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为卡罗尔·吉利根的代表作，在西方世界被视为当代女性主义理论的经典著作。本书记录的是对关系思考的不同方式，并把这些方式同心理学和文学著作中，同我的研究数据中的男女声音结合在一起。人们注意到在心理学著作中，妇女体验与人类发展描述并不一致，这种情况通常一直被当做妇女发展上的问题。然而，妇女无法适应现有的人类发展模式或许表明了描述方面的问题，对人们状况认识上的局限性以及对某些生活真理的忽略。

　　本书涉及到三种研究，体现了我在研究中的一个重要的假定：人们谈论自己生活的方式是有意义的；他们使用的语言以及所进行的联系揭示了自己所见到的，并且在其中行为的那个世界。全部研究都依靠访谈，包括了一系列相同的问题——关于自我概念和道德概念，关于冲突和选择的体验。访谈的方法是顺着人们的语言和思维逻辑，访谈者提出进一步的问题以便澄清特定回答的含义。

译者前言

1993年版致读者

致谢

序言

第一章 妇女在男人生命周期中的位置

第二章 关系的意象

第三章 自我概念与道德概念

第四章 危机与转折

第五章 妇女的权利与判断

第六章 成熟观

译后记

参考书目

麦克莱兰(1975)引用关于得墨忒耳与珀耳塞福涅的神话来说明妇女对权力的态度，这一神话与古希腊庆贺了两千多年的“埃莱夫西斯神秘仪式”联系在一起。正如荷马史诗“得墨忒耳圣歌”所讲述的那样，珀耳塞福涅的故事表明在积累和分配资源时相互依赖的力量，这是麦克莱兰在研究体现成熟女性风范的权力动机时发现的。麦克莱兰认为，尽管“得出没有人知道这种神秘仪式是什么的结论是时髦的，但人们还是认识到它或许是最重要的宗教仪式，甚至按照历史片断的记载，它是由妇女并且是为了妇女而举行的，尤其是在男人以狂欢节的祭礼开始接管她们之前。”因此，麦克莱兰把这一神话看做“女性心理特有的表现”(92)。它也是一个同样优秀的生命周期的故事。

得墨忒耳的女儿珀耳塞福涅在草地上与女伴们玩耍，看到一朵水仙花便忙跑去采摘。当她摘花时，大地裂开了，她被冥王劫持并带到地下的王国。大地女神得墨忒耳失去女儿后悲痛欲绝，便不允许任何生物生长。维持地球上生命的庄稼枯萎了，人和动物死去了，直至宙斯同情人们的痛苦，劝服自己的兄弟把珀耳塞福涅归还给她的母亲。但在离开前，珀耳塞福涅吃了一些石榴树种子，这确保她每年都得有一部分时间与冥王一起呆在地下。

妇女发展难以捉摸的神秘性在于它认识到依恋在人类生命周期中的持续意义。当发展祈祷和吟唱分离、自主性、个人以及自然权利的颂歌时，妇女在男人生命周期中的位置是保护这种认识。珀耳塞福涅神话通过提醒我们自恋导致死亡来直指这种自恋观的错位，提醒我们土壤的肥沃以某种神秘的方式同母女关系的继续保持着联系，生命周期本身的变化来自男女两性世界之间的交替。只有在生命周期的理论家把注意力分散开来，像他们一直与男人共同生存那样与妇女生活在一起时，他们的观点才会把两性的体验包括进来，他们的理论才相应地变得更为充实。

       P20-P21

在过去十余年来，我一直在倾听人们谈论道德和自我。在这一过程中，我开始听出这些声音中的差别一一谈论道德问题的两种方式，描述自我与他人关系的两种方式。在心理学文献中代表着发展过程各个环节的差异突然间以相互对应的主题出现，并与生命周期交织在一起，以变化着的形式再现于人们的判断、好奇心以及思考当中。这种观察的机会来自为了探讨在道德冲突和选择情况下，判断与行为之间的关系而对妇女进行的抽样研究。与我数年来一直阅读和讲授的对认同以及道德发展的心理描述相悖的是，妇女发出了不同的声音。也正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开始注意到在解释妇女发展时不断出现的各种问题，并把这些问题与妇女一再地被排除在关键性的心理学理论建构研究之外联系起来。

本书记录的是对关系思考的不同方式，并把这些方式同心理学和文学著作中，同我的研究数据中的男女声音结合在一起。人们注意到在心理学著作中，妇女体验与人类发展描述并不一致，这种情况通常一直被当做妇女发展上的问题。然而，妇女无法适应现有的人类发展模式或许表明了描述方面的问题，对人们状况认识上的局限性以及对某些生活真理的忽略。

