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人轶事》为我们集中展示了31位近现代最有影响的学人的500余则逸事,这些学人绝大多数是文科方面的知名专家。全书不以对学人著述和生活的全面记录为追求,而是收集、发掘、拣选出一些有趣的故事精心编撰而成。一个学人一个单元,按学人出生年序先后排列,每个单元又按故事发生先后编排。每个单元前面,则有作者精心编撰的学人小传,以介绍学人的籍贯、字号、求学经历、教学和科研经历、主要学术研究方向、主要学术著作等等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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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学人轶事 |
分类 | 文学艺术-传记-传记 |
作者 | 叶新 |
出版社 | 云南人民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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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学人轶事》为我们集中展示了31位近现代最有影响的学人的500余则逸事,这些学人绝大多数是文科方面的知名专家。全书不以对学人著述和生活的全面记录为追求,而是收集、发掘、拣选出一些有趣的故事精心编撰而成。一个学人一个单元,按学人出生年序先后排列,每个单元又按故事发生先后编排。每个单元前面,则有作者精心编撰的学人小传,以介绍学人的籍贯、字号、求学经历、教学和科研经历、主要学术研究方向、主要学术著作等等事项。 内容推荐 20世纪上半叶,可谓中国学术史上一个大气磅礴的时代。人处新旧过渡阶段、身逢中外碰撞时期,有代表性的学人不仅四书五经、《史记》《汉书》能够背诵,同时外国的一套学问真工夫也被如数学来,加上社会转型、政治激荡、中西碰撞而各呈其能,因而成就了一段学术的辉煌。这个时代的学人,不仅学富五车,而且风采卓异,逸闻趣事同样可以满载五车,只因为散逸各处而仅显一鳞半爪,不似学人们留下的专著那样熠熠生辉。现在,叶新君广为搜罗、精心编著,撰成《学人轶事》,让一个个鲜活的学人走上前台。用二十余万字的篇幅,将一幅幅严肃的学术面孔之外的别样新面孔呈现,可谓嘉惠众人。 《学人轶事》为我们集中展示了31位近现代最有影响的学人的500余则逸事,这些学人绝大多数是文科方面的知名专家。 这些活跃在二十世纪上半叶的学人,他们在上学、留学、教学、研究过程中发生的许许多多有趣的故事,或真实或系传说,均从一个个侧面反映了学人的情趣、学问、爱好和品行,也反映了那个时代学人所崇尚和遵循的学术道德和学术传统。一册在手,可在轻松中认识众多才华横溢的近代学者,在趣味中领略一个时代所积累起的智慧。从某种意义上说,《学人轶事》实可谓民国时代的《世说新语》。 