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部自传体作品,描述了作者曲折的人生经历和与陶艺结下的不解情缘。主要分成两部分:前半部分主要记录了一个出生在上海,经历了大跃进、文化大革命、改革开放和出国留学的普通人成长的艰辛脚步和心路历程。通过朴实无华的叙述,将个人的经历有机地融入大上海的发展进程中,从一个侧面呈现了由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转变中上海市民的生活方式、精神面貌和民风民情的深刻变化。后半部分主要讲述作者赴美二十余年,在美国的所见所闻所想,以及在美国求学、生活和创业的过程。书中还特别介绍了他近十年来为陶艺事业往返于中美之间,为推动两国陶瓷艺术家的交流互访切磋技艺所作的积极努力。
周光真,陶艺家,陶艺评论家,陶瓷文化国际交流策划人,复旦大学上海视觉艺术学院客座教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陶艺学会会员。1989年赴美留学,他先后获明尼苏达州立大学德鲁斯分校硕士,加州圣荷西州立大学硕士。他曾在中国和美国等地举办过许多次个人展览,参与策划过诸多中美陶艺交流活动与展览。自1 991年起,他有近百篇论文发表在中国大陆、台湾和美国的专业杂志上,并著有《今日美国陶泥家》,《中国陶瓷文化旅游手册》。
全书主要以作者不同时期创作的陶艺作品作为插图,表现了他对陶瓷艺术的孜孜追求与探索。
自序
琐碎的童年记忆
001 最初的印象/1
002 爸爸出远门/3
003 妈妈外婆去上班/5
004 阿婆的教诲/7
005 属狗的弟弟/9
006 蚌壳棉鞋/11
007 穷归穷,家有三担铜/13
008 床底下的秘密/14
009 深夜飘香/16
010 妈妈封我小管家/18
011 不要忘记阶级斗争/21
012 横扫一切牛鬼蛇神/22
013 领带扎成了拖把/24
014 一份“反动传单”/25
015 初生牛犊/27
016 工人阶级占领校园/29
017 在那牛皮纸档案袋里/30
018 路灯下的纳凉晚会/32
019 深挖洞的岁月/34
020 知识青年到农村去/35
021 妈妈遇上了车祸/37
022 英雄辈出的时代/39
残喘的青春岁月
023 留在城里吃闲饭/49
024 我家来了个“臭老九”/51
025 上海的一天/55
026 政治狂热的退烧剂/57
027 近墨者黑,近朱者赤/58
028 “搪瓷时代”/60
029天下无不散之宴席/62
030 一分两分,留着结婚/65
031 病急乱投医/66
032 梦魇/70
033 扬眉剑出鞘/71
034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74
035 迟到的春天/75
036 男女授受不亲/78
037 “鸟”合之众/81
038 悲欢离合/85
039 捡到了敲门砖/88
040 阿弥“托福”/91
041 最后一份空白介绍信/92
042 壮志凌云/95
新奇的留学生活
043 踏上美国/105
044 明尼苏达州的德鲁斯/106
045 我的美国房东/109
046 初学玩泥巴/112
047 被迫休学/116
048 这个世界不属于我/117
049 我的天津房东和台湾房客/119
050 他乡遇讨记/121
051 十八般武艺/122
052 人体——大自然的杰作/125
053 我们用泥巴造石头/126
054 词典里没有“失败”/129
055 我带来了中国热/131
056 我的老师汤姆·克里根/133
057 难忘的日子/134
058 最后一场“演出”/738
艰难的打拼经历
059 选择了贫穷/141
060多族裔汇聚的洛杉矶/743
061 灰狗巴士/147
062 赌城结婚/149
063 先生存,后发展/152
064 开业之初/154
065 兼职推销员/157
066 我的第一辆汽车/159
067 与警察打交道/163
068 洛城暴乱/165
069 余教授进了医院/166
070 一次小波折/169
071 对簿公堂/170
072 玉龙的启示/173
073 结束实弹演习/175