我描述的不同声音并非是以性别，而是以主题为特征的。它与妇女的结合是一种经验上的观察，我主要通过妇女的声音来追溯不同声音的发展。但是，这种结合并不是绝对的。这里作出的男女声音的对比强调了两种思考方式的差异，集中于解释问题而并不表明对任一性别的概括。在对发展的追溯中，我说明了对每一性别而言这些声音的相互作用，并且强调它们的汇合标志着危机与变化时期的来临。对于所描述的不同的起源，对于它们跨越时代和文化，在更广泛的人们当中的体现，我并没有作出陈述。显然，这些不同来自把社会地位和权力因素，与生殖生物学结合起来所形成的男女体验以及两性之间关系的社会背景。我的兴趣在于体验与思考的相互作用，在于声音的不同以及由此产生的对话，在于我们倾听自己和他人的方式，在于我们讲述的关于自己生活的故事。

本书涉及到三种研究，体现了我在研究中的一个重要的假定：人们谈论自己生活的方式是有意义的；他们使用的语言以及所进行的联系揭示了自己所见到的，并且在其中行为的那个世界。全部研究都依靠访谈，包括了一系列相同的问题一一关于自我概念和道德概念，关于冲突和选择的体验。访谈的方法是顺着人们的语言和思维逻辑，访谈者提出进一步的问题以便澄清特定回答的含义。

大学生研究通过把他们的自我观、道德观与道德冲突的体验。作出生活选择的体验联系起来，解释成年早期的认同以及道德发展。在二年级选修过道德与政治选择课程的学生中，随意选取25人在高年级时参加访谈，并在他们毕业5年后再次访谈。在选取这个样本的过程中，我观察到在中途退课的20名学生中。有16名是女生。这些女生也被联系参加高年级的访谈。

流产决定研究考虑的是体验与思考之间的关系以及冲突在发展中的作用。有29名怀孕三个月以内的、正在考虑流产的妇女参加访谈，她们的年龄从15岁到33岁不等，来自不同的种族和社会阶层，一些人是单身，一些人已经结婚，还有少数人是学龄前儿童的母亲。大城市里的怀孕咨询机构和流产诊所的研究把这些妇女包括在内；我们没有设法去对这些诊所或咨询机构掌握的人员进行有代表性的抽样。在涉及到的29名妇女中，我们得到24人的完整访谈数据，在这24名妇女中，有21人在作出选择后的年底再次被访谈。

这两项研究扩展了关于道德判断的通常研究设计，通过询问人们如何定义道德问题，以及他们在生活中把什么样的体验建构成道德冲突来研究道德判断，而没有集中在他们对于解决所提出问题的思考。由这些关于道德的不同思考方式，以及它们与不同自我观联系起来研究产生的假定，又通过权利和责任的研究得到进一步说明和修正。这项研究通过对年龄、智力水平、教育、职业、社会等级相当的男女在生命周期中选取九个阶段的抽样来进行：6—9岁、11岁、15岁、19岁、22岁、25—27岁、35岁、45岁和60岁。从全部的144份样本中(每个年龄段抽取8男8女)，包括更集中访谈的二次抽样的36人(每个年龄段2男2女)中收集自我和道德概念的数据，道德冲突和选择的体验。以及对假定道德困境进行判断的数据。

在摘录这项研究的过程中，我报告了其目的在于为人类发展领域提供一种更为清晰的妇女发展描述的研究，它将能使心理学家和其他人沿着所描述的路线，理解发展中遇到的一些明显困惑，尤其是那些涉及到妇女认同的形成，以及她们在青春期和成年期道德发展方面的困惑。对于妇女来说，我希望这项研究将提供一份对于她们思考的描述，使她们能够更充分地认识自己思考的完整性与合理性，能够认识到自己思考中反映出来的体验，能够理解自己思考的发展路线。我的目的是通过利用理论建构中存在的空隙来扩展对人类发展的理解，使人们注意到在说明人类发展时丢失的东西。在承认这一点的基础上，妇女体验提供的不同数据将为一种新理论的诞生奠定基础，并且有希望产生一种对于两性生活都更具有包容性的看法。

1995年参加第四届世界妇女大会之后，我感觉到我们对当代西方女性主义理论还知之甚少，因而便想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为介绍西方女性主义理论做点儿事情，可当我着手进行翻译时，最初发现本书时的那种欣喜若狂，联系出版社的那种急不可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本较为难译的著作。在翻译过程中，我常有一种对一些问题纠缠不清的困惑；一种传递作者原意，甚至是睿智辩论和微妙躲闪的责任感。因而，我的内心无法随着这本译著的出版而坦然，我诚恳地希冀着各行的专家和读者对我的译文批评指正，这不仅是为了我本人学术的长进，也为了我们能够更深入、更完整地理解西方第二次女性主义浪潮中的一本最流行的必读书籍，解读和研析作为本世纪西方世界被引用最多、争议最大的女性主义代表人物之一的理论。我相信，我国的读者也一定会像西方的读者一样关注这本著作。

在这里，我首先要衷心感谢牛津大学当代中国研究中心的尼古拉斯·布宁士，感谢他慷慨地从英国给我寄来本书的原著；我也十分感谢哈佛大学出版社在授予本书中文版权过程中所作的积极努力；中央编译出版社副总编王吉胜先生连同他的同仁们为本书出版做了大量的工作，在此我也表示由衷的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