目录 辜鸿铭(1857—1928) 蔡元培(1868—1940) 章太炎(1869—1936) 梁启超(1873—1929) 张伯苓(1876—1951) 陈独秀(1879—1941) 柳诒徵(1880—1956) 鲁 迅(1881—1936) 马寅初(1882—1982) 熊十力(1885—1968) 黄 侃(1886—1935) 钱玄同(1887—1939) 陈寅恪(1890—1969) 刘半农(1891—1934) 胡 适(1891—1962) 陶行知(1891—1946) 刘文典(1889—1958) 赵元任(1892—1982) 许地山(1893—1941) 顾颉刚(1893—1980) 吴 宓(1894—1978) 钱 穆(1895—1990) 金岳霖(1895—1984) 林语堂(1895—1976) 傅斯年(1896—1950) 罗家伦(1897—1969) 潘光旦(1899—1967) 闻一多(1899—1946) 梁思成(1901—1972) 梁实秋(1903—1987) 叶公超(1904—1981) 试读章节 辜鸿铭,翻译家、文学家。名汤生,自号“汉滨读易者”。祖籍福建同安。1857年7月19日(清咸丰七年农历闰五月二十八日)生于马来西亚槟榔屿。 辜鸿铭幼年接受西式教育。1868年,他随义父布朗(英国人)夫妇前往英国游学。在义父的培养下,他对语言、文学、历史、哲学等人文学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1873年,他考入爱丁堡大学文学院,师从卡莱尔,专攻西方文学。1877年,他以优异成绩毕业,获得文学硕士学位。随后去欧洲大陆学习,得莱比锡大学工科文凭。1880年,他从英国回到槟榔屿,任职新加坡海峡殖民政府。1882年,他与撰写《马氏文通》的马建忠相遇,深受影响,转而对中国文化产生兴趣。1885年,他到广州,进入两广总督张之洞(后任两湖总督)幕府,担任洋文案(外文翻译),处理翻译、邦交事宜。1893年,他兼任武昌自强学堂讲习。1905年,他担任外务部侍郎,并出任上海黄浦浚治督办。1910年,他被清廷列为“游学专门”一等,赏给文科进士,位第二,列严复之后。1911年,他担任上海南洋公学监督。1915年9月,他被聘为北京大学英文门教授,讲授英诗和拉丁语等课程。1924年10月,他应日本大东亚文化协会邀请赴日讲学,达三年之久。1928年初,他被委任为山东大学校长,未到任。 1928年4月30日,辜鸿铭在北京病逝,终年71岁。 辜鸿铭精通英、德、法、意、拉丁、希腊语,推崇儒家学说,反对新文化。著有《尊王篇》(英文)、《张文襄幕府纪闻》、《中国牛津运动故事》、《春秋大义》(英文,即《中国人的精神》)、《呐喊》(德文)、《辜鸿铭讲演集》、《读易草堂文集》等,并被译成多国文字出版;译有《痴汉骑马歌》等;又以西文介绍儒家经籍,将《论语》、《中庸》等译为英文,在西方流传甚广。 巧妙答房东太太 辜鸿铭早年在英国读书时,阴历每年冬天,必在自己的房间里备下酒馔,遥祭祖先。英国房东太太等他叩完头、祭拜完毕之后,笑嘻嘻地揶揄他说:“你的祖先什么时候来吃喝你的祭品呢?” 他一本正经地回答说:“就在你们的祖先嗅到你们所献的鲜花的时候。”回答得诙谐隽永,令人会心解颐。 倒过来看英文 辜鸿铭有一回在英国乘公共汽车,车上一群英国人趾高气扬,脸上露出瞧他不起的神情,他不动声色地掏出一份报纸来看。 这群英国人一看,个个笑得五官挪位:“看看这个大老土,连英文都不懂,还要看报!你瞧,他把报纸都拿倒了!” 辜鸿铭等他们笑罢,不慌不忙,用流利的英语说道:“英文这玩艺儿太简单,不倒过来看还真是没什么意思!” 这群英国人大惊失色,等车一停就赶紧下车了。 看不起洋顾问 辜鸿铭在两广总督张之洞幕府中充当洋文案(外文翻译)时,幕府中也有外国人充当顾问。辜鸿铭认为他们水平都不是太高,根本看不起他们。 有一天,一个外国顾问为了起草文件,来向辜鸿铭请教一个英文字的用法。他听后一句话不说,走到书架上抱了本又大又重的英文字典,“啪”地一声丢在外国顾问的桌子上,说:“你自己去查去!”弄得外国顾问很是尴尬。 发愤读书 有一次,两广总督张之洞做寿,府中大宴宾客。