074 移师硅谷/176
075 我当职业驾驶员/178
076 从“散兵游勇”到“正规部队”/180
077 补上最后一堂课/182
078 实现了“美国梦”/187
079 寻根——祖父周志钧/191
难舍的陶艺情缘
080 攻读第二个硕士学位/198
081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205
082 “为中国陶艺界做了一件好事”/206
083 策划中美陶瓷文化双向交流/209
084 上林湖越窑遗址探秘/211
085 为青瓷冠名的西方传说/214
086 美国女子陈炉修炼/215
087 天目釉的误传/218
088 佛山走马观陶/219
089 慧眼识宝,罗桂祥/220
090 莺歌,宝岛陶瓷掠影/223
091 美国陶艺是一种宗教/224
092 老外眼中的陶都宜兴/229
093 Wall Eye Knee,Yixing!/230
094 宣扬紫砂,工艺师进军美国/234
095 传授技艺,教美国同行做紫砂/245
096 标新立异,西方陶艺茶壶的流行/248
097 任教上海视觉艺术学院/249
098 陶艺混迹主流美术,前卫现身景德古镇/253
099 登入虚拟空间/257
100 尾声:泥塑人生,我的陶艺情缘/259
后记/266
001 最初的印象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保和平,为祖国,就是保家乡。中华好儿女,齐心团结紧,抗美援朝,打败美帝野心狼!”抗美援朝战争结束以后好多年,中国百姓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这首抗美援朝的歌曲深深地嵌入在我年幼的脑海里。
我出生于抗美援朝战争刚结束的那年,中国“实行粮食统购统销”的半个月前。我有个哥哥,几年后又有个弟弟。我们弟兄三人都先后出生在那鼓励生育的岁月里。要不是上海解放,我爸爸遇上了我妈妈,要不是那时候鼓励生育的政策,世界上可能不会有我这一生命体的存在。
妈妈告诉我:在我两岁的某一天早上,我在吃早点的时候突然便血了,便盂里大量的鲜血。妈妈赶紧把我送医院,化验检查了半天,都找不到病由。
医生征询家长意见:这孩子没救了,我们是否可以做解剖,研究病因?爸爸同意了,希望可以拯救相同病患的孩子。妈妈坚决反对:“这是我的骨肉!”
一个个白天,妈妈陪伴着我;一个个深夜,爸爸与舅舅轮换抱我。每次他们一旦将我放到小病床上,我就号啕大哭。后来有人告诉妈妈,这张床前些天死去一个孩子。
爸爸的血流入了我的身体。慢慢地,我奇迹般地康复了。但大家始终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病。那是我第一次大难不死。
最初的记忆从“除四害”的喧嚣声中开始,“四害”是:苍蝇、蚊子、老鼠、麻雀。因为苍蝇、蚊子会传播疾病,老鼠、麻雀会偷吃稻米。人们到处敲锣打鼓,摇铃呐喊,扒鸟窝,撒毒药。房顶上插着穿着破衣服的稻草人。人们提着破脸盆看见麻雀就使劲敲打。麻雀们被嚇得乱蹦乱跳,不得安宁。
我家屋檐附近有不少麻雀。有一天,我家二楼窗户外飞进一只麻雀。小麻雀的眼睛乌黑透亮,它的脖子上和肚子下还露出小块粉色。它一边舞动着翅膀,一边啼叫着好像在寻找它的母亲。我一阵惊喜,用手抚摸着它的背上的绒毛,希望把它养在房间里。外婆将它放到窗台上,并关上了窗户。只见那小麻雀留恋了好一会才飞走。
可是第二天,就在我们楼房的下水沟边我看见了那羽毛尚未长全的小麻雀。它张着嘴,半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着。它死了!
我刚要伸手去抚摸那可怜的小麻雀,外婆叫住了我:
“一定是被毒死的,不要去碰它。造孽啊!”我外婆是信佛的人,她认为杀生是一种罪过。
这时,我身后窜出一个妇女,那是里弄干部王阿姨。她一下子抓住麻雀的小脚,将它和其它两只麻雀一起挂在竹竿上,乐呵呵地拿去庆功了。
被毒死的不仅是老鼠和麻雀,后来,我还在那附近看见一只被毒死的鸽子。
“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三面红旗万岁I”
“共产主义是天堂,人民公社是金桥!”
