特殊历史环境和条件下秘书群体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如果说以前写的高层秘书人物只能让我们仰视，那么本书写到的这些“小人物”，读者完全可以亲近和触摸。众所周知，正史大多只为大人物立传，这些“小人物”的“小事迹”，在正史里是很难找到的，必须到笔记野史里去寻觅，去发现，去发掘，有的还要通过阅读他们的文集和别人的诗文作品，才能理清头绪、提炼主题。这个难度显然太多了，任何初涉某块研究领地的人，都无力承担这种深度发掘工作。还有就是本书第三辑“原则、人情和操守”里的文章，也是我以前很少写作的。这一辑主要是写古代少数秘书拿原则做人情，随意泄密，甚至典当操守出卖朋友和亲人，结果害人害己又害国。而保密工作又是秘书工作的重要内容和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一个秘书的保密意识强不强，不仅影响他的仕途前景，而且关系他的身家性命，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秘书栽倒在泄密这条罪名上，教训可谓极其深刻。如此重要的方面，以前我却不能也不敢面对和涉及，主要原因就是自己的知识和能力储备欠缺。这当然是一种严重缺陷。正因如此，在从事了二十多年秘书史研究之后，前几年我才动手写一本古代秘书与保密方面的书，并暂定书名为《秘海浮沉》。到如今这本书虽然未能全部完成，但收进本辑的三十一篇文章，多多少少还是能够弥补这一缺憾。总之，比起我以前出的那几本“秘书史话”系列书籍，本书在史料发掘方面，在人物选择方面，在领域涉及方面，在内容突破方面，都有不同程度改进和提高。另外本书的文化含量也更高些，知识介绍也更丰富些，文字表述也更通俗些。

一本书就像一个人的孩子，作者往往“舐犊情深”甚至过于偏爱，这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但愿上面说的这些话，不要给人留下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坏印象。

应该感谢叶蓬先生，没有他的热情参与和催促，这本书真的不可能出来，也不可能以这种形式出现在读者面前。此外，在我集中时间和精力编辑整理了这本书稿后，又让女儿立立并请好友苏远新帮我寻找文稿中的错误。他们很认真很细心地通读了全书，发现了不少文字和标点错误，提出了一些很好很中肯的修改意见，在此一并表示感谢。

不到四年时间能够连续出版三本书，当然是一件愉快和高兴的事情。但一想起年逾九旬的老母亲在今年万家团圆、举国欢庆的时候无疾而终，突然离去，我的悲伤就难以抑制，泪水也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默默地承担琐碎而又繁重的家务，深情地关注和支持我的写作，同时也在分享儿子成功的喜悦。如今母亲走了，我以为对她最好的怀念和祭奠，就是不断有新成就取得，不断有好消息告慰她的在天之灵。只有这样，我才能慢慢平息丧亲的悲痛，才能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和慈爱之情。

眭达明

二○○九年十二月九日于南昌青山湖畔

书稿交到出版社一个多月了，书名却一直定不下来。为了得到一个好的书名，这段时间不光我自己想破了脑壳，还发动朋友一起出主意，想点子，但就是没有满意的结果。

今天下午无所事事之时，突然接到《决策》杂志总编助理杨敏打来的约稿电话，说她们搞了一个策划，想约我写点稿子。她随即问了我的电子邮箱。不久发过来一封邮件，并附了一个策划方案。原来她们正在做二十个版面的关于机关秘书群体的特别策划，为此特意从网上买了我的两本书《秘书政治》和《秘书生活》作为参考书目。策划中有两篇文章的构想是：以历史上的秘书人物为话题，采取故事叙述加点评的方式，一是从正面选取几个实例，阐述秘书必须具备哪些能力素质，二是从反面寻找几个典型，论证秘书切勿触犯哪些禁忌，有什么陷阱需要规避。这两篇文章拟安排我撰写。

如此盛意，当然难以推辞，我当即答应下来。

更让人高兴的是，她们的策划方案名叫“秘书生态”。一见到这四个字，我的眼睛马上就亮了起来：这不正是我日思夜梦、魂牵梦萦想得到的书名吗？怎么如此奇妙地出现在我的眼前呢？于是当即给朋友打电话，告诉他们要用这四个字作为我即将出版的书名。大家听后觉得很好，认为这个书名非常新颖而贴切。一直定不下来的书名就这样“轻而易举”得到了，真可谓“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所谓生态，是指生物在一定的自然环境下生存和发展的状态，也指生物的生理特性和生活习性。顾名思义，“秘书生态”就是秘书在官场环境下生存和发展的状态。收入本书的七十四篇文章，绝大多数是写这方面的内容，用它作书名，确实再好不过。

一年前出版《秘书生活》时，书名也是偶然得到的(详见该书后记)，现在《秘书生态》又是如此，感觉上好像有天助似的。俗话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在此当然要好好感谢杨敏和《决策》杂志社的朋友们，没有他们的“雪中送炭”，我不知还要在“黑暗”中摸索多长时间，才能找到一个理想的书名呢！

眭达明

二○一○年一月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