一帮文人聚在一起高谈阔论,辜鸿铭也在席间大谈西方学说。谈兴正浓时,他突然发现同是幕僚的沈曾植在一旁一言不发,而且面有不屑之色。辜鸿铭忍不住问道:“沈公为什么一言不发呢?”沈曾植轻描淡写地答道:“你说的话,我都懂,但是你要懂我的话,还须读二十年中国书!” 这番话对他刺激很大,记忆犹深。他知道自己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了解还很不够,就向张之洞请教。在张之洞的支持和点拨下,辜鸿铭的学识日益精进。以后,他逐渐扩大范围,四书、骚赋、诗文,无所不览。 二十年后,辜鸿铭再次见到沈曾植。他让人把张之洞的藏书一部一部搬到沈的面前,沈笑着问道:“你这是做什么?”辜鸿铭拱手施礼说:“请教沈老前辈,哪一部书老前辈能背的,我不能背?老前辈能懂的,我不懂?” “呜呼哀哉,尚飨” 有一次,辜鸿铭应邀出席湖北自强学堂的开学典礼,全省官员以及教员学生百余人参加。典礼一开始,学堂监督梁鼎芬就将事先准备好的一篇颂词,叫一个日本归国留学生站在台前高声朗诵,对上至张之洞总督、下至学堂的各级上司歌功颂德。其颂词之谄谀肉麻,令在座的辜鸿铭浑身不自在。那位留学生终于朗诵完毕,辜鸿铭马上接着说: “呜呼哀哉!尚飨——” 声音古怪又响亮,整个会堂顿时哄笑如雷,肃穆慷慨的气氛荡然无存。 擅长多种外语 有一次,两湖总督张之洞邀宴来访的俄国皇储和希腊王子一行于晴川阁。辜鸿铭以法语周旋其间。宴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俄国皇储与希腊王子私下用俄语嘀咕,意思是当晚还有他约,宜节量。没料到话音刚落,辜鸿铭当即对他们说:“此餐颇合卫生,还望贵客尽兴尽量才好。”客人十分惊异。 张之洞吸鼻烟,希腊王子感到好奇,忍不住用希腊语问俄国皇储,说主人鼻上所吸何物?辜又马上将此语转告张之洞,随即把鼻烟取来,递给希腊世子。皇储和王子更加惊奇,深感中国藏龙卧虎,小觑不得。不久,当他们得知辜鸿铭所显露的还是其不太擅长的外文语种时,更是惊诧莫名,骄傲之心大为收敛。 临行之前,俄国皇储郑重表示,若辜鸿铭有机会到俄国游历,他一定会以上宾敬待。他还特意取出一块刻有皇冠的金表,赠与辜鸿铭。俄国皇储后来抵达上海,逢人便说:“汉上见张总督,有辜某所通语文至博,各国无此异才。” 向外国人推广孔孟之教 有一次,日本政客伊藤博文来华,到武昌游玩,恰好辜鸿铭的英文《论语》译成,便送了一部给伊藤。伊藤说:“听说你素精西学,难道还不知孔孟之教,能行于数千年前,不能行于二十世纪之今日吗?” 辜随口答道“孔子教人的方法,譬如数学家之加减乘除,数千年前,其法三三得九,至今二十世纪,其法也仍是三三得九,不能三三得八的。” 伊藤无言以对。 《爱民歌》 1902年西太后68岁寿辰时,大小官员大搞祝寿活动。辜所在的两湖总督府衙门自然也不例外,请来各国驻汉口领事及学界军界要人们,开怀畅饮,尽情享受。为了给大家助兴,席间还伴奏西乐,反复播唱新编为太后歌功颂德的《爱国歌》。 作为陪宴人员,辜鸿铭看着眼前热闹而又奢华的场面,忽然间想起了官衙外老百姓们的辛劳与悲苦。他颇有感慨地对邻座的梁鼎芬说:“唉,现在满街都在唱《爱国歌》,却没有人唱《爱民歌》的!” 梁鼎芬听罢,对他戏言道:“你何不试着编一首唱唱看。” 辜略一伫思,便说:“我已得佳句四,梁大人愿意听吗?” “当然。”梁某应声道。 这时,只见辜鸿铭摇头晃脑,一字一句地大声念将起来: 天子万年,百姓花钱; 万寿无疆,百姓遭殃。 闻听这惊人的十六字打油诗,满座一片哗然。 孔子之教的好处 有一次,他应邀参加一个外国朋友家的宴会,来客中只有他一个是中国人,众客人便推他居首座。