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爱莲被誉为中国舞蹈之母、中国芭蕾之母、中国的邓肯，是“中国舞蹈第一夫人”——第一任中华全国舞协主席，第一任国家舞蹈团团长，第一任北京舞蹈学校校长，第一任中央芭蕾舞团团长。

江青的这本《说爱莲》是一部饱蘸感情、浓墨重彩的人物长卷，展现了戴爱莲的传奇人生。

导演胡玫、作家章诒和、舞蹈家金星推荐。

作者已和胡玫导演商量过，打算将《说爱莲》改编为电影。

《说爱莲》作者江青是戴爱莲担任北京舞蹈学校校长时的学生兼晚年的挚友。她以亦师亦友的态度，把她所知道的戴爱莲的生平故事，以及她们之间推心置腹的交往讲述出来，从个人的角度，细细体味戴爱莲大起大落多彩多姿的人生经历、曲折的爱情生活、复杂的心路历程，写出了一位全面立体的有着温度和呼吸的“人”。戴爱莲是位极富爱心、善良、纯粹的艺术家，特别热爱中国文化，热爱中华民族，对舞蹈艺术倾注了大量心血，在感情上，她依心而行，大无畏地去爱，这种爱的情怀贯穿了她的一生。

序 高友工

前言

上阕 爱莲的故事

 一 “情”始

 二 归

 三 喜讯

 四 闪婚

 五 抗战大后方重庆

 六 香港落难逃生记

 七 文艺报国

 八 采风

 九 十里洋场大上海

 十 美国“开眼”天堂记

 十一 圆梦

 十二 被解放

 十三 和平鸽飞了

 十四 无限风光在

 十五 “灰姑娘”

 十六 群魔乱舞

 十七 女娲补天、精卫填海

 十八 重逢

下阕 戴先生爱莲与我

 十九 探爱莲

 二十 迎爱莲

 二十一 敏感与煎熬

 二十二 巡演

 二十三 往时

 二十四 未了情

 二十五 舞谱与纳西东巴文化

 二十六 吃亏是福？

 二十七 乐

 二十八 友、情、爱

 二十九 谢幕！

访谈录

 《库瓦之莲》——千里达和多巴哥“戴爱莲基金会”

 左膀右臂——吴静姝

附录

 怀念母亲戴爱莲——不离不弃六十载 叶明明

后语

述说从小我就尊称她为戴先生爱莲的故事，对我来讲是一种追忆、荣耀、义务、职责……是放在我肩头上，更确切地讲，应当是填压在我胸臆中无法挪开的一块五色巨石。

戴先生爱莲的人生之旅是一个属于时代的传奇，她的一生由始至终地依心而行。她，特立独行，爱憎分明，拥抱生命，对人生充满了激情：对生活热情、对祖国专情、对朋友真情、对事业钟情、对真爱痴情，但恰恰一切都是未了情。

我十岁人北京舞蹈学校时见到这位大名鼎鼎的戴爱莲校长，连打招呼都不敢，也没有资格。

一直等我长大了，才有机会和我心目中崇仰的戴先生爱莲促膝谈心。每次，无论是在她北京家中，在我瑞典、纽约家中，或是在伦敦威利·苏科普(Willi Soukop)家中，她总是先点燃一支烟，然后边抽着边倾诉对威利的感情：“在英国达亭顿庄园(Dartington Hall)威利工作室里度过的两个星期，是我一生中最难忘怀，感到最幸福的时光。但我一生的悲剧也是由此开始的。”

一九三九年初夏一个平凡的下午，戴爱莲和威利·苏科普相识。

那年，爱莲二十三岁，数字倒转过来，威利三十二岁。

在英国西南部颇有名气的达亭顿庄园艺术学校白牡鹿(White Hart)餐厅中，只有寥寥数人，已经过了午饭时间。爱莲独自坐在偌大的餐厅一角，托着腮帮，用小瓷羹搅动着眼前那杯早已凉了的咖啡，她正在犯愁：尤斯·莱德(Jooss Leeder)舞蹈学校这学期马上就要结束了，放假后怎么办？庄园在放假时冷冷清清，宿舍、食堂全要关闭，这里又远离伦敦，到哪里去打工挣钱呢？正为食宿无着落而发愁叹气时，另一只咖啡杯子在桌面上轻轻放下。“可以吗？”柔和的男声，但不是英国人的口音。爱莲没有抬头搭理，她早就司空见惯了一看见单身女人，就过来搭讪的轻浮男人，很不情愿但礼貌地冷冷地说：“当然，请便！”

“我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又听到你在叹气，所以想……”他坐下来。

“想什么？”没好气地问。抬头看到是他，即刻想起不久前看过的一个很棒的雕塑展。

爱莲惊喜地说：“呵一是你？”妩媚、无拘的笑纹在脸上荡漾开。爱莲面前的他刚过而立之年，一头闪亮的棕发，一双圆亮的大眼，宽大挺拔的胸膛，英俊潇洒。爱莲喜欢漂亮男生，马上起了好感。

