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冰雪严寒的洗礼,在人们的企盼中,春姑娘迈着轻盈的脚步,沐浴着温暖的阳光,伴随着和煦的春风,宛如含羞待嫁的少女,姗姗而来。大地上冰雪消融,群山染黛,苍松滴翠,杨柳泛青,河流潺潺,泉水叮咚。整齐的白桦林如同仪仗队,张开臂膀迎接久违的春天。草地上的小草发出嫩芽,夹杂着无名的黄色小花儿。远处山坡上盛开着一片片、一簇簇达紫香花,宛如天边灿烂的朝霞,将素有高寒禁区之称的大兴安岭,点缀得婀娜多姿、美丽如画。
置身于大自然的美景中,欣逢作品即将付梓,汪洋的心情更是无比欢畅。他与朋友携手徜徉在美丽的景色中,登高览胜,吟诗抒情,尽情抒发心中感慨和喜悦之情。
归来后,谌伟抢着作东,在山城大酒店设宴招待众人。酒桌上,众人围绕汪洋小说出版的话题,频频举杯,并以作家的称呼向他表示祝贺。面对老朋友的恭维,汪洋虽然嘴上一再谦虚,心里却感到特别受用,作家这个称谓,充满了诱惑力,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甚至有些飘飘然。故此,面对朋友们的敬酒,他是来者不拒,杯杯见底,开怀畅饮,喝得十分尽兴。
尽管汪洋心情好,饮的只是啤酒,但由于戒酒多年,身体早已不胜酒力。十几杯啤酒下肚,已然立足不稳,呈现出醉态。却兀自不停地张罗与众人干杯。
刚开始饮酒时,施玉梅见他与众人豪饮,感到很欣慰,因为他自从创作以来,一直处在半封闭和忘我的状态,毫不夸张地说,他为了专心写作,不但废寝忘食,就连春夏秋冬季节变换好像都没感觉。这份艰辛和寂寞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如今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小说得到认可并即将出版,他应该适当放松和发泄一下情绪。她是医生,从身体健康的角度着想,一个人长期处在封闭环境,神经容易出现问题,适时发泄和放松一下,对身心健康有好处。她如今见他已现醉态,担心损伤身体,便适时站起来打圆场,代丈夫向众人敬酒,并解释他因戒酒,身体已不胜酒力。郁金风和乌兰等人纷纷帮施玉梅说话,劝男士们适可而止。
汪洋自从投身文学创作,几乎退出了社交圈,就连这几位要好的朋友,平时也很少相聚,难得今天欢聚一堂,开心畅饮。众人见他心情好,本想趁此机会热闹一番,无奈女士们阻拦,又见汪洋已现醉态,知趣的不再劝汪洋饮酒。
男士们意犹未尽,相互继续拼酒,直到喝得各个立足不稳,醉意朦胧,方才罢休。出门后,他们在酒精的作用下,沿着空旷的大街蹒跚而行,海阔天空地一通神侃,至于具体说了些什么,他们都没有记忆,回到住处,一头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
第二天早上,彭宗元和巴建华等人告辞,动身返回甘河。汪洋和施玉梅苦留不住,只好前往车站送行。 汪洋送完站没有回家,而是直奔集贸市场,打算买几样山珍,送给出版社的乌老师,一是感谢他的知遇之恩,二来回馈他请客吃饭的情意。
他在市场内转了一圈,分别看了几个摊主的货,均感到不满意。他在林区生活多年,对山产品很内行,一眼就能分辨出野生还是人工培植的。他没想到满市场的山货,竟没有真正的野生木耳,榛蘑的质量虽然差点,却是正宗的野生货。听说他要买野生木耳,摊主们纷纷摇头,表示没货。
这时,一位四十多岁,个头不高,体形稍胖,面相忠厚的男摊主叫住他,满脸堆笑地说:“哥们儿,你要好山货做什么,价格死贵的。其实人工培植的也很好,外表都差不多。”
“大哥,我买山货送礼,必须买纯野生的。”汪洋说出自己的用途。
“哦,送礼呀,难怪。不瞒你说,我有野生木耳,只是怕你嫌贵。”
“只要纯野生的,价格贵点也行,请问啥价?”
“咋说也得百十多块,你要多少?多买价格优惠。”摊主试探着问他。
“大哥,我是送礼,只要二斤,你就给个实惠价吧。”
“二斤——太少了,二斤没法优惠。”摊主似乎很失望。
“大哥,你看我是诚心买,你就便宜点吧。”汪洋赔着笑脸讲价。
“好吧一看你是个实在人,给你八十块钱一斤。”
“八十,太贵了,大哥,再便宜点。”汪洋觉得价钱过高。
“八十还嫌贵?哥们儿我跟你说,你知道现在野生木耳多难倒腾,实话告诉你,我给你的价格绝对合理,我做生意一向薄利多销,见利就走,从不要高价,今天我还没开张,图个彩头,给你个开张价,没赚你一分钱!”摊主的态度十分诚恳
汪洋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有些犹豫:“八十块钱一斤,二斤就是一百六十元钱,几乎是施玉梅一个月的工资,真有些心疼。”可转念一想:“既然给人家送礼,就应该送货真价实的,否则莫不如不送。”于是,他一咬牙,决定接受他的价格。
“大哥,八十就八十,不过咱们先小人后君子,如果你的货不纯,我可不要。”
“兄弟,你放心吧,我做生意一向讲诚信,决不骗人,假如你验出假货,我白送给你,分文不取。”摊主信誓旦旦地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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