席间,大家谈到中西之教问题,主人一向了解辜鸿铭的崇儒思想,有意活跃气氛,笑着对他说:“辜先生,你是一贯尊孔的,你说说孔子之教到底有何好处呀。” 话音刚落,辜鸿铭便笑呵呵地接道: “刚才诸君你推我让,不肯居首座,即是孔子之教。若照竞争原理,以优胜劣败为主,势必争到胜败决定后,才能举箸,要是这样,恐怕咱们今天这顿美餐,就谁也别想吃到嘴了!” 如此恰当的现身说法,直听得满座洋人点头称是。P1-5 序言 20世纪上半叶,可谓中国学术史上一个大气磅礴的时代。人处新旧过渡阶段、身逢中外碰撞时期,有代表性的学人不仅四书五经、《史记》《汉书》能够背诵,同时外国的一套学问真工夫也被如数学来,加上社会转型、政治激荡、中西碰撞而各呈其能,因而成就了一段学术的辉煌。这个时代的学人,不仅学富五车,而且风采卓异,逸闻趣事同样可以满载五车,只因为散逸各处而仅显一鳞半爪,不似学人们留下的专著那样熠熠生辉。现在,叶新君广为搜罗、精心编著,撰成《学人轶事》,让一个个鲜活的学人走上前台。用二十余万字的篇幅,将一幅幅严肃的学术面孔之外的别样新面孔呈现,可谓嘉惠众人。 《学人轶事》为我们集中展示了31位近现代最有影响的学人的500余则逸事,这些学人绝大多数是文科方面的知名专家。全书不以对学人著述和生活的全面记录为追求,而是收集、发掘、拣选出一些有趣的故事精心编撰而成。一个学人一个单元,按学人出生年序先后排列,每个单元又按故事发生先后编排。每个单元前面,则有作者精心编撰的学人小传,以介绍学人的籍贯、字号、求学经历、教学和科研经历、主要学术研究方向、主要学术著作等等事项。 这些活跃在二十世纪上半叶的学人,他们在上学、留学、教学、研究过程中发生的许许多多有趣的故事,或真实或系传说,均从一个个侧面反映了学人的情趣、学问、爱好和品行,也反映了那个时代学人所崇尚和遵循的学术道德和学术传统。一册在手,可在轻松中认识众多才华横溢的近代学者,在趣味中领略一个时代所积累起的智慧。从某种意义上说,《学人轶事》实可谓民国时代的《世说新语》。 一 打开《学人轶事》,扑面而来的,首先是与一本本严肃的学术著作和长篇大论所不同的新奇面孔。如我们在研读著名学者刘文典的《庄子补正》(10卷)、《淮南鸿烈集解》等著作时,绝想不到他不但是个敢当面顶撞蒋介石的硬汉子(见“顶撞蒋介石”),也是个在国难当头而自我消沉、抽起鸦片烟以麻醉自己的“软骨头”(见“二云居士”);如著有《姓名古训辨证》的著名历史学家、教育家傅斯年,这个“傅大胖子”不仅是“五四”运动的干将,还曾经将蒋介石政府里的两任行政院长骂下了台(见“砍掉我的脑袋我也不能说”)。同样是这个“傅大炮”,有时则心细如丝,如一次在重庆跑日本的空袭警报时,面对急促凌厉的空袭警报,住在同一栋楼第一层的傅斯年不但没有往楼下跑,反而拖着肥胖的身躯往住在第二层的陈寅恪家跑,因为他怕双眼已几近全盲的陈寅恪有危险,直至搀扶送他进防空洞(见“悉心照顾陈寅恪”)。 近代学人辈出、群星璀璨。但近代实在是个不新不旧、亦新亦旧的时代,既有全盘西化论者,也有长辫拖肩者。比如清亡后不剪辫子的辜鸿铭,他是生在南洋(马来西亚)、学在西洋(英国爱丁堡大学和德国莱比锡大学)、婚在东洋(娶日本人为妻)、任在北洋(在北洋系统任过职)的“四洋”奇才。一次,辜鸿铭在北大上课,有学生对其脑后拖着的长辫子窃窃私语,他当即慢条斯理地说道:我的辫子是有形的,可以剪掉。然而诸位同学脑袋里面的辫子,就不是那么好剪的啦(见“斥无形的辫子”)。这样的话语听起来是那么的振聋发聩。 又如,“中国语言学之父”赵元任不仅通晓世界上在用的各种主要语言,据说会说33种国内各地的方言。