他伸出大手自我介绍道：“威利。”“我叫爱莲。”威利面前的她正值花信年华，一头发亮的乌发，一双眯眯的月牙眼，身材娇小玲珑，苗条轻盈，有着东方少女特有的神韵。

威利有力地握了握爱莲柔若无骨的纤细小手。

她注意到了他胳膊上一层茸毛，茸毛下有汗，湿漉漉的。

“我以为又是讨厌的苍蝇飞过来叮肉呢！”爱莲张大了嘴咯咯笑，有点野生的恣意妄为。

“你叹什么气？嗯——说！”命令的口吻。

“我失业了，还没有开始就被解雇了，怎么办呢？假期临时找工作几乎不可能。我原来早就找好了一份在这里为一位画家做模特儿的工作，管吃管住还有工资可拿。没想到昨天这位画家变卦了，说不想再画画。开学后我有奖学金可拿，可离开学还有两周，我生计全无着落，唉——”像扫机关枪一样，啪一啪一啪一爱莲把话扫出。

威利双肩一耸，流露出无奈的神态，用嘲讽的语调说：“哎——他有钱，可以请得起你当模特儿。”他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我是搞雕塑的，也想请个模特儿，可是我没钱，请不起啊！真羡慕那位画家。”说完也叹了口气。

“你别叹气好不好！我可以一分钱都不要，当你的模特儿。前不久，我看过你的雕塑展，好喜欢！”爱莲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

威利听了，不敢相信的睁大了圆眼。

爱莲：“我说的是真的啊！”

“真的？”威利大喜过望。

“嗯！”

“我可以保证管你吃住！”

两人忙举起咖啡杯碰了一下，高叫“一言为定！”碰杯时力气用得太大又太猛，杯子中的咖啡溢了出来。

“走！”威利站起。

“去哪儿？”

威利绅士地扶着爱莲的椅背，准备随时为她挪开椅子，俯下身去生怕旁人听到似的说：“去帮你搬家。”

“现在？”

“嗯——马上！”

P5-7

记得在重庆读书的时候，就常听人说到戴爱莲的舞艺，而她开拓中国民间舞蹈，特别是西南少数民族的歌舞，更是成为当时大后方惊天动地的传奇，但我始终没有观赏的机会。多年后在大学，我也参加过民间舞社，学过一些她传播的民间舞，可惜所学所知仍是门外汉的浅尝而已。后来在美国和国外，当然更没有接触的机遇。

最近突然舞蹈家江青交给我一叠她记述她的舞蹈学校校长(也是她终身的恩师又兼晚年的挚友)戴爱莲女士的故事的初稿给我要我过目，我真是惊喜之至。因为从她的文字中我可以对这位景仰而陌生的艺术家有初步的认识，何况她们“平生风义兼师友”，更使得这份记录弥加宝贵。

据我所知，这几乎是戴先生在晚年时对江青所作的坦白的回忆的记录。原则上，江青是以弟子的虔诚态度把戴先生对她口述的一生记载下来。断断续续，从八十年代开始一直到九十年代师生二人或在北京或在欧洲屡次见面的记录。戴先生亲口坦白自述平生。而江青以她的弟子的身份记述下来的。

戴先生任北京舞蹈学校校长的时候，正是江青入校学习舞蹈的六年，当时只能作为学员，高山仰止地远远景慕，但多年后她从海外归来，独领舞团表演，就重续旧缘，由师生变成为有共同语言和理想的近人，逐渐无话不谈，戴先生是情义深重的人，所以她的一生的故事就都倾诉给这位知音。江青自然觉得这已不是一个个人的历史而是中国舞蹈史上、艺术史上不应失灭的记录。现在她以生动的文笔把她铭记于心的一页页回忆呈现给我们今日的读者，而我作为一个读者和舞蹈的爱好者觉得这是值得大家额首称庆的一件大事。

作为一个归侨，能在抗战最艰苦的时期回归后方，并以一个受过西方训练的舞者衷心欣赏内地(西南北)未为汉人所充分开发的民间舞蹈，并能深入地欣赏、进入其中，同时忠实地蜕化成为这种艺术传播者，这就已经是中国艺术发展史上空前的创举。

更可贵的是在这部传记中，她把她的心路历程坦白无隐地揭露给这个世界。我们见到的不但是一位杰出的舞蹈家，而且是一位有血有肉有爱有恨的“人”。作为一个人，也许有些礼教之士会有意见，但是作为一个真正的人，她却使我们读者为之眩目，为之倾倒。

更幸运的是，这段有歌有哭的生平能在她生前向江青倾诉，使我们能认识到这样一位全面立体的人。以致我作为一个局外人却不能自已地进入了这样一个多姿多彩的世界。我们感激戴爱莲女士的坦率、热忱和她所独具的对人、对世界的爱，也应该同样地庆幸我们能有像江青一样的同情的聆听者用忠实而又流畅的文笔计世人其赏。