马路两边的大树上,居民住宅的墙上,处处可见这些长条彩纸书写着黑色的毛笔字标语。一会儿,浩浩荡荡的游行队伍经过。每人举着一条糊上小竹竿的彩纸标语,喊着口号。
大炼钢铁成了一种全民义务。我家的窗口斜对着番禺中学的大门。我可以看见学校教工宿舍旁边建起了猪圈和偶然逃出圈门的小猪。番禺中学的大操场上建起了炼钢炉。站在窗口,我还可以看见从旁边居民楼屋顶背面冒出的浓烟。
为了提前达到大炼钢铁的指标,支援国家建设,政府鼓励大家收集废铜烂铁,捐出铁锅铁铲等铁器物品。我家院子里的大铁门也被拆走了。五岁的我也参与了捡铁钉、铁皮的任务。
“大家都不用做饭了,去对面老房子食堂吃饭。碗筷都要捐出来呀,铁锅子捐给国家大炼钢铁。哈哈,人民公社大食堂!”里弄干部王阿姨正在挨家挨户通知。
外婆、妈妈带着我们弟兄三人,捧着碗筷一起跑到那被称为老房子的小洋楼。我发现外婆手上提着一只穿了底的铁锅。我们家还有一只好的炒菜锅被外婆藏起来了。
王阿姨用勺子将木桶里的米饭倒入我的饭碗。还有青菜和我最喜欢的蚕豆。可是没两天,大食堂关门,我们又拿着碗筷回到自己家的饭桌边用餐了。
002 爸爸出远门
记得我家原先住在上海西区的一座欧式的小洋楼的底层。可能很少有人知道,这幢位于番禺路215号的小洋楼原是日伪时期上海市长陈公博的别墅。我特别喜欢楼前一棵参天的大松树。那树上还住着一只老鹰。后来,那松树被锯倒了,老鹰也不见了。前面花园造起了两幢三层楼的公房,我家从小洋楼搬到了公房。曾住过的小洋楼被称为“老房子”。
爸爸长得很英俊,四方脸上架着一副眼镜。他的个子很高,我总是担心他的头会撞上门框。每当他抱我的时候,我的小手就可以碰到吊灯。爸爸个性沉默寡言,全家一起走亲戚时爸爸往往是独自找个僻静处看书。
爸爸曾带我们去大世界看木偶戏。我们坐在最前排。一个小木偶的线缠在布景上了,爸爸就上前把他解开了。
那年头,爸爸经常出远门。有时候一两个星期,有时候一两个月才回家一次。他回家时常常满身是泥,也不洗洗干净就躺倒在床上。爸爸躺在床上时,我就喜欢整理他腿上的长毛。可是,怎么也无法弄整齐。
那是一个秋风萧瑟的夜晚,爸爸又出远门了。妈妈去了医院,家中仅有外婆,我和哥哥。只听到一阵敲门声。那会是谁呢?那年头亲戚间已很少走动。房门开了,很多人进来了,拉着外婆在昏暗的吊灯下说话。尚不懂事的我只觉得满屋子怪异。
到了深夜,我蒙眬中被外婆叫醒。她心情沉重地对我和哥哥说:
“记住,妈妈回家后问起你爸爸,你就说:爸爸出远门了,要很长时间才回来。记住了吗?”
外婆反反复复叮嘱了好多遍,我似懂非懂地点着头。
过了几天,妈妈回家了。还抱着一个很小的小弟弟。
妈妈总是向外婆打听爸爸的消息。
“奇怪,怎么连一封信都没有。”那天,妈妈手上正在为我折一只纸船,嘴里自言自语地说着。我再也不忍心看着妈妈焦急不安的样子,决定给妈妈一点暗示。我的小嘴贴着妈妈的耳朵:
“爸爸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爸爸再也不回来了。”
“叭”的一声,我挨了妈妈一巴掌。那是妈妈第一次打我。那天她很气愤,因为我竟说出如此不吉利的话。
直至出事的一个多月以后,妈妈才知道真相:爸爸因政治运动被送到上海郊区的农村劳动。就在准备批判大会的那天凌晨,他投井自尽了!