一次,他在公开场合一口气说了近一个小时的各地方言,十足地表演了一次方言的“全国旅行”(见“表演‘全国旅行’”);而在世界各地,也有不少“老乡”,他用巴黎世俗土语和带柏林口语的德语,与当地人交谈聊天,便多次被认同为“老乡”(见“中国语言学之父”)。 再如,学人们对待婚姻和爱情的趣事,在书中也多有展示。如章太炎反对包办婚姻而在报纸上刊登的“征婚广告”,提出征婚五标准:一、女方是鄂籍;二、大家闺秀,性情开化;三、要通文墨,精诗赋;四、双方平等,互相尊重;五、夫死可嫁,亦可离婚,使得众多慕名而来的大家闺秀望而却步(见“广告征婚”);蔡元培则在自家书房上贴了择偶五条件:一、女人须不缠足者;二、须识字者;三、男子不娶妾;四、男死后,女可再嫁;五、夫妇如不相合,可离婚。这些在当时看来离经叛道的条件,同样让媒人惊骇离去(见“惊人的择偶条件”)。此外,如赵元任的新式结婚(见“新人物的新式结婚”)、许地山的爱情公约(见“许地山的‘爱情公约”)、吴宓的苦追女诗人毛彦文(见“苦爱毛彦文”)、林语堂烧结婚证书(见“烧婚书”)等,无不在风趣幽默中尽显这些学人的爱情观和婚姻观。 二 北京大学教授钱理群曾在一次对大学新生的演讲里说:“根据我的经验,做学生的,最大的乐趣,莫过于晚上熄灯以后,躺在床上,回味、议论某位老师(教授)课堂上(或课堂下)的趣闻逸事——我们当年做学生时是这样,我深信诸位现在也是如此,这也是学生的‘传统’。以至于毕业很久了,当年这些教授们讲了些什么,都已忘却,惟独这些逸事反见鲜明,每次同学聚会必津津乐道,有时候还写成了文章。”(见《周氏兄弟与北大精神——北大演讲录(一)》,载《压在心上的坟》,四川人民出版社,1997年) 诚如斯言。譬如,对于陈寅恪,由于一个时期的渲染,可谓人人皆知,但真正了解和熟悉其学问的人则实在不会太多。不过,透过他的诸多逸事,这位著名学人的形象便令人难忘,例如他在撰写对联中所透露出的才情和风趣。 陈寅恪在清华国学研究院做导师时,他为学生作一联:南海圣人再传弟子,大清皇帝同学少年。“南海圣人”指康有为,清华研究院四大导师之一的梁启超是康有为的弟子;另一位导师王国维在清宫教过已退位的宣统皇帝溥仪,任过南书房行走。因此,可以说学生是康有为的再传弟子,也是大清皇帝的同学(见“赠联诸同学”)。又如,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博士罗家伦1928年任清华大学校长时,拜访陈寅恪。他随身带着一本自己编的《科学与玄学》,记叙了张君励、丁文江辩论的一段旧事。陈寅恪在翻了翻后,送给罗家伦一联:不通家法,科学玄学,语无伦次中文西文。联中嵌入“家”“伦”,甚为精妙。罗家伦大笑不止。陈则再送匾额一个:儒将风流。陈寅恪解释说:“你在北伐军中官拜少将,不是儒将吗?你讨了个漂亮的太太,正是风流。”(见“赠联罗家伦”)此外,人所皆知的清华大学新生入学考试出的国文试题中,陈寅恪出的“孙行者”的上联、让考生对下联的故事(见“孙行者”)。正是凭借这些逸事,让我们认识和加深着对陈寅恪先生的了解。 清华园里的故事到处流传,北大发生的“刘博士”与“胡博士”的故事,也同样有趣而令人回味。1919年2月,胡适把他在哥伦比亚大学的博士论文扩充修改,以《中国哲学史大纲》(上卷)的名义出版,并在封面上赫然写着“胡适博士”五个大字。一时间,“胡博士”的称呼满街皆闻。其实,那时的胡适只不过是个“博士候选人”,并未获得博士学位,是在十年之后,才正式获得学位的,但当时并没有人去考证这个博士的真假(见“胡博士”)。1917年受聘为北大预科教授的刘半农,连高中文凭也没有,而与他同年生的胡适常常以博士自居,自然有意无意地让刘半农受到刺激,因此下定决心要到国外拿个博士回来。