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尔流年著的《他来时翻山越岭》讲述:文物修复师程梨被借调前往考古挖掘现场协助工作。在荒山中,程梨和师姐玩真人cs时发生事故。程梨等候对方处理,却在最后等来了俱乐部的老板,刚退役的乒乓国手任西安。那个她八年前在卷入一场意外伤害案件后舍弃的爱人。她用尽一切可能重新靠近他,甚至直白地问他是否懂她的意思,她在追他。
苏尔流年著的《他来时翻山越岭》讲述:任西安曾想过,当年他从领奖台上下来后,可以在一片中国红里吻她当做庆祝。可程梨一离开,就消失了八年。八年后,程梨带着满身伤痕再次站在他面前。他才重新拾回自己的心跳。有些人的爱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可有些人的爱情一生一次,是要记一辈子的。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却不是来自魏长生,而是她的师姐陈墨那口标准的京片儿:“我。国乒表演赛,我鼓捣了几张票,去不?”
标识牌已经摘了一半的加油站不大,距公路也远。
站内的油柜早已经搬空,不再提供加油服务,只有附设的超市还在正常营业。
程梨夹着手机开门下车,走向站内自营的超市:“刚出京,冰天雪地国道难走,今天可能回不去。”
这厮随便张嘴说点什么都挺溜,陈墨“啧”了声:“下周末,时间长到够你跟龟……够你学乌龟爬回来。”
她半道吞了个词回去,程梨准确地意会到那个词是——“龟孙子”。
程梨扯了下唇,当没听到。
她的视野之内,有个穿军大衣的大爷嘴里叼根烟,一只手微屈围拢住烟身,另一只手拿着打火机点烟,可摁了几下都不见有火光扑出来。
离得越来越近,程梨听见这人嘴上蹦出句国骂,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口袋,摸到四四方方的火柴盒,同时回复陈墨:“再说吧,不知道能不能去,美院周末有展览。”
程梨挂了电话,两指夹着火柴盒,中指一推,取了一根蓝梗的火柴出来。
她指一动, “嚓”一声,一簇柔软孱弱的火苗便随着室外肆虐的风轻晃而出。
近在程梨咫尺之距的大爷见势一低头,程梨手往前一递,点着了他叼着的这根烟。
这番举手之劳,程梨换来了一句“谢谢”。
她没客套,点了下头收下对方的感激,然后拔腿继续往前走。
刚走了没几步,手机又在掌心振动。
程梨看到通知栏里来自魏长生实则来自陈墨的一条信息: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从小混迹四九城的陈墨通常是这种行事作风。她父母工作性质的原因,带她游历过的地方不少,也养得她胆儿肥。
过去师父魏长生就曾经打趣说,可能是她们在宫里的工作地点离慈宁宫和寿康宫这些历史上住过太后比较多的地儿近,导致陈墨说话有时候跟下懿旨似的。
程梨从进木器组就跟陈墨关系不错。两人除了同事和师姐妹这层牵扯之外,另外一个原因是程梨是陈墨的堂妹陈宜光的铁儿。
陈墨虽然行事自我,但也有偶像,这偶像就是在陈家里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进监狱的陈宜光。这监狱倒不是陈宜光自己进去蹲,而是她考了个狱警进去看别人蹲,选了个和家里人为她规划的人生八竿子打不着的职业。陈墨觉得她相比陈宜光来说实在是听家里话的好孩子,进故宫当“木工”虽然不如父母意,但好歹还是在京城根儿,不像陈宜光一样死活要飞出去往监狱那个笼子里钻。但陈墨也自此高看这个平时接触不多的堂妹,连带高看堂妹的朋友程梨。
陈墨已经不止一次在程梨面前提到国乒。
年初她俩随魏长生去西北参加木工艺博览会,旅途很长,去的路上程梨看了段有关国乒的视频。
陈墨就坐在她身旁,跟着她瞄过几眼。当时陈墨还挨个点评了下近几年成了网红的各男运动员的腿、腰和眼睛,并自此得出程梨喜欢乒乓球这个结论。
程梨从没向陈墨解释过。她看的哪里是球,她看的是人,一个故人。
可陈墨不是陈宜光,有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当事人都巴不得埋进八宝山的事儿,她更加不可能知道。
那些陈年酿出的烈酒,她顶多等到将来临近老年痴呆了自己饮一口回昧回吲÷。
去往超市的路途一样不算近。
超市跟被扫荡过一样,程梨在近乎空荡无物的货架上扫视一圈,最终空手而归。
再上路时程梨开得更慢了些,三小时的路程走了近四个半小时,程梨才看到她此行的目的地——焰城区消防支队。
这里离北京不算远,可像是被时光遗忘了一般,一砖一瓦构造出的建筑群满是上个世纪的古旧观感。
将车停放在消防支队院外,程梨拿着她扔在后座的牛皮纸袋下车。
雪继续扑簌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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