爱莲不易说，她跨越的年代和地域久而广，涉及的人和事多而宽。为了本书不失真切，我走访了戴先生的出生地千里达，飞去了她的成长地英伦，中国是她“认祖归宗、落叶归根”所在地，当然要到那里查访相关的人和事，在美国她也有不少亲朋可以了解情况。

为《说爱莲》我前后一年多来叨扰了许多人，我的老同学潘志涛、周元首先向我表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然后，得到了他们的后进赵铁舂、江东、闫晶、张提振、曾捷的热情协助，不但陪伴我去探望年届古稀的师辈彭松先生、王克芬女士，还帮我采访录音和拍照。更要感谢四十年代就在戴先生引领下入舞蹈行业的师辈接受我的采访，并提供宝贵的资料、照片。

李正一老师、李克瑜老师和茅原先生夫妇，都和戴先生相知相交逾半个世纪，他们不但接受我这个老学生访问，还要请我在家吃好喝好，使我有宾至如归之感。

在纽约和费鹤立相见时，她告诉了我她的父亲费正清及她本人与戴爱莲的渊源；冯英在北京，米歇尔、玛格丽特在苏格兰，陆兆莱在瑞典，李绮兰在旧金山都接受了我的采访，除提供了宝贵的照片之外，并对戴先生作了深情回忆。

苏炜一向热心肠，知道我在写戴爱莲，马上提供了他写的《天涯晚笛——听张充和讲故事》一章中，涉及戴爱莲的片段。

香港明报月刊陈芳女士，朋友万之都及时给予援手提供信息。

老朋友周龙章和年轻朋友吴谦对我的事总是热情洋溢，鼎力相助，在此一并感谢。

北京舞蹈学院图书馆，英国皇家舞蹈学校资料室，都给予了力所能及的无私协助。哥伦比亚大学东亚图书馆馆长程健先生热情地介绍我看图书馆收藏的翁万戈先生四十年代拍摄的戴爱莲舞蹈纪录片，并且穿针引线地使我得以和年事已高的翁万戈先生再续前缘，由他口中了解当年拍摄详情。

帮助我整理图片的王利平、邓圆圆、吴贻立，是我的亲属，在纽约繁忙工作之余，抽时间帮我这个在这方面束手无策的人，给我轻减了不少负担。

千里达戴爱莲基金会负责人Adrian Isaac先生和他的夫人Joyce Isaac，不但接待我住在他家作采访，还提供大量信息资料并协助我和其他机构取得联系。

关于戴爱莲，桃丽·茹士女士英文资料最为详尽，主要是戴先生在“文革”之后多次接受了她的专访，并希望来日能出英文传记，给桃丽提供了丰富材料。桃丽无私地为我大开方便之门，省却了我许多时间和精力，实感念在心。

我的学长吴静姝，给我的协助是全方位的。因为她在戴先生身边多年，对戴先生鞠躬尽瘁，相关的人和事大都心中有数。在她体弱多病时，不但解答我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还帮我联系一个又一个人，翻译一个又一个英文专有名词。在此，除了衷心表达谢意，也盼望她尽早康复。

与戴爱莲情同母女的叶明明，和她丈夫金正平，不遗余力地支持我，每次在她家中长时间采访，他们都竭尽所能，使我受益良多。明明不但允我将她于二。一一年写的《怀念母亲戴爱莲》一文收在此书作附录，而且还签了授权书，无偿提供我书中所需使用的材料和照片。喜出望外感激之余，也感到家风之所在。这些弥足珍贵的图片给本书增色不少。

亦师亦友的高友工教授，答应给我写序完全是“意外”。朋友们都说：这可是你天大的面子！众所周知他非常低调，对中西表演艺术是内行，但向来不喜“管闲事”，尤其现在他年事已高精力大不如前，还要耐心看我的文稿，对我的鼓励难以衡量。

走笔至此，想到本书主人翁——戴先生爱莲是我最该感念的，虽然她离开了人世，但其可歌可泣不平凡的传奇人生，却在我记忆的长河中永存。

愿将(《说爱莲》献给天上的戴先生，并与爱她的朋友们和同行共享！

最后，我将本书写作时的参考书列出，在此表示诚挚的谢意。

戴爱莲口述罗斌、吴静姝记录整理：《我的艺术与生活》，人民音乐出版社2003年3月版。

Richard Glasstone：《戴爱莲的故事》(The Story of Dai Ailian)，Dance Books Ltd 2000年9月版。

王克芬、江东主编：《戴爱莲纪念文集》，岭南美术出版社2011年11月版。

叶浅予：《细叙沧桑记流年》，群言出版社1992年6月版。

解波：《叶浅予倒霉记》，作家出版社2008年1月版。

江青