经过数年苦读,刘终于获得巴黎大学博士学位,因为学位是国家所授,便屡屡在人前自称“国家博士”。因此,在北大的圈子里,“刘博士”与“胡博士”并称,相与流传(见“自称‘国家博士’”)。 书中选辑的两则教授择时为大学生讲课的故事,则反映了那个时代教学之灵活和师生之有趣味。在西南联大时期,刘文典在中文系开设《文选》课。一次,他在讲了半个小时的课、结束上一讲的内容后,忽然对学生说:“今天提前下课,改在下星期三晚饭后七时半继续上课。”原来,下周三是阴历五月十五,他要在月光下讲《月赋》。到了这一天,校园里摆下了一圈座位,刘文典坐中间,当着一轮皓月大讲《月赋》,从而使学生们获得了奇特的体验和难得的享受(见“择时讲《月赋》”)。与刘文典月圆之夜讲《月赋》相辉映的,是闻一多趁夜讲《楚辞》。闻一多在清华有一个学期讲《楚辞》时,有一次与校方交涉,要将课移到黄昏后上。待至人约黄昏后,点上一支烟、念过“痛——饮——酒——熟——读——离——骚,方得为真——名——士!”的开场白后,讲课开始,直至兴味盎然地讲到“月出皎兮”之时,才全兴而归(见“趁夜讲《楚辞》”)。 三 这些逸事给读者的收获,并没有到此就完。实际上,我们从这一幅幅鲜活的单个面孔背后,是能够看出那个时代的一些面孔的。 譬如,柳诒徵训斥江苏省教育厅厅长没有民主修养(见“训斥教育厅厅长”),刘文典当面顶撞蒋介石等,都反映了那个时代学人不畏权贵的品质和独立人格;没有大学学历的钱穆被燕京大学聘用任教(见“因《先秦诸子系年》而成名”),“不是博士、没有著作”的陈寅恪被清华国学研究院聘为导师(见“力荐陈寅恪”),则反映了那个时代看重真才实学和教育制度之灵活;校方听从冯友兰等一批学生的反映,将不称职的教师解聘(见“赶走不称职教员”);以及日后成为著名学者的清华大学校长罗家伦、成为著名诗人的臧克家等,都是当年因为文学才华卓绝而数学却考零分进入大学的学生(见“破格录取臧克家”、“被破格录取”等),同样从不同侧面反映了那个时代思想活跃、学术发达的一些面貌及某些深层之因。 在这里,我们能看到不同风格、不同学派的学人兼容并包、相互激荡的片段,以及那个时代学人的学识、气度与雅量。而这些都是以一种轻快、幽默、机智的故事表出,读者只需在轻松阅读中细心玩味,便不难发现其中奥秘。比如风头最劲的新文化运动于将胡适等与另一拨留美派、主张“融化新知,昌明国粹”的“学衡派”干将吴宓、胡先骗、梅光迪和柳诒徵等人的针锋相对,(见“倾力办《学衡》”“欲杀胡适耳”等);比如民国时代极有影响的“疑古派”与反对者之间发生的故事(见“考证‘禹的生日’”“上课趣说‘疑古’”);比如陈独秀、胡适、钱玄同、黄侃等新旧两派学人虽然观点对立而免不了要斗智斗勇,但表现出来的逸事则令人朵颐,学人情怀与学者性格跃然纸上(见“与陈独秀的过节”“雅谑胡适”“反对白话文”“称胡适为‘著作监’”“为黄侃圆谎”“与黄侃争吵”“与钱玄同合演‘双簧戏’”等)。 在这里,我们能看到中国近代学术转型的具体形态。譬如在北大,章太炎一生弟子众多,特别是一拨留日派弟子如马幼渔、朱希租、钱玄同等来到北大任教,将桐城派旧学人逐步挤出北大主流;留学欧美而到北大的学人又逐渐取代留日学人掌握主要话语权等等。在这个过程中,蔡元培校长的兼容并包,蒋梦麟校长的再展雄风,至20世纪20年代北大逐步完成现代学术的转型。又如在清华,1928年罗家伦以北伐军少将的身份任清华学校的校长,将清华改制,正式成立清华大学,走上“教授治校”道路,解聘不称职外国教授、广罗优秀人才,进行教学改革等。 由上可以看出,中国的学术转型在北大和清华的逐步完成的过程(见“在清华搞‘四化’”“解聘外国教授”“强聘蒋廷黻”等)。