妈妈知道以后,面对着墙哭了很久很久。
“我说的是真的,我没有骗你……”我站在她身后,一边哭一边为自己申辩。
爸爸过世时才三十五岁。当时,妈妈三十岁,我哥哥七岁,我五岁,我弟弟才出生三天。
在细雨蒙蒙中,我们换了好几辆公车和一次小火车才抵达那里。在一个无字的小墓石前面,妈妈燃上了一炷香……
“等你们长大了一定要给你爸爸做一块刻字墓碑……” 从此以后,每逢清明节,我妈妈都要带我们去江湾公墓去祭拜。我上了学以后才慢慢懂得,那土堆下埋着父亲的骨灰。
“祸不单行”这句俗语是我在舅舅写给外婆的信中看到的。实际上在父亲去世之前,舅舅先被送到安徽白茅岭农场劳动教养了,而我的姑父(爸爸的妹夫)也被南京师范学院划成右派,开除公职。听妈妈说:舅舅是因为年轻,火气太大,顶撞了自己的领导,被送去教养:姑父是因为“乱讲话”被戴上了“帽子”。姑父太骄傲,老是说自己是五所大学毕业的。妈妈常教导我们:“你们长大以后,有了工作绝对不要得罪领导,不要随便讲话。”
外婆也经常唠唠叨叨:“不如意事常八九,可对人言无二三。”“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外婆原先和舅舅、舅妈三人住一起。舅舅去了安徽,舅妈随即与他离婚而去,外婆也成了单身一人。因我们弟兄三人需要照顾,外婆就退掉了租房,和我们住在一起了。我们原先租有两间房间。父亲过世以后,他单位的一个主管,一个长得很结实的中年男子来了好几次。他对妈妈说:“你家的房租欠了好几个月了,我看你还是退掉一间吧。”
我们终于退掉了一间房。从此,外婆,妈妈和我们弟兄一家五口挤在17平方米的屋顶下度过了二十多个春秋。
P1-5
说实在的,我既没有可以夸口的出生入死的经历,也没有值得炫耀的轰轰烈烈的事业。我只希望记录一个真实的我,一个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经历了大跃进、文化大革命、改革开放和出国留学的普通人成长的脚步和心路历程。本书的前半部分希望通过朴实的文字描写,将个人的经历有机地融入大上海的风土人情,呈现由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转变中数十年上海市民的生活方式、精神面貌和民风民情的变化。后半部分主要讲述我在美二十年求学、生活、就业与创业过程,十多年来往返于中关两国从事陶瓷文化艺术交流事业的一些经过,纪录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想,以及人生中与陶瓷艺术难分难解的缘分。
陶艺已成了我的宗教信仰,我的生活方式,成为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我出生于一个“黑五类”家庭,正如许多同龄人那样:我长身体的时候遇到大饥荒,学文化的岁月正逢文化大革命。1966年,我小学毕业,“文革”开始,中学四年,我们主要的功课是念了一本270页的《毛主席语录》和几首毛主席诗词。作为病休青年我在家待了四年,此后我在一家工艺美术厂工作了十年,直至出国。
在计划经济时代,个人奋斗、追求名利、追求物质享受都受到批判。改革开放以后,国家命运和许许多多家庭及个人的命运都获得了迅速改变。我虽然没有受到过完整的初中教育,通过自学,我在“文革”以后第一批考入了一所业余大学,就读中文专业;没有学士学位,我却通过了托福考试,获得了美国明尼苏达州立大学的奖学金,攻读陶瓷艺术专业的研究生学位。
赴美二十年,我从一个贫穷的留学生,饥饿的艺术家,逐渐发展成为穿梭于中美两国事业有成的陶艺界专业人士。
我只是碰巧出生在这个巨变的时代。我就像一棵具有顽强生命力的无名野草,一棵可以在石缝、沙漠,或各种恶劣气候条件下生长,经历过干旱与山火的野草。我始终在努力去调整和适应各种的生存环境,渴望成为一个强者。我希望,我的经历能够给那些暂时受到挫折的或正在努力奋斗的年轻朋友有一点鼓励。
中国经济起飞,带动了文化创意事业,近十年来中国陶艺教学,工作室与创作人数迅速扩大。我出国二十年,第一次如此频繁地参与国内的活动。授课、讲座、创作、展览。就在本书即将脱稿的金秋之际,我又应邀参加了景德镇、上海、黄山和杭州的诸多陶瓷博览会、陶艺展览与研讨活动。我也希望自己有更多的时间投入国内的陶瓷艺术文化事业。我有很多想法,我希望一步步去实现自己的梦想1
1990年代初,我获得了明尼苏达大学的硕士学位以后一时找不到工作,灰溜溜地跑到南加州。上无片瓦,下无寸土的,我是百分之百的无产阶级,却整天想着到美国西海岸一展宏图。记得那年夏天,烈日当空,柏油马路被晒得滚烫。我没有车,哪里也去不了。我躲在家中闲得无聊,闷得发慌,只好动笔为洛杉矶《国际日报》副刊写稿,既可有些收入,叉可填补时间的空白。第一篇连载自传体作品是《红旗下的童年》,内容是以我的童年至小学毕业(“文革”开始的1966年)的故事为背景,发表于1992年8月。第二篇《美国求生记》,主要记述了我在美国就学谋生的经历,发表于1994年1月。第三篇《苟延残喘的岁月》(我患有严重哮喘病),是以我的青年时代的经历(“文革”初期至出国留学)为背景,发表于1996年7月。第四篇《站在巨人的肩上》,内容以我在陶艺专业的发展过程为背景,部分内容发表在1999年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的《北美寻梦》中。
十多年后,我将这些文字重新整理,增补了我近十年集中精力在最喜爱的陶艺领域的奋斗追求取得的成绩,成书取名《铁肩担陶艺》。全书分为“琐碎的童年记忆”“残喘的青春岁月”“新奇的留学生活”“艰难的打拼经历”“难舍的陶艺情缘”五部分。
由于自传《铁肩担陶艺》的写作,勾起了许多往事。故乡上海,童年时代的生活情景像电影一样在眼前回放。我决定用陶瓷材料为自己的书作插图,因而产生了我的“搪瓷时代一上海”写实与怀旧的作品系列。
近三十年来,国内人民的物资与精神生活发生了巨大变化,人们在感慨之余难免产生挥之不去的怀旧情结。人们对逝去的岁月、逝去的生活环境与生活方式产生了思念。作品反映了改革开放之前上海市民生活的艰辛的一面:拥挤的居住条件、狭窄昏暗的楼梯、呛人的煤炉味。居民楼内外到处是悬挂的湿淋淋的短裤、尿布,过道边停满了自行车。那时代,没有冰箱,没有洗衣机,没有煤气炉,没有微波炉,许多家庭甚至没有抽水马桶。每天的家务事“买,汰,烧”成为上海市民生活中最重要、最累人的一部分。在没有电脑的时代,一本工作手册几乎成了每一个职工与各级领导的必备记事工具。这里的每一件物品、每一种形象,是那样亲切,却又是那样遥远。它们像上海的石库门一样,代表着一个时代、一种生活方式。对于每一个过来之人,这些物品的背后都有说不完的故事。他们是老上海人的集体记忆。
由陶艺界的同行浙江大学教授胡小军先生的介绍,我与《画刊》副主编靳卫红女士相识已有十余年。在网络上拜读过她的一些文章,非常欣赏她的艺术观点。十多年来,靳卫红女士一直是当代陶艺的支持者与推广者,今次正好拙作在江苏美术出版社出版,那天夜晚,我斗胆打电话给她,请她担任编辑,为此书的学术方面把关。她爽快地同意了,我很感激。
生活还在继续,写作却必须告一段落。将这些写作跨度长达三十余年的流水账变成一部纪实体文学作品,对作者和编者都是困难的事。这期间,我得到了许多亲朋的支持和鼓励。我希望通过这本书在此感谢养育我历经人间艰辛的母亲、感谢无怨无悔支持我事业的妻子、感谢曾经热情帮助过我的兄弟,以及办公室的同事。还要特别感谢当年一挥大笔、担保我留学美国的堂姐。感谢许许多多在过去的岁月中给予我帮助和支持的亲友和中关两国陶瓷艺术界的老师与同行!
2010年3月于中国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