所有这些,在书中均有不同体现,只要细心阅览,便不难找到里面的蛛丝马迹。 四 与过去相比,现时代的学人似乎趋于死板、流于无趣。实际情况也许并不是这样,或许只是一些回忆录并没有完整地反映出学人真实的一面。因为时下的一些回忆文章,多半是些只适合在政府官员开会的场合上宣读,而实不宜三五人群聚在学生宿舍津津乐道。我们看到,新中国成立后去到台湾的一些学人,在撰写回忆文章时,尚多少保留着当年的那份韵味,而大陆由于经历长期的政治运动,学人在一波又一波的思想改造和政治运动后,早已收敛起风雅轻松的一面,也因而文章飘逸有趣者不多见。一些回忆文章刻板,也正反映了人们思想的禁锢,心灵打不开自然就赤裸裸地直奔主题。直到20世纪80年代,张中行、季羡林等先生一些回忆文章的出现,一些有味道的回忆文章才慢慢地增多起来。近年来,笔者在与一些北京的中青年学人接触和参加相关研讨会时,他们风趣幽默的言谈、私底下流传的一些学人逸事,仿佛又看到了民国时代学人的这一个侧面了。 《学人轶事》参考大量文献,为读者展现出了近代学人真性情的一面,实质也寓含了作者的一种态度。此书当初在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之时,叶新君不仅在一所大学同时开了两门出版方面的专业课程,手头做着版权法和出版法的研究课题,还担任了该大学出版系的系主任,工作之繁忙是可以想见的。因此,虽然作者曾表示将会写一长文置于书前,系统地概述一下民国时代的学术、本书所收所写的因由、选编标准及题材取舍等等,无奈均因时间不够用而舍弃了。而目前国内出版业繁荣,历史题材的图书也是常做常新。就笔者所见,近代学人的轶事已多有人在关注,如近来已有刘文典逸事等专书出版。此次修订再版,加上各位学人的照片,并对这些逸事进行精选,也是对当年缺憾的一种弥补。 写到这里,不由得感叹时间流逝之快。二十年前,笔者与叶新君同读于珞珈山下的武汉大学历史系。那时我以“中国近代知识分子群体研究”为题,申请了学校的青年科研项目经费,甘苦自知地做起近代知识分子的研究来;而自谓来自徽州(歙县)的叶新君则是举重若轻地阅览着这拨人的另一面。而这大半是受当年“哈佛三剑客”之一、著名历史学家吴于廑(徽州休宁人)先生的影响所致。据说吴先生当年于抗美援朝时期站在“国立武汉大学”的校门牌坊(由右向左书写)下演说时,随口就说出了“学大汉、武立国”,活用了校名;而1989年初期吴先生对新登门拜访的我班学生谈到“史学危机”时,也巧妙地说出“‘危机’就是‘危险’加‘机遇’”,更给我们留下了深刻印象。十多年来,虽然从事的研究领域早已非牛是马,但叶新君对近代学人的雅好却始终保留了下来,并终于以一本叶氏风格的书予以呈现。 《学人轶事》仿佛把我们带到了那个时代的一个个大学者的面前,见着了他们的音容笑貌,映照出了那个时代的丰富多彩,也揭示了时间力量之大、时代变化之大。我想有此之好的叶新君,不妨把那个时代的外国学人的逸闻趣事也一并辑录出来,特别是被介绍进中国、或在中国有过影响的外国学人的面貌勾勒出来,也就更能让我们看到那个时代学人的整体面貌了。而就我所知,叶新君对此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那么,且让我们翘首以待《学人轶事》的姊妹篇早日问世。 刘诗平(新华社记者) 2005年5月写于香港皇后大道东,2010年4月改